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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
“哈哈，一点儿都不谦虚。算了，不跟你说了，正事要紧，咱们中午见啊。”
“好，中午见。”
……
……
……
挂断电话，程乾看着眼前这个没有任何家具家电摆设的房间，沉默了一瞬。
刚才皮落落说他很厉害，这么快就找到了办法，帮宋塔司减除在腾阳集团工作的工期什么的，让他觉得十分羞愧。
如果他真的够厉害，就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在知道宋塔司为他做的事情后，都过去了大半年了，才找到办法获得足够宝石，而且，那件让宋塔司真正高兴的事，还因为宋塔司想要照顾他的情绪和感受，担心他的身体不好，承受不住，所以宋塔司主动选了做承受方，整个过程也没让他怎么辛苦或难受。
真是——
他有什么可厉害的？
只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罢了。
如果不是因为还有系统的帮忙，否则，他连废物利用的价值都没有的。
的确是这样。
纵然他委托调查到了腾阳集团那些掌权者想要交易的东西是能够延年益寿和青春永驻、恢复健康之类的物品的信息，但如果没有系统，光是知道这些对他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还好，他至少还有一个系统。
所以，腾阳集团的那些掌权者、管理者、决策者作为活生生的人类，在想要延年益寿、青春永驻、永远健康时，他可以与之交易，达成条件。
毕竟现在市面上已有的，包括那些异能者可以提供的具有相关效能的物品，能产生的各方面效果固然也还可以，但跟系统提供的那些具有神奇功效的食物相比，还是差了好大一截。
而那些物品的价格当然很贵，所以，相比于需要付出可能一半的身家才能换来的别的异能者能提供的类似“产品”，程乾只需要腾阳集团能减除宋塔司的工期作为交换条件就可以了。面对这样的交易代价，腾阳集团的掌权者们自然很容易就答应下来。
其实，在拜托皮落落之前的几个月，程乾为了确保交易成功，就已经跟腾阳集团做过一些小小的类似交易。当然，那个时候是在彼此对外界绝对保密的前提下做的，所以，即使宋塔司的工期因此减除了一小部分，但直到现在为止，宋塔司其实还不知道这些事。
如果可以的话，程乾当然希望自己去做这件事，毕竟随便麻烦别人不好的，就算麻烦的是一个真正的好朋友，但也的确不合适。
只是，他只剩下不到一天的时间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了，所以就没有办法靠自己去完成接下来的大额交易，就只能麻烦能信任的皮落落。
合作交易条约内容已经事先定好，经过公证，程乾不担心腾阳集团临时改变要求或是怎样，除非腾阳集团想要赔付他天价违约金，至于除开兑换工期减除后，剩下的近百颗宝石兑换的食物所能交易到的资源量，那就是皮落落自己决定了。反正，都可以，没关系。
对了，他也希望皮落落办完事后，给自己打电话却发现没人接的时候，不要太生气。
至于刚才答应了皮落落的感谢午餐和晚餐，也只能提前说抱歉了。
——不过应该也没事吧。
程乾想着。
他定好了定时信息发送功能，在三十分钟后会有一则信息发给皮落落，信息内容是他在飞机上，即将飞往几千公里之外的城市，只为了把刚买好的新年礼物亲自送给宋塔司。
而飞机即将起飞，所以他需要按照规定关机了，至于之后不记得给皮落落打电话之类的，皮落落应该不会在意。
再然后，他就会彻底消散在这个世界。到那时，不管是皮落落还是宋塔司，或者是艾奇，都不会再记得自己，自然就不会有谁继续生自己的气了。
所以没关系。
程乾想着，闭上眼睛，在意识里打开“宝石兑换系统”，调出了那个“最珍稀食物名单”。
他目光停留在早就被他看过几十遍的那些食物上。
191颗宝石，离开世界不需要花费宝石，所有他有191颗都能够拿来兑换成食物。
一百多种最珍稀食物，虽然兑换其中任何的一种，其副作用都会让自己在瞬间死掉，但是，它们中的每一种，都能产生超乎想象的生物效能，会让腾阳集团的掌权者们满意，也能让宋塔司就此减除掉全部在腾阳集团里非自由工作的时间。
那就够了。
一百九十一种食物的兑换也很简单。只需要他在系统里先全部确认锁定，然后，在同一时间选择“兑换”，就能把所有食物都兑换出来，而自己只需要承受一次副作用就好。
嗯，就死一次就好。
所以真的很好。
虽然没办法好好的跟宋塔司说声再见。
不过没关系。
程乾对自己说。
反正等自己离开了，就再也没人会记得自己，那在临别时刻有没有跟宋塔司说再见，也不重要了。
嗯，不重要了。
程乾对自己说着，重新看向了系统页面。
他在系统里点选确认了那一百多种最珍稀食物，然后，选择“兑换”。
十几分钟后，带着律师团队抵达大厦的皮落落打开门，就看见房间里安静的躺着三十个包装精致、大小不一的礼盒。
房间里面空无一人，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别的人来过。
作者有话说：
从下一章开始隔日更，为了攒稿开新所以啦~希望各位小天使能够支持和理解~
鞠躬~
第八十二章
眨眼间, 程乾回到现世。
最先进到视界里的，是家里客厅上的数字钟。上面的时间显示是晚上九点。
是2021年3月3日的晚上九点。
也是程乾穿越之前离开的那一天晚上，他记得很清楚, 因为那一天，是他父母的忌日。
所以，意思是他虽然穿越了，在新世界里呆了那么几年，但现实世界中的时间并未溜走，还是停留在他穿越前的时间点上？
这算什么？穿越员工的福利吗？
正想着，程乾鼻子一痒, 跟着一个大大的喷嚏被打了出来, , 他感觉喉咙好像有点痛，脑袋也有点重，身上肌肉酸酸的。
总而言之很难受。
下意识, 程乾摸了摸额头。
很好, 就滚烫的程度而已。
——所以, 穿越回来给自己真正的福利就是重感冒吗？
半个小时后, 缩在家门口最近那家医院的长椅上打着吊针的家伙默默想着, 觉得自己这趟穿越有点亏。
虽然时间没有溜走, 但新世界的特产一样都没带回来，包括系统。
就只有自己回来了。
如果说这是一次旅行的话，那真的很失败啊。
花了好几年的时光在一个新世界里，最后却连一张能够睹物思人的照片，或者是一段可以听到声音的视频音频记录都没有, 只有那点并不算完整的记忆。
——果真, 自己还是一点用都没有。
护士小姐走过来, 拍了拍程乾的肩膀，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程乾抬头看护士小姐。
那名护士小姐表情温和的说：
“你输完液就到护士台来找我们，如果累了，你就去前面找个空的输液椅上躺着输。需要被子的话，跟我们说一声就是。”
这家医院条件一般，所以像输液椅这种设施的配备数量不是很够，可能这个季节是感冒多发期，感冒的人多，所以刚才程乾来时，就看见全部的输液椅都已被人占着在用了，他现在只能坐在不怎么舒服的长椅上打吊针。
不过能被护士小姐特意关照，程乾还是觉得很感激。
“好的，谢谢你。”
他回答。
“不客气，我们应该做的。”护士小姐温和的笑笑，抱着空托盘回了护士站。
她一边走，一边忍不住想，这位病患虽然长得不算俊美非凡，顶多就是五官端正，皮肤很白而已，但是，笑起来的时候真还挺好看。就是那种，让人觉得很喜欢的笑容。
想一想，他应该没女朋友吧？要不然，也不可能独自一人在这个点来医院看病，就算被告知要坐那输液好几个小时，也没见他打电话找谁来陪他或者接他什么的。
不过像这样又年轻又长得不错又懂礼貌有修养的，将来肯定会有一个很爱很爱他的女朋友吧。
感觉，这样温和的人，就是那种一定会获得幸福的人啊。
……
……
而大概在程乾回到现实世界里半个小时后，也就是程乾独自到医院看病时，在他家门口，忽然之间多了个人。
只见那人身姿挺拔，大概二十四五岁的年纪。眉目锋利，五官轮廓端正得仿佛是娱乐圈里才会有的那种超级明星。
特别是那人那双眼睛，即使现在是黑夜时分，也会让看到那双眼睛的人难以移开关注的视线。
总而言之，就是一个俊美的不像话的人。
当然是宋塔司。
在程乾穿回到现世三年之后，因缘际会下穿越到了程乾本来世界的宋塔司。
……
……
“……好冷。”
凌晨两点多，慢吞吞走出医院的程乾在初春中依旧凛冽的寒风里不由自主瑟瑟发抖，嘴里嘟囔着。
叫来的车很快到了。这个季节车里当然开了暖气，但对刚输了液，还在发高烧的家伙来说，这点暖气根本不够。
所以直到抵达目的地，程乾从车里下来时，他的身体还在那不住颤抖。
——早知道就该换件更厚一点的衣服再去医院的。
心里想着，穿过寒风，几乎把自己整个头都缩进羽绒服里的程乾低着头走上台阶，下一秒，他就被人整个拥入温暖的怀抱里。
惊惧不已的家伙回过神来刚想要反抗，却被怀抱的主人说话的声音给打断了。
熟悉的刻进了程乾骨子里的声音在对他说：
“你这个人，怎么可以什么都不说，一个人就悄悄走掉呢？”
……
……
此时此刻，程乾在给宋塔司煮面。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在确认来人是宋塔司，不是自己的幻觉之后，就让宋塔司跟着进了家门。
当然，其实就算到了此时此刻，他也依然怀疑自己可能是因为发高烧引发了某种幻觉，要不然，怎么会看见明明应在另一个世界好好生活的家伙，在深夜出现在自己家里。而且，本应该是比自己小上两岁左右年纪的，这次看上去却还比自己大了好几岁的样子。而他，还在为对方煮泡面当晚饭。
“……我本来都把你忘了。”
宋塔司忽然开口。
“幻觉会说话”这件事让程乾没有多少心理准备，差点没惊得他直接把筷子扔掉。
好在关键时刻程乾克制住了，否则太尴尬。
宋塔司眼神很好，而且从他进屋起就一直盯着程乾不敢放松半分，就担心他自己一不留神，程乾就又会消失一样。所以他当然注意到了程乾刚才的反应。
对程乾这个反应，聪明如宋塔司几乎立刻就猜到怎么回事。
宋塔司看着程乾，脸上没什么表情，问：
“你不会以为我是鬼吧？”
程乾心里一惊。
——自己表现这么明显吗？
“我没有这么想……我知道人类不会变成鬼魂的。”
程乾赶紧否认。
“是不可能啊。我明明就是个活人，怎么会是鬼呢？要真说是鬼的家伙，那应该说是你程乾对不对？会穿越时空，会变化出传说中的食物，会抹去别人的记忆，会瞬间消失无影无踪，让世界上关于你的一切随之彻底消失……这种才能称之为鬼神，对吗？
“对了，我说你演技还挺好的嘛，愣是让我在你走之前什么问题都没看出来。呵，所以啊，如果说你真是鬼的话，那肯定是等级最高的那种，对吗？”
说到最后，宋塔司忽然顿了顿，跟着摇了摇头，自嘲似的笑了。
“当然，你才不会是鬼。毕竟传说中只有死去的人才会变鬼，所以你才不是变成鬼，你只是干净利落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掉，只不过再也不想要我了，一心只想回到自己的世界里而已，对不对？”
程乾的手不由微微颤抖，他低下头，连去看一眼宋塔司的勇气都没有。
“为什么你就不要我了呢？”宋塔司问。
“……”
“告别都懒得跟我说，却非得留给我什么专属基金啊，挖掘地的考察权啊，帮我减除了所有在腾阳集团的工期，还给我自由身……真是的，何必呢程乾？既然你都不想要我了，又何必再留给我这些东西？是想让我想起来之后，感激你，怀念你？还是，在某些特殊的日子缅怀你啊？”
“……”
“如果真相真的就是上面我猜测的那些，那我可以跟你讲，我不会的。”
“……”
“我既不会缅怀你，也不会感激你。相反，当我意外想起那些被你不知道怎么消除掉的记忆时，我是恨你的。”
“……”
“我爱的人，头天夜里刚和我甜甜蜜蜜上过床，我以为我们从此可以过上更加幸福的生活了，然而第二天，我伴侣就就玩起了人间失踪，还消失的非常彻底，包括在记忆里，都让所有人不再记得。”
“真的很厉害啊程乾，厉害到让我都不知道我爱的到底是个人，还是神了。”
“……”
“所以我恨你，程乾。”
作者有话说：
隔日更~大概还有几章·
谢谢小可爱“15550647”,“阿染”，“千雨n”,“为什么还要昵称”,“三三思三三”的营养液，这么说吧，看见两天变成这么数量的营养液时，我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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