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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挺轻松的。”胡志一上楼去换衣服，边走边问叶啸近况。
叶啸看一眼刚猎杀的豹子，手臂被挠了三道深可见骨的口子，所以……他这是哪里轻松了?
“还行吧，也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你转化顺不顺利？”
“顺利。离开前我见到你大哥了，可惜有别的老师在，没能说上话。”胡志一进了房间，翻出家居服就要去洗澡，“叶大哥有没有研究出什么？”
“才几天，没这么快，”听到衣服摩擦的声音，叶啸被血腥激起来的兴奋有点压不住，“你在做什么？我刚看到你妹妹发的朋友圈，你，你变化挺大。”
“你也觉得不太好对吧，唉，你看到我眼睛没，”胡志一对着镜子看自己眼睛，还是红，“要不是转化中心的结果不可能出错，我都怀疑我有吸血鬼基因，吓死个人。唉，以后我睡觉前肯定不敢照镜子，要做噩梦的。”
叶啸舔了舔伤口，“我觉得好看，红头发也好看，你不会又把头发染回去了吧？”
“嘿，还真被您猜对了！”胡志一声音的变化倒是不算大，少年音与青年音混合着，沉稳了几分，却不老沉，“老哥，我现在冲个澡，你稍后把结束狩猎的时间发给我。我明天就把去山里的活动日期确定好。”
“好，再见，”挂断电话，叶啸狠狠吞了口口水，“握草，连声音都这么性感，要命了！”
不行，必须这两天回去一趟。灵类在成年附近会对异性爆发信息素，如果这时候胡志一遇到喜欢的异性，那他这辈子都没希望了！
叶啸琢磨着回去的时间，还好新闻部那几个小崽子最近两天还没回城，不然时间更紧迫。
即便这样，他还是不放心地发了条信息给胡志一，“最近外面木樨花开得很旺，老弟你别出去招蜂引蝶，刚成年身体不稳定！”
胡志一给他回了一个‘OK’的手势，就没消息了。
同队狩猎的莫山和其他两头狼在汇合点没等到叶啸，进林子找到他时，就看到堆成小山的猎物。
“大哥，你猎杀上瘾了是吧？干嘛呢？”
另一个队员不敢靠近，“我说，队长不会是失控了吧？”
“不会吧，巨狼族心理素质这么差？”
“闭嘴！”莫山跟他们也不是第一年合作了，“一会儿老大揍你们，我看戏！”
两头狼噤声，并抱在一起退远，“二哥，靠你了。”
“怂货！”莫山也不敢上前，叶啸正跟头黑熊干仗呢。
今天的训练结束之后，教官就要求他们出来自由狩猎两小时。战利品多的一队在下周狩猎开始时，可以优先选择狩猎区域。
不过，今天大家都必须保持人类形态，这也是叶啸会被一头豹子挠一爪子的原因。
狩猎者对附近的其他猎手有天然的排斥，如果不是事先说好的配合行动，那这时候插手绝对会被攻击。
莫山嘴炮两句，也是不敢靠近的。
叶啸手里的匕首已经在黑熊身上留下十几道口子，可这玩意儿体壮膘厚，这些伤口根本不致命，只会更加激怒它！
这头熊倒也没失去理智，在感觉到其他三个猎手来了之后，就盘算逃跑。
熊抓呼过来，叶啸翻滚躲避，黑凶趁机……跑了！”
叶啸起身就要去追，莫山这时候才敢喊住人，“大哥，只有二十分钟了，超时也算输。”
“我看着时间呢，”叶啸朝黑熊跑掉的方向望了好几眼，颇为不舍，“走，回去！”
拿到第一后，食堂开饭。
叶啸还没想好借口跟主教官请假，食堂就进来了三个军人。
正式军人都被抹去了明显的族群特征，这三个也不例外，高大严肃。为首的年纪有些大，寸头里夹杂了些白发。
他跟展明廷说了几句话，在后者的引导下，目光锐利地跟叶啸对视。
这道视线里，叶啸感觉到极强烈的探究和压制，丝毫没有食物链上的优势，让他不太好受。
对方先一步移开视线，跟展明廷说了句什么，转身大步离开。
食堂不过一百多平，叶啸觉得不对劲，按理说只要他注意，应该很容易就听到他们的对话。但他现在不仅一点都没听见，还没来由地烦躁起来，总觉得四周实在太吵了。
不过他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并没有现场发飙。
这股烦躁压下去以后，展明廷也到了桌边，“有事找，出来。”
叶啸惦记请假，二话没说就跟了上去。
莫山跟其他灵类一样蒙蔽。
展明廷的办公室位于建筑的东边，晴天就能照到阳光，更有超大玻璃窗外生机勃勃的大森林。
展明廷把人塞到，没有离开，介绍道，“这位是火上校，他有些事情想让你帮忙。”
火庆龙起身，十分和蔼可亲地跟叶啸握手。
“我叫火庆龙，你就叫我火师傅吧。”
“火师傅您好，我是叶啸。”叶啸想起来火凤凰的父亲也在城防军，不知道跟面前的中年灵类是不是同一个人。
“嗯，小伙子精神头足！”火庆龙拍了拍叶啸的肩膀，摸到结实的肌肉，很是满意，“我手里现在有个棘手的案子，不知道叶同学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凌晨三点，叶啸熟练地翻过窗户，拍醒了床上的人。
“嘘，是我，别喊人！”
胡志一挣扎了一下，伸手按开了床头灯，鸦羽似的睫毛煽动着，浓却不粗的眉渐渐皱了起来，就连那双夺人心魄的狐狸眼也危险地半眯，压在他身上的狼才赶紧松了手。
第110章 重新调查
“你想憋死我啊？”胡志一脸上残留几道指印，呼吸间脸色微红，“大哥，您自己什么体重心里没数吗？能不能别把压死了？”
“抱，抱歉，哈哈……”叶啸耳尖发烫，他也没想到自己会一下子看迷了，可又想找回点面子，顺口就说，“谁叫你这么好看，想迷死老子啊？”
胡志一脸色一僵，双腿突然发力，把天黑爬人床的某狼掀开，“你有病吧，我真是服了！到底是什么事，大半夜找死！”
看人真的生气了，叶啸这才顺势坐在床边，为自己找补，“开玩笑的，兄弟，我找你还真有事。”
将火庆龙来营地找自己，以及要他帮忙的事情说了一遍，“怎么样，你去不去？”
胡志一已经下了床，站在书桌前喝水。没来及买新的睡衣，旧睡衣短了一大截，露出雪白却结实的手臂和小腿。
“实验室没找到？”已经不会再控制不住化形的胡志一，长相变化也很大，可思考问题的神态却是丝毫未变，“宋明不是说找到了吗？这种事他不会说谎，难道军队的人连他都骗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叶啸穿着训练的迷彩外套，没拉上拉链的外套里是贴身的迷彩背心，隐隐约约勾勒出结实的肌肉轮廓。
“怎么说火凤凰的爸爸也比宋明靠谱多了吧，车就等在巷子口，你赶紧收拾一下，我们连夜出发。”
胡志一犹豫了，摸了摸鼻子，被叶啸打开的窗户有淡淡的花香飘进来，“我可能去不了。我转化不太顺利，他们说，就是你大哥他们，我还是容易过敏。现在正是敏感期……
“我不是怕，主要是家里人会担心，还有……”
“你怎么变怂了？”叶啸眼里透着清澈的质疑，“你不会是在转化中心被换了个人吧？”
“你也这么觉得？”胡志一十分配合地拿起小镜子，充满疑虑地指着自己的脸，“你是不是也认为我的模样变得很奇怪？”
叶啸眼里显示不解，随即有变成了然，“我懂了，你这是自我认同心理障碍，第二次转化后很多灵类都会出现这种状况。行了，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
熟门熟路地打开胡志一的衣柜，扔了个背包出来，“走吧，我已经跟我哥聊了，他说过了十二个小时就没事了。我还特意多等了三个小时，你可别在这时候给我掉链子。”
胡志一将信将疑地拿了两套衣服，又装了几样他认为能用得上的东西，最后细长的手指在小镜子上犹豫。
“别带，又不是雌性。别怪哥没提醒你，自我认同障碍的这段时间越少看到自己外貌越好，”为了增加可信度，叶啸补充道，“我刚出来的时候也难受，主要是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帅。后来我医生就是这么告诫我的，过段时间就就习惯了。”
胡志一也觉得越照镜子情况越怀疑，除了对自己转化后形象不符合自己文彬彬、正义十足的愿景，更多的是陌生。
就像在镜子里看到个陌生人，那感觉放恐怖片里都能吓哭小女生。
前往周家村的飞机上，胡志一果然见到了火凤凰的爸爸。
问过好之后，火庆龙给胡志一说明了情况。
当时军队控制了周家村和山里后，本以为已经将这部分仇灵者一网打尽。
但随着调查慢慢深入，才发现那个所谓的实验室里根本没有什么有用的资料，有也是几年甚至十几年前的。
“那是用来隐藏真正实验的空壳？”胡志一脑子飞快算着时间，“如果是这样，真正的实验室除非搬不走，不然恐怕也已经空了。”
火庆龙摇头，“也可能对方认为我们根本发现不了。”
这种可能不能排除，胡志一在心里为自己的笔记本又记上一笔。
两个小时飞行，朝阳升起的时候，飞机停在了一处瀑布下方的停机坪。
天然的水声几乎将直升机的机械声全部隐藏，胡志一有些兴奋地看着外面，这种事情和场景，有种进入冒险大片的感觉。
“醒醒，到了！”
叶啸上飞机没多久就睡着了，火庆龙说他昨天训练了十几个小时，晚上又几乎熬了通宵，才会这么困。
“到了？”叶啸戴了隔音耳机的大脑袋在胡志一肩上动了动，才意犹未尽地睁开眼，“我还想睡，太折磨人了。”
胡志一一只手把人推开，“起来吧，火伯伯说他们还要开会，进去后你应该还能睡几个小时。”
“好吧，”叶啸伸了个懒腰，手臂差点搭胡志一背上，可后者已经一个跳跃离开了飞机。
‘动作这么灵敏了？’
这一丝丝的失落，在他下了飞机后就没了。
“握草，这是什么特工片才有的基地？”
胡志一同样震惊，瀑布水流之后，居然有一条水泥的跑道，往里有灯光，照亮的空间里停放着数台直升机和两架战斗机，以及一架挺大的运输机。
更别说还有小型的车辆，这些东西上都没城防军或安全局的标志，别说是军队以为找到了正确的地方，就是胡志一第一眼看了，也不相信这只是用来迷惑他们的。
也太舍得下本钱了！
“里面已经被我们仔细排查了多遍，所有的机械控制中心都已经摸透了。我先带你们去休息的地方，行动前会来叫你们。”
火庆龙将两个青年带去一个员工用的宿舍，“双人间，你们住在一起相互有个照应，外面除了贴了封条的地方，其他都可以去。”
两人应了是，火庆龙离开。
叶啸直接往床上一躺，就不动了。
胡志一关了大灯，到小书桌前打开阅读灯，调整了角度才摸出了笔记本。
“你写什么呢？”
叶啸是真的想睡，可又有点舍不得错过看胡志一专心做事的模样，这可是成年后的胡志一啊！
二次转化对于灵类来说几乎等于新生，‘新生’的胡志一在叶啸面前做什么不都是‘第一次’？
身体累，心却压不住，不愧是自己看上的狐狸，真诱人！
胡志一没感受到叶啸炙热的视线，笔尖没停，“地图，刚才进来我仔细看了一下，这里有许多单独的房间。从里面的设备和修建布局来看，应该是个实验室没错。
“既然是用来迷惑军方和安全局的，就算不是核心实验室，其重要程度也差不到哪里去。何况……”
胡志一微微抬头，阅读灯的柔光打在他半张脸上，描绘出完美的侧脸轮廓。
叶啸瞬间失神，等他被胡志一凶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又说他好看了。
“别生气，就是实事求是，有感而发，我真没见过比你好看的灵类。”
胡志一不理他，继续自己的思路，“加上这处在山体外侧，又有飞机和跑道，也包括停机坪。所以这里很可能是作为一个重要出口存在，并且往里走应该是有通往主要区域的通道。”
叶啸这狼吧，没跟胡志一同行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动脑，包括安排狩猎小队其他的狼。
跟胡志一一起的时候，他就不想动脑子了。也不觉得是自己智商有问题，就觉得胡志一考虑很周全，他只要在关键时候大杀四方就行。
“那我们出去找找？”
“不，你睡吧，”胡志一垂眸，继续画，“我能想得到，龙伯伯他们肯定也早就想到了。他们有专业设备，还有那么多灵类都找不到。除非我们是天选之子，不然也是白费功夫。”
“行吧，这又是火凤凰教你说的吧……”叶啸嘀嘀咕咕一句，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居然开始打鼾。
声音不大，一下一下的还挺有节奏。
半晌后，胡志一突然站起来，几步上前把叶啸脑袋扶正，塞了个枕头，一下就没有呼噜声了。
四个小时后，火庆龙让人来叫他们吃饭，“饭后就开始行动，两位还有一个小时。”
胡志一道了谢，检查了一遍背包，去了食堂，他不打算再回宿舍了。
叶啸则先冲了个澡，才换了衣裳出来找他。
“嗯，这炖牛肉不错，你尝尝！”
半个拳头大的一块肉被叶啸夹进胡志一碗里，后者有些嫌弃，“你自己吃吧，我最近不能乱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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