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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渝受宠若惊地抬起头，问：“真的吗？我吃饭还有这用处，那您也多吃点。”
此时顾凛冷哼一声，“假的，只是说你能吃。”
苏渝小脸上的表情由晴转霾，绿色的眸子幽幽的。
外婆给了顾凛一个眼神，转而安慰苏渝，“不要听他瞎说，我还能骗你不成，那都是他自己瞎想的。”
难怪留不住她外孙媳妇儿，但凡学到他小舅舅的一点点皮毛，至少能和人家多些交流。
苏渝心平气和地默念：我不理他，我要和他保持距离。
三遍默念完之后他悄悄的，挪远了一点凳子。外婆虽然没有察觉到，但是顾凛却注意到了，心理活动当下又丰富了起来。
【不就说了两句么，真记仇。】
【无情无义。】
【还说不得，麻烦。】
苏渝：“……”
这话顾凛要是说出来了他能当场给他两拳。
这人以前怕不是每天都在心里骂他。
用完午餐后苏渝在客厅外面和响响玩了一会儿，白悦凌发消息问他现在在干什么，什么时候来接他，苏渝先发了几张小萨摩耶的照片，然后回她：要是你不忙的话，现在差不多可以来了。
【白悦凌：好可爱的萨摩耶，顾凛外婆养的吗？】爱心*2
【白悦凌：行，我现在就过来了。】
【苏渝：是的，我现在在和它玩。】
苏渝一边摸着趴在他腿边的小萨摩耶的头一边打字，感到他心不在焉的小萨摩耶转而跑去顾凛那边了。
苏渝抬起头，正好见它咬着顾凛的裤管，高大的alpha蹲下来摸了摸它的脑袋，场景莫名和谐。
外婆见了，又想起一些陈年往事，她道：“我还记得你以前离家出走，大冷天的冒着雨抱着一只小狗过来敲门，那时候我甚至不知道到底是可怜还是你怀里的小狗可怜。”
顾凛扯了扯唇角，淡声道：“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您提它做什么。”
苏渝显然对这个话题有些兴趣，他放下手机坐在了外婆身边，“什么，离家出走？顾凛也会离家出走吗？外婆，要不然您单独说给我听吧。”
比较这人看起来冷静沉着，也会任性？
不过，小时候的话，应该谁都会任性吧。
“因为他带了一只小狗回家，他爷爷不让养，他就偷跑出来了，然后把小狗放在这边养。”
外婆只用简短的三言两语概括了一下，但是这事情要深入展开来说说，还能聊上挺久的，毕竟令人印象深刻。
苏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想到顾凛竟然喜欢小动物。
反差挺大。
不过，他的心理活动和他本人那高冷人设反差也很大，不足为奇。
“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小凛好像在读四年级。”
“我没记错的话，顾凛爷爷住的地方好像还离这里挺远的，走路过来的吗？”
顾凛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出如此……白痴的问题。
他提溜了一下小萨摩耶的后颈，“打车。”
苏渝感到不可思议，“你四年级离家出走就会打车了？”
他四年级在干嘛？
摔一跤还会哭爹喊娘的程度。
顾凛微微一顿，瞥了他一眼，问：“这很难吗？认得字，还有钱，也知道目的地，为什么不会？”
他说的，有点道理。
对方不是离家出走吧，是拜访亲戚。
“也有点道理，你应该不止一次这样离家出走，这么有经验。”
外婆笑了笑，替顾凛回答：“是啊，他一和他爷爷发生矛盾就跑这边来。”
顾凛的爷爷事事都给顾凛安排好，顾凛脾气倔，不满他的安排就和他吵架，后来就直接搬出去住了。
越是长大他和他爷爷的关系越是僵硬，外婆曾劝过顾凛不要和他计较，毕竟老爷子也没想害他，只是两人之间的矛盾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化解的。
老爷子去世，看着不甚在意的顾凛给他办丧事的时候比顾家任何人都上心。
顾老爷子那个家，四分五裂，没一个人真心待他。
“是这样的，我以前一和我……我家里人吵架，就跑去我朋友家避风头，后来就直接搬出去了，很少再回去。”
当然了，他说的是和他爸吵架。
“你们年轻人做事方式简直一模一样。”
走的时候苏渝是和顾凛一块儿出去的，在外面等的白悦凌把车窗摇下后特意看了苏渝身后的顾凛一眼，“顾总？您也在？怎么，要一块儿坐我车出去？”
“不必，我开车了。”
白悦凌笑了笑，“我知道，我也就是客气一下，您别当真。”说完她招呼着苏渝上车，“来吧小鱼儿，上车，咱们回家。”
苏渝回头看了顾凛一眼，对他做了一个止步的动作，“顾总留步，不用送了，我们保持一下距离。”
顾凛：“……谁说要送你？这路你走了，我不能走？”
苏渝开了车门，钻了进去，离开之前趴车窗上跟他说了句：“我就是说说而已，您别当真，请随意吧，我们先走了。”
【……】
【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不对，此行的目的不是找他吵架的，是促进感情。】
顾凛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小舅舅发的十几条tips，眉头紧缩，陷入了沉思。
他一条都没用上，被划重点的千万不能做的倒是每个都做了一遍。
罢了。
先收藏一下，记一记。
第086章
苏渝没想到第二天早上他出门的时候在对门看见了顾凛……以及上上下下的搬家公司的人，那家公司，还是当初给他搬过家的。
苏渝脸上的神色带着几分疑惑，又带着几分不解，他绕开了搬东西的小哥，来到顾凛跟前，指了指楼道里的东西，问：“你在搞什么？”
Alpha自始至终头都是仰着的，没看他一眼，一副高傲的模样，他抿了抿唇，道：“没看出来么？我搬家。”
“不是，你家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家？你是不是脑子出什么问题了？”
闻言，顾凛微微垂眸看向他，“我不是说过我要搬家么？”
“你什么时候说过你要搬家？”
“不知道，你聊天记录往前翻翻，而且，你还说我搬过来你要天天请我吃饭。”
苏渝：“……”
糟糕。
类似的话他好像真的说过。
“啊，是吗？我手机的v信聊天记录昨天全被我删了，我不记得，我有事情，就先走了。”
说完他转头要走，顾凛又道，“要不然我给你翻翻？”
苏渝回头看他，见他将手机解锁，很快便搜出来关于请他吃饭的聊天记录，“是吗？我没看清，你拿过来我仔细看看。”
顾凛将手机给了他，苏渝当着他的面将那几句话删除了，然而alpha却在他耳边补上了一句，“你放心，我电脑上有同步的聊天记录。”
苏渝：“？？？”
“嗯，记得请我吃饭。”
苏渝把手机塞回了他的怀里，“我有事情先走了，不跟你说了。”
顾凛也跟上了他，苏渝睨了他一眼，“你搬家，不守着跑出来干什么？”
“助理在里面，不需要守。”
苏渝手机消息的提示声这会儿响起来了，他看了一眼，是陆禾昀，几分钟前他就发消息给陆禾昀说他在来的路上，可能是因为一直没看见他，所以才给他发了消息。
苏渝回复他马上要下电梯了。
【陆禾昀：好，不着急，慢慢来，我在外面等你。】
苏渝回了一个OK的表情包。
走到楼下事顾凛还跟在他旁边，苏渝不由得问：“你跟着我干什么？”
顾凛不承认，反而问：“有么？”
“你不上班？”
“我是老板，我给自己放一天假，有什么问题？”
“为什么你一直不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再给我提问？”
“是吗？”
“你是不是最近受什么刺激了？要不然去看看医生吧。”说完苏渝就加快了脚步，还回头凶巴巴地警告了他一句，“别跟着我，要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顾凛眉头微微一拧，脸上略带沉思，然后将手机收藏夹打开看了一眼，一条条看过去，依旧不太明白苏渝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生气。
【……不是说，适当的提问更能和对方促进交流，挖掘更多信息么？】
【我好像什么信息也没有挖掘到。】
【不，挖掘到了。】
【他易怒，脾气大。】
【嗯，记下来。】
没走远的苏渝差点忍不住要回去揪他领带，谁易怒了，谁脾气大了，适当的提问，不是一直提问，他是不是瞎了，适当的三个字看不见么？
如果单身也是一种本事的话，那顾凛的本事比谁的都大。
一上车，陆禾昀便察觉到了他的情绪，问：“怎么了？见你好像不是很开心？”
苏渝脸色稍缓，道：“没什么，只是刚才出来的时候遇到了一只傻狗，追着我不放。”
“是小区住户的么？下回小心一些。不要被咬了。”
“嗯，我会绕开。”
在等红绿灯时看到旁边的车将车窗摇下时陆禾昀才意识到刚才苏渝说的傻狗极大可能指的是他。
苏渝显然也看见了顾凛，“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没有跟着你，这路你走了我不能走么？”
居然还在提问。
而且他每个问题都咄咄逼人。
“可以，随你便吧。”
苏渝放弃与他交流了，并且将车窗摇了上去。
他就不信顾凛能跟他一路。
陆禾昀轻声问：“他怎么也跟来了？是来找你了吗？”
苏渝摇了摇头，“不是来找我的。”
是搬家了，直接搬到他对门了。
【靠这么近，都要碰到一起了。】
【那个alpha一点儿不注意分寸。】
【我甚至没靠这么近过。】
苏渝默默地比对了一下他和陆禾昀的距离，这也近？这不是正常社交距离么？
好像有点碰到了。
苏渝往旁边稍稍挪了一下，陆禾昀心思极细，怎么会注意不到他的小动作。
“怎么了？”
“没有，我怕碰到你，我感觉你平时好像不是很喜欢别人碰到你。”
陆禾昀笑了笑，“如果是你的话，没有关系的。”
这话要是放以前，苏渝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但是顾凛上回在心里说陆禾昀对他有所企图，现在听起来，蛮怪的。
他不会真的……和顾凛猜测的一样吧？
要不要问一下？
问一下会不会太直接了，万一不是，那岂不是很尴尬？
算了算了，观察观察再问。
以为顾凛不会一直跟着的苏渝失算了，他甚至停车都和他们停到同一个地方了。
苏渝认为顾凛摊牌了以后就开始光明正大地缠着他了。
但他一点儿也没有追人的态度，反而更像是来和他吵架，惹他生气的。
笨比一个。
“你还说你不是在跟着我？”
顾凛依旧不承认是在跟着他，借口也是张口就来，“小舅舅在这里读过书，我来替他看看母校。”
此时的小舅舅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母校已经被自己的亲外甥篡改了。
苏渝：“……”
陆禾昀完完全全将顾凛忽视，对苏渝道：“我们走吧，小吃街再往里走就是了。”
“嗯。”
此时也不是饭点，刚好错开了高峰期，校外的小吃街上人也不是太多，跟着他们的顾凛尤为吸引目光，他很高大，着装正式，面无表情，冷眉冷眼的，看着难以接近，迈着从容不迫的步伐，像是来学校巡察的。
总之，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苏渝在小吃摊等他的吃的，顾凛也停了下来，问他点了什么。
“你不是替小舅舅看母校么？不应该进去看？”
顾凛面不改色地答：“小舅舅刚刚跟我说怀念母校的小吃。”
第087章
“你觉得我会信你的话吗？”
顾凛睨了他一眼，似乎觉得很奇怪，“信不信由你。”
“那你自个儿慢慢品吧。”苏渝等到他的章鱼小丸子以后付完钱就和陆禾昀走了。
老板小声地问了一句：“那您要些什么？”
顾凛一边看着苏渝往那边走一边有些随意地回复了一句和他一样，为了装作自己确实是来品鉴校门口美食的，顾凛还真的买了一份章鱼小丸子。
只是，当他拿到手的时候他完全不想吃。
几乎是跟着苏渝买了一圈，但是对方爱吃的东西些他平时认为的垃圾食品。苏渝和陆禾昀又在一家奶茶店里坐了下来准备，顾凛也跟着进去了。
【难道我就这么一直跟着么？】
【一句话也说不上。】
【翻一下上次收藏的。】
苏渝一边咬着奶茶吸管一边听着顾凛的心理活动，直摇头。此时陆禾昀问了一句，“要进学校里面去看看吗？”
“不了不了，就在这里坐坐，然后差不多就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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