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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月(穿越重生)——Redo

时间:2023-10-12 13:58:43  作者:Redo
  他们的脸如此可笑,竟比楚天阔更像传说中的恶修罗。
  “大师兄,不要,不要,”唐沛凝几乎泣不成声,浑身都在颤抖,她的体力看样子已经恢复了一些,几个面色生冷的弟子正捉紧她的两条胳膊,几乎将她压在地上,“我错了,大师兄,我真的错了……我不该私自出山,也不该破戒卜卦,我的卦不准,不准……”
  “序临师兄,这些人就是趁火打劫,我们都没做过的事情,凭什么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任谁怎么查,我们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月白几乎已经将那缚仙索撕开一道口子,弄得满手是伤。他连嘴唇都是白得,浑身都在颤抖。
  “掌门师兄,我,我……”楚天阔来到门派之后便是边缘人,从没觉得师父和师兄有多偏爱自己,甚至方才还在担心掌门师兄会不会将他逐出师门,用他一条烂命,换回师姐和师弟。
  可师兄不但没有将他逐出师门,还保他不死,只是如今他的身份更是尴尬,他说的话没有人信,所有的话都憋在肺腑之中,想要说的时候却连不成句。
  楚天阔与序临差不多,也是几岁便入门了,苦哈哈修了将近十年的仙,到头来还是跟没入门的时候一样,是一条丧家之犬。
  序临转过头来,透过结界盯着楚天阔的眼睛,问:“天阔,师兄今日只问你一句话,修罗噬天,是否是你所为?”
  “掌门师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想也是。师兄信你。”序临将话撂下,也不管对面人群中传出多大的反对之音,坚定道。
  他转过头来,面对各派,那句自毁的口诀明明没有从任何古籍上读到过,此时却好像就在嘴边似的,即将破口而出。
  那一刻,序临体会到“宿命”二字。
  “‘天下有道,以道殉身;天下无道,以身殉道’。不论是为大道,还是为我紫霄派,序临今日都难逃一死。”
  序临在心中默念口诀,一团金光在他胸口亮起,突然变红,像是以他元神为燃料,不断灼烧他的身躯。
  “请将我师弟妹还来。”
  他第三次重复这句话时,所有人都在望向他从指尖开始消散的身体。
  许是因注意力转移,缚仙索失了效,月白飞身冲向序临;唐沛凝也挣开身后的两人,哭着向掌门师兄奔去。
  序临将两人顺手丢进身后的结界当中,转过身来,用双手结了个印。
  随后,似是从灵筠山中吹出一阵迷雾,使人双眼暂时不能视物,各派修士睁眼时,才发觉已身处紫霄派大门之外,序临仅剩一点的元神也在眼前消散,“啪”的一下,犹如玉碎之声。
  再没人说话,灵筠山万籁俱寂,山上落了雪,众人面面相觑,仿入无人之境。
  再然后,伤者身上的伤口遇雪而愈合,不知是谁开口道:“这雪好像是序临掌门的灵肉所化……”
  可没人应他的话,修士们个个低着头,看不出高兴,也看不出悲凉,只是三三两两离开这是非之地。
  又不知是谁在逐渐散去的人群中突然痛哭起来:“我,我其实也不是要序临掌门死的,我只是,只是太生气了,我师兄驱鬼时死了,若是不来找紫霄派,我又该找谁呢?”
  序临在弥留之际还巧妙将各派修士赶出门去,免得元神消散之后结界溃散,他那三个惹事精师弟妹受人欺负。
  他生生将元神一分为二,一半在山门外消散,算是给各派一个交代;另一半留在山门之中,在完全消散之前,还有几句话要吩咐下去。
  “别哭了。”序临轻声说。
  楚天阔脸上干涸的血迹都要让眼泪冲刷干净了,唐沛凝更是从那已经七零八碎的结界中爬出来,伸手去抓序临的衣角。可师兄的衣角也已经和他一块儿慢慢消散了,唐沛凝抓了个空,哭得更凶了。
  唯有月白,整个人是木的,紧盯着序临眉心愈来愈红的凤凰血,没有哭喊,眼眶红极了。
  “听话,别哭了。”他又道:“刚入门时,师父为我批命,说我活不过弱冠之年。我嘴上说着信,心里总抱有一丝蔑视,如今看来,人各有命,我为草芥,难与天道命格抗衡。”
  序临叹了一口气,想要蹲下来摸摸师弟妹的额头,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没有了,柔兆疯了一样在他身边一圈圈地盘桓,像知道主人将要不久于人世一样着急。
  “我死以后,紫霄派掌门由沛凝来当,大封山门五百年,你们在此处潜心修炼,不得出山。如今我的灵、肉、骨、血,均在消散,我会留下一根骨头镇于紫霄派后山,骨在山在,你们若是留在紫霄派,便没人能碰你们。”
  序临尴尬地将手背到身后,到底也没能碰到这些孩子的头:“沛凝,我知道你能拿主意,封山的结界你偷练过,我知道。你是当师姐的,往后要好好保护两个师弟,知道吗?”
  “天阔,若修罗噬天不是你做的,那你入修罗道,也不能算是错。”序临说道:“谁说修罗一定是恶,谁说人就一定是善?我一生愚钝,难辨善恶,但师兄相信,你能分清。”
  最终,序临将目光投向月白,那孩子身上也有大片血污,直挺挺地跪在他面前:“序临师兄。”
  “月白,我……”
  刹那间,从救下这只鸾鸟的那天一直到它慢慢成长为如今的少年,他们之间所有的回忆都迅速涌入序临的脑海之中。
  双生鸾鸟出世的那天,序临为救人而暴露身份,仿佛天道已经在施救者与被救人中间做出了选择,鸾鸟的活路便是序临死路的引线。
  虽说不怕天高地厚、好惹麻烦,可鸟儿自由洒脱、无拘无束,活出了序临想活却没能活出来的样子,让他好生羡慕。
  序临他……
  “月白,我从没后悔救你。”
  话毕,序临肉身消散成点点光华,如同细雪,被风一吹,便散在三界之中了。
 
 
第118章 怪病
  “宋潮青,宋潮青!”段月白使劲摇晃着宋潮青的身体,却发现他气息微弱,身体凉透,几乎要死了。
  不得已,段月白催动了红玉妖蛊,那母蛊在他心头上咬了一口,他立马尝到喉头一腥,强忍喉咙中的一口老血,喊道:“宋潮青!”
  元神消散的剧痛太过于真实,宋潮青还以为自己又死了一次,直到体内涌入一股暖流来,他的元神才与幻境分离开来——宋潮青这才意识到自己身处幻境,那些痛苦都只是许久以前的记忆,连疼痛都是记忆残存的一部分,而并非真实。
  可奇怪的是,三入幻境,他似乎渐渐无法将“宋潮青”与记忆中的紫霄派“序临”区分开来,这很不正常。
  见宋潮青渐渐睁开双眼,段月白总算松了口气,可情绪依旧紧张:“快醒醒,沛凝师姐吐血不止,沈翳仍在昏迷,帮不上忙,青城剑派的大夫都是没用的饭桶,根本诊不出是什么毛病,你快去看看吧!”
  宋潮青从床上惊坐而起,鞋子都来不及穿,硬要光脚跑出去。
  幻境当中那种即将失去至亲的感觉与当下的担忧交相呼应,让人产生一种近乎绝望的恐惧。
  唐沛凝房间之中,解连笙正站在床边,忧虑之色不言自明,青城剑派弟子莫予手里端着一个铜盆,正跪在床头,一盆一盆地接唐沛凝呕出来的血。
  宋潮青与段月白到了,唐沛凝正一口血吐出来,喷了莫予满脸,将他的头变成了一颗可怖的血葫芦。
  “段……月白道友,唐掌门这样实在是我派看护不力之责,医者们都来过了,没人诊出她到底是病是伤,药是一口也喝不进去,总这么吐血也不是个办法,人的体内总共能有多少血呢……”
  解连笙与唐沛凝相识时间虽短,可总觉得与她有些共患难的情分,担忧是真的,害怕也是真的:紫霄派往几百年前数,那可是响当当的门派,修真界无人能够企及的仙门,就算如今式微,可唐沛凝大小也是个掌门,现下竟在他家吐血不止……
  要说不是他们害的,估计都没有人信吧。
  唐沛凝口中吐着血,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恍惚间许是看到段月白与宋潮青的脸,像是从噩梦中突然苏醒似的,使劲推了身边的莫予一把,声嘶力竭地喊道:“滚!”
  解连笙见她的脸色与眼神的决绝,懂了一二,明白她绝不是真让人“滚”,而是体力有限,无法多说。
  于是他对段月白道:“唐掌门兴许是有私话要与你们说,我和莫予便不打扰了。”
  莫予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不断用袖子擦着脸上的血迹,紧跟在自家掌门身后,不置一言地与解连笙一前一后走出了房门,还细心地将门带好。
  他们刚走,宋潮青便以手结印,以封锁紫霄派灵筠山之势,在唐沛凝的房间设置结界,此结界密不透风,声音、影像统统无法传出,可谓安全至极。
  唐沛凝见此印后,肺腑之中更加气血翻涌,立即便要再次吐血。
  宋潮青则伸出手来,原本应该在唐沛凝乾坤袋当中沉睡的柔兆立即在他手中显形。
  他左手持剑,十分熟稔地以元神剑割裂出一块元神出来,练成灵血还玉丹,喂唐沛凝吃下。
  唐沛凝服了这枚丹药,果真不再吐血,呼吸都平稳许多,意识变得更加清醒了。
  她眼有泪光,哽咽道:“大师兄……”
  “无需多言,好好歇着吧。”宋潮青收了佩剑,再为她切脉,发现她的脉象几近消失,心中升起不详之感,担心灵血还玉丹也只是能够暂时延续她的性命,而不能真的治愈她的怪病。
  唐沛凝喜极而泣,加上本就病重无力,她只是依恋地拉住宋潮青的手,没有说话。
  而在担忧唐沛凝伤势的时候,他并没有注意到一边段月白欲言又止的泪水:“你终于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了,序临师兄?”
  听见段月白的声音,宋潮青脊背一僵,他缓缓转过身,终于鼓起勇气去看段月白的脸。
  在对视的那一刻,宋潮青一直以来若隐约现的直觉得到了印证——段月白早就发现他是假装的失忆了。
  他只好说道:“对不起。”
  可那位与往常不同,非但没有像被踩了尾巴的大猫一样炸毛,反而过分冷静,唯有颤抖的指尖出卖了他眼中所隐忍的欲望:“这么一来,我们将沛凝师姐治好,就可以一块儿回紫霄派了。我们回家,将家门关关好,外面这些事情统统与我们无关。”
  两句话的功夫,唐沛凝便沉沉睡去,她不吐血的时候看起来还算正常,连嘴角都勾着,只像是做了个美梦。
  房间外,可以用来封山的结界不时发出符咒流动的嗡嗡声,宋潮青与段月白相顾无言,只是静静对视。
  段月白眼中不止隐忍,还有扎根了多年的期待。
  那期待像埋得很深的雪莲,尘封了两百余年,人人都说它已经死了,不可能发芽。
  可有朝一日天气甚好,阳光普照,种子便破土而出,长得飞快,抽出柔嫩的叶子来,继而在皑皑白雪中开了花,花瓣上透着钴蓝色,迎风一吹,像极了秋波。
  宋潮青心中纵有千头万绪,一开口便不知该开口说哪句才好了。
  他鲜少笨嘴拙舌,还是段月白先开了口:“什么也不用说,我们的事,等沛凝师姐好了再细说不迟。”
  如此大度,宋潮青哪敢说半个不字,将头当做木鱼槌,恨不能昼夜不停地点着:“好,好。”
  “这结界倒是很大的阵仗。”段月白抬头看了一眼,发觉结界之外好像有什么东西飞过,那东西像是一团雾气,想要闯入,可结界却无任何破绽,只好灰溜溜地走了:“你是怕人闯进来?”
  “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宋潮青嗫嚅一下,像是不小心触碰到两人之间的禁忌,说得很小心:“我的身份有些敏感,现下不适合透露出去。沛凝病得如此奇怪,若是现在被人知道序临还活着,我们其不是又走了二百年前的老路?
  “我总感觉有人一直监视我们,却苦于对方在暗,我们在明,始终没探出深浅来。”宋潮青看着黑雾碰壁的地方,发现结界虽然没破,黑雾却也留下了一个黑色的印记,心中忧虑更甚:“我方才做结界时,还做了一个宋潮青样子的傀儡,让他替我回房间,做出此处只有你和沛凝两人的样子。”
  “在暗处那人,是雪盏么?”段月白摩挲着下巴,边思索边道:“我们从琴川到安树这一路,处处都有雪盏的影子,她又与三师兄交往过密。除了她,我真的想不出还能有谁会在暗中监视我们。”
  段月白如此沉着的样子有些陌生,却意外地有魅力,宋潮青胸膛当中那颗心脏猛跳两下,让他头脑都有些发蒙了。
  不过他暂时还能端住作为师兄的体面,摇摇头道:“若是她,那也太过明显了吧,哪家的坏人会将‘坏人’两个字写在脸上呢?且若她与天阔关系密切,更说明她不是恶人,二百年前修罗噬天都不是楚天阔所为,今时今日他还能做出什么坏事来?”
  “那可未必。”段月白眼神一暗:“若是我们二百多年前便信错了人呢?万一楚天阔本就是毒蛇一条,师父与你都看走了眼呢?”
  房间内陷入沉寂,宋潮青不是傻子,清楚段月白说的有道理,可回忆过往,他仍觉得有太多疑点。
  “所以呢,你用元神炼成的灵血还玉丹,对沛凝师姐有效果吗?”段月白陡然问道。
  “什么?”
  “灵血还玉丹,你不是也给我吃过一颗么?”段月白笑得有点凉,满是醋味。
  序临本来正在沉思当中,被他问得突然,一时没了主意,呆呆回问:“你不是,不记得了吗?”
  “南柯。”段月白道:“师姐为了给我疗伤用了南柯,机缘巧合之下与你的梦境重合了。醒来之后因为南柯影响,我确实忘了,可见你偷偷给云夙鸢喂了一颗,我便又记起来了。”
  宋潮青哑口无言,听他又说:“师兄可真是仁慈极了,见到伤者都以元神相救么?也是,序临师兄修为深厚,二百年多年前连天下人都能救,更何况区区几颗还玉丹?我又是什么东西,在师兄眼里,我不过是只鸟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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