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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剑飞升了(玄幻灵异)——月无弦

时间:2023-10-12 14:00:44  作者:月无弦
  他走过了院落,池塘,看向母亲曾经住过的屋子,门上的铁锁已经生锈了,屋前是两排空花盆。母亲在世时,最喜花草。难得清闲的时候,她会坐在摇椅上给他跟哥哥缝补衣服,笑着看他跟哥哥在院里你追我赶。一不小心摔倒的时候,哥哥就会跑过来把他抱起来:
  “小羽,呼一呼,不疼了。”
  “小羽。”陆振理不知何时站在了不远处,冲他伸出手,面容模模糊糊看不清表情:“过来。”
  陆轻羽沉默,站了一会儿后终究走了过去,久违地牵起陆振理的手,一边继续往里走,一边说道:
  “哥哥,今天楚哥哥带我出去玩了。”
  陆振理没有回答,牵着陆轻羽走过晦暗的长廊。
  陆轻羽悄悄抬头看了看他,只看见一没有表情的侧脸,便搂紧了怀里的陶瓷娃娃,低下头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街上的商铺多了许多,有一些我从没见过的小玩意。”
  “李娘子的包子铺居然还在,算来都有十年了吧?”
  “你还记得吗,小的时候,我最喜欢吃彭记的口酥。有天夜里,我缠着你要吃,你没办法,带着我从后院翻墙出去买。”
  陆振理忽然松开了他的手。停站在一扇古铜色的大门前,颤巍巍地拿出钥匙去开上头的铁锁。
  这里是陆家的金库,平日应当有一堆仆从把手着,如今里头已经不剩什么了,仅一些陈年的摆设,以及陆振理的生母给他留下的嫁妆。
  门吱呀一声开了,腐朽的气息自黑洞洞的屋子里散发出来。陆轻羽的手没着没落地向前抓了一把,却没能收到任何回应。半晌后,他轻声问道:
  “哥哥,我要死了吗?”
  陆振理战栗了一下,旋即猛地回过身去抱起他不由分说地走进了金库,一把扔在了草垛上。门砰地关上了,黑暗中只有一个细小的火苗跳动着。陆振理手持蜡烛,面色惨白,眼中满是血丝,憔悴到犹如厉鬼:
  “这不能怪我……我……我不可以把你交出去。”
  蜡烛飞了出去,带着红色的光影,撞向稻草一角。
  *
  “你能不能别噘嘴了?”楚弈气急败坏地看向尘觞。
  尘觞的嘴巴简直能挂上一串油瓶了,左手拿着糕点右手举着糖葫芦,依旧不依不饶地哼唧道:“我也要娃娃!”
  “卖娃娃那铺子关门了!你没瞧见啊!”楚弈从怀里掏出钱袋,心疼得直咧嘴:“师父给的零花钱全搭进去了,小祖宗你能不能放过我了!”
  时海真人给他俩徒弟每个月都发一笔例银,不算多,但买零嘴肯定够了。楚弈本想着攒起来以后再用,今儿倒好,被这大号熊孩子一通磨叽,钱袋彻底阵亡。
  尘觞垂下头,恹恹地说道:“我给楚弈钱,楚弈也给我买一件东西。”
  “我都给你买了这么些了,你怎么没够啊!”楚弈捂着胸口申诉道:“陆轻羽多大,你多大?!他玩娃娃你也玩?你不嫌寒碜得慌?”
  “楚弈送给他的那个娃娃,长得很像楚弈。”尘觞终于皱着眉头说出了自己为什么这么执拗。
  楚弈愣住了。娃娃是陆轻羽自己挑的,选了个穿着白布衫的男娃娃。除了衣服都是白的,好像没有别的地方相似了吧?
  “人形,易招魂;稍加驱使,则可附着灵体。因此,修道之人极少送出娃娃当赠礼。”尘觞顿了顿,垂着眼皮又说道:“尤其是送出跟自己长得像的娃娃。”
  楚弈瞠目结舌地回答道:“我上哪门子琢磨这些去!不过一个娃娃罢了……你若真想要,咱在这儿住一宿,等明天铺子开门了,再给你买一个,成不成?”
  尘觞想了想,将钱袋掏出来塞进楚弈手中,小声道:“以后楚弈不要轻易送别人东西,好不好。”
  楚弈掂了掂那颇为坠手的钱袋子,一时间有些怀疑时海真人是不是给他多塞了钱。本着平白拿孩子零花钱的家长不是好家长,楚弈又把钱袋子还了回去,开玩笑道:“好,以后我不随便给人买东西。你的钱,自己保存好了,留作娶媳妇用!”
  “娶媳妇?我不需要媳妇。”尘觞一脸茫然。
  楚弈来了兴致,继续逗着他:“那可不一定,万一有一天,你遇到一个倾国倾城的女修士,对你是一往情深!你不得负责啊?”
  “她对我一往情深,关我什么事?”尘觞更加不解了,歪着头直勾勾地盯着他:“什么叫一往情深?”
  楚弈琢磨了半天,终于找到点形容词解释道:“就是……非你不嫁,非要跟着你,爱你爱到死去活来,没了你不行!”
  “那我对你一往情深。”尘觞笃信不疑地点点头。
  楚弈登时悔不当初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我这张破嘴哟,没事跟你说这些干嘛!”
  “走水了!走水了!”突然,几个路人惊慌失措地叫嚷起来,抱起自家孩子回屋规避。百姓们纷纷驻足,抬头看向远处。楚弈也下意识地跟着眺目远望,只见天边红彤彤一片火光,照得夜空犹如白昼。
  “我都算到了。”陆轻羽跪坐在稻草上,衣襟已经烧了起来。橙色的火焰映在他的脸上,稚嫩的眉眼里竟满是释然与解脱。
  陆振理趴在地上,嘴角流淌着血,带着嘲讽的笑容断断续续地说道:“……你……你都算到了?那你算到没有……是我杀了爹爹……”
  “我算到了。”陆轻羽拿起新买的陶瓷娃娃,用指尖小心地摸了摸。
  “那你……算到……自己……怎么死的吗?”陆振理挣扎了一下,艰难地抬起头来:“你可真是……讨厌啊。”
  记忆里的父亲,永远只对三弟笑。所有的荣耀、赞美、关注都属于三弟,连同那个美丽温柔的女人,都是三弟专享的。可他却偏偏要跑到角落里,招惹着废物大哥,甜津津地喊着“大哥哥”,无辜又天真。
  真的是,太讨厌了。
  所以,要把三弟关起来。凭什么他可以理直气壮地,向沼泽中的自己施舍光明?凭什么,他是个天才,自己却是个废物?凭什么……自己怎么努力……都一无是处……
  陆振理咽气了,空洞的双眼中最后映出的是正在化为灰烬的嫁妆箱子。一个小巧精致的毒药瓶子从他袖口里滚落,滴溜溜地钻进了大火中。
  叮……送魂铃适时地响起。陆轻羽从草垛里扒出早就藏好的星盘以及旧的布娃娃,脸上挂着晶莹的泪水,一下一下摇着铃铛。星盘闪出刺眼的白光,化成两道锁链,一头连着布娃娃,另一头则绕在了那个“很像楚弈”的陶瓷娃娃身上。
  ※※※※※※※※※※※※※※※※※※※※
  小假期马上结束了……开课又是一波论文高能加期中警告……(流下辛酸的泪水)
  尽量日更,实在不行就隔日更。不会咕咕咕超过两天,除非考试考冒烟了。
  上卷快结束了,然而还有很多很多很多的情节没写……我算是实现写长篇的愿望了……啧。问题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到烦……
  话说明天上夹子,紧张!我的目标是不要掉收!能涨几个就是胜利!(叉腰)涨收就去吃火锅庆祝!
  嘻嘻!
 
 
第六十一章 【飞蛾】
  大火裹着浓烟, 烈烈气焰欲烧空。昔日辉煌的府邸如今已半数化为废墟, 街上满是看热闹的群众, 无人前来救火,甚至有人已经开始盘算着,待大火退了进去捡漏。
  “以吾之寿元, 赠予挚友……愿其,无病无忧, 道途……”陆轻羽说至一半, 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火已经顺着他的小腿一路烧了上来,他却跟不知痛似的, 依旧执拗地催动着星盘。
  楚弈没有星运, 无愠真人也没有, 在他看来, 这绝对是一个不祥之兆。他等了许久,依旧没能等到楚弈的星运现身,自那时起,他便在心中暗自制定了一个破解之法——
  用他仅存的寿元,给楚弈塑一颗星星。
  星盘越转越快,两只娃娃之间的连线缠了又缠,紧紧地联系在一起。陆轻羽体内的破损的神魂, 一点点舒展融化,最后露出一只白色的灵蛾, 缓缓钻出身体, 上下翻飞, 带着眷恋停在他的肩膀上,不肯离去。
  早在陆夫人仙逝后的第二年,陆轻羽便算出了自己确切的死期,并非今日,而是十年之后。他也算出了陆振理的死期就是今天,甚至算出陆家最后会彻底消失在一场大火之中。
  陆振理身上背负的人命,不止陆老爷一条。这么多年以来,陆家的钱财没有一分是干净的。陆轻羽劝诫过,反抗过,甚至以死相逼过,却终究输给了陆振理一句真伪参半的话:
  “三弟,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其实陆振理还有别的亲人,便是他生母的娘家族人。他偷偷派人照料族内老人,赠银两,修房屋,可谓仁孝。哪曾想这也成为了他“非死不可”的理由——
  他知晓太多的不该知道的事情,唯有一死,可换族人安稳。
  而陆轻羽也有“非死不可”的理由——他真的只有陆振理这一个亲人。
  占卜师最知天道严苛,既然无法更改长兄的结局,那就顺应命途苟活着吧,最后一起共赴黄泉,算作他们兄弟二人的报应。十年的寿元,看似短暂,但楚弈若能在这十年里突破修为境界,寿命自然会延续下去。
  到底是物尽所用。
  星盘猝然崩裂,四散落入红影之中。两个娃娃之间的连线攸地断了。陆轻羽的最后一抹意识随着摇摇欲坠的房梁一并坍塌,脑海中掠过无数场景。幼年昙花一现的美好,初学占卜术时的兴奋,挽回不了长兄的无奈,以及楚弈带给他的幸福。那个人立于岸边,向在孤舟上的自己伸出手,他却浑身污浊,不敢去接那只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河岸越来越远……
  轰隆一声,金库的门被踹飞了,陆轻羽感觉自己的身子一飘,耳畔传来一句怒骂:
  “妈的,老子长这么大,从没见过你这般不省心的。”
  尘觞在楚弈背后默默地支起屏障,护送他们二人向外走,余光瞥见陆振理的尸体,低声道:“死了。”
  “不管他。”楚弈抱紧陆轻羽,脸上全是黑灰。这陆府大到离谱,金库又在隐蔽的地方,若不是尘觞鼻子好使,单凭他一个人,找一整天都不一定能找到熊孩子在哪儿。
  屋外下着瓢泼大雨,一点点扑灭了庭院里的火焰。柔和的真元涌入了陆轻羽的体内,雨水打在他的眼睫上,促使他短暂地清醒了一瞬。一睁眼,便看见了最想见到又最怕见到的人,全身的坚强和伪装登时碎了个彻底,气息奄奄地说道:“楚哥哥……我……我想死……”
  “你没这资格。”楚弈目视前方,快步走着:“只有好好活过的人,才有资格选择死亡。”
  尘觞微怔,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被火淹没的房屋,见那对儿可怜巴巴的娃娃快要被火烧着了,当即用术法把它们收进了手中。又一挥手,停住了雨,架着楚弈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
  陆家就这样覆灭了,当年叱咤风云、富可敌国的大家族瞬间只剩下一地废墟以及一个尚未成年的孩子,着实令人唏嘘。
  青雁山上,从长到短三只煤球并排躺在榻上,一个是真昏了,剩下那俩则纯属是歇脚的。
  “现在这些个小辈,怎么一个比一个气人!”邈尘真人嘟嘟囔囔地往丹炉里头扔了把草药:“我这青雁山成了为你开的了!隔三差五就得搭点汤药钱。”
  “大家都是同盟,不要这般见外嘛……”楚弈侧头看向一旁的蒋紫陌,见她正在给陆轻羽擦脸,掐着嗓子喊了一声:“师姐,我也要擦!”
  蒋紫陌随手把擦丹炉的抹布扔在了他脸上:“自己擦!”
  楚弈盖着抹布,安详地躺了一会儿,尘觞忽然凑过来冲他耳朵眼吐了一句话:“楚弈,师父好像来了。”
  楚弈登时打了个激灵,吧嗒把眼一闭:“装死,装死……”
  时海真人推门入屋,冲向他打招呼的几位弟子颔首,又面向邈尘真人:“医圣,我的弟子给您添麻烦了。”
  邈尘真人打鼻孔里哼了一声,学着楚弈的腔调悠然道:“咱都是同盟了,不要这般见外嘛!”
  时海真人被恶心到直皱眉头:“医圣,楚弈人呢?”
  “抹布底下!”邈尘真人一挥羽扇,吹落脏兮兮的抹布,露出楚弈那魂儿画的黑脸。
  时海真人三步并两步走至榻前,伸手在楚弈脑门上点了点:“还要睡多久?”
  楚弈故作虚弱地哼唧道:“师父……嗯……我浑身不舒服……”
  时海真人挑眉,又戳了戳尘觞:“你也不舒服?”
  尘觞不知自己该怎么回答,只能顺着楚弈的话说:“嗯。”
  “好,那为师带你们走。”时海真人咬牙切齿地笑着,一手一只耳朵扯好了,把他们二人揪了起来。
  “师父!别别别别,疼疼疼……”楚弈被这钳子似的大手扯到眼睛都斜了,忙陪着笑脸说道:“徒儿自己走,自己走。”
  时海真人蹭了一手的黑灰,冷哼道:“师父是瞎!但你们有没有受伤还是能看出来的!让你们去送个饭,送出这么大的事儿来!等会儿再收拾你们!”
  尘觞一听,这一会儿楚弈怕是要挨打?于是仁义剑哥拍了拍时海真人后背,一脸无畏地说道:“要收拾就收拾我!放开楚弈!”
  时海真人怔了一下,旋即气上心头,放开楚弈后双手拧着尘觞的耳朵摇了摇:“你还挺仗义的,嗯?师父都不叫了?!”
  哎哟,疼!后知后觉的尘觞这才感觉到火辣辣的痛感,待时海真人发够脾气把他松开,尘觞登时支棱着俩红肿的大耳朵,委委屈屈地往楚弈怀里钻,眼睛从咯吱窝底下露了出来,怨念地偷偷瞪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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