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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难当(穿越重生)——宋昭昭

时间:2023-10-12 14:05:39  作者:宋昭昭
  小鬼,关心他?
  ·
  夜色沉沉,秦见祀靠上了榻,双眼微合。
  他呼吸渐渐平稳,恍然入了梦境一般,四围就腾起气雾来,四处弥散开去。
  秦见祀的瞳孔微微一缩。
  “楚江王殿下……”隐约间他好像看到面前有一条长河,川流涌动着,他站在桥头,一身玄色织金长袍,有人在唤他。
  “殿下,您此去人间入轮回,请殿下放心,司命一定为您安排妥当。”
  “嗯?”他想回过头去看看司命是何人,却发现自己像是身处回忆之中,无法动弹。
  只听见声音像是越来越悠远,悠远如水纹般渐渐荡开。
  “您会在见到他的第一眼,认出他来……”
  “这一世,您都不会再离开他……”
  “去吧,殿下。”
 
 
第15章 野鬼醉酒
  许久,门外来禀说清平王来访,秦见祀一下惊醒过来,梦中的事却仿若隔世,让他记不清了。暗卫又通禀了一次,秦见祀眉头微皱,最终还是站起身来。
  而厢房之中,贺子裕已然喝得醉醺醺一片,只听见“咚”的一声,他从榻上翻滚下来,半饷埋头在绒毯中,一动不动。
  “都和你说朕酒量不好了,偏要喝这么多。”小皇帝抱胸看着。
  贺子裕一下支起头来,眯着醉眼看向小皇帝。“什么东西,晃来晃去。”
  “……真是找死。”
  贺子裕也不曾想这酒后劲如此之大,只喝了一壶意识就朦胧了,他抱着酒壶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外头走去,门外守着的暗卫见状左右看看,只得跟在他身后。
  “陛下,你醉了。”
  “怪你,先前拿什么酒来,这酒喝着时候没滋味,后劲可大着。”左边那人狠狠一瞪旁边暗卫,另外一人就捂嘴不说话了。
  贺子裕漫无目的地走着,王府中的摆设精致低调,白墙青瓦间有假山流水,屋子里外的陈设都与宫中无差,于是贺子裕半饷想不起来自己要做些什么,只有先前的事情像走马观花一般在脑海里轮番上演。
  他忽然想起来了,这里是摄政王府。
  “朕问你们,”贺子裕忽然转过头,“这里有没有个叫楚非的伶人。”
  “楚非?”几个暗卫看向彼此,眼神交流着。
  “他呀……”其中一人轻咳声,“王爷嫌他不会伺候,调去外院了。”
  “喔,还真有。”
  贺子裕又摇摇摆摆地接着往前走了,暗卫们紧跟在身后,小声交谈着,猜测贺子裕找楚非做什么。
  “聒噪,”他回过头来,用手指了指,“不许跟着朕。”
  “我等奉摄政王之令,寸步不离。”
  他闻言低嗤一声,来回看着这几个暗卫,眼中狡黠神色一闪而过。
  ·
  此刻,秦见祀还在堂前与清平王交谈。
  “昨夜有刺客潜入宫中,陛下如今下落不明,见祀何以镇定如斯。”清平王手端着茶杯,杯盖拂去茶沫,轻抿一口,“听闻禁军满宫寻人,你却将此事压了下来……”
  “国家兴亡,系于天子荣辱之上,此事不可传至宫外。”
  “你当真不知陛下下落?”
  “不知。”
  清平王似笑非笑,“说到底,陛下也该称本王一声十三叔,见祀若想借此做些什么,本王这个做叔叔的是断然不会同意的。”
  秦见祀端坐在主位上,甚至懒吝赐一个眼神。宫变之事措不及防,看似荒诞可笑,然而其中事涉桩桩件件,人事调动,竟都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蒙骗过去。
  背后之人权势可见一斑。
  这些年左相虽然与他争权夺利,争的却是权臣的位置。真正有弑君之心,且能从这桩事中获得好处的,他秦见祀算一个,另外之人,怕就是面前这个清平王了。
  “那本王也不多叨扰。”清平王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灰。“等寻到陛下之后,再与见祀把酒言欢。”
  秦见祀仍坐在位上,眼也不抬。“不送。”
  清平王才走不久,秦见祀便命人撤了茶具,他站起身往后院走去。
  路过拐角处时猛然间一道身影蹿了出来,一下擦肩而过,又被秦见祀眼疾手快地拽了回来。
  “大胆贼人,还不给朕松手——”
  “陛下,陛下!您慢点跑!”
  追来的暗卫急急赶到,瞧见秦见祀以后连忙俯身行礼,贺子裕被拽住后领,挣扎着在原地摇摆。
  秦见祀闻见酒气,眉头皱起。贺子裕抬头看见是他,身子下意识一抖,紧接着笑眯眯喊了一句皇叔。
  “本王的命令,你们权当耳旁风。”
  “是陛下以更衣为借口支走我们,翻了后窗,钻狗洞出来的……”暗卫越说越低声,头垂了下去,连一个醉酒的人都看管不住,确实是他们失职。
  “自下去领罚。”
  “是。”
  于是贺子裕打了个酒嗝,双颊酡红未消,也不往外跑了,就摇摇摆摆跟着秦见祀往院子走去。
  “你想出去,急着回宫?”秦见祀负手在前边走着。
  贺子裕摇摇头,“朕找人。”
  “找谁?”
  贺子裕差点脱口而出找楚非,一想不对,改口道:“找皇叔。”
  秦见祀脚步一顿,随即若无其事般接着往前走去,“找臣作什么?”
  “……朕听闻皇叔见清平王去了,担心皇叔被为难。”贺子裕对着手呼出口酒气,为自己想到这个绝佳理由而感到赞叹,“皇叔为什么要把朕藏起来?”
  身前那人沉默半饷,淡淡开口。“陛下没有子嗣,倘若一朝驾崩,理当在皇室宗亲中寻找接位之人。”
  “所以皇叔是想借此找到幕后之人?皇叔觉得清平王嫌疑最大,所以等着他上门来自露马脚?”
  “嗯。”
  “皇叔真厉害。”贺子裕拍拍马屁,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两人一前一后,走过漫长廊庑,天色渐渐暗下来,仆婢们在廊庑下点灯。
  等到秦见祀回到屋中,就发现贺子裕也跟了过来,贺子裕一把撞上他后背,又跌跌撞撞后退几步,揉了揉自个儿脑门。
  秦见祀叹口气,索性命人去煮醒酒汤。贺子裕就在屋中四处看看摸摸,最后在床上坐了下来。
  “陛下,别吐在臣床上。”
  “放心皇叔,朕酒品很好的。”贺子裕挥挥手,好像刚才在王府里四蹿还钻了狗洞的人不是他。秦见祀一会儿没注意到他,他就已经解下外袍来,自个儿脱了鞋履,在床上躺下。
  “陛下,这是臣的床。”
  贺子裕双手交叉平躺在床上,睁着眼呆呆地看向床帐顶。“朕就躺一会儿,朕晕得厉害。”
  “……”
  许久,婢女叩门进来的时候,醒酒汤冒着热气升腾而起,贺子裕已经阖眼睡了过去。满室蜡烛明灭着,而秦见祀正倚靠在椅子上,翻看着书籍。
  “下去吧。”他动了动手指道。
  屏风里,贺子裕又翻了个身,低声不知呢喃了什么。秦见祀的目光缓缓移向屏风内,片刻后,翻过一页书卷。
  他对这小鬼的忍耐度,当真是越来越高了。
  庙堂之上,街巷之里,他声名能止小儿夜啼,平生最不得人的喜欢,如今,倒能得这一点的惦念,也算有趣。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不是恋爱脑(大哭)
 
 
第16章 皇叔的过往
  于是就这样度过一段安静的时光,一直到不知几更天的时候,贺子裕睡醒了,头疼得厉害。
  不知被褥是何时盖上的,带着淡淡瑞龙脑的香气,这股子暖和劲实在是酥了人骨头,贺子裕正想再赖会儿床,猛然耳边传来一声清晰的翻书声。
  “唰。”
  他一僵,缓缓转过头。
  此刻枕边上,秦见祀正支腿倚靠在床头,借着床边烛火闲看书,甚至还扯了半床锦被盖在腿上,外头天已经全黑了,四围都寂静着,唯有更漏滴水的声音。
  秦见祀的余光对上他视线,垂眼看他。“陛下醒了?”
  “皇、皇叔——”贺子裕忙不迭坐起来,往里挪动去,一副睡眼惺忪还没醒过神来的样子,愕然地看着。“皇叔你怎么睡我边上?”
  秦见祀见状收回目光,“这是臣的床,这个问题应当问陛下。”
  “什么?”
  “看来陛下酒品还是不行。”
  贺子裕瞳孔一缩,恍然间才想起来先前醉酒非要睡在这的事,他的面上神情顿时五味杂陈。什么是给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顺着杆子往上爬说得便是他这样的人。
  然而更稀奇的是,秦见祀果真放纵他在这里睡到了现在。
  “不对,那朕睡你床上了,皇叔你总该换张床歇息,哪有你再躺过来这样的道理,”贺子裕犹豫道,“皇叔府中也是养了男宠的,这样实在是于礼不、不合……”
  “陛下不必担忧,若是臣要入睡的时候,陛下仍还没醒,”秦见祀继续翻了一页书,神色淡然,“臣会命人把陛下扛出去的。”
  “……甚好。”
  “陛下,不送。”
  于是贺子裕默默挪到了床尾,又默默挪下了床,脚一沾地上,就一手一只鞋履拎着要往外跑,下一刻又被秦见祀伸脚勾了回来。
  “夜寒着凉,穿戴齐整再走。”
  待到贺子裕终于穿上鞋子,系上外袍,冲冲跑了出去。秦见祀唇角微抬,接着翻书看着,颇有种逗弄戏耍的乐趣。
  说起来很久没有看到小皇帝这张脸上露出这样的神情了。
  从前那个真正的贺子裕第一次见到他时,不过五六岁,拿着弹弓跑来,让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陪着一起玩,也是很有意思的。
  只是后来人与事都渐渐变了,再到后来太子登基为帝,权势却悉数归向了摄政王。
  至此后,不止是龙椅上坐着的小皇帝,而是所有人神情中的疏离与对立,渐渐让秦见祀习惯于孤独地立在高处。
  许久,秦见祀最终合上书,起身换了里衣,蜡烛剪灭了微光。
  而黑暗里,一旁还残留着的余温,让他的神情微微一动。
  ·
  回到厢房的贺子裕,正在被小皇帝大声嘲笑着。
  “瞧你这怂样,亏你还顶着朕的身子。”
  “闭嘴。”贺子裕闷闷往床上一坐,“没道理啊,秦见祀之前不是这样的。他不应该是嫌我脏了他的地,然后一脚把我踹下床才对吗?怎么还躺坐在边上看书,吓我一大跳。”
  “说不定是贪图朕的容颜,起了色心。”小皇帝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翘着腿。
  “哟,被看上了你还得意着呢。”贺子裕没好气瞥他一眼。
  “不过那厮,最初也不是臭着张脸现在这个样子,”小皇帝哼哼道,“朕还记得朕少时,他还顽劣的很,总是要捉弄朕。”
  “谁,你说秦见祀?”
  “他还喜欢拿话呛人,文武双全自视清高,他从前也是父皇的伴读,能文能武意气风发的。”
  “那看来是年岁将他打磨成了老奸巨猾的摄政王,嘿。”
  一人一鬼窃窃私语着,又低低笑了起来。
  直到快四更天的时候,贺子裕只好重新躺上床阖眼,寻思着明日怎么也该回宫了,只是楚非却还没有找到。
  王府中到处都是秦见祀的人,贸然去多次问询,反而让人起了疑心。
  贺子裕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月光透着窗子倾泻下来,他沉入梦中,身上还沾着瑞龙脑的香气,不知怎么的就飘飘乎入尘烟中。
  恍然间,他看见十七八岁的秦见祀,披着赤红的披风,在雪地中策马扬鞭而过。
  少年人面庞青涩未脱,搭弓引箭时飞射大雕,盔甲在微光下闪着粼粼光。直到他追寻着大雕落下的痕迹,跳下马,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猎物,大步朝看台上的年轻帝王走去。
  “陛下,看微臣射下的大雕,微臣这就差人给皇后送去,让御厨为太子熬一锅汤!”
  “见祀能文善武,实乃我武朝之福。”
  帝王赐座,秦见祀掀袍坐下,等候许久的小太子就跑去看那大雕,被秦见祀一把捞了回来。“殿下近来功课做得如何,太傅抱怨可是不少啊。”
  “秦见祀,”小太子气呼呼地挥舞拳头,“你又不是太傅,少管本宫。”
  “子裕不可如此,”帝王远远喊道,“等你以后长大了,朕可是要让见祀辅佐你治理这天下!”
  “微臣怎能蒙此抬举。”
  直到雪地上的宴席将开,一众人三两站坐着,其乐融融。就在这时远处却马蹄达达,有人影在一片白茫茫中奔袭而来。
  “报——”有人急急冲来,“禀陛下,御史检举安康侯通敌,列上罪证,现百官已至崇华门外!”
  訇然,少年将军站起身来,错愕看着。
  “不,我爹怎么可能……”
  “秦见祀!”
  “拿下秦见祀!”眼前一下黑暗起来,随即陷入无穷的血红之中。
  ·
  贺子裕一下睁开眼,冷汗涔涔。
  他坐起身掀开床幔,外头微光已经照了进来,起身开窗探去,没有茫茫大雪,正是仲春回暖时节。
  这个梦太真切了,他像是那个小太子,又像是少年秦见祀。这应当是冬猎时候的情境,有那时候的秦见祀和先皇,还有那时候的贺子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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