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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难当(穿越重生)——宋昭昭

时间:2023-10-12 14:05:39  作者:宋昭昭
  而那道温婉的人影就这样立在城楼之上,望向城下茫茫大军,素纱被风吹得轻轻扬起,她眉目之间尽是淡漠,毫不惧死。
  “本宫死后,”她的声音温柔而又坚强,却不稍回头,好像一回头就会忍不住心软,“周侍卫,请你带本宫的两个孩子离开,庇护他们安宁一生,不要复国,不要报仇。”
  “属下定当不辱使命,但,您真的不跟属下一起走吗?”
  “唯恐陛下一人孤寂,妾身——在此谢过了。”
  倏然间,素纱翻飞间那道身影如扑火飞蛾般往下落去,城下将士们皆都散开,一瞬间他撕心裂肺地哭着,那道手却死死地拽住了他。
  他只看见那飘落下的半截素纱被血染得赤红,血逐渐蔓延开来,城楼下的鼓声一时停了声,号角也不长鸣了,一下子寂静得可怕。而城楼上,将士们都跪了下来,沉默着一言不发。
  恍然间他手上似乎也沾满了血,他的身子发抖着,他被人抱起。
  “殿下,请随属下离开!”
  “不——”
  无尽的杀伐,满身的血腥。
  刘遏痛苦地捂住脑袋。他不知他如今究竟是谁,是野鬼,是贺子裕,还是刘遏。
  他又通红着眼抬起头,看着那人为他挡在身前,为他杀尽造反的部众,那人身中数刀却仍是不倒,反而越杀越猛。明明只是区区侍卫却悍不畏敌。
  血溅在脸上,温热却又滚烫得吓人,缓缓滴落下来,流入他的唇中是腥咸的,他恍然想起那人的名字来。
  “周朗!”
  周侍卫转过头看他,握紧剑柄微微颔首。“卑职为殿下开路。”
  “孤不需要人护着。”
  他猛然手拽长绳攀上高处,一把夺过弓箭,半蹲下身子搭弓引弦,他一连三箭射杀来者,下一刻,周朗旋身去刀劈来犯士兵,他又搭弓射向另一身侧。
  周朗再次回过头来看他,“殿下,别再管属下了,照顾好自己。”
  他不说话,只是猛然引箭射向周朗,周朗也不躲,下一刻,长箭蹭着鬓边射过,结果了身后贼人的性命。
  他攥住胞弟的手,他们要突出重围,要逃出这座杀戮之城。
  “李蛾将军有令!捉拿太子刘遏!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殿下,属下且去探路。”
  轰然间,火器落地炸开。
  周朗将他们藏入草箱之中,转身要走间,他一把扯住周朗的衣袖,抬起眼深深看去。他为何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个名叫周朗的侍卫,然而就是这样的人,却在最后关头拿命护他。“殿下。”
  “周侍卫,活着来见孤。”
  “好。”
  周朗的眼炙热地盯着他,最后一人率领部众又杀了出去,阴暗难透气的草箱中唯有他和胞弟紧紧贴着,胞弟握着他的手,他擦去胞弟脸上的泪,低声安慰。
  当年母后生下孪生双子,朝中民间都说这是不详的亡国征兆。母后为了护住他们,只得隐去胞弟的存在,假装胞弟已死,实则偷偷养在深宫中,不见日光。
  而他却集荣华宠爱于一身,按照储君的待遇精心培养。
  如今他是亡国的太子,不是那个可以在父皇母后身后无忧的十三岁少年。城破了,他要护着胞弟从这座城中逃出去,才能对得起父皇母后的嘱托。
  “兄长,我们真的能活下去吗?”黑暗里胞弟呼出气来,热了热他的手,又一抽鼻子,缩得更紧了些。
  “一定能。”
  胞弟的声音小了下去,低哑带着乞求。“兄长,我好怕……”
  他顿了下,抱紧胞弟。“孤护着你。”
  “捉拿太子刘遏!不留活口!”
  追兵来了,匆匆搜起附近的草垛,外头一下喧嚷起来,胞弟忍着哭声缩更紧了。他知道胞弟一贯胆小,怕血更怕疼,黑暗中他转头来看,攥着胞弟的手掌倏然用力,抱了必死的决心。
  “兄长,你是太子,他们要杀的是你。”胞弟也握住他的手。
  “孤去引开追兵。”
  “不……”胞弟小声哭着说,“可是我不想。”
  周朗带援军杀来救他们了,四围一下又混战起来,断壁残垣下血腥气浓烈地弥漫着,尸体堆叠蜿蜒成血泊,反贼杀完人还要用刀费力地砍下脑袋,悬挂在腰间马上,那都是满满的军功。
  “砍耳朵!砍耳朵!”有人在喊,“李将军说了用右耳记战功!”
  于是脑袋砰砰滚落在了地上,唯独右耳朵被割了下来,死前的眼还不甘睁着,他被护在巷子的最里面,身旁的胞弟身子抖着很厉害,他又攥紧了胞弟的手。
  “兄长,”胞弟缓缓摸上了他的右耳,“他们也会这么对你的。”
  “孤不怕。”
  “殿下!”周朗转身来寻二人,瞧见孪生兄弟一样的相貌一愣,随即轻易辨出了他,又抓住了他的手,“两位殿下请随属下杀出去,城外有禁卫军接应。”
  他低头看那只手。“他们要孤的性命,人只会越聚越多。”
  “殿下是东宫太子,万不能有事。”
  “救孤的胞弟吧,”他沉冷看着,“他们不知道孤胞弟的存在,斗笠遮住他的脸,起码他还能活着。”
  周朗愣住了。
  “孤乃东宫太子,周朗,你连孤的命令也不听了吗!”
  气氛一下胶着起来,周朗握着他的手不愿意放开,马被牵来了,他拔出刀抵上自己的喉咙,命令周朗救他的胞弟,胞弟吓哭了,却没有对他说一句拒绝的话。
  他就知道胞弟是想活着的。
  周朗最终抱着胞弟骑上一匹马,而他骑了另外一匹更显眼的枣红大马,两人皆头戴斗笠,只等冲出去后其中一人摘下斗笠,吸引众人目光。
  胞弟一直看着他,而他却没有转头去看。
  “驾!”
  烈马嘶鸣着冲了出去,在将士的厮杀掩护下冲出了包围圈。
  反贼看着两个马上的少年奔向不同方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追哪个,这正是他想要看到的局面,但当他正要抬手掀起头上斗笠,却听见另一边忽然撕心裂肺地喊出声来:
  “不——孤乃刘遏!”
  訇。
  他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眼睁睁看着胞弟推开周朗,一把翻身从马上挣脱下来,胞弟摔在地上又跌撞迅速地爬起,一把掀开头上的斗笠,一瘸一拐地冲向反贼。
  “孤乃刘遏!来割孤的耳朵!来啊!”
  “阿云!”
  他御马迅速就要反转去救胞弟,猛然间周朗腾起轻功跃来,一把蹬上马鞍抱住了他,周朗扯上缰绳,不顾他的反抗禁锢住他的双手。
  “周朗你松开孤!”
  “来啊,你们这群窝囊——”与此同时胞弟还在往前大步走去,反贼冲了上来。
  噗嗤一声,胞弟脚步一顿,任刀尖刺破胸膛,一下砍了进去,他被紧紧束缚着在不断远行的骏马上扭过头,看着胞弟被刀刺破后背,血汩汩涌了出来,胞弟好像低下头看了眼,随即缓缓转过头来看他。
  他的嘴被周朗死死捂着。
  胞弟看着他,看着他,好像还是很害怕,面上糊着眼泪,然后好像笑了一下,一下呕出血来,随即被推倒在地上,眼睛还是紧紧看向他。
  反贼拿起刀剑来,割胞弟的头,割胞弟的耳朵。
  “不,不要——”他近乎惨叫出来,又被周朗死死地蒙住了眼睛,马蹄达达着,越冲越远。他双眼发涩,像是有什么浸润了周朗的手掌,他的心揪着疼,他的身子也在发颤。
  那是他的胞弟,与他一母同出的嫡亲胞弟啊。
  “兄长……”隐隐间,像是有清风拂过,“阿云不怕,阿云要永远保护兄长……”
  周朗圈住他的腰身。“殿下,活下去!”
  ·
  不知过了多久。
  史书上,刘遏二字渐渐淡了下去,直至完全隐没,贺子裕才疲惫地睁开眼,他两眼无神地望向这四方殿宇,没有注意到门外的符箓都被人破开了,隐隐有术法似红线般牵动着,自八方来束缚住他,像是要操控他。
  “阿云……”他喃喃念叨了一声。
  前世的刘云,今世的小皇帝,原都是这般。若孪生双子只能活一人,为何总是他苟活着。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有人踩着光的阴影走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嗯看了大家的评论,之后有空会写弟弟的番外,补足他的故事线~
  周朗就是秦某人的上一世,虽然不应该……但是,脑子里周朗刘遏的车车也很香~
  评论在问的勉铃再过两章,嘿嘿
 
 
第58章 贺子裕三岁
  “国师……”
  殿门外,赫然是北秦国师踏步进来,他的身后跟着道童,手中拿着撕下的符纸,直到瞧见贺子裕,国师的脸上才露出诡异的笑容。
  看来他算位置算得没错,秦见祀果真把野鬼留在了此处。
  “如今那小皇帝死了,这只野鬼却还活着,”国师抬起眼,重瞳双目几分诡异,“摄政王一定是想借此让野鬼再度上身,眼下趁这间隙,本座操控住这只野鬼,即可掌控住南武权势。”
  贺子裕仍旧是一副迷瞪的样子,没有完全从破碎的记忆中清醒过来。
  道童犹豫问道:“师尊,来得及吗?”
  “本座在来路上设置了鬼打墙的迷障,那摄政王一时半会出不来。”
  层层红线缠绕住贺子裕的四肢,隐隐冒着灰暗色的气,贺子裕手一动,即有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铃铛声,叮当晃荡着。
  他忍不住皱起眉头,用力一扯。
  “叮叮当当叮当……”
  铃铛声不止,徒然吵得鬼心烦,这下什么迷梦也该醒了。一切回忆都在飞速远去,并着那梦魇般的战场与胞弟凝视的眼,不断地被淡忘,重新陷入封尘之中。
  贺子裕一下醒过神来,却又没有完全醒,他眼看着国师咬破手指,结印布阵愈发急起来,猛然站起身,往前奋力迈出一步。
  “砰!”
  贺子裕狠狠撞上了法阵壁。
  “别费力气了,区区野鬼是出不来的。”国师几分傲然。
  “你究竟是何人,好大的胆子,”贺子裕头疼难耐,手腕与脚腕上的断链更是显现出来,魂身破旧衣衫上熏染开去血迹,像是鞭子落在身上,泛着狠辣的疼,“……给孤滚出去!”
  “孽障,”国师冷哼一声,不知何时从袖中掏出打魂鞭挥动着,“还不速速听本座驱使。”
  “休想——”
  又是几道长鞭落下,抽得贺子裕接连压抑发出痛吟。
  惨叫声远远传出,宫道上不明被困的秦见祀猛然一怔,一瞬间睚眦欲裂,他自然辨得鬼声,知道是贺子裕那边出了事。
  秦见祀猛然拳头紧握,睁开猩红的眼,什么鬼打墙的迷阵在此刻都于事无补,冥冥鬼气直从外头浩荡地扫向殿中,带着磅礴气势。
  还未等国师反应过来,秦见祀已然抱着尸身出现,大步而来间,一脚狠狠踹向他。
  砰然间,蜡烛并灯油倒了一地,国师被踹倒一下出去四五丈远,剧烈痛意斑驳刺激,直到重重嗑上书案。
  他勉强撑起头不甘心地望着,怎么会来得如此之快!
  秦见祀冷哼声,淡淡睥睨国师一眼。“找死。”
  一瞬间,红线尽都断开,挣脱束缚的贺子裕魂体都淡了几分,秦见祀随即抬手抓拢他虚弱的魂体来,要归入那具尸身中。
  “多谢……”贺子裕紧闭着眼,任他而行,像是仍然还在朦胧中。
  “陛下,是臣来了。”
  没过多久,身体的呼吸渐渐起来了,青白的脸色总算有几分红润。
  秦见祀这才放下心,他半跪下来,低低摩挲贺子裕冰凉的面庞,试图带去几分暖意。动作也很小心,一点都不像刚进来时那般模样。
  “去传太医,就说陛下先前只是暂时没了气息,如今却是好了。”
  “是。”
  秦见祀又看向地上的国师,面上闪过浓烈的杀意,“这双眼,留着也是费事,就挖了吧。”
  国师面色猛然一变。“秦见祀,本座乃北秦的国师,你敢!”
  “本王有何不敢!”
  一瞬间暗卫拔出刀来,刀光一闪而过,北秦国师痛苦惨叫起来,血自眼眶中不断地涌出,他在地上翻滚着,秦见祀见状才抱起贺子裕,缓缓往寝殿走去。
  “将这里料理干净。”
  “是。”
  ·
  秦见祀沉冷地走在宫道上。
  他无法预料若他没有及时赶到,贺子裕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这个方法终究还是冒险了,更何况赔上了小皇帝的性命,贺子裕若再醒来,应是怨他的。
  寝殿的烛火点了起来,婢女搬了暖炉入屋,御医把脉过后退下,只剩银丝炭悄然燃着。屏风中映着秦见祀宽衣解带的身影,他最终撑着结实臂膀伏下身。
  而围绕贺子裕的冰冷原本如蛆附骨,在迷糊间,寒意却又如潮退去。
  恍然间像是有什么带着暖意,紧紧拥住了他,于是他便不觉得僵冷了。肉体贴着肉体,嘴中也渡尽几分暖意,身子的僵硬感渐渐散去,转而像是完全的。都熬过去了,他想,先前的事却浑浑噩噩,怎么也记不清晰。
  只有背上的鞭伤火辣辣地刺痛着。
  “陛下,该醒了。”
  恍惚间有人与他五指相扣,贺子裕缓缓睁开眼,看向帐顶,随即目光游离间,看向抱着他的秦见祀,他眉头一拧,眼前人几分陌生又熟悉,那手在他赤裸的身躯上,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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