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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意恶狠狠道：“我是个坏蛋。”
陆矜淮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你是个笨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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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
“你在骂我？”祁意撸起袖子, 瞪着陆矜淮：“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揍人？”
陆矜淮忍了半天笑，“没有没有，你听错了。”
祁意看了他几眼, 竟是没再计较这件事, 做到旁边的沙发上，没好气道：“你给他开门干嘛？”
陆矜淮顿了顿道：“有人敲门我就去开门，我开门他就进来了, 我不认识他。”
听到陆矜淮说不认识陈清, 祁意的心情勉强好了两分, 却又敏锐地捕捉到了异常：“等等——你在听我录歌, 还能听得到敲门声？”
陆矜淮沉默，刚想解释，就听见祁意追问道：“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你觉得我唱的哪首歌好听？”
“……”
祁意见陆矜淮不说话，似有预感地看向了操控台边上，放在架子上还未拿下来的耳机，内心忽然涌上一股气恼，语气中难免有些凶：“你是不是压根没听？!”
“没有声音我怎么听？”被祁意忽然凶了一通，陆矜淮抿了抿唇, “我听什么？”
祁意气呼呼：“你不戴耳机哪来的声音？你就是敷衍——”
“……你不会用吗？”气到中途，祁意忽然想起什么, 停顿下来问道。
“你没说。”操控台上的仪器复杂, 陆矜淮甚至没看见挂在旁边架子上的耳机，“我不知道要戴。”
祁意愣了下，“……我没说吗？”
“没有。”
祁意有点后悔, 刚才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他非要凶陆矜淮, 现在就显得他更恶毒了，坐实了他是个坏蛋。
“那、那…”祁意支吾了半天没想好接下来说什么。
“没事，我现在知道了。”陆矜淮道：“下次来就会用了。”
祁意带着些微错愕，“下次你也会来吗？”
“你叫我就行。”
祁意又问道：“那我月底去江市拍戏，你来送我吗？”
既然是祁意提出的事情，陆矜淮没怎么迟疑就点头了，“几号，你提前发给我。”
祁意没想到陆矜淮会答应，更没想到会答应得如此爽快，“……26号。”
陆矜淮算了下日子，说是月底，但其实也就是下个星期了。
“好。”
……
祁意要去江市的那天，天气清朗太阳也格外的热烈，照得空气里都带着一股灼热感。
陆矜淮来接祁意的时候特意开了一辆低调的车。
在约定时间等了几分钟，祁意拉开副驾驶的门上来的时候，脸上戴着墨镜口罩，甚至还戴了一顶黑色鸭舌帽，一身黑掩盖的皮肤都没露出来多少。
陆矜淮余光瞥见的时候还以为是什么非法分子。
“你不热吗？”三十度高温的天气，祁意甚至还穿了一件外套，只有白皙的手指从衣袖中露了出来。
“有点。”祁意上车后就摘下了口罩，好在车里的冷气开的足，祁意靠着座椅喘了口气，“躲狗仔，累死我了。”
陆矜淮递了瓶矿泉水给他，“辛苦了，你先休息会儿。”
机场距离这边有一段距离，祁意昨天晚上熟悉剧本睡得晚了些，今天又起了个大早，在车上没一会儿就闭着眼睛靠着窗睡着了。
时间充足，陆矜淮把车速放慢开得平缓。一路安全到达目的地后，陆矜淮捏醒了祁意。
至于为什么是捏醒的？
开始先喊了两声，但祁意睡着了没反应，陆矜淮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结果祁意闭着眼睛朝他身上挥了一拳头。
祁意穿得严实，胳膊大腿全被遮住，陆矜淮最后拧了一把他脸上的肉。
“！”
祁意被惊醒，脸上还有残余的疼感，他愣了几秒，转头看向车上唯一一个可能做这件事的人，“你干嘛掐我？”
“终于醒了啊。”陆矜淮轻飘飘道：“一上车就睡，睡了一路，拿我当司机呢？”
“叫你起来还给我来一拳，你说我为什么掐你？”
祁意毫无印象，隐隐有些怀疑：“我打你了？”
“我骗你干什么？”陆矜淮面不改色地胡乱夸张：“差点把我打吐了。”
事实上，祁意的那一拳头根本没用力，锤在身上连个印子都没留下。但谁让祁意一点记忆都没有，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你打回来吧。”祁意懊恼道：“你打回来，我不怕疼。”
陆矜淮先看了眼手机，距离登机还有一段时间，应该来得及。
“那你闭眼。”陆矜淮道。
祁意慢慢闭上了眼，眼前失去了可视物，他又有些紧张，“能轻点吗？我不太抗揍……”
祁意想着速战速决，但陆矜淮却迟迟没有动作，惹得祁意想睁开眼睛偷看一眼。
脑海里刚生出这个想法，祁意就感觉对方抚上了他的后颈，下一刻，预想之中的一拳头没有到来，反而是被拥入了一个淡淡香味的怀抱。
陆矜淮轻轻抱了他一下，拍了拍他的后背：“去吧，注意安全。”
祁意睁开眼，顿了顿，心跳声忽然有些快，手上下意识紧紧地攥着一块布料，不知道是谁的衣服。
“时间差不多了，可以——”
祁意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伸手攥住陆矜淮的衣领，偏过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陆矜淮还没反应过来，祁意一句话没说，迅速地拉开车门，跳下车就跑了。
口罩和帽子都落在车上。
……
陆矜淮顿了几秒，忍不住笑了声，这小兔崽子。
下车跑掉的祁意，心跳快得依旧不正常，如同刚才亲的不是人，还是拆的炸弹一般。
……亲。
他刚才亲陆矜淮，还当着他的面。
祁意内心一咯噔，完了。
**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一个在江市一个A城，但却一句消息都没互相发过。
祁意觉得丢脸，又没法确定对方的态度，打死他没好意思主动去找陆矜淮了。
陆矜淮这几天却是很忙，一天做了之前一周的工作量，连轴转了几天，终于处理好公司的事情，预支了一段时间的假期。
随后就订了去江市的机票。
前几天祁意亲完就跑，大有一种再也不见的决绝。陆矜淮当时没反应过来，之后想起来也不知道祁意是不是故意的，知道要去江市拍戏两人几个月不能见面，做什么他也没法追究。
《雾归霁》剧组里有路娱的投资，原主和导演也是旧相识，路娱的老板去剧组待几天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
祁意是男二号，在这部戏里的戏份比较分散，前几天的镜头大多是露个脸就行。所以大部分时候祁意都在剧组里闲得溜达，熟悉熟悉场景布置。
“祁哥，这么热的天气，您今天的拍摄也结束了，为什么不回酒店歇着？”遮阳落地伞下面，助理手上拿着两个小吹风机，纳闷问道。
“不想回去。”祁意坐在椅子上，前方是男主女正在对戏，他低头翻看着剧本。
酒店里太安静，他只要一独自待着，送机那天发生的事情就反复在他脑海里循环播放，再想到没有收到消息空空如也的手机，祁意就不免有些烦躁。
他不知道陆矜淮的态度是怎么样的，就算是破口大骂把他骂一顿好歹也有个反应，像这样一句话不说是什么意思。
以后都不联系了吗？
在剧组里待着，旁边总是吵吵闹闹的，让祁意也没心思去想这些事情了。
想到这，祁意又低头划拉了一下手机，下意识看看有没有收到新消息。
“什么垃圾信号，连个消息都收不到。”祁意不满道。
助理欲言又止。
“哎哎哎，都休息一下，陆总请大家吃冰棍了，手上的工作都停一停，先休息一会儿，等下再开工。”导演开口招呼道。
祁意耳尖动了下，“什么？”
助理看见了几辆装满各种冰棍奶茶的小推车了，眼睛都直了，剧组这边地理位置偏僻，点外卖都没人接单，现在还正热着，能来一个冰棍就太好了。
“祁哥你吃什么，我去给你拿。”话音刚落，助理就飞跑过去，他可看见一堆如狼似虎的眼神，要是去慢了恐怕就只剩袋子了。
助理走了，祁意一时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幻听，况且那么多姓陆的总，又不是只有陆矜淮一个。
再说对方怎么可能会来这种地方，祁意想着，又靠回了椅子上，闭上了眼睛，说不上失不失望，大概只是他想多了。
忽然，祁意的侧脸处忽然传来一阵冰凉，像是冰块的感觉，他不愉地躲开，有些烦乱地睁开眼，“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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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
祁意倏地顿住, 清浅的瞳仁里闪过一丝的茫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阳光太过晃眼，他好像看到了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陆矜淮把手里的袋装冰棍递给祁意, “这么吃惊？”
听到熟悉的声音, 祁意才勉强找回了反应，半晌之后才迟迟开口：“……陆总？”
“怎么了？”陆矜淮坐到旁边助理坐的椅子上，笑道：“来的时候看见所有人都在忙事情, 怎么就你在这里坐着, 不舒服吗？”
祁意手里捏着冰棍, 手心却仍然出了一层薄汗, “我没事…你怎么会在这？”
“路娱是剧组的投资方……”陆矜淮开口道，似乎是在说理由。
祁意心中了然，原来是因为生意上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何心里反倒有些坠坠的失落。
“但这不是我来的原因，这些事情有专门的负责人处理。”陆矜淮看着祁意道：“我是来找你的。”
祁意瞳孔微缩，心跳仿佛一下子提了上了，说话紧张得有些不流畅：“…我，我怎么了？”
“你自己想想？”陆矜淮不经意地朝祁意嘴上掠了一眼，似笑非笑道：“耍完流氓就失忆了？”
祁意耳朵都红了, “……”
他还没有做好这件事被拿到台面上说的准备。
如果有机会再重新来一次，祁意……说不定还会这么做。
知错, 但不改。
“我……”祁意快把冰棍捏碎了, 心里也没底，不知道陆矜淮是不是专门跑过来兴师问罪的。
陆矜淮看着祁意如同心理斗争一般纠结了半天，耐心地等着他的下文, 却没想到半晌后, 祁意低着头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敢情这么长时间祁意是一点都没想通, 改名叫祁木头算了。
“你等会有事吗？”陆矜淮问道。
祁意顿了下，抿了抿唇，“没有。”
“那正好。”陆矜淮：“我们换个地方聊。”
**
剧组角落的道具小仓库里。
陆矜淮坐在用作充当道具的课椅上，看着祁意几乎要站到离他最远的地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继续挪，等到祁意快要挪到门口的时候，终于开口了。
“要不我们打电话聊？”陆矜淮善解人意道。
祁意的脚步一顿，他有点怕陆矜淮要揍人，这样他也好跑路。
换做是他，如果被不喜欢的人亲了，怕是当场就揍回来了。
祁意稍微走近了几步，但又没那么近，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抿唇道：“要聊什么？”
陆矜淮看着祁意，似乎对距离仍然不满意，拍了拍旁边的椅子，“坐这里。”
祁意迟疑片刻，还是走过去坐到了椅子上。因为《雾归霁》是一部校园剧，祁意今天穿的是统一的校服，白衬衫黑裤子，一股少年的青涩迎面扑来。
陆矜淮问道：“在剧组习惯吗？”
这个问题一下子把祁意卡住了，他心里都想好怎么认错了，却没想到陆矜淮没问那件事。
祁意：“还可以。”
刚才似乎只是一个开场白，陆矜淮的话题跳转得飞快，“想好怎么解释了吗？”
陆矜淮没明确说要解释什么，但就算是不说，祁意满脑子已经都是这件事了。他本来打算的是让时间冲淡一切，剧组要两三个月，等他回到公司之后，就装作忘记了。
但意外突生，祁意没想到陆矜淮会来找他。这才几天的时间，祁意也没法编出一个临时失忆的借口。
半晌后，祁意厚脸皮地摇了摇头：“没想好。”
陆矜淮又好气又好笑，该说祁意是呆还是笨呢？
“那再给你时间想想？要多久？”陆矜淮问道。
祁意伸手比了个二，试探性问道：“……两个月？”
两个月之后他就打死不承认了，到时候没有证据口说无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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