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矜淮没在意地点了下头,“算是。”
郁意眸色微暗,“……也是好朋友吗?”
陆矜淮好笑地瞥郁意一眼,“不能是好朋友吗?”
“……可以。”郁意知道一个人可以有很多个好朋友。但他却只有陆矜淮唯一一个好朋友,可陆矜淮却有很多好朋友。
……这就意味着陆矜淮会和很多人做好朋友之间的事情吗?
郁意心里有点不舒服,固执问道:“那我和他,你和谁更好一些?”
“我跟他认识一年多了。”陆矜淮看透了郁意的小心思,笑了笑,“我和你认识多久了?”
郁意猜到了答案,声音有些低落,“……三天。”
“但是我和你更好。”陆矜淮捏了捏郁意,“和认识多长时间没有关系,我更喜欢你。”
郁意眸子亮了亮,“真的吗?”
看着郁意瞬间由阴转晴的心情,陆矜淮都不舍得再逗郁意了。郁意对他说的话从来没有半点怀疑,向来都是说什么就信什么。
……让陆矜淮平白产生了几分愧疚感。
陆矜淮肯定道:“真的。”
“那你中午会和他一起吃饭吗?”郁意还记得那人临走前的那句话,斤斤计较地问道。
陆矜淮有些想笑,原来阿意心眼小这个性格是可以继承的。但上个世界的阿意好歹是二十多岁知情爱了,这个世界的郁意还停留在好朋友的界限上,就开始计较了。
陆矜淮故意问道:“我不能和别人一起吃饭吗?”
“可以。”郁意抿唇,“……那你和他一起吃午饭,晚饭能和我一起吃吗?”
郁意心里有些难受,他不知道陆矜淮有多少个朋友,要是做什么事都要排队的话,那他就没法分到多少时间了。
陆矜淮都快演不下去了,看着郁意拧巴得可怜,倾身揉了揉郁意的脑袋,“好了,别多想,午饭和晚饭都跟你一起吃。”
郁意和陆矜淮并不在同一个教室,快要分开的时候,郁意忽然拉住了陆矜淮,眸光定定地看着陆矜淮,“……你一共有多少个朋友?”
郁意还是没法不在意这一点。
郁意这个问题问得有些莫名其妙,但陆矜淮却知道郁意在纠结什么。
陆矜淮低低叹了口气,郁意似乎对朋友的概念很模糊,但这事也不是轻易能解释清楚的。
“我的确有很多朋友,但你不仅仅只是朋友。”陆矜淮本想简单陈述两句,但发现越说越乱。
陆矜淮揉了揉眉心,有些为难,郁意现在估计连友情都没搞明白,爱情就先别提了,更别说还是两个男生之间的爱情。
连陆矜淮第一次听说的时候都不能立即接受,所以他更希望是让郁意慢慢接触。
“我的意思是,你和别人不一样。”陆矜淮也不擅长说这些,只能试图寄希望于郁意的理解力,“……你懂我的意思吗?”
郁意似懂非懂,“我不一样。”
陆矜淮以为郁意能明白,点了下头,“对,你知道哪里不一样吗?”
郁意仔细想了想,“因为我还是你哥哥。”
陆矜淮沉默:“……”
什么叫做鸡同鸭讲。
……他就不应该和郁意说这么深奥的话题。
看着陆矜淮没说话,郁意有些不确定,“我说错了吗?”
陆矜淮心累,拍了拍郁意:“没说错,你这样觉得也对。”
“那我去上课了。”郁意微微弯了弯唇,很轻地勾了一下陆矜淮的指尖,“我中午来找你吃饭。”
陆矜淮朝郁意挥挥手,懒懒道:“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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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陆矜淮回了教室, 不知道是不是有身体逐渐适应的原因,他昨天晚上虽然没休息好,但今天却没有前几天那样困到神志不清, 甚至罕见地能在上课时保持清醒。
童陶一直有话想找陆矜淮说, 只是看见陆矜淮下课的时候,总是在趴着睡觉,童陶也不好意思打扰他。
终于等到一个大课间, 陆矜淮被广播里的音乐声吵醒了, 撑着头实在睡不着, 余光间看见童陶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陆矜淮顿了下, “怎么了?”
童陶挪挪凳子靠近,小声:“哥,现在我应该做点什么?”
童陶还是不能完全放下心来,就像是悬在心头的一把刀一样,虽然说陆矜淮给了他能解决的信心,但童陶还是觉得有些忐忑。
毕竟他们只是几个学生……
尤其是现在只有一个虚无缥缈的想法,他也不知道具体应该怎么做,实在没办法安下心来。
陆矜淮打了个哈欠,声线懒散:“你觉得呢?”
童陶忐忑:“我也不知道……”
陆矜淮瞥了童陶一眼, 言简意赅:“报警。”
童陶愣住了,他以前不是没想过报警, 但连他的妈妈都不相信他说的, 怎么可能希望别的人相信。况且这件事情说出去,外人也会觉得小题大做。
男孩子和父亲亲近点怎么了?
况且还有妈妈……妈妈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生活,原来妈妈就是因为自己受了好多苦, 他这样做了之后, 妈妈会不会对他很失望……
“但是……”童陶面露苦色, 艰难地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陆矜淮听着童陶一连串的顾虑,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童陶的性格太过优柔寡断,做出每个决定之前务必会把所有人都考虑一下,就是没想到他自己。
“你这——”陆矜淮解释得为难,“不用担心太多,好好上课就行,周六再跟你说。”
陆矜淮终于知道童陶为什么会被这种事困扰之久,不敢说出去求助怕人嘲笑,不敢报警怕丢人,也不敢心狠怕母亲失去家庭……
明明受害者是他自己,但童陶还是没法狠下心来,却想着为了妈妈再忍一忍。
陆矜淮道:“你不用那么担心,你也不用担心会被报复。那人有案底,下次坐牢可没那么容易能出来。也不用觉得这件事丢脸,没有多少人会知道的……”
童陶太容易被说动,陆矜淮这么说了几句,童陶的信心就又升起,随即也没那么担忧了。
陆矜淮觉得应该把他这段话录下来,天天放给童陶听,以免这孩子总是陷入反反复复的自怨自艾中。
童陶心里把这件事放下了,转头又神秘小心地问道:“……你和会长是什么关系呢?”
陆矜淮噎了一下,“你问这干什么?”
“我就是觉得你们俩之间……怪怪的。”没有人能逃过好奇心的吸引,童陶凑近,“你们两个是亲戚吗?”
陆矜淮听到童陶的前半句还紧张了一下,以为童陶是猜出了什么来着,但听到童陶的结论,陆矜淮顿时沉默住了。
……其实放在之前,他看见两个男生之间关系好,也不会多想什么。
“……不是亲戚。”陆矜淮说道。
“噢……”童陶也不知道信了没信,“你之前还跟我说你们两个不熟,当时是骗我的吗?”
陆矜淮回想起那次,童陶似乎想让找他问郁意相关的信息,陆矜淮的确不想和别人分享关于郁意的信息,况且那个时候他和郁意的确也不熟。
“那个时候确实不是很熟。”陆矜淮简洁道。
童陶眨了眨眼,很有深意地笑了笑,一点也不信。
就算他是智力障碍也看得出来,两人的关系熟稔到像是认识了几年的,怎么可能当时是还不熟?
——肯定是有什么不能告诉他的秘密。
陆矜淮看着童陶做作的表情,就知道他又想到了莫名其妙的地方去了。陆矜淮也没那个精力解释,干脆让他瞎想去吧,也比发愁忧心好。
*
陆矜淮今天的精神好了很多,上课时间的一大半都能是意识清醒的状态。系统对此倍感欣慰,终于不用担心自己的宿主会不会考倒数第一了。
但是伴随着不困的同时,陆矜淮感受到了极度的无聊。
前两天他从早到晚基本都在睡觉,而现在他睡不着,望着窗户发呆,一看时间才过去了五分钟,简直觉得在学校的日子对他来说度日如年。
系统忧心地看着自己宿主终于不困了,但变成了对着书发呆,甚至开始在书上画小人,也绝不在练习册上写一个字。
系统飞到宿主桌子上:【宿主,您不写会儿作业吗?】
陆矜淮用笔在书上画了一个小人抱着苹果的画,随口答道:“不写。”
系统欲哭无泪,但仍存了一丝丝侥幸心理:【为什么不写,是您都会了吗?】
陆矜淮顿了一下,奇怪地看向系统:“你为什么会觉得我都会?”
系统心里一凉:【……您不会吗?】
陆矜淮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毕竟他连作业都没看,他只是单纯地不想写作业而已。
虽说现在身体是个十八岁的学生,但是陆矜淮的心里却已经活过几辈子了,实在是对于写作业这种事情没什么兴趣。
系统觉得自己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这样的宿主,真的能靠谱吗?
当然,陆矜淮也不是全然对作业没有一点兴趣。在画完“小火柴人和他的小苹果”之后,陆矜淮终于拿出了数学习题册。
陆矜淮对上面的题目隐约有一些印象,在他的高中时期,他也是会做这些题的。但过了这么长的时间,陆矜淮几乎也忘了个差不多。
但翻着书看了几道例题,似乎又找回了残存的模糊记忆。
……
“——这题不对。”
陆矜淮撑着头写题,听见从窗户边传来的熟悉声音,陆矜淮看向自己刚刚写下的答案,反应过来的确写错了,随便涂了两笔写上了正确的答案。
陆矜淮把答案改正之后,把作业丢到了一边,看向站在窗口处的郁意,疑惑道:“……你怎么来了?”
郁意伸手把窗户开大了一点,轻轻弯了弯唇:“中午了,我来找你吃饭。”
陆矜淮这才看了一眼教室,才发现同学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他竟然有一天也能因为做题太投入而忽略下课时间。
陆矜淮懊恼,“我没注意到下课了。”
郁意从窗户外伸手理了一下陆矜淮凌乱的额发,声线轻柔温润,“看出了,我在外面看了你好久,你都没看到我。”
这的确是陆矜淮没想到的,陆矜淮顿了下,“你等了很久吗?”
“没有,只等了一小会儿。”郁意抿唇笑了笑。
陆矜淮起身出了教室,刚想和郁意说下次直接叫他就行,身后突然传来了炸炸裂裂的声音。
“——兄弟,我来找你了!”任蒙的人还没出楼梯口,声音先传了出来,“我们那老师死拖堂,一直拖拖拖,中午吃饭的时间还拖,不过幸好你还在,你是不是在等我呢——”
话音突然截止,原因当然是因为任蒙飞奔过来时,本想要扑到他的好兄弟身上以示亲热,但却被陆矜淮毫不留情地躲开。
任蒙只能急刹车,忽然就看见了正对面站着的风纪会长,一下子把任蒙吓得失了声。
“……他怎么也在这里?”任蒙仿佛老鼠见了猫,闭着嘴很小声地嗡嗡。
陆矜淮没听清任蒙小声说了个什么,只是看到任蒙的同时,突然想起中午来找他吃饭的还有一个任蒙。
……再想起心眼小还容易生闷气的郁意,陆矜淮很抱歉地婉拒了任蒙。
“不好意思,改天请你吃饭,今天中午和别人有约了。”
任蒙震惊:“你说的别人,是咱会长大人么?”
陆矜淮嗯了一声。
任蒙并不在意被放鸽子这回事,他全顾着惊叹陆矜淮竟然会和风纪会长关系这么好。
——而且他来找陆矜淮的初衷也并不是因为单纯的吃饭,他就是想知道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想知道自己的好兄弟和风纪会长之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任蒙已经为这事冥思苦想一个上午了,如果他现在再不能得到答案的话,他一定会被憋死的!
任蒙习惯性地想揽上好兄弟的肩,但被陆矜淮不经意避开,任蒙也没在意,转手扶起旁边的窗台,很小声道:“兄弟,你要是被威胁了你就眨眨眼。”
陆矜淮沉默,试图解释:“我没事,你先去吃饭吧。”
任蒙看见陆矜淮眨眼了,心中已经有了定论,心想他怎么让自己的好兄弟单独陷于水火之中,义不容辞道:“我们一起去。”
陆矜淮觉得他是真的理解不了现在的小孩都在想什么,一个两个为什么心思全部都如此跳跃。
郁意知道陆矜淮有很多朋友,但陆矜淮也说了,自己是不一样的那一个。
……郁意也想明白了,就算陆矜淮有再多的朋友,只要他守得严实,最好的朋友只能是他一个。
郁意从身侧搭上了陆矜淮的肩膀,是任蒙今天一直想做但被陆矜淮一直躲过去的动作,微微挑着眉看向任蒙,“一起去。”
陆矜淮拧眉,困惑地看向郁意。
他还没能解决掉任蒙的问题,这郁意又在想什么?
任蒙从会长的眼里看出了淡淡的挑衅,让他忽然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神,但随即还是强烈的好奇心占了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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