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东方轩看着楚寒的眼神都很冷,连苏陌烟都忍不住问楚寒又和人家吵什么了。
楚寒被苏陌烟提醒才注意到,被东方轩那样的眼神看着他不禁也僵了一下。
就只是吵架没赢而已,至于这个样子吗?楚寒心道。
这人虽然和他不对付,但以楚寒对对方的了解,他也不应该是个气量那么小的人啊?
他有些无奈道:“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信吗?”
莫名其妙地就很生气来找他吵架,他也一头雾水,本能地就呛回去了。
苏陌烟语塞片刻,神色还是很怀疑。
他能感觉到对方应该是个不苟言笑的性子,一般这种人的情绪都很收敛,很难让人察觉到喜恶。
而现在的东方轩看起来就像恨不得生吞了楚寒一样。
看起来气得不轻。
苏陌烟愈发怀疑了:“……你确定你真的不知道吗?他看起来好像把你扒皮抽筋的心都有了。”
楚寒茫然地:?
……吵个架而已,不至于吧?
-
那之后楚寒他们休息了几天,毕竟他们只是节目客串,又不是一定要参加直播,因而很愉快地决定休几天假。
直播内容还蛮多的,所以节目组的人也没什么空来骚扰他们,着实过了几天清静日子。
幽冥山风景极好,空气也清新,因着是山居别墅和庭院,生活在这里着实是一种享受。
楚寒经常在庭院中席地而坐,指尖拨弄着古琴的琴弦,夜风缱绻,溪流潺潺,一切都显得静谧而美好。
苏陌烟都有些心虚起来,他们把Jaylan一个人丢在国外,自己却在这里过好日子,怎么想都是要挨谴责的。
良心有一点点的痛。
不过没过几天节目组又来问他们参不参加门派大比的后续事宜。
之前各派的大比只进行到了最后一项,出了结果,但被云归的事情打断,后续的结束仪式也没有再继续,现在也该补上了。
东方鹤想了想,他记得自己把‘孤舟’送给了一个极有天分的弟子,也不知道那弟子是什么名次,有没有给‘孤舟’丢脸。
因而他也欣然同意,接受了节目组的邀请。
结束仪式这种重任自然落在了叶鸣霄的头上。
如果说之前还有人对他的实力不服气,在和云归那惨烈的一战后便再无人怀疑了。
而主持仪式的叶鸣霄本人只觉得生无可恋。
云归那家伙实力不更强?为什么偏偏要把这种事交给他?
压榨一个伤患可真不心虚啊。
他之前有听墨子容说什么,云归似乎有想要退出武林的意图。
这种离谱的话他只当个玩笑,但是心下仍是隐隐有些不安的,直到看到云归也来了这个结束仪式才真的安下心来。
心安之余他不免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居然会有些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云归主动退出武林,这听着就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也就墨子容那种完全不了解云归的人才能说出这种话来。
只是奇怪的是云归就只是远远地看着,好像单纯就是来做个观众一样。
不过经过‘守擂’一事后,武林的弟子看他也不像从前那般陌生了,很多弟子都认得他。
即使他混在那群人堆里,只是站在那看着,一些年轻的弟子就快要拿不稳剑了。
姜澈也注意到了,握着孤舟的手不由得又紧了几分,眸中除了紧张外,还隐隐多了几丝兴奋。
武林各派大比一直都有个规矩,前十名的弟子有资格挑选其他各派的前辈来对自己的武艺进行指点。
因着是在众目睽睽下进行,因而其他各派的师兄师姐们也很难藏私。
那前十名之中已经有人想到了什么,有些神色犹豫地偷偷地看向东方鹤,但最终到底都没说什么。
毕竟那个师兄的实力众人都有目共睹的,让他来指点的话他们的水平绝对会突飞猛进,但能不能撑下来就两说了。
因而尽管想到了这个,也没有人真正敢来让云归师兄指点的。
直到轮到了姜澈。
他毫无任何犹豫地,直勾勾地盯着云归看,声音冷然道:“我选他来。”
叶鸣霄感到一种久违又熟悉的头痛。
他甚至已经有些麻木了。
不是,小祖宗哎,这个打你是非要挨定了是吗?
叶鸣霄甚至都有些放弃了,无奈地蹭了过去,小声道:“那什么,你一会下手能轻点吗?”
他不放心道:“给他个教训就行,别真下死手啊。”
叶鸣霄从来还没摆脱过别人什么,第一次软下脾气来说好话居然是为了自家师弟。
东方鹤看他一眼,无奈道:“你大概是误会了,我不会出手指点他的。”
他微微提高声音让叶鸣霄听得更清楚些:“我现在已经退出武林了。”
叶鸣霄愣在原地,他很少有这么呆的时候,从喉间发出一个简短的音节:“啊?”
“你在开玩笑吧?”他不可思议道。
他们这边动静太显眼了,其他人也注意到了。
一个长老催促道:“云归?你身上的伤还未恢复好吗?”
他只当云归是伤得太重,还需休养罢了。
哪知对方直接开口道:“劳长老挂念,只是我已退出武林,武林之事也不该再参与其中了。”
众人一片哗然。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云归?你守擂都已然成功了,为何要现在退出武林?”那长老也被惊得不轻,惊疑不定道:“你师父清渊知道这件事吗?”
东方鹤只笑:“一介俗人之事,也要告知清渊长老吗?”
他看到了大比结果,也没什么必要继续呆在这里了。
眼看对方要走,有长老急忙制止他:“站住!云归!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东方鹤步子一停,侧过脸道:“在下东方鹤。”
“这里不再有什么云归了。”
他轻声道。
第63章
云归那件事已经过去几天了, 叶鸣霄都迟迟没有回过神来。
“我说你也该接受了吧,这都过去几天了。”沈南尘无奈道。
“你说的轻巧,难道你就能接受了?而且我当时还被揍得那么惨呢。”叶鸣霄不满地嘟囔道。
当时那种情况, 谁也没想到云归会说出那种话。
毕竟上一次这种事情发生的时候并不是云归自愿的, 那时候云归可以说是被逼着才不得已退出了武林, 谁能想到居然有一天云归会主动提出要离开。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长老们这么失态,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叶鸣霄感叹道。
沈南尘笑了一声道:“还说长老们呢, 你当时反应可不比长老们的小。”
叶鸣霄被他这句话刺了一下也没什么反应,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他魂不守舍地抿了一口茶,自言自语般地喃喃道:“你说他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之前受了那么多委屈都不愿意退出武林,最希望清渊长老能回心转意的就是他。现在他废了那么多功夫, 好不容易守擂成功了,门内弟子也都很崇拜他, 可他反而要走,还落下一身伤。”
叶鸣霄不知怎么地, 竟觉得有些苦恼起来。
明明云归退出武林对他们来说是件高兴事, 以后都不用担心这煞神突然发疯了, 但是不知为何他却总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就像上一次云归退出武林那样。
一方面松了一口气,一方面又确实为对方感到可惜。
“是不是姜澈和他太像了, 你不自觉地就把他当师弟照顾了?”沈南尘猜测道。
叶鸣霄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有些恶寒道:“这怎么可能。还什么我把他当师弟,单就这话要让他听见不把我撅了就是我运气好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叶鸣霄仍旧对这事耿耿于怀, 不禁思维发散道:“这小子在武林就是个武疯子, 以后要是真出了武林没人能和他过招怕是受不了。”
沈南尘笑道:“应该不会吧,他之前消失的那几年不也是这样过来的, 应该不会很难忍受吧。”
叶鸣霄摇了摇头,道:“你没看见他打顾炎他们的时候的样子,兴奋得不行,出了武林上哪找这么抗揍的啊……”
他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话多么冒犯顾炎。
他说着说着忽地发现了什么似的,缓缓地睁大了眼睛:“……你说,不会这家伙之所以退出武林,是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武林里没有对手了,然后觉得没有意思了才要走的吧?”
他一边觉得匪夷所思,一边又越想越合理,迟疑道:“这样一想,虽然这种想法很欠打,但还真是那人的风格。”
“真让人不爽。”他咬牙切齿着笑眯眯道,抿了几口茶。
沈南尘有些无奈道:“不至于吧,他哪有你说的那么自大……你可真是,自说自话地就把人记恨上了。”
两人又随便地闲聊了一会儿,一个弟子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看样子是出事了,叶鸣霄甚至感觉自己已经有些习惯了,麻木地开口问道:“又是谁去惹云归了?”
“不,不是。”那弟子狼狈地喘着气,一边迅速地说明了情况。
这次又是分系的人,听说对方浑身都蒙着布,看不见脸,因而有些难以沟通,不过倒是说清楚了他是来攻擂的。
叶鸣霄简直一头雾水,皱眉道:“踏云门的守擂不是早就结束了吗?他现在才来?按照规则他算自动认输。”
那弟子道:“我们的人也是这么说的。”
谁知道那个人听了云归守擂已经成功的消息,不仅嘲讽宗门也就只有这点实力,还说这种孱弱的宗门还叫什么宗门,干脆让宗门分系的人换一换,让他们也尝尝作为武林大派的滋味。
对方说到做到,已经对无相阙动了手,幸好上次的事情后无相阙的人就有了防备,虽是措不及防但至少保住了命。
那人自说自话,根本讲不通道理,但他的这种说法倒是得到了很多分系之人的拥护。
如果宗门里真的没有人能压制住对方,那么虽然宗门的地位不至于有什么改变,但恐怕各派的声望将大大受损。
可问题是各派的精英弟子在攻擂之战时都元气大伤,到现在都没有恢复几成实力。
多对一的话胜之不武,一对一的话又很难取胜。
所以长老们的意思是派云归去。
叶鸣霄迷茫地:“……啊。”
他有些难以理解道:“不是,宗门分系互换哪有那么容易,没人和他们分系的人讲讲道理逻辑吗?”
他说完自己也明白了:“算了,和分系的人讲什么道理。”
对待分系那种神智混乱的群体,打永远比说来得有用。
“所以长老们让我来喊您过去商量对策。”那弟子道。
叶鸣霄揉了揉太阳穴后起身,打算过去了。
离开之前他自己都头疼道:“长老们的脑子是让门挤了吗,云归早就说了不管武林事务了……”
明明选别的弟子要更好些,非要这样决策无非就是这样更保险亦或是想试探云归退出武林有几分真心罢了。
……又或者是当初被云归打出阴影了。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敢打长老的云归还是唯一一个。
叶鸣霄愈发头疼地叹了一口气。
-
“这就是我们喊你过来的原因。我们希望为了武林的未来,你应该慎重考虑这件事。”一位长老说道。
气氛有些微妙,叶鸣霄低着头,只恨不得所有人都看不见自己。
长老们一贯是这种做派,但那是对别的弟子,恐怕云归是没这个好脾气。
东方鹤垂眸,语气淡淡:“武林的事,和我无关。”
这种回答并不是他们想要的,长老们面上愈发严厉,心下却叹气起来。
他们早就知道,放眼武林,云归从来都只听清渊的话。
但他们告诉清渊这件事的时候对方却并不在意,还是一贯的冷淡神色,只说如果分系有实力,这也不失为一个展示的机会。
清渊的话太过公平公正,他们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他一贯是这种冷淡性子,就好像这世上没什么值得他在意的,不愿管这种事也不怎么意外。
清渊没来,他们便只能拿话压云归:“你这样
做,对得起你师父和门派对你的栽培吗?”
“堂堂踏云门的二师兄,这般的毫无担当,你难道不觉得羞愧吗?”
57/69 首页 上一页 55 56 57 58 59 6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