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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留你到五更[无限]——阿辞姑娘

时间:2023-10-15 10:10:45  作者:阿辞姑娘
  又是碗又是筷,还在十字路口上,除了要施“请鬼吃粮”一法之外,他再想不出闵元丹带他们到这来还能做些什么。
  “请鬼吃粮”是一种流传已久的招鬼方法,其影响之广,以至于民间衍生出了一个禁忌:即吃饭别敲碗。
  因为饭时敲碗,会招来冤鬼。
  当然闵元丹如今要做的也绝不止是仅仅将鬼招来那么简单,他还要请鬼办事。
  所以给为众人分发好碗筷,闵元丹又掏出一个看上去有些破旧,色泽老陈、年代久远的古碗,盛了半碗后搁在路中央,又割开自己的手掌,将血在饭上,直至红血没到碗沿才停下。
  做完这一切后,闵元丹缓缓抬起头,对着众人笑道:“我们开始吧。”
  许璐握着碗筷,颤声不解地问:“……开始什么?”
  “请鬼吃粮啊。”闵元丹白了她一眼,“你们围成一圈,绕着这碗饭走,一边走还要一边敲碗,同时在嘴里念:‘过往神灵,请来吃粮,若吃我粮,请解我难’。”
  李露茗、虞沁雯还有段颖以前没少碰这些见鬼招魂的邪门游戏,“请鬼吃粮”这个方法她们当然也听说过,可是听说归听说,她们却从没玩过——因为这个招鬼方法,据说玩了以后必会死人。
  没有人不怕死,所以她们犹豫了。
  加上这个游戏需要十人一起,而她们找不到足够的人来玩,就只能搁置放弃,却没想到在这得到了进行“请鬼吃粮”招鬼一事的机会。
  “人死了没关系啊,把魂叫过来就行了。”闵元丹脸上笑意渐浓,望着段颖问她,“你不是想见徐琛吗?或许你马上就能再见到他了。”
  段颖口将言而嗫嚅,连声音都无法发出。
  虞沁雯抖着嗓音问闵元丹:“……可以不玩吗?”
  “不玩我们就都得死!”
  闵元丹骤然变了脸色,嘶声力竭地吼道:“快玩啊!你们不是喜欢玩这些游戏吗?快玩啊!”
  李露茗、虞沁雯和段颖听到这话眼泪“唰”的就涌出了眼眶,可她们只敢静静流泪,在心中默默悔恨当初的自己为什么要去沾染这些东西,只为了寻求一些缥缈难握的刺激,如今真的能够见鬼了,她们却又希望渴求着生活能够恢复以前日复一日的无聊。
  然而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也没有后悔路可走。
  她们能走的,只有眼前绕着血碗不断重复循环的招鬼之路。
  “过往神灵,请来吃粮……”
  “若吃我粮,请解我难……”
  众人伴随着筷身敲击瓷碗的清脆声音,异口同声反复念着这四句话。不知过了多久,围守在他们附近的村民们提灯内的烛焰忽然之间就熄灭了,周遭的温度也瞬间低了不少,阴阴凉凉刮过的鬼风激得人毛发倒竖,遍体生寒。
  大家缓缓慢下脚步,但死寂的夜色中,却有另外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那些脚步声从四条路上不断十字口中央的众人逼近,其中一个村民重新点燃了提灯灯芯。
  烛光亮起的刹那,众人便都看到了一些朦胧模糊的鬼影,它们数量众多,穿着各色衣裳,不过冲在最前头身的却是一位穿红色喜服的新郎——他是薛盛。
  此时的薛盛和那日众人在巷子路看到的尸体模样差不多,只是他青白的面庞在夜晚昏暗的光线中,看上去越发死气浓郁,扭曲了他的神情,让人分不清皱眉睁眼奔向血碗的他到底是紧张焦灼,还是憎恶愤怒。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提灯又灭了。
  四周再度被黑暗所侵占。
  许璐紧张的声音划破安静,悚然喊叫:“有东西撞到我肩膀了!”
  她的话语才落下,便有一道咀嚼吞咽的声音在众人围成圈中央的血碗旁响起。
  闵元丹闻声便立马点燃一根蜡烛,并将其高高举起。
  这一回蜡烛没有再熄灭,众人也借由烛光看清了在碗边大快朵颐,吃得满口鲜血之“人”的面容。
  段颖望着他满脸的难以置信,哑声念出他的名字:“……徐琛?”
  没错,此刻这个蹲在血碗边,用手扣挖着碗内被血浸透的米饭,吃得满嘴喷香的人不是先前冲在最前头的薛盛,而是早已死去、也并非血衣新娘假扮——真正的徐琛。
  “阿颖。”
  徐琛的脸色很不对劲,透着层青灰色,皮肤上还遍布着紫色的尸斑,他咽下碗内最后一口血饭,朝段颖桀桀笑着,森声道:“我回来了。”
  段颖颤着唇没敢接话。
  “行了行了,人齐了。”闵元丹将发给众人的碗筷收好放回小皮箱内,“我们赶紧回去吧,还等请李婶给徐琛上妆呢。”
  众人闻言不禁怀疑:李婶真敢给这副模样的徐琛上妆吗?
  结果大家再次回到后台帐篷内后,却发现李婶看见活像具尸体的徐琛脸色都没变一下。她寒着脸把和尚戏服拿给徐琛,待徐琛换好衣裳出来后又站在梳妆镜前面无表情地帮他戴光头头套。
  闵元丹抱着胳膊,边笑边给众人解释原因:“李婶是庆丰寨里资历最深的殓妆师傅,看这技术,名副其实啊。”
  殓妆师傅?!
  那不是给死人化妆的人吗?
  廖鑫阳、黎弘听了闵元丹的话,下意识抬手抚上自己脸颊。
  或许是他们在外面吹了太久的冷风,所以他们的脸抚上去又冰又凉,就像是死人的尸体一般。
  段颖、李露茗还有虞沁雯她们倒是没怎么细听闵元丹的话,因为她们都在看梳妆镜内徐琛的倒影——镜中的男人目眦欲裂,惊恐万状,布满血丝的眼珠几乎要被瞪得掉出眼眶,嘴巴也大张着,无声地将这副扭曲的表情定格成一动不动的永恒瞬间。
  毫无疑问,这是徐琛真正尸体的模样。
  并且看其死状……他似乎是被吓死的,也不知道他最后一眼究竟看到了什么,居然恐怖到能把人活生生吓到心脏骤停死去。
  不过无人想知道答案。
  等徐琛的妆被画好之后,李婶便收好自己的化妆工具,对众人说:“子时将至,你们该准备登台了。”
  闵元丹也双手叉腰,又摆出那副扒皮地主的贱表情吩咐众人:“好好唱啊!唱不好我就扣你们工钱了,让你们死了都没冥币花!”
  已经走到台阶处,等待着子时一到就登台的柳不花闻言嘀咕道:“这么恶毒吗?”
  “好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谢印雪缓缓抬眸,昂首看向前方铺着红毯布的戏台,轻声喃道,“可再伤人的恶语,能有一些人心寒吗?”
  柳不花没听懂谢印雪这句话的意思,问他:“干爹,你在说什么?”
  谢印雪却换了个看似不相关的话题说:“不花,在上台之前,我有个问题无法确定答案。”
  “啊?”柳不花更茫然了,“什么问题?”
  “李婶之前说了一句话,她说我们凑不齐人唱不好戏,大家就得一起死。”
  说到此处,谢印雪侧过头,望向自己的右手边——那是观众席的位置。
  不过观众席被戏台挡住了,在这个角度是看不见了,只有登上了戏台,他们才能瞧清观众席的一切。
  谢印雪启唇,继续将话说道:“唱不好戏我们死很正常,可他们为什么会死呢?”
  第一日彩排时李露茗做错了一个打戏,庆丰村长和其他村民们就气得要杀人,后面再来看他们彩排时更是直接带上了凶器,因此众人在他们的威胁下皆是如履薄冰,再三谨慎又小心,连身为引导者npc的闵元丹都得对村民们奴颜婢色,百般讨好。
  所以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丰年寨村民们都像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霸主。
  那么问题又回到了起点:他们戏唱不好,这些村民为什么会死?
  答案在登台的那一刻被揭晓了。
  因为正式登台演出的这一日,坐在观众席上的不再是村民们,而是身穿血色嫁衣,盖着红盖头的冥婚新娘们!
  她们坐在观众席的长椅上,脑袋上的红盖头和嫁衣在夜风中飘动,打眼望去就像是一片翻涌着红浪的血海。
  那刺目的鲜红骇得众人呆住,差点忘了台词。
  但站在观众席两侧手持凶器的村民们还在监督着众人唱戏,大家只能咬牙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因为一旦唱错台词或是做错打戏,等待他们的必定是死亡。
  应伊水和段颖如临深渊,敬小慎微地唱完第三折《救许仙白蛇险采仙草》戏后,已是出了一身冷汗,她们抖着腿缓缓下台,将戏台留给谢印雪和步九照。
  白蛇传中戏份台词最多的就是白素贞、小青还有许仙了,她们俩饰演守仙草的天兵,只需唱一折戏都这般费劲耗神,可谢印雪、步九照他们却是要唱完整整四折戏的——尤其是谢印雪,他的台词和打戏都是最多的,然而如今连着唱了三折戏,他也依旧神色如常,连呼吸都未乱半分。
  最主要的是,其他人面对台下那么多的血衣新娘,能硬着头皮将台词和打戏干巴巴念完做完就很厉害了,谢印雪和柳不花却还能入戏?
  在唱断桥相遇那一折戏时,谢印雪接过柳不花的递来的伞后便垂眸羞赧嫣然一笑;在唱许仙端午雄黄酒惊魂时,柳不花望着谢印雪还真露出了骇然惊恐的表情;如今第三折戏在演许仙被法海带走,白素贞重回断桥时,谢印雪又佯装恻然,哀声唱着“重回故地,魂断神怆,自彷徨,茕茕孤影,家在何方?”
  唯独饰演小青的步九照从头至尾都冷着面容,仅有脸色够绿毕竟贴合“小青”这个名字,打戏和台词念得比她们这些人还敷衍。
  应伊水和段颖神情复杂地盯着他们看了片刻,在柳不花上前开始唱词,唱到“此生终情不泯,来世再结鸳盟”时,她们忽然听到了一阵隐隐的哭声。
  这些哭声十分压抑,低泣和哽咽交错,全部是从观众席那边传来的。
  段颖绕过戏台的楼梯走到一旁,意外在观众席上看到了一位没有盖红盖头的新娘——那是跳河自尽死去的高婉。
  她大概是因为不肯冥婚,在婚礼完成之前就死去了,便没有盖红盖头。
  也正因为如此,于是应伊水和段颖能够看到她脸上满是悲哀和凄凉,她不断用袖角擦着面颊,像是在揩眼泪,可她脸上却干干净净,因为鬼是没有眼泪的,所以她连真正哭一场都做不到。
  而那些盖着红盖头看不清面容的冥婚新娘们呢?或许也是这样吧……
  两人怔怔地望着她们,直到戏台上虞沁雯、李露茗,还有被召回魂的徐琛等人开始唱第四折戏,段颖才收回目光,紧张地看着自己的好友和徐琛。
  第四折戏就是最经典的《水漫金山》,以白素贞和法海与金山寺和尚们的打戏为主。
  以前彩排这场打戏大家都是互相配合着彼此做做样子,不可能真的打起来,但今晚不一样——今晚金山寺的和尚中,有个和尚是鬼。
  段颖也很怀疑徐琛是否真的只是认真唱戏,不做其他事。
  他现在已经死了,活人拿鬼是没有任何办法的,就算他胡乱唱戏,打戏真做也无人可奈他如何。
  偏偏徐琛登台后还真如段颖所担忧的那样,到了白素贞闯金山寺时便高举禅棍打向谢印雪,这个动作是排练时没有的,谢印雪为了打戏不差错也不能避闪,任由这一棍重重敲在他的右肩处,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谢印雪受了这一棍,也只是轻轻颤了下眼睫,打戏的动作仍然流畅如水,没有丝毫滞涩之意。
  徐琛见状勾唇笑了起来,随后他又再举棍,但这一回他不是打向谢印雪,而是挥向其他人。
  虞沁雯和李露茗也被徐琛打了两棍子,第一棍下去的时候她们眼眶就红了,痛得连手都颤得几乎握不住禅棍,可她们却忍住了没叫。
  “这是怎么回事?!”庆丰村长和其他村民看到这一幕也疯了,他们扯着自己的头发,随后揪住闵元丹的衣领瞪着他骂,“让他好好唱戏啊!”
  “徐琛,你干什么啊,你做错打戏了,赶紧改回来啊。”
  闵元丹随意朝戏台上喊了两声,见徐琛没反应仍旧胡乱误棍殴打着扮演法海的黎弘、白素贞谢印雪,还有其他饰演金山寺和尚的参与者们,就摊手无奈道:“不行啊,庆丰村长,他现在死了,已经不听我话了。”
  “你——!”
  庆丰村长被闵元丹气得说不出话来,可他们这时候也不能冲上舞台去阻拦徐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参与者们继续在台上唱戏。
  问题这唱的还是《水漫金山》吗?
  徐琛无差别用棍子打着戏台上的人,戏台上的众人还都不能反抗他,必须照剧本上将自己的打戏继续做完,包括晁清河都被他打了七八棍,是被打次数最多的人。
  眼看着下一棍又要落到自己身上,晁清河暗自咬牙,朝戏台西边阴暗的小角落处投去一个眼神,示意他豢养的小鬼过来,随便推一把除他以外的其他人。
  作者有话说:
  谢佬:许郎~
  柳不花:娘子~
  npc:我唱nm
 
 
第61章 
  可俗话说,小鬼怕大鬼,大鬼怕厉鬼。
  先前他们在戏台上唱戏时全是活生生的人,台下坐着的观众纵然目光阴鸷神情狠厉,却也同样是活人,因此小鬼才敢上台捣乱。
  如今台上已经有只大鬼徐琛了,台下又全是身穿红嫁衣含恨死去的厉鬼新娘,晁清河手下小鬼一早就缩在戏台角落的阴影处怕得不愿出来,所以现在不管晁清河如何给它使眼色,小鬼也仍旧畏葸不前、望而却步。
  真是没用的东西。
  晁清河在心中暗骂一声,绷紧了浑身的肌肉硬生生接住徐琛落下的棍子。
  然而这一棍落在身上的瞬间,却叫晁清河疼得差点咬碎了自己牙根——徐琛每次落棍打的都是同一个地方,数次捶打累积下来,晁清河只感觉自己肩上的肉都快被打烂了。
  其他人和他也是同样的感觉,但大家都忍着没吱声,颤着身体将所有打戏做完,依次走下阶梯进入后台,留谢印雪、柳不花还有步九照三人在台上继续唱演最后一折戏的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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