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非白不要命般凑上去,嬉笑着问他:“为什么拿不到呀!”
关凛域咬牙切齿,轻轻捏了捏他的下巴:“为什么拿不到,你不知道吗?”
祁非白只要这样看着关凛域,只要看着他拿自己毫无办法的样子,就觉得心脏满满的,甚至故意挑衅:“反正拿不到结婚证,又不是我着急。”
企鹅可不是靠着结婚证证明一段关系,他们只要有企鹅蛋,就已经足够了!
是人类需要结婚证,是关凛域更需要这张结婚证。
他心里可清楚了。
他微微扬起下巴,也不顾这里是公共场所:“那你亲我一下,我就继续填表。”
关凛域眉尾微动:“在这里?”
企鹅交.配都不会避着其他鹅,区区一个亲吻,那还不是想在哪亲就在哪亲!
他声音软软的,尾音带着钩子,感情热烈且直接:“因为,我现在就想让你亲我一下,我好喜欢你的,特别想让你亲一下。”
这话让关凛域暂停呼吸,他捏着祁非白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劲,低头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好似有一股电流传遍两人全身,然后将他们的心脏填满。
祁非白心满意足,继续填表。
旁边围观的其他人叹为观止。
心中感叹:难怪祁非白能够拿得下关凛域!难怪祁耀那个顶级omega抵不过祁非白。
这么甜的omega,谁能受得了?谁能抵得住!
祁非白和祁耀基因被对换的事,除了关家和祁家,仍旧无人所知。
围观群众感叹:他俩基因若是优质,恐怕都已经生8个了。
他们甚至有些怀疑,那些暗戳戳暗是祁非白怀孕的网友,说的是真的。
但他们坚信那个孩子是关凛域的。
毕竟关凛域看着祁非白的眼神压抑且深沉,看不清太多情绪,甚至他表面看上去对祁非白很温柔,但大多数alpha却能够感受到,他对祁非白极致疯狂的占有欲。
两人早有预约,填表之后没多久就轮到他们。
结婚证依旧会发一本纸质证件,给新婚夫妻做纪念。
证件上会贴上两人的双人证件照。
祁非白和关凛域坐在镜头前。
两人穿着白衬衣黑西装。
他们身后是红色的背景板。
摄影师看着镜头对两人说:“可以开心一些,结婚可是开心的事,不拘泥于动作和表情,不用像平常拍其他证件照那样严肃。”
祁非白立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满脸幸福洋溢。
关凛域也微微勾起唇角,眼神温柔。
随后祁非白挽住关凛域的手,将头靠在他肩膀上,问摄影师:“这样子可以吗!我想靠着他。”
摄影师点头:“当然可以,这个姿势非常好!”
半个小时后,两人拿到的结婚证上,就是这样一张紧紧依靠在一起的照片。
祁非白脸上的笑意和幸福,好似要通过那一张薄薄的相纸冲出来。
关凛域虽然内敛,可他眼底的温情和爱意在这一刻是没有被遮掩的。
两人走出民政局,门外却已经围上了许多记者。
这对于整个帝国来说都是大新闻。
关凛域可不是一般的alpha,无论是对国家的经济还是政治,都具有一定的影响力。
其他个人的知名度也极高。
这样的人结婚,怎么可能没有新闻媒体的关注。
保镖立刻上来拦住新闻媒体,却没有人能阻止他们说话。
“关先生,关总!你和祁先生已经结婚,那你们之后会举办婚礼!”
关凛域回答了这个问题:“当然。”
祁非白冲着摄像头挥手,知道很多镜头在直播,通过这些直播间,向全国各地的观众问好,甚至向他们请假:“阿姨说领证之后几天要小小的蜜月一下,所以之后几天就不能直播了!”
【6,第一次看见通过别人的直播镜头给自己直播间请假的。】
【不愧是他祁非白啊!】
大家当然也看到他手指上的企鹅戒指,以及关凛域手指上的冰块戒指。
这种新型的情侣款,甚至成为了热门单品。
祁非白和关凛域上车后驱车回家。
两人坐在后座,祁非白手里拿着结婚证。
虽然企鹅不需要用结婚证来证明两只鹅的关系,当他手中拿着这一本结婚证时,却又格外珍惜。
他看着结婚证甚至能痴痴的笑出声:“这就是结婚了呀!”
他转头看着关凛域:“那你就是我的啦!”
不等关凛域回答,他又低头看结婚证,很小声的嘟囔:“那下一次发.情期我就不找其他人生孩子了。”
帝企鹅每年发.情期有一定几率会换伴侣。
祁非白很喜欢现在这个伴侣。
他那么好,而且还能生,他们还领了结婚证,以后就不换了。
依稀听见他说什么的关凛域脑海闪过一丝疑惑,甚至怀疑自己幻听了。
最后他判定自己就是幻听了。
为了配合关凛域结婚,二皇子最近也收敛了许多,准备等关凛域结婚后,再有大动作。
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此体谅关凛域。
关凛域的生父生母,在抛弃他后十几年,第一次联系他。
他们想和他见一面。
关凛域在餐桌上用仿若谈论天气,一般平静的语气说出这件事。
餐桌上其他人停下动作。
关夫人肉眼可见心中起了怒火,那样端庄的一个女人,甚至忍不住将自己手中的餐具狠狠摁在碟子里:“他们有什么资格来看你!”
“你被带回关家的第一天,他们就知道了,十几年,从来没有看过你一次,甚至一句关心都没有,现在他们的家落寞之时,想到了你?”
关夫人的心疼溢于言表。
这么多年,他知道关凛域对关家情谊深厚,知道他们之间的亲情已经超过了血缘的羁绊。
可她仍旧不确定,不确定关凛域心中的伤痕,是否会促使他想要得到那一份逝去的感情。
她不知道,在他沉稳外表的深处,是否已经偏执至疯狂。
第96章
关凛域的神情异常冷静。
冷静到他自己都稍显意外。
生父母曾经是他最不愿提及的存在, 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只要稍许触碰,就会深深地扎入心脏, 痛得他无法呼吸。
在他流落荒心的那一段时间,他陷入深深的绝望,却又无数次燃起希望。
他曾在昏黄路灯下,看到抱起小儿的母亲怔怔出神, 幻想着有一日,是否自己的母亲也会出现在他身边,那样温柔又贴心的抱起他。
他在饥饿病痛时, 也曾梦中梦见过父母悔不当初, 不远万里前来找他。
就算是刚到关家的那一段时间, 他很努力的证明自己的优秀, 也曾怀抱过希望,希望生父生母看到他的优秀,可以重新接纳他。
只是日复一日, 他看到的世界越来越广阔, 他感受到的人类情感越来越繁杂,见过人性最阴暗的一面。
他便不再抱有幻想。
养父一家给予他的爱,让他重新正视自己的价值。
这也是他愿意与关氏集团一同站在二皇子这一边的缘由。
人类经过几万年的进化, 经过星际的迁移, 某些文化和根深蒂固的思想,却从未泯灭, 在滚滚的历史长河中, 往复翻滚。
在各方因素影响下, 近两三百年来,人类将繁育看得越发重要, 繁殖欲已经在世界妖魔化。
但人的价值并不仅仅于此。
这也是关氏集团和二皇子想要推崇的观念。
当然,这并不代表关凛域必须没有后代,才能够在这一观念上站稳脚跟。
只是他经历过无法繁育后代所导致的种种苦难,才能够更深刻的感受到,这是繁殖观念压在整个人类族群身上的枷锁。
他的价值已经不需要用后代和繁育来证实。
但他仍旧感恩,祁非白能够让他拥有自己的孩子。
在餐厅微黄的灯光下,食物变得更加可口。
气氛因为关夫人的怒气,略显冷硬。
关老爷放下手中的餐具。
关瑶瑶咬着叉子,担忧看向哥哥。
祁非白手里捏着一只螃蟹大钳子,正嗦得开心。
钳子里的肉鲜美无比,带着蟹肉的清甜,又因为时常活动,口感微弹,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今天的两只大钳子,关家人都分给了他,这是第二只,他吃得满足又珍惜。
关夫人发火的时候,他一边咬着钳子,用舌尖去勾里面的肉,一边瞪眼看着关夫人,担忧她的精神状态。
当客厅趋于平静,祁非白终于吃完了钳子里的肉,它将壳放在骨碟里,拿着湿纸巾擦手,转头问关凛域:“他们是谁?”
关凛域先安抚关夫人:“妈,你不要生气,别气坏了自己的身体。”
“在他们将我丢弃时,就已经断了和我之间的关系。即使他们要谈及养我那几年的恩情,我也并不会用他们想要的报酬,去报答他们的生养之恩。”
“我会让于哲联系家里的律师,根据帝国律法,核算我应该付给他们多少赡养费,能还清他们生养我那几年的‘恩情’。”
他表情非常冷静,语气毫无波澜,甚至比不上与家人商谈某些公司项目。
这并不是装出来的,他的心确实沉静无比,段家人已经无法在左右他的情绪,他已经将他们当作满心算计的陌生人。
关夫人松了口气。
只要关凛域能够放下,只要关凛域不再被他们伤害,关夫人就放心了。
她最怕的是关凛域无法从曾经的阴影和痛苦中走出来,自我折磨。
与关夫人说完,关凛域转头看向祁非白,言简意赅:“他们是我的生父生母,因为我基因有问题,无法生育,将我抛弃至荒星,流浪几年后,我偶然与母亲相遇,她将我带回关家,才有了如今的我。”
“可恶!”祁非白眼底立刻染上怒气,“怎么能因为这个原因就把你抛弃!”
在企鹅的世界里,也会有被抛弃的企鹅蛋或小企鹅崽。
那都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如此。
抛弃孩子的企鹅,大多都会面临生死抉择。
若是不抛弃孩子,他们自己也会与孩子一起死。
这种情况一般是,企鹅在家孵蛋带崽时,另一只出去打猎的企鹅没有回来。
若是在家孵蛋带崽的企鹅不离开,它就会饿死。
纵然企鹅坚持守在孩子身边,孩子破壳出生,它没有足够的食物喂养孩子,它们也会一起饿死。
但它们不会抛弃不能生育的孩子。
只要它们有能力,它们就会把孩子抚养长大。
祁非白理清楚事情原委,明白了段家人来找关凛域的意图:“他们是不是知道我怀孕了,知道你能够生孩子,所以他们要把你找回去?”
“你可不许回去!”祁非白板着一张脸,“他们那么可恶,才不要回去给他们当孩子!”
他又看向关凛域的父母,神情娇憨:“我们要给你们当孩子!你们才是最好的爸爸妈妈!”
他通过大量工作,接触到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大致了解人类的某些偏执。
他眼角眉梢闪过得意的小心思:“以后孩子生下来,也跟着姓关!就不姓段!要入关家这边的族谱!让他们哭去吧!”
他摸了摸肚子:“宝宝肯定会和凛域哥哥一样厉害,这么厉害的宝宝,没有在他们家,气死他们!”
关夫人噗嗤一声笑了:“对,到时候咱们一定要给宝宝办一个隆重的百日宴,气死他们!”
祁非白弯眼一笑,给关凛域夹了一个大虾:“这个超好吃的!”
“妈妈你也吃饭呀!不要气坏了,吃饭最重要!”
领证当天,关夫人就已经用大红包哄着他改口。
祁非白现在喊妈妈比谁都顺口。
关夫人一颗燃烧着熊熊怒火的心,瞬间被治愈。
她确实不应该生气,生气的人也不应该是她。
她也吃了一口大虾,随后看向关凛域:“你要见他们吗?”
关凛域点头,眼底闪过一抹讥诮:“我想知道他们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他们应该是有所求才会来。”
祁非白向关凛域凑近了些,甚至把自己刚剥好的虾喂到关凛域嘴边。
看着关凛域吃下他剥的虾,祁非白卖乖道:“我也想去看!我也想知道他们来找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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