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咬了咬唇不再说话。
“走吧,回去冷静一下。”亚当推了推卡尔,示意他先走。看着卡尔离开后才从腰后掏出警棍敲打着铁栏栅,发出“砰砰”声响,“看什么看,都他妈滚回去,都想明天休息时间被一个个叫出去电疗是吧。”他话音刚落,那些看热闹的纷纷退了回去。
亚当这才看向秦泽,冷笑了一声:“是我之前小看你了,你这个娘炮也算有本事。”说着目光扫向525室的顾瑞,与他对上视线的一秒后撇开了目光,“要么就是这人审美有问题喜欢丑的。”
秦泽低头不说话,他懒得反驳,这张脸虽说不漂亮,但也不丑,就是放到人群中普普通通的程度。
“记录手册。”亚当伸出手。
秦泽飞速的将手册递了过去。
亚当翻阅了一下资料,满意地扫了全部,然后透过那扇小小的铁窗看向地上,那个餐盘确实空空荡荡。
“可以,回去休息。”他点了点头,表示肯定,语气也和善了不少:“行,明早你得七点起来在寝室等我,我要带你确认你具体要干的事,希望你不要迟到。”
秦泽“嗯”了一声示意自己清楚了。
“回去吧。”亚当开口,随即又对上了顾瑞的目光,开口嘲讽道:“口味真烂。”
顾瑞冷哼一声,完全没有回话的欲望转身关掉灯坐回了床上。
秦泽这些话自然一字不落地落进了他的耳朵,也不知道亚当究竟骂的是谁。不过他也懒得计较了,今天晚上他还要去通风管道拿自己的东西呢。虽然他能保持这个状态,但眼睛的干涩程度还是难以忍受,得越快越好。
他来的路上四处都打量过了,除了铁门后的ABCD区域没有看到任一管道口,看样子是散落地藏到不显眼的地方了。倒是警员宿舍那边有看到过两个管道口,但是位置都不是很好,在走廊的正中间。
秦泽眯了眯眼睛,按照许归之给的资料里面的地图显示每层的管道口应该有十余个才是,现在他居然才发现两处,这里面的情况远比资料上说的复杂。
他这般想着回到了房间,迅速地打开了自己带的箱子,里面有一些衣物和一些小回针。他将回针卡在了自己的衣角,摘了美瞳后躺在了床上关了灯,佯装睡觉的样子。他在等宵禁,十点之后,整个莱文沃思都会陷入黑暗,只剩下值班室藏有光亮。
与他相隔两层的顾瑞也躺在床上,他睡不着。
这是他来这里的第二夜,虽然今日没有吃什么东西,但是还是感觉自己很不舒服。至少昨日吃了那些东西后就一直耳鸣不止,甚至头痛欲裂,常伴有恶心状态。尤其到深夜的时候经常会听见隔壁的各种叫喊,兴奋得不成样子。有些时候还会听见各式各样的喘息。一看就是兴奋过度发了情像野兽一样寻求交合。
他想起第一天晚上就朝他发疯的老男人,傻逼玩意居然敢他妈的打手冲溅他一身,刚好自己吃了饭本就不舒服,直接就下了狠手拳拳击打他太阳穴,将人整死了。
就这人还A区老大?在他手下就撑了一小时,还不如埃尔维斯身边带的那条狗厉害。
想到这里顾瑞呼出一口气,冷冷地看向天花板。
如果今天的那个德杰说的是真的,那他确实要改变一下计划,他不可能不吃不喝这么多天。他得尽快找到萨斯,在自己没有被这些药物折磨疯之前。
但是那个人似乎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伪装,不应该啊。没有人见过他这张脸,见过的都已经死的差不多了。这是他还未李代桃僵的原本模样,连那群警卫都骗过了。只能说今日来的那个人应该和自己差不多有着什么任务在身。
顾瑞摸了摸下巴,沉思着。
时间很快就到了宵禁,宵禁后所有的囚室会强制性断电,且会在一点钟和凌晨四点钟分别有次巡视。
秦泽偷偷打开门借着走廊微弱的灯光看向四周,宵禁铃声已经响起来了,那就预示着现在是晚十一点钟,他得尽量赶在一点之前找到通风管道口找到许归之藏的箱子。
他来的时候看过大厅,长廊,接下来就是其他警员的宿舍、公共浴室和厕所没有去看了。前者没有办法执行,闯进别人宿舍简直是在自讨麻烦。后两个地方寻常时候人很多,除了公共厕所不会上锁外,浴室每晚的十点后会落锁。不过因为警员没有门禁这一说法,所以厕所可能二十四小时都会有人在,那最优的方法便是去浴室。
秦泽很快就推出了可能性,确认外面没有人员走动后,直接往浴室走去。
他之前确定了一下警员这边的摄像头位置,比囚犯们那边稀稀拉拉了很多,戒备也不是很严,尤其他路过两个警员宿舍门口听出里面传来的动静之后立刻就会意了这边这么松懈的原因。
秦泽笑了笑,觉得很没意思。
在权利越是集中的地方,人们就会越信仰阶级。阶级的诞生带来着权利的同时还有压制。压制越强的地方人们的黑暗面便越盛,会越是追求本能的快乐。
秦泽不可否认他也是这般。
他不拒绝,也不反对。但他讨厌,却无可奈何。
在什么游戏里就要遵循什么规则。
但确实暴力有时候会比你简单的一言两语有用的多,在这个充斥着权利至上的社会。只不过每个人行使的暴力手段不同。譬如许归之就喜欢用言语,觉得这是一种聪明而又不费体力的办法,是一个上流人士的必备。秦泽不可置否,但仅仅靠言语是不够的,一个合格的上位者,还需要手段。
其实最为好笑的便是那些施暴者不知道自己在施暴,说着那些狡辩的廉价话术,自以为自己在执行正义,其实在聪明人眼中只是跳梁小丑罢了。
人难道不是一出生就行走在罪恶里吗?
说着自顾自的话,站在自以为的角度,对着别人施压着自认为的好。
傲慢,又具有偏见,还自恃聪明。
秦泽觉得好笑,但又觉得正常。谁都不愿意接受自己的不完美,要把自己往“正义”的标杆去靠。等你看到那个人,挖开他的血肉,发现里面只剩下黢黑腐烂的本质。
就像一棵空心树,本身就是烂的,长得再好,内里也还是烂的。
秦泽躲过摄像头,轻而易举地走到了浴室门口,门已经锁住。他抽出衣角的回形针,掰弄了两下便打开了门,在黑暗中摸行。
果然这里会有通风管道。
秦泽抬起头看向最角落的管道口,戴上手套后轻而易举的翻了上去。
莱文沃思的整个通风管道口是相连的,所以路线比较复杂,稍有不慎就会迷失在整个管道之中。按照许归之地图标注的位置应该是在第一层大厅上方的位置。
他刚顺着脑子里记下的地图进行行走,这期间一直都很顺利,直到他看到箱子的那刻。那个箱子摆放的位置非常的不好,正好摆在正对通风口出,而对面即是一个正对着的摄像头,他得慢慢抽走。
这种摄像头的帧率很差,如果快速移动物体会有晃影。
秦泽冷笑一声,他发现了,他确实和这个莱文沃思处处不合。
他正思索着怎么办,忽然整个大厅的灯就亮了起来。秦泽皱眉,借着通风管的缝隙看过去,发现整个A区的人都被带了下来,戴着镣铐,三三两两地坐在了四周,而中间被搬空。随即又被拖下来几个人,通过囚衣可以判断应该是B区的人。
A区的衣服为黑白条纹,而B区是蓝白,C去是红白,D区是最朴素的白色。不同颜色的衣服除了代表区域外,其实还代表着等级和权利。
秦泽在这群人中还看到了十几个穿便服的人,应该是警员。在那群人中,他看见了安德鲁。矮胖的身形十分的显眼,尤其是他如玉米须般的胡子。随即便扫到了顾瑞,他站在秦泽的正对面,懒懒散散地看着四周。
安德鲁搓了搓掌心,笑道:“嘿垃圾们,今天晚上得选出十五个人去试新药。直接抽签去太没有意思了,我和上面讨论了下,决定采用擂台对决,只要让我觉得开心,那就不用去。”
开心,直接说凭主观意愿看谁不爽就好了。顾瑞在心里吐槽道。
“你们,没有拒绝的权利,谁不想比就会直接被拖走。”安德鲁继续笑道,笑得癫狂。
秦泽略微惊讶地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个私人看守所玩的东西还挺多。他顺带着数了一下人数,B区只来了五个人,看样子主要是在A区选出小白鼠。
秦泽扬了扬嘴角准备看戏,就发现顾瑞好像察觉到他的存在。他的目光直勾勾地探向了这里,盯了至少有三秒钟才挪开。
第72章 章七十二
秦泽想为他的敏锐吹口哨,但他不能。他悄悄往里挪了几分,手指勾连着箱子轻微的拖拽。
对此下面热闹的场景,这点声响都不算什么。最重要是,有了下面人做的事,他就可以顺利成章的浑水摸鱼。
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除了顾瑞。他再度朝这边看来。
秦泽觉得他有时候敏锐的同狗一般,有时候蠢得也和狗一样。
安德鲁大笑着安排人上场,荷尔蒙与肾上激素充斥着全场,火热得如同地下拳场。
秦泽对这种廉价的快乐不感兴趣。
大概很容易就能得到,所以觉得无趣吧。
他更喜欢去做一条长久的事,在这个过程中放饵,观察对手的状况,在他最美丽的时候将其吃掉。
秦泽缓身退去,顺利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锁上门,打开箱子,很齐全的补妆用品。最为重要的是,许归之将他定制的刀片卡在了其中。秦泽两指夹住一片,灵活翻转,一种久违的熟悉感。
秦泽笑了。
他低笑着,觉得许归之从未这么贴心。
啊……他想到了骑在他头上乱蹦的臭虫。
他很小心眼,睚眦必报。
秦泽藏起刀片,躺回了床上浅眠。他需要良好的睡眠保持精力。
次日清晨,他就收拾好站在了门外等候亚当。
亚当到了七点二十才堪堪赶来,略微褶皱的衣物,有些杂乱的头发,身上混杂着酒精与血腥味,看样子昨夜并没有回到寝室。
“他妈的,昨晚还把人喊过去加班。”亚当嘟囔着,看到眼前这个矮小畏缩的拉丁美裔就来气,“还站着这里干嘛?不跟过来!今天A区交接给了别人,我带你去B区查看。”
秦泽抱着本子往后缩了缩,显然是被他发冲的话语吓到了的样子:“抱……抱歉。”
亚当看他这样也没了发火的欲望,一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毫无成就感。他现在暴躁极了,恨不得逮上几个傻逼狠狠地教育一番。他突然想到B区有几个傻逼可以折磨,这般想着,整个人就愉悦了很多。
他喜欢听人惨叫,叫的越欢,他就越喜欢、越兴奋!越会感受到浓浓的性冲动。
秦泽站在他身边将他的神色一点不落的记在了脑海中。
整个B区比A区的人多了近三倍多,宿舍环境也差了不少,一间里至少住着三四个人。这些人看起来比A区的对外扩张性弱,大多数看起来比较焦虑,部分无法自控自己的言行举止,但远远没有达到会伤害人的程度。
另秦泽纳闷的是,他在A区没有看见安妮·海瑟薇就算了,连B区也没有看见。他的目光顺着长廊向下看去,C、D区如同一个鸽子笼,只能看见密密麻麻的铁门,窥不见其中。
越到下层,囚犯就越多,筛选的工作量就越大。
秦泽想到这里,颇为不爽地啧了一声。
他讨厌这里。
“发什么呆呢!”亚当拔高了音量朝他吼道。
秦泽这才回声,装作被吓到的样子,躲了躲。亚当看他这样,笑着说:“怂货,拿起你的警棍,你知道吗,我们这里不反对暴力,尤其对不听话的东西。”
亚当提着警棍,从这间囚室里揪出一个矮个子女人,“我记得这间房里都是男性。”他笑眯眯地看向他手里的女人,说道。
“我错了……我错了……长官,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女人抱住长官的大腿,她没有穿裤子。白色浊液黏在长瘦的两腿间,都结了痂。“都是他们逼我的……他们说……”
“嗯?”人群中传来轻喝的疑惑。
女人吓得抱紧了亚当的大腿。
“你是说他们强迫你咯?”亚当拽着她的头发,看着她四处流涕的脸。“是这样吗?”他看向身后站在一起的四个男人。
“没有!明明是她先脱了衣服勾引我们!”其中一个如瘦猴般的男人笑道,眼里没有半分悔意,他在撒谎。
“这女人可骚了,我把鸡巴插进去的时候她还摇腰呢!”另一个男人笑道,“哈哈!这样的贱货怎么可能是我们强迫呢?”
女人无助地摇摇头,祈求眼前的这个男人不要相信。
“就是!她一次服侍两还欲求不满说让兄弟们全上。”寝室内的其余人附和。
你看,需要依靠别人的女人只会被那些垃圾踩在脚下。他们不仅不会尊重你,还会羞辱你。把你视作草芥,狠狠地踩在脚下。
秦泽觉得没意思。
“我没有……”女人摇头,“我真的没有……长官,我……”她啜泣着,看着亚当脸上玩味的表情,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抬起胸脯蹭向亚当的下体,“我口活可好了,长官,我服侍过的人都说我口活好,求你放过我,随便你怎么玩。”
亚当笑着看向她,眼神深邃,带着一眼见不到底的黑:“那他们说的确实是真的。”
到这个时候,还在祈求男人的怜悯。
秦泽在心底连啧几声,在他们眼里,这种怜悯只是用来把玩的把戏罢了。
他觉得无趣极了。
那种难以言喻的无趣。
为什么不反抗?反正横竖都是死?为什么要求别人?真的会以为别人会心疼你?给予你所谓的疼爱么?他们只是觉得有意思罢了。“有意思”看多了也会觉得麻木,那时候的你一文不值。
如一团垃圾,任人丢弃。
秦泽勾起嘴角,撇开了目光。
一个自己都不想往上爬的人,怎么能得到别人的尊重呢?
想到这里,他就更心疼自己的巴吉度犬。
她特别又美丽。
她不应该死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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