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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存在对我们而言是幸运，也是不幸，因为你的出现，最近已经没有人再被拉入这里了。
“被关在封印里的怪物因为在封印里寂寞，会无意识地召唤人进入这里，这就是玩家不断的原因，我们也很苦恼，但你出现了，怪物的寂寞相对减少，直到最近十分满足，新玩家也没有了。
“我发现这一点之后，更倾向于把你留在他身边，虽然这一点跟我弟弟起了冲突，但结果上来看，我才是对的。”
“你的未来，可以有三种选择，全看你怎么抉择了。”夜娘娘伸出三根手指，一一向殷修清算。
“第一种，现在杀了我跟弟弟，拉着所有人一同覆灭，也包括35小镇跟你以及叶天玄，这是最不理智的选择，虽然你男朋友会获得自由，但代价很大，我想你也不会选。”
她缓缓地弯下了第二根手指，“第二，你变成怪物，进入封印，陪着你的男朋友一起被封禁，这样他能被安抚，也不会波及到其他人，只是会委屈了你。
“不过看你目前的样子，是不想成为怪物了，否则我丢进来的这些副本玩家，杀光了，足够你变成怪物。”
正在角落里认真听的副本玩家忽地一哆嗦。
什么？他们以为小镇上的玩家才是祭品，他们只是来通关而已，原来他们才是被丢进来的祭品吗？？？
但仔细想想也是，小镇玩家是他们自己人，殷修不会下手，但如果他想成为怪物，这些副本玩家就是最好的下手目标。
回想起来，副本玩家们还一身冷汗，有些庆幸殷修没有选择成为怪物。
“第三种呢？”殷修对于前两种的结果都不喜欢，都不尽人意，没有人会喜欢那样必须有谁来承担痛苦的结局。
“第三种啊……”夜娘娘悠悠地拖着尾音，然后看向了黎默，“第三种，就是你去寻找杀死邪神的办法，目前你在他身边的话，副本暂时没有新玩家了，这里算是一个封闭空间，等玩家都离开时，只会剩下诡怪们跟你以及你男朋友。
“你可以在这里以人类度过你完整的一生，然后在你将死之际，把他杀了，邪神死了，我们也会跟着消散，这就是对所有人而言，最好的结果。”
“邪神能杀？”殷修倒是有些意想不到。
夜娘娘扬扬下巴，然后看向了木禾那边，“问问白猫派吧，我们那时知道的是召唤他们的办法，而白猫派里是有人知道如何杀死邪神的，但偏偏他们不肯说，非要封印，麻烦死了，医师应该是知道的吧？”
一众人的目光唰地落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医师身上。
医师微笑着摇摇头，“我并不知道，因为我不想参与这件事。”
“那就……没人知道了吧。”
“我知道。”
房门口忽地传来一道声音打断了众人的谈话。
大家的目光再次唰地飞过去，发现是一个熟人。
许久没有出现的408站在了门口，他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其他人，然后瞪向了夜娘娘，“我知道，就是因为知道还不肯说，才会被沉睡。”
“你去哪了？”殷修回来小镇的时候没见到408，还以为408已经通过副本boss来的通道离开了，没想到又出现在这。
“去见了一眼我的故人又回来了。”408进屋，随手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下，然后直勾勾地盯着夜娘娘，“最初黑猫派想要杀死怪物的时候，是来找过白猫派的人要杀死邪神的办法的。”
“而那时，白猫派很多不肯说的人，都被杀死了。”
桌子上舔毛的黑猫忽地停下了动作，看向408。
“诡怪也能死？我记得你们有返生泉？”殷修记得自己在狩猎场副本里听诡怪这么说过。
“被你们玩家杀死，是肯定能返生的，但被诡怪杀死，可就不会了。”408凝视着对面的两位，拳头攥紧，“而我的一个重要的人，就是被黑猫派的人杀死了！”.
面对408毫不遮掩的怒意，夜娘娘漫不经心地微笑，“你要相信我，是不会对同类下手的，那时黑猫派的头领还不是我们，我弟弟也想过阻止的，但我们来的太晚了。”
她说着，回头摸了摸黑猫的脑袋，“黑猫派内部混乱，我们没有一个很好的领头人，极端的无比极端，犹豫的很犹豫，直到跟白猫派彻底翻脸，且行动后没有杀死怪物，内部才安定下来。
“杀死你爱人的，并不是我跟弟弟，而是前一任领头人。”
408拧着眉头，依旧没有放下对他们的成见，“于是，因为白猫派里知道的人越来越少，以防未来出大问题，我们都死干净了无法解决，你们就将我们这些不融入副本的诡怪沉睡了。”
“从结果而言，对你们也是好的，不是吗？”夜娘娘微笑着看向408，“我们接手的时候已经是烂摊子了，以免你们再受到伤害，就将你们沉睡了。
“你们白猫派认为我们极端残忍，但你们自以为的温柔，又何尝不是一种残忍呢？
“他的诞生，是我们共同的错，但他的孤寂引来了无数玩家进入这里，就是你们的错了。
“如果那时杀死了它，可就没有现在这么多问题了。”
第325章 你是笨蛋
408看上去颇有怨念，又无可奈何地道：“还是那句话，他的存在是因我们而诞生，除非他自身寻死，否则作为创造他存在的我们，就得负起责任守好他周围的一切，解决它造成的危险。
“有用则生，无用则死，我不赞同这种做法，这样会让我们更像怪物。我的身体异变了，但我的心没有，一旦与你们去做同样的事，我也与怪物无异了。”
夜娘娘勾着唇角，冷笑着，“行行，我们是怪物，高洁的你们守好本心做人就好，怪物引来的烂摊子，我们收拾。
“真是和你们白猫派一如既往的合不来。”
408冷哼，“我也没喜欢你们到哪去，再说了，白猫派的人又不是没有参与副本解决玩家的出现，别说的什么事都是你们做的一样，白猫派只是不想参与纷争，但也不是完全不动的。”
“那现在到了这种情况，你们还是要闭嘴不提怪物的未来发展吗？”夜娘娘对408没好气。
“那得看他现在自身的想法了。”408转眸看向黎默，“你是想要你男朋友变成怪物跟你一起活着，还是未来陪他一起死，都看你的想法如何了。”
“等你自己决定了，我再告诉你们方法。”
夜娘娘与408没什么好说的，只要一辩论起来就会起争执，所以双方在话题结束之后就都安静了。
于是结果的抉择就落到了殷修身上。
一屋子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玩家们的未来，诡怪们的未来，以及黎默的未来其实都掌握在他手里。
如果殷修非要解放黎默出来，他可以让黎默杀了夜娘娘，带着大家一同覆灭。
他愿意变成怪物，他会去杀了副本玩家来异变。
如果最后他是选择黎默死，他就可以去询问408，一切都看殷修的意愿。
屋子里寂静无比，大家都感觉到紧张，即便殷修的偏向很清晰，但谁也保不准他纠结着纠结着就懒得思考了呢。
安静之中，叶天玄忽地一拍手，笑道：“不如给他们两个单独的空间，让他们自己商量去吧，我相信殷修会琢磨出来结果的。”
大家赞同地点点头，于是纷纷避开夜娘娘他们往外走去，也不想跟他们无比熟悉的诡怪待在一个屋子里。
等屋子里人散的差不多了，夜娘娘也抱着黑猫起身了，她在出门之前，转头看向了殷修。
“当下我们拿你无可奈何，我们这些信徒内部本身也混乱，抉择不出最好的方向，不如全权交给你，反正无论是死，还是活着，我都已经无所谓了，怪物的失控是迟早的，我们都做好了迎接那一天的准备。”
“但你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为你的选择而承担代价。”
她说着，笑着离开了屋子。
408什么都没说就走了，最后只剩下叶天玄了。
他沉默了片刻，还是缓声道：“虽然我是很想无条件支持你的一切选择，但……我希望小镇的所有人，都能离开这里，而非异变，大家聚集于此的初心，是抱着希望离开。”
“不过当危险是不可控的时候，所有人被卷入旋涡也无可奈何，殷修，为你自身考虑一下吧。”
他出去，并且关上了门。
之前还热热闹闹的屋子里此刻寂静无声。
殷修抬眸看向黎默，黎默还是保持着微笑，无害又乖巧，似乎大家在讨论的事与他无关一般，他只是盯着殷修。
“你想死吗？”殷修询问。
黎默毫不犹豫地回答，“如果男朋友死了，我会想死，男朋友还活着，我就不想死，但……”
他低头蹭了蹭殷修的额头，“男朋友答应我的，不会变成怪物的。”
殷修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那不就只剩下第三种选择了吗？”
“叶天玄肯定不会希望小镇的人异变，我也不希望他们异变，你不希望我异变，那我也不能变成怪物随你进入封印，最后只有……选择杀死你这一条路了。”
“好啊。”黎默点头，说得漫不经心。
殷修抬眸，对上了黎默炽热明亮的眼眸，“你是笨蛋。”
他凑上去贴了贴黎默的鼻尖，眼中难得氤氲起依恋，“你是我的怪物，即便有一天我不在这世上了，你也只能是我的怪物，随我一起进入坟墓。
“他们都讨厌你，害怕你，恨不得你消失，但我不会……你是最先接纳我的人，我也会是接纳你的人，我们只有彼此。”
他似乎不再那么纠结。
黎默满心满眼都是他，想要占据他的一切，热烈而明显。
殷修表情淡淡，不温不火，但何尝……没有那种想法呢。
他想过，自己死去的那一天，这个小怪物独自活着该怎么办才好。
他是会一直守着自己的坟墓，还是会在漫长的孤寂之中重新爱上了其他人？
无论哪种，殷修都有些不愿意，即便死后，他也想要怪物依旧是他的，但又不希望他一直在孤寂之中活着，否则他的出现对于小怪物而言，只是稍纵即逝的光亮。
“一起死，我们就会像人类一样迎来终结，虽然无法躺入棺材，但我们会一起迎来结局。”殷修伸手抱住了黎默冰冷的身体，听不到他的心跳声，却也感觉到无比安心。
怪物能死，这对他们而言，不是好事吗？
他们还有许多年可以去像人类一样生活，在殷修白发苍苍之际，怪物也会一直守在他身边，直到殷修闭上眼。
无论殷修跟其他人怎么纠结，黎默的想法从来没有变过。BiquPai.
到了殷修老死的那一天，即便没有杀死邪神的办法，他也会想尽一切让自己死。
没有男朋友了，要独自回到黑暗了，他不想再过那样的生活。
所以，他现在反而心情愉悦地抱住殷修，浑身那些看不见的触须都张弛开来，在空中扭曲着。
能死好啊，他可以像个人类一样待在男朋友身边了。
只是以后他没法陪着男朋友变老，他得观摩学习一下老人的模样，到时候配合男朋友改变外貌了。
可模样改变了，身体本质是没有变的。
很有可能，未来的诡怪会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抱着另一个老人，然后健步如飞。
第326章 小宠物位份晋升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了，他现在只要跟男朋友在一起就足够了。
“那选择第三种？”
“嗯！”
“我知道了。”殷修点头，埋在黎默的怀里。
他安静片刻后，轻声道：“如果未来我们之间只有彼此，那你可以是家人，也可以是恋人。”
黎默微微一怔，垂眸看向男朋友贴在他怀里的头顶。
大脑宕机了片刻之后，他猛地反应了过来，兴高采烈地眯起眼眸：“男朋友终于接受我做真正的男朋友了吗？”
虽然他总是熟练地叫着男朋友男朋友，心里可总记得殷修并没有开口真正的接受他，只要殷修不松口，他们始终都会保持如此暧昧而不知清的关系。
殷修一旦答应，他们之间就会有一个大飞跃，以后可以不要求奖励也可以亲亲男朋友了！
“……嗯。”殷修闷声应着，声音里认认真真，“我没有与人成为过这样的关系，更别说怪物了，我还不知道如何跟你保持这样的关系，但我会试着把你当做男朋友看待的。”
黎默用力地搂紧怀里温热的身体，感到心满意足。
其实只要他在殷修心里占据掉这个位置就好了，是他，而不是其他人就足够了。
人类有一种情感叫责任感，他占据了这个位置，男朋友就会对他产生责任，不会再看向其他人，那对他而言就很满足了。
至于男朋友这个身份带来的更多甜头，那都是附加的！
“好，我们出去把商量的结果告诉他们吧，估计大家现在都忧心忡忡的。”殷修点头，放开了黎默，转头去开门。
门外一直都站着那些人，他们都在等待两位商讨出一个结果。
门一开，大家都涌了上来，什么都没说，但目光却格外紧张。
于是殷修跟黎默一同开口。
“如果没有更好的方向，我选择第三种方案。”
“我成为男朋友的男朋友了！”
两句话一同飙出，小镇上的人都怔住了。
信息量有点大，先缓缓。
“选择出第三种？”408直接无视黎默的无效宣告，而看向了殷修，拧起眉头，“你们一起决定的？”
“嗯。”殷修点头。
夜娘娘满意地弯起笑容，“跟我预想中的结果差不多，我就知道你不会让小镇的玩家异变，也不想自己异变，除了杀死怪物没有更好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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