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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定婚龄(近代现代)——苏二两

时间:2023-10-28 09:59:14  作者:苏二两
  男孩儿面不改色,宋城南却不满地“啧”了一声,垂着眼越吃越快,豆浆一口饮尽,瓷碗重重的放回桌面。
  砰的一声让斗室安静了一瞬,三个少年觑着男人阴沉的脸色,悻悻的闭了嘴。
  二十分钟后,宋城南挑开了一家浴池的棉门帘子。他拉了一把身后的男孩儿,催他快点。
  男孩慢悠悠的跟了进来,环顾四周,蓦地笑了:“宋叔儿,这是要请我做大保健?”
  “放屁,”男人在狗皮帽子上拍了一下,“给你请了一上午假,下午再去,先洗个澡。”
  男孩儿垂着眸子没应声,只是睫毛又跳了两下。
  宋城南话音刚落,浴池的老板就迎了出来,见是生客露出一个热情的笑容。
  笑容将现未现之时,老板看到了跟在陌生客人身后的男孩儿。
  瞬间,笑容胎死腹中。
  “秦见,你来做什么?”老板立着眼睛口气不佳。
  “我们洗澡。”宋城南拦下问话回复道。
  男孩儿挑起幼狼一样的眼睛,追了一句:“难道你这不是给人洗澡的地方?”他故意在“人”字上加重了音量,嘲讽的意思明显。
  “好好说话。”
  幼狼脑袋上又挨了一下,翻着眼皮恶狠狠的觑着男人。
  宋城南收拾了小崽子,对浴池老板温和的又重复了一遍:“老板,我们洗澡。”
  老板抿着嘴有些不情愿:“他也洗?这么脏的泥猴子会污了我的头遍水的。”
  男孩儿哼了一声,吊儿郎当轻嗤:“身上不带点泥的也不来你这地方啊,真当你这是华清池,只伺候杨贵妃呢?”
  “闭嘴!”没等老板撒火,宋城南将男孩的帽子往下一压,宽大的帽檐遮了他大半张脸,连带着掩去了上面欠揍的表情。
  “老板,开门迎客,总不好往出撵吧。”宋城南脸上带着笑,掏出20块钱放在吧台上。
  “成吧,快洗快出来,您可得看住那小泥猴别往我池子里撒尿啊。”
  男孩儿推开帽子瞧着那钱,砸麻了一下嘴,斜眼瞧着宋城南:“说好的大保健怎么变成洗澡了?、”
  男人觉得有些脑仁疼,一言未发的将小崽子踹进了挂着男宾布帘子的门里。
  这是宋城南洗过的最累的一个澡。将泥猴子洗干净用了他一身力气,比军事演习都要消耗体力。
  可泥猴子非但不领情,还一直保持着厌烦的神情,只在第一眼看到宋城南整齐的八块腹肌的时候,装作不经意的用手戳戳,好似满不在乎的问道:“你这肌肉怎么练的?”
  宋城南正在给他搓脖子,闻言打量一眼男孩细狗一样的身材:“等你长成男人再问吧。”
  两个人话不投机,一个哀怨自己怎么就成了老妈子?一个暗忖自己哪里不像男人?一大一小各怀心事,再无多言。
  两个小时后,男孩穿着宋城南过于宽大的羽绒服坐在男浴的休息室中,衣服里面光溜溜赤条条的。
  他的衣服被社区主任拿去了隔壁洗衣店,据说也是说了不少好话店家才勉强同意放进洗衣机中的。
  上午没有客人,休息室只男孩儿自己,他盘着腿喝着茶水,目光贪婪的放在壁挂电视上。
  “老板,没有动画片吗?”他扯着脖子大声喊。
  休息室的门被人推开,进来的是宋城南。
  男孩儿忽然有点臊得慌,清了一下嗓子,低声嘟囔:“刚才有个小孩儿要看动画片,现在...出去了。”
  宋城南看破不说破,将衣服放在了男孩儿身边:“穿上吧,一会儿咱俩去学校。”
  内衣、毛衣、羽绒服都已洗过烘干,露出了原本的颜色。男孩儿慢慢的伸手拿过还带着温度的奶白色毛衣,皲裂泛红的手指摩挲着上面的V字花纹。恍惚间,照片中盈盈的眉眼就在身边,带着淡淡的笑意说道:“毛衣织大一些,小见能多穿几年。”
  敛着眉目面色沉和的男孩儿惹得宋城南多看了几眼,刚刚洗脱了皮的少年像他手里那件柔和的毛衣一样露出了本色。
  因为还未成年,男孩儿脸型略显秀气,皮肤白皙,鼻子挺直,唇角微翘,因为常常抿着看不出还有一颗圆圆的唇珠,如今被水汽蒸了,唇色越发鲜嫩,透着青春的光彩。
  只是那一双眉眼生得太不和谐,刀眉剑眼,微微上挑,比瑞凤眼媚,比丹凤眼利,藏不住的沉沉郁气与狠厉倾泻而出,压住了少年之气,让整个人显得阴郁暮气。
  “你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吧?”男孩儿翻着上挑的眼皮看向宋城南,“所以才带我来洗澡。”
  宋城南略略迟疑,计较着如何将话说得妥帖。早餐铺子中的少年们毫无保留的表达了他们对秦见的嫌弃与鄙视,“又脏又臭”是他们口中最轻的诋毁了。
  宋城南措好词刚要出口却被男孩儿的一声轻笑拦下:“宋叔儿,没想到你真是个大善人,那怎么不给我买一身新衣服呢?那样就更像雷锋了。”
  宋城南艰难的咽下已到唇边的话,在心里暗骂了声“草”。他不疾不徐的从兜里掏出随身携带的记事本,这是他在部队当了三年指导员形成的习惯。
  啪嗒,圆珠笔笔尖出窍,宋城南边写边说:“洗澡8元,毛巾肥皂5元,洗衣服30元,早餐算我请你,一共43元,以后你得还我。”
  听闻,男孩儿眯起烧着暗火的狭长眼睛,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姓宋的,你讹我呢?我告诉你了我没钱!”
  “我又不姓雷了?”宋城南将轻飘飘的纸单撕下,“讹你?这话怎么说的?我这些都是明码实价,比你那天开给我的单子差远了。现在没钱还也成,我可以等到你成年。”
  一直略显阴沉的男孩儿终于漏出了少年人的怒意,负气的嚷道:“我才不会还给你!”
  宋城南也不恋战,转身便往门外走,背对着男孩儿扬扬手中的纸条:“那我以后就去找你媳妇儿要账,看你丢不丢人。”
  一句“媳妇儿”成功让小兽息了声,正是对情意似懂非懂的年纪,最容易害羞。
  “姓宋的,...你给我等着。”小兽红着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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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见:叔儿,你好像给你自己挖了一个坑。
 
 
第9章 调教
  新发小学后院的小操场有一处围墙矮了半截,那是秦见的杰作,以方便自己翻墙逃课。
  这节是音乐课,秦见最厌烦的课程之一。
  耳膜被胖子同桌雄浑的嗓音震得发疼,男孩儿趴在桌子上,将耳朵放进臂弯。
  他在考虑要不要逃课,只需向老师撒个上厕所的小慌,就可以溜到学校后院从断墙翻出去,容易的程度堪比上炕。以往他也是这么做的,可今天却有点犹豫。
  前几天,那个姓宋的社区主任送他回学校时在大门外止住了脚步。
  他往学校旁边的一棵粗壮的杨树上随意一靠,掏出烟盒抽出支烟咬在嘴里。
  点了烟,吐出一口,夹烟的手才点到男孩儿头上:“秦见,进学校之前咱俩先明确个事,你从今天起没有特殊原因不许迟到、旷课、逃学知道吗?”
  宋主任身材高大、动作潇洒,一颗烟抽得行云流水,加之他面色冷厉,语言决断,让人很难不生出怯意,进而产生服从的意识。
  只是他面对的不是别人,是新发镇赫赫有名的“刺头儿”秦见。
  男孩儿蹲在树根下翻起薄薄的眼皮仰视男人:“宋主任,没人告诉你当着少年儿童不能抽烟吗?”
  “咳咳咳~”多年的老烟枪被呛得直咳,单手捶了几下老树皮才堪堪止住咳嗽,然后一言不发的将烟踩灭拾起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这位少年儿童,别顾左右而言他,刚刚我说的话听明白了吗?”
  男孩厌烦的想挠挠脑袋,发现自己正戴着男人给他买的新手套,和帽子是一套的,黑色的普通款,在镇上一套只卖15元钱。毛线软软的,拢了一层暖意在手心,帽子也紧紧的包裹着脑袋,不似宽大的狗皮帽子时不时就会下滑挡住眼睛。
  这钱也是记了账的,白纸黑字写进了男人的小本本中。
  给颗蜜枣又打了个巴掌。男孩儿巴掌常挨,蜜枣却不常吃,因而此时的心情有些怪异,酸软中夹杂着一丝气愤,竟不知要用什么口吻对待男人。
  不过他阴郁惯了,出口必伤人:“那就有劳宋主任天天看着我吧,用不用我和校长申请给您老在我身边加张桌子?”
  宋城南笑笑,刚才当着祖国花朵吸烟的尴尬烟消云散,话音一转,提起了其他:“你骗我去的那个理发店,是李峰与王富春合开的,今年十月份你参与其中,与他们二人合伙以剪发为由敲诈勒索外乡人。”
  男人也蹲了下来,直视男孩儿的眼睛,表情严肃:“秦见,趁你陷得还不深,我劝你趁早收手,你若再逃课和他们去行骗,我就以你的名义去公安局告发此事,李峰和王富贵定然会受到处罚,至于你,因为年纪小可能会从轻发落,但你这么聪明不难想不到后果吧?开除学籍不说,还会被李峰二人打击报复,不知你能不能承受得起这样的后果?”
  “你!”男孩儿第一次真正的有点怕了眼前这个男人,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你威胁我?”
  “算不上,我只是尽了一个社区主任应尽的义务。”
  男孩儿跳了起来,眼中皆是暗火,刻意压低的公鸭嗓子如同陈旧的风匣:“我们做得是正当生意,不然为何没有人报警?还有别以为我会受你威胁,我可以将你今天说的话原原本本告诉李峰,看看他信你还是信我?”
  男人轻笑了一下,不疾不徐的站起身来,声音也是轻缓的,慢条斯理却分量十足:“因为你们的威胁,到目前为止确实没有苦主报警,但网上却有好几个帖子曝光了你们的所作所为,我想如果有人检举,警察必然会联系到之前被你坑骗的外乡人,到时候人证俱在,由不得你们狡辩。”
  男人将秦见羽绒服的拉链拉到顶端,继续说道:“再者,你也别忘了,我这个麻烦是你招惹回来的,而且你和他们不拆伙,我必然纠缠不休,你说到时候他们能不怨恨你吗?还能拿你当自己人?”
  男孩儿愣了一瞬,然后咬着后槽牙出声:“姓宋的,你好阴!”
  男人点点头,像是接受了一句赞美:“不客气,我是党员。”
  他烟瘾未消不愿废话,用脚踢了踢男孩儿,“别不知好歹,进去上课吧,以后有什么困难找组织。”
  在男孩儿的记忆中,男人的最后一句话是:“好好学习,长大了好还钱。”
  ......
  翻过断墙的时候,音乐声还没停止,秦见在墙头坐了一会儿,满目的雪色让他心中有些不舒服。
  最近他时常有这种感觉,晨雾中炊烟袅袅的时候,日落里晚霞偶然入眼的时候,游走在大街上听到笑语欢声的时候,就连现在参差不齐、高低不整的歌声,也能催生出他稠稠密密、湿湿嗒嗒的心情。
  好在,在这个年纪,他还不懂这就是悲凉。
  秦见不想承认自己怂了,因而逃了最不喜欢的音乐课。可社区主任的话不得不让他忌惮,毕竟那个男人看起来就像言出必行的混蛋。
  理发店的营生,是他近期最大的一块收入,短短两个月,除去开销,他已经攒了一千块钱。这是他离自己的愿望最近的一次,却被半路杀出来的社区主任搅了局。
  吹着寒风磨够了牙,他才觉得冷,撑起胳臂翻身越下了墙头。将要落地时却被什么物件绊了一下,差点来了个狗吃屎。
  “靠。”秦见爆了粗口,稳住了身子回头去看,竟是一个小孩儿靠墙曲着腿坐着。
  小孩儿雪白的旅游鞋上印着一个明显的脚印,鞋头都被踩瘪了回去。
  “你谁啊?坐这干嘛?”秦见吊着眼睛的样子挺吓人,抱着书包的小孩儿瑟缩了一下。
  “...我是新发小学的学生。”小孩儿一脸怯懦,声音小小弱弱的。
  “新发小学的?”秦见在这片混了十几年,除了路过的生人,常住的没什么不认识的,这小孩儿既然是新发小学的学生,必然是住在这个区域有学籍的,可今儿确是秦见第一次见,“你几年级的?”
  “五年级一班,我叫方斐,新转学来的。”小孩儿把脚往回缩缩,用翻出的纸巾蹭了两下鞋上的印子。
  “方斐?土匪的土匪?”
  “不是,有斐君子的斐。”
  秦见蹙了蹙眉头,没听懂。他平日里不是话多的,左不过今个儿没什么事,起了闲心脱口问道:“你是谁家的?”
  鞋上的黑印子不好擦,小孩儿沾了雪粒子反复摩擦:“我爸是方书玉。”
  “哦。”这就清楚了,为什么这个已经五年级的方斐却生得瘦瘦小小,又这么整洁爱干净,连坐在地上屁股底下都要铺一层塑料布,真是和他爸爸方书玉如出一辙。
  说方书玉是新发镇子上最整洁干净的男人一点也不为过。因为个子不高又瘦,40岁的男人乍一看像20多岁似的,头发永远是规规整整的三七分,衣服老派又陈旧,但穿在他的身上却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像秦见曾在电视中看到的旧时书生,天真温润,与这个镇子格格不入。
  方书玉在镇子上经营了一家小饭桌,为中午无人照顾的学生提供食宿和课后辅导。但秦见听说,方书玉饭做得特别难吃,吃完嘴里能淡出个鸟来,因而他的生意一直不怎么好,选择在他家食宿的学生,无非是念及他温和细致的课后辅导。
  可从没听说过方书玉还有孩子,他是什么时候搬到镇子上来的秦见没有印象,可自打他在此久居,便是只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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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叔儿出手了。
 
 
第10章 你好,邻居
  秦见不愿意八卦,没问这爷俩的事,倒是学着社区主任踢了方斐一脚,问道:“你在这干嘛呢?”
  方斐怕的很,将身体缩成更小的一团,又不敢不回答,断断续续的说道:“有人让我在这等他们,给他们东西。”
  “唔。”秦见没兴趣,迈开步子往镇中心走,琢磨着去台球厅帮秦三看会场子,混个晚饭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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