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淮微垂眼帘,一副隐忍的模样回答。
护士:“?!”
我他.妈就差没变成羽毛了,你他.妈告诉我,你疼在哪!
“听到没,他说疼,蠢货,滚开,让我来!”
江昱谨凶巴巴抢过护士手里的棉签,举着粽子手笨拙的往卫淮脸上戳。
因为手被包的跟木乃伊似的,他对力道的掌控,着实没什么说服力。
好家伙,那力道,要多凶残有多凶残。
一棉签戳上去,卫淮脑袋直接被戳的往后倒。
“疼不疼呀?”
没点AC数的江昱谨还饱含期待问道。
“不疼。”
卫淮眼中冒着泪光,含笑睁眼说瞎话。
“哼哼,那是,本少爷聪明绝顶,什么事都能做到最好,不像有的废物,还不如我一个新手上路!”
江昱谨得意洋洋,继续我戳,我戳,我戳戳戳。
护士:“……”
她的脑海里闪现了一首BGM: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递进的情绪请省略,你又不是个演员,别设计那些情节。
快他.妈别戳了,先来戳瞎我的眼可好?
简直……没眼看!
这他.妈还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欺负她一个单身狗有意思?
“嗯,确实废物,等会我给你的手上药吧,她手法不行,肯定会弄疼你的。”
卫淮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滚滚滚,别在这碍小爷的眼,回去找你们护士长好好学学包扎去!”
江昱谨顶着他的鸡窝头给了护士一个眼神刀。
呵呵。
护士皮笑肉不笑离开,你俩神经病独美吧!
很快,卫淮的脸上全是白色的膏药,密密麻麻的小点点遍布了整张脸。
江昱谨心疼的捧着他的脸,眼里噙着泪,轻轻地给他伤口呼呼。
“骗子,肯定很疼对不对,我给你呼呼。”
微风拂过卫淮脸颊,沁入他心间。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绝世容颜,心痒难耐。
喉结微微滚动,他艰难的移开视线,哑声道:“不疼,我受过比这更严重的伤,很能忍的。”
“蠢货,会喊疼的孩子才有糖吃,你不说疼,不会有人知道,别人不知道,又怎么关心你!”
江昱谨气急败坏,想用手去揪他的脸教训,奈何自己手包的跟粽子似的无法完成这种高难度动作,脑中灵光一闪,他蓦地低头,教训似的一口咬住了他的喉结。
卫淮喉结剧烈滚动,性.感的薄唇微张,无声喘息,眉头也紧紧拧起,一股奇怪的感觉从尾椎骨窜了上来。
现场的气氛,莫名变的有些暧.昧。
意识到不太对劲的江昱谨红着脸退开来,狐假虎威道:“咳,这是对你不爱惜自己的惩罚,以后再犯,严惩听见没!”
“知道了。”
卫淮舌尖顶着牙后槽,沙哑着声音回答。
“好了,该你给我上药了,轻点呀,如果弄疼我,我就揍你!”
江昱谨理所当然将双手伸到他面前。
后者轻轻捧起他的手,将上面缠绕的绷带一圈一圈解开。
原本修长莹白的手,又红又肿,整整大了一圈,掌心全是破掉的水泡,流着恶心的黄水,破掉的皮一块一块粘连在手心,非常丑陋。
察觉到卫淮的视线,江昱谨有些窘迫,下意识就想将手后缩藏起来。
“别动。”
卫淮哽咽着阻止。
明明他受的伤比他严重多了,可此刻看到他手上的伤口,他竟是心痛到浑身颤抖。
“疼吗……”
眼圈发红,卫淮颤声问道。
“不疼,这点小伤,本少爷才不放在眼里!我也是经得起风浪摧残的,不是我吹,比这严重的伤我都受过!”
江昱谨傲娇道。
他并未撒谎,在魔界修行的时候,他一天要被揍十次八次,无数次奄奄一息浑身染血被拖回住处,救治好以后又接着上角斗场,那个时期,挨打已经成为了他的家常便饭。
这点小伤对他而言,真的就是毛毛雨。
小骗子,又在吹牛了。
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他,怎么可能受伤。
他是为了安慰他,才故意这样说的吧……
卫淮心间泛酸,吸吸鼻子,哑声说道:“以后再不会了,我会保护好自己,我会喊疼……所以,不要再为我受伤,求你!”
“你干嘛呀,忽然走煽情路线,说了不疼了,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鼻子,赶紧麻溜的给小爷上药。”
江昱谨感觉很别扭,红着脸催促。
他不敢再耽搁,用棉签蘸取膏药轻轻为他上药。
“疼的话,就打我,我抗揍!”
“说了不疼了,你好烦啊……”
江昱谨感觉全身都快冒火了。
比起伤口的疼,他感觉到的,是酥酥麻麻的痒。
卫淮的动作实在太轻了,就像在用羽毛撩他手心似的,那种钻心的痒一路扩散,蔓延至全身,只让他头皮阵阵发麻。
如果可以,他倒宁愿他用力一点,让他疼了。
这种感觉,真的太要命了……
更要命的是。
唔。
他两兄弟又不做人了。
欲哭无泪的江昱谨忽然拱起身体,曲起腿。
原本还在专心上药的卫淮发现他的小动作,不经意一瞥。
“……”
他家小少爷,不会是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癖好吧。
比如,M之类的?
还是装作没看到的好,不然肯定又要炸毛!
薄唇轻扬,他悄悄收回视线,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上药上。
一室温馨。
“江昱谨,你又给我找事!”
病房门被踹开,江招娣霸气冲了进来。
一看两人你侬我侬的画面,她一脸哔了狗的表情。
“姐!我没有找事,是他,他一个大男人晚上还不敢自己睡觉,求着我搬进来和他一起住,是他孤独寂寞冷!”
江昱谨看到她,就像老鼠见到了猫,秒怂,立刻将所有责任推卸到卫淮身上。
“少来,我还不知道你,粘人精!懒得管你俩的破事,我来是想问问你的意见,你准备怎么处理韩潇!”
江招娣翻了个白眼,拉过凳子坐下。
韩家和江家旗鼓相当,而韩潇是韩家唯一的子嗣,要动他,很难。
更确切的说,是她江招娣不能动。
两家交好,若是她出手导致两家关系破裂,她在江家的地位会更加举步艰难。
“我会处理的,这事你就别管了。”
江昱谨眼中闪过一抹狠戾,阴测测说道。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敢动他家狗狗,就要做好被他报复的准备!
第43章 豪门假少爷VS真少爷43
“你去弄个轮椅,我要去美发沙龙!”
江昱谨对着江招娣颐指气使。
“神经病,他都这副模样了你还要他跟你出门?”
江招娣无语凝噎,指着卫淮被吊在半空中的腿质问。
“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他就得跟着我!”
后者理所当然回答。
江招娣:“……”
手痒,怎么办,急,在线等!
“我没事。”
卫淮不想两姐弟因为他吵架,摇摇头示意自己可以。
“听到没,他本人都没说什么,你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哼,你都没这么关心过我,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你亲弟弟呢!”
江昱谨撅着嘴巴抱怨。
‘无心’的一句话,却戳中了两人的脊梁骨。
“咳,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不疼你,你好好回忆回忆,从小到大我给你背了多少次锅,爸那个古董花瓶,妈最喜欢的玉镯头……”
江招娣心虚开始数落弟弟犯下的错。
卫淮看着两姐弟斗嘴,眉眼逐渐阴鸷。
烦。
烦所有在江昱谨身边,对他好的人。
如果他们能通通消失该有多好……
“哎呀,好汉不提当年勇,你老提这些陈年旧事干嘛,没意思,快去给我弄轮椅!”
江昱谨视线左右漂移,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不去,蠢货,有钱能使鬼推磨没听说过么,去什么去,把发型师叫过来不就行了!这个世界,没有钱和权力办不到的事,只有你站在了最高点,才有俯视他人的资格。”
江招娣翻了个白眼,别有深意看着卫淮说道。
拿出手机,她给常去的美发沙龙打电话,让对方带着装备过来一趟。
江昱谨换发型了。
因为头发焦的厉害,没有补救的办法,只能全部剪掉。
这是他首次尝试寸头,粉色的羊毛卷彻底消失,变成了奶油金寸头,比起之前的阴柔美少年,多了些阳刚之气,痞帅痞帅的。
不是太习惯的他,闲着没事儿总去摸自己的脑袋,哭卿卿抱怨:“丑死了,我毁容了……”
妈的,这还叫丑,是不是要让普通人去死!
江招娣受不了猛翻白眼。
“我不管,你得陪我一起丑!”
江昱谨可怜兮兮看向卫淮,撒泼道。
“好。”
没有任何犹豫,卫淮点头。
半个小时后,他一脸好奇的去摸卫淮的寸头,又摸摸自己的。
“好神奇,明明是同样的发型,为什么我俩完全不一样,而且你的摸上去刺刺的,我的却是软软的……”
卫淮的头发发质偏硬,又没染色,剪出来以后和江昱谨的时尚造型完全两个类型,他寸头的造型显得非常凶。
毫不夸张的说,给他搞个纹身搞个唇环耳环,他能立马变身黑涩会!
就那身材那凶悍的脸,一大只站起来就能把人吓尿!
“你们这是情侣同款么?”
江招娣忍俊不禁调侃。
“什么情侣款,你不会说话就闭嘴,这叫兄弟同款,兄弟!”
江昱谨炸毛。
后者欲言又止睨了一眼卫淮,她的亲弟弟情路漫漫啊……
她这个便宜弟弟,还没开窍呢!
“你给我和卫淮在学校附近找个房子,那破宿舍我住不惯!”
江昱谨再次对着江招娣颐指气使。
“我可没那个国际时间,再说了,新房,得自己挑选才有意义,我一个外人,就不要参与了。”
江招娣饱含深意看了一眼卫淮,摆摆手,潇洒离开。
“每次都这样敷衍我,烦死了……”
江昱谨噘嘴抱怨。
“没关系,我们现在住院也没事做,可以一起在网上挑房源的。”
卫淮求之不得,他真的非常讨厌,江昱谨和他之外的人有牵扯。
江昱谨在这个世界的人设,那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自己的房子都记不住,更别说亲自找房子这种麻烦事。
“好麻烦,我才不要,你自己选吧,看上哪里和我说就行了,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太破太旧的小区NO!”
小白皱着眉说道,有那个国际时间选房子,还不如多打几把游戏来的有意思!
知道他怕麻烦的性子,卫淮也不强求,自己默默拿起IPAD找房源,将贤内助的工作做的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受伤前两人同住一个宿舍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不方便的地方。
受伤以后住在一起,两人这才惊觉有多不便。
其他都好说,就这洗澡,就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卫淮腿吊着无法移动身体,而江昱谨双手裹成粽子也不方便!
等到晚上要睡觉的时候,两人坐在床上大眼瞪小眼,直接傻了。
“我、我给你找个护工?”
江昱谨迟疑问道。
“不用,如果方便的话,麻烦你给我打盆水,我随便擦一擦就行。”
卫淮眉头紧蹙摇头,虽然决定要接受自己的身体,可他还没有做好将自己的缺陷暴露在他面前那份勇气。
“那你等等。”
江昱谨乖诺诺的点点头,冲进浴室,先给浴缸放水,之后用脸盆放热水,笨拙的将接满水的脸盆抱在胸.前走出浴室。
水放的太满,走一步泼一点,等他来到床前,胸.前已经全部湿了。
卫淮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自己,心脏怦怦直跳。
他觉得很骄傲,也很自豪。
在这个世界,能让江昱谨放低姿态伺候的人,普天之下恐怕只有他卫淮一人。
甚至连他的父母都享受不到这待遇。
“我给你端着脸盆,你赶紧擦!”
脑子一根筋的少爷忘记了床头柜的存在,傻乎乎的抱着脸盆站在床边。
卫淮没有点破,乖顺的点点头,修长的指腹开始解纽扣。
一颗、两颗、三颗……
他的动作非常缓慢,如同剥糖纸那般,剥去外包装,将自己完美的身躯一点一点展露出来。
咕噜嘟。
江昱谨瞪圆了猫眸看着眼前的秀色可餐,莫名觉得有些干渴。
非礼勿视的道理他懂。
可他就是挪不开视线。
他的视线实在是太火热了,火热到让人无法忽视的地步。
卫淮的手有些发颤,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手指停留在了裤腰处。
单腿被吊着,要完成脱裤子这个动作,着实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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