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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干的。”他说,“我很早起来，偷偷把它扔池塘里去了。”
顾静砚：“……”
顾行藏：“……”
顾行藏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余知夏看向他, 眼神勇敢果断：“因为我嫉妒。”
顾静砚：“……”
顾行藏：“……”
余知夏完美演绎了一番什么叫说了还不如不说。
本来顾静砚咬死不认，顾行藏也拿他没办法，可余知夏说了这么一句, 明显是为维护顾静砚，反而硬生生把他拉下水了。
一时间, 顾静砚都不能分辨，余知夏到底是想救他，还是想让他背锅。
看看一边的小渣男儿子, 再看看另一边的傻白甜老婆，顾静砚觉得自己很是疲惫，背刺竟在他身后。
有了余知夏的神助攻，顾行藏更怀疑顾静砚，更不想放过他了。
他对顾静砚说：“兄弟一场, 你现在老实承认, 我可以原谅你，不然我就去调监控了。”
一旦调监控, 那小布布肯定暴露。
大晚上的, 只有鬼知道他当时做了什么, 才会让汽车掉进去。
不行, 绝对不能让顾行藏调监控。
好在路惟秋又出来支持大局, 她轻皱眉：“好了好了，你们现在别吵了，别吓到布布了。”
小布布在这时很会来事。
他眼神躲躲闪闪，不敢跟任何大人有视线交流，生怕怀疑落到自己身上。
但路惟秋这么说，他立刻开始假哭：“呜哇哇哇——布布害怕——”
虽然很假，假的余知夏跟顾静砚都无法直视，但效果很好，顾行藏暂时闭嘴了。
顾行藏心里认定就是顾静砚做的了。
除了他，这个家也没其他人有嫌疑。
顾行藏安慰小布布：“布布不难过，等吃完早餐，伯伯再带你去买一辆新的。”
总之第一辆小汽车是他买的，以后的小汽车都必须他买，他要守护自己在小布布心中的地位。
听到这句话，小布布一秒停止假哭，双眼放光地看向顾行藏：“真的吗？！小汽车，新的吗？！”
顾行藏保证：“真的，等会儿伯伯就带你去买。”
“哇哇哇——伯伯——”
这一刻的惊喜呼喊真情实感，小布布以为自己再也没有小汽车了，结果顾行藏马上要带他去买新的了。
顾静砚：“……”
渣男！这个小渣男！
刚才自己也说过带他去买啊，怎么不见他有这反应？！
小布布的灿烂期待，让顾静砚跟顾行藏停止了互扯头花的幼稚行为，餐桌上恢复平静。
等吃完，顾行藏就准备带小布布出去了。
但余知夏跟顾静砚先一步把小布布抱回房间「审问」。
“布布，你对小汽车做什么了？是不是你把它弄进池塘里去的？”
“你让爸爸背了好大一口黑锅，啊，你昨晚是不是跑出去了？到底什么时候跑出去的？”
余知夏跟顾静砚连环逼问，小布布一句答不上。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肯定是错的，但爸爸追着质问，让他心里的害怕上升了好几个等级，不敢承认。
“不是布布，布布不知道。”
说完就想往桌子底下藏，还好顾静砚手快拽住他。
“小东西，你还想往哪里跑。”顾静砚单手就能拎起他，“你怕什么，还不肯说实话……我们俩才要害怕呢……”
余知夏接上：“布布，你跟爸爸说实话，是不是你做的。要是伯伯去调监控，看到了你，还有什么不能看到的地方，爸爸就没办法了。”
怕小布布不知道监控是什么，说完再加贴心解释：“监控会把你做过的一切都拍下来，就像爸爸平时给你拍照片一样，不仅伯伯会看到，爷爷奶奶都会看到的。”
听到这些话，小布布第一个想到的是晏予疏。
昨天救他的时候，晏予疏是响尾猫猫的形态。
不行，这不能让别人看到！
他的秘密不能被别人知道，响尾猫猫也肯定一样！
“伯伯说不定已经去看监控了，布布再不说，就真的来不及了。”
见小布布动摇，余知夏又为他增加了一些紧迫感。
果然，步步紧逼之下，小布布放弃了挣扎。
他不敢直视家长的眼睛，垂着眼，小手揪住衣服，支支吾吾地开口：“布布，布布不是，故意的……喜欢小汽车，睡不着，所以……所以去开，小汽车了……”
说着说着，带上了哭腔。
相比吃早餐时那虚假的哭声，这一刻的哽咽声则是被他强压着，透着委屈跟慌张。
说完，抬起眼，小心翼翼地看向家长。
双眼泛着泪光，像是紧张地等待着家长的宣判，但家长要说什么不好的话，他就会立刻哭出来。
对上这样可怜兮兮的眼神，家长哪还能说出重话。
心软只在一瞬间，谁真能忍心让他哭啊。
余知夏呼出口气，语气柔和许多：“布布，发生这种事，你应该第一时间就告诉爸爸，为什么不说呢？”
余知夏听上去没发火，小布布才敢往下说：“因为做错了，不敢说。”
倒是很诚实的理由了，虽然叫人哭笑不得。
余知夏看着他，突然词穷。
这该怎么说呢，他当家长也没太久，不知道该怎么接了，看向顾静砚。
顾静砚跟着蹲了下来：“布布啊，不管你做错什么，只要主动告诉爸爸，爸爸都不会跟你生气的。就像这次，布布也肯定不是故意的对不对？”
小布布立刻点头：“嗯，布布不是，故意的！”
“爸爸相信布布，所以布布也要相信爸爸，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都要第一时间告诉爸爸，不能隐瞒，好不好？”
似乎不敢相信爸爸这么轻易就原谅了他，小布布呆愣了好一会儿后，确定是真的后，才点头：“嗯，布布记住了，以后要，告诉爸爸！”
温和这套来完后，就该讲点严肃的了。
尽管他不是故意，但半夜独自跑出去开小汽车肯定是错的。
可事发突然，夫夫俩还没想过该怎么惩罚。
这要是顾静砚小时候，打一顿屁股必定少不了。
但顾静砚也不是一顿屁股能打服的，他从小就能折腾，又皮实肉厚，根本不怕打。
至于余知夏，对不起，他几乎没有这样的时候。
他从小乖巧安静，即便做错什么，父母也不舍得责怪他。
新手家长对视一眼，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时顾行藏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你们好了没，我要带布布出门了。”
天真的小布布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两位爸爸都没有生他的气。
听到顾行藏的声音，又恢复往日快乐活泼的模样，欢天喜地去开门，准备迎接他的小汽……哦不，迎接他的伯伯。
打开门，顾行藏怀疑的眼神就对着他们一阵扫射：“这么久，你们在对布布说什么？”
还关门。
别是在关门讲他的坏话，带坏小孩子吧？
顾静砚看他眼神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道：“我们在教布布，难得伯伯带你出去，想要什么都让伯伯给你买。”
小布布当了真：“真的吗？！除了小汽车，还可以，买别的吗？”
然而这样的反应，无疑是当场出卖了他的爸爸。
顾静砚：“……”
清醒一点啊你这个小渣男！
顾行藏的眼神更显阴阳怪气，但忍住了，没有再说什么，因为眼下确实是个跟小布布拉近距离的好机会。
顾行藏应道：“当然可以买别的，等会儿布布想要什么，伯伯都买给你。”
听到这句话，小渣男眼睛更亮了，主动牵起伯伯的手，转身向爸爸们挥手，表示再见。
小渣男渣得落落大方，明明白白：“伯伯，我们现在就，快点出发吧！”
小宝贝的主动亲近让人心情变好。
软软肉肉的小手一牵上自己的手掌，顾行藏的心情瞬间转晴。
怎么会这么可爱！
他妈的，太可爱了！
等会儿出去后，他一定找个没人的地方，将小宝贝翻来覆去吸一顿。
小布布并不知晓前面有什么等着自己，很配合地被顾行藏抱了起来。
顾行藏说：“布布，我们走了，跟爸爸说再见。”
小布布方才已经挥过手，现在又快速挥动，奶音稚嫩干脆：“爸爸再见！布布跟，跟伯伯走啦！”
余知夏跟顾静砚：“……”
他们到底是养了个什么崽？
见顾行藏抱着小宝贝转身，顾静砚忍不住吼了句：“买好就回家啊，千万别带他去什么奇怪的地方！”
顾行藏头也没回：“知道了！”
确定顾行藏跟小布布出门后，顾静砚跟余知夏立刻去翻看前一晚的监控了。
他们教育孩子还没完，能这么爽快地让顾行藏把孩子带走，部分原因就是想快点支走他们，好在顾行藏回来前，将监控毁尸灭迹。
两人将昨晚的完整监控调了出来。
顺便看看这个小家伙到底做了什么，才能让小汽车跳进池塘，而他自己安然无恙。
监控对有动静的画面片段做了标记，他们一个个看下来，但很多片段都没有人，只是有虫子在摄像头附近飞。
突然一个黑白相间的生物从镜头前一闪而过。
“等等等——这是什么玩意儿？！”
顾静砚将画面倒回去，速度放慢到零点五倍。
但不明生物的跳跃速度很快，放慢后仍旧捕捉不清。
“这应该是……猫吧？后面的是尾巴吧？”
“那这猫也太大了吧？”
“或许是因为，离摄像头太近了？”
“呃……”将这个片段反复看了好几遍，两人都不能确定是什么生物，心里有点慌。
该怎么说呢。
养小布布以前，鱼是鱼，树是树。小布布变成人后，有时盯着家里的花，都会怀疑它们是不是也会变身。
再想想之前突然冒出来的猫头鹰，跟能用鼻孔发射激光的智能机器人。
要说监控里的是外星生物，他们也会信。
但真不要出现得太突然了，稍微给他们一点缓冲的时间。
大概十几分钟后，小布布终于登场了。
驾驶着他的小汽车，雄赳赳气昂昂地出现在镜头中。
但这位小司机应该是不太认真，他们看着驾驶的直线渐渐变成斜线，往池塘的方向过去。
虽然小布布安然无事，可画面里的小家伙一动不动，大人的心还是提了起来。
直到小家伙的车子就要翻进池塘了，先前出现过的不明生物又出现了。
这次他们看清了，是一只小雪豹。
应该是从树上跳下来的，尾巴很长，跳跃至半空时就恢复了人形，于危机时刻救下了小布布，拎过他的衣领，抱着他平稳落在地上。
顾静砚：“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一条鱼崽还不够吗？哪里又冒出来一个猫崽？
难道这世上的小动物都能变成小孩吗？
两人将这片段倒回去看了好几遍，确定没有眼花，不是幻觉，一切真实明白。
心底生出一阵后怕。
还好他们先一步来查看监控了，要是让顾行藏或其他人先看到，肯定闹得鸡飞狗跳。
“你还记得吗，昨天下午，布布说要找什么响尾猫猫，难道就是这个吗？”
“呃……”
“你把这个图片放大些，让我仔细看看。”
看轮廓余知夏就觉得眼熟，虽然放大后，面部有些模糊，但至少能认出来是谁。
余知夏说：“这孩子是晏予疏吧，昨天被布布撞到的那个。”
第26章
带你回忆回忆小疏哥哥
第一次跟顾行藏出门, 小布布的表现很好。
没有哭闹，没有害怕，就是有点皮。
到了商场后, 顾行藏差点抱不住, 小家伙一个劲在他怀里乱扭, 想要下去。
真把他放下去了，场面失去控制, 小布布拔腿就跑，顾行藏在后面追。
“布布，不要跑。”顾行藏都傻眼了,“里面不可以跑，快点停下来。”
小布布起初跑两步完全是出于兴奋, 见顾行藏追上来，便理解成顾行藏想跟他玩了。
哪里会停，马上跑得更快了。
商场地砖光滑, 小布布跑起来却如履平地，像颗小子弹似的到处猛蹿。
顾行藏倒是差点被绊倒两次，还好周围没人认识自己，不然保持多年的形象就要毁了。
好不容易逮住小家伙，顾行藏气喘吁吁, 小布布还在咯咯笑。
“小家伙, 真能跑啊，差点抓不住你。里面不能乱跑, 你要是摔了怎么办？”
“布布, 没有摔。”小布布认真地说,“伯伯, 差点摔了！”
顾行藏：“……”
他不要面子的吗。
“伯伯, 布布想要，小美人鱼。”
他们所处的楼层专卖儿童相关产品，此时走到的玩具店门口，橱窗内摆放着的，正式小美人鱼模型。
“那我们进去看看。”
顾行藏抱着孩子进去了。
里面空间很大，按照年龄区域划分，市场上有的玩具，基本都能在这里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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