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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布布道：“我不知道才问你啊。”
“我没以为什么。”晏予疏那头顿了顿了，“不过有件事，我确实想问你。”
“嗯？什么事？”
“今天早上你跟我说的那些话，如果我真做坏事了，你愿意帮我毁尸灭迹什么的……为什么那么说？”
这有什么为什么？
都过去一天了，晏予疏突然纠结起这个了？
但回忆一下，后来自己似乎没有正面回答，是糊弄过去的。
他摸不准晏予疏现在问的意思，思考几秒后，说道：“什么毁尸灭迹，早上是我说错了，那叫紧急避险，你不可能做坏事！”
晏予疏那头久久地沉默了。
顾布布却沾沾自喜，觉得这个回答很好。
一会儿后，晏予疏叹着气道：“我这边还有点事，先不说了。”
“哦哦，好吧。”
晏予疏打电话过来时不给反应时间，挂电话时同样不给。
顾布布话音还没落下，那边就切断了，只剩下嘀嘀忙音。
看着手机屏幕切回聊天界面，顾布布喃喃自语了一句：“感觉真奇怪……”
许久不见的系统突然上线，发出声音：“想知道感觉奇怪的原因吗？”
就算跟系统绑定十多年，但这样突然出声，顾布布还是会被吓到。
顾布布：你不要突然出现！
顾布布：你吓死我了！
系统：【？】；
系统：“你是在想什么邪恶的事情吗？所以被我打断才这么惊恐？”
顾布布：你这样出现是个人都会惊恐好吗？
顾布布：是有什么事吗？
系统：【日常检查】；
系统：【来看看你最近的表现怎么样，顺便更新一下任务列表】
系统：【下个月要发视频50个照片20张，新玩偶衣服各10件】
系统：【我记得你下周要去国外看秀吧，记得拍照，一定要拍上六角恐龙玩偶，不能忘记】
顾布布：我知道的，我会看任务的；
系统：【这个月带来的浏览量还是非常可观的，远远超乎预期了】
系统：“要不你再参加个什么综艺？或者开场直播？”
顾布布：算了，这就饶了我吧；
系统：【唉，现在看来，当年我为你做职业规划时，格局还是小了，应该也让你去做明星的】
顾布布：不不不；
顾布布：很谢谢你没有送我去做明星，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系统：“你觉得挺好的！可你想想这都过去多少年了！我们的任务至今没有完成！”
顾布布：那说明什么？说明这个任务确实难度太大了啊。
小时候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觉得世界萌主算什么？这不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吗？
长大后才意识到，这世界可真大啊。
当初系统给他定的目标是成为一名服装设计师，品牌logo用六角恐龙的图案。
这个目标已经达成，顾布布十六岁时就做到了。
但想使其成为世界品牌可真难，顾布布还在慢慢磨，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做到。
系统：【不，是我格局小了】；
系统：【如果当初让你去做明星，现在少说也是个亚洲之星，很快就能走向世界，然后在世界面前推广六角恐龙，完成任务】
顾布布：你这么确定？
系统：“当然！”
系统：“当年跟你同期的崽，其中一个已经走在这样的康庄大道上了！”
系统：【可他的目标只是成为一个很酷人】
系统：【唉，当年要是把你们换一换多好】
顾布布听着系统念叨完，回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当年你的业务能力其实不怎么样？
系统咆哮：“我知道！！”
系统大声咆哮：“不用你提醒我这点！！”
系统超大声咆哮：“你以为我不后悔吗！！我一直在后悔！！”
系统崩溃大声咆哮：“不用你管我！！管好你自己吧！！同期的崽就只有你还没完成目标了！！记得做任务！！我走了！！”
顾布布：顾布布：你也不必这样……
但系统那边没有声音了，看来是已经下线了。
顾布布更无语了。
在他脑子里那么大声的吼叫是想怎么样，搞得他现在整个脑子都嗡嗡的。
洗完澡，顾布布开始列任务计划表。
每个月的任务数量还是很头疼的，譬如50个视频，就算每日两更，那也要25天才能完成。
衣服跟玩偶的新设计图各十张，当他的灵感不会枯竭吗？
看来只能再把以前的图改改，先偷懒糊弄一下了。
下周还要去国外看秀。
这是让他出去玩吗？当然不是。
同行对象是乔清凝，还有她安排的几个同事，目的是去学习交流。
但就算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是要带上六角恐龙玩偶，拍照拍视频不能落下。
是非常敬业的六角恐龙全球推广大使没错了！
顾布布出国前的某一晚，顾静砚跟余知夏邀请了晏予疏来家里吃晚餐。
其实早该请他来家里了。
在晏予疏请他们吃饭前，他们就先该请晏予疏，算是为他接风洗尘的。
不过晏予疏不在意这些细节，这段时间也没多余空闲时间，一拖再拖，拖到现在才有空。
最积极的无疑是顾布布，当晚好几道菜是他下厨做的，还想混在其中，试探晏予疏能不能尝出来。
上次送早餐后，顾布布跟晏予疏也有好几天没见了。
俩人是有天天聊天，偶尔还会打个视频通话，但晏予疏要忙的事情很多，有时消息回复都像隔了个轮回。
虽然很高兴能跟晏予疏见面，可在他面前，顾布布会忍不住更想展示自己淡定成熟的那一面。
明明亲自下厨准备时那么期待，晏予疏真来了，他又装出稀松平常的模样。
——直到被顾静砚无情戳穿。
顾静砚没有心，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小疏，快点坐吧，知道你要来，布布可积极了，好些菜是他下厨做的。”
顾布布血压跟心跳一起飙到两百八，很想连碗带饭塞进顾静砚嘴里——为什么要说出来！为什么要拆他台！为什么要破坏他的形象！
可恶啊这个混蛋爸爸！
等晏予疏走了再跟他算账！
好在晏予疏没有任何不自然的表情，看向顾布布：“是吗，哪些是你做的，我先尝尝？”
顾布布的心情又有些好受了：“不告诉你，你吃吃看，能不能尝出来？”
看着满桌子佳肴，晏予疏道：“我要是尝不出来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先尝尝，尝不出来我们再说。”
晏予疏笑了：“你这架势有点吓人，我有点害怕了。”
“怕什么。”顾布布说，“尝不出来就尝不出来吧，我又不能吃了你。”
顾静砚跟余知夏插不上话。
余知夏淡定倒了点酒，顾静砚满脸问号。
这对话氛围好像哪里不对？？
但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余知夏先开口：“小疏，这段时间怎么样，生活适应了吗？”
“嗯，基本适应了。”
“现在要忙的事情还很多吧？”
“嗯，这段时间确实有不少，忙过这阶段应该会好些。”
“真是辛苦了，今晚多吃点。”
“我不会客气的。”
顾静砚说：“要遇上什么麻烦，我们能帮的，你尽快开口，不要客气。”
“这么说起来，还真有件事想请顾叔叔帮忙，等会儿吃完饭，能占用叔叔一些时间吗？”
顾静砚很爽快地应下了：“好啊。”
顾布布不禁好奇，这是要说什么事？
这里就他们四个人，晏予疏要告诉顾静砚，只剩他跟余知夏不知道。
但顾静砚肯定是会告诉余知夏的，所以到最后，不知道的人只有他一个？
所以晏予疏是不想让他知道吗？
牛角尖这种东西，要钻的时候，谁都拦不住。
顾布布看向晏予疏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又被顾静砚戳穿：“布布，你不吃饭，直勾勾盯着小疏做什么？”
顾布布：“……”
连忙收回自己的视线。
这个爸爸必须今晚五折出售了！
不对，五折也不会有人要，还是直接扔了吧！
作者有话说：
顾静砚：我也不想搞破坏，但有种叫直觉的东西指引着我应该这样
第89章
想亲上去
吃过饭后, 晏予疏跟顾静砚进了书房谈事。
顾布布没回房间，跟余知夏坐在客厅。
电视屏幕亮着，但没人注意播放的内容。
余知夏在修花插花, 每晚固定项目。
顾布布在发呆, 好奇晏予疏跟顾静砚会谈什么。
“布布, 今天怎么没回房间？”
平时吃过饭，顾布布就回自己房间待着了, 除非家长有事跟他说，不然很少见他主动留在这里。
顾布布心虚道：“哥哥不是还在吗，他现在也算客人吧, 他还没走，我不好意思回房间。”
是吗？
那以前爸爸的朋友过来时, 不见你回房间时有不好意思啊？
余知夏回头看了他一眼，两人对上，顾布布的视线因心虚而飘忽不定。
但余知夏没有戳破, 又转回了视线，对他说：“对了，你切点水果给他们送进去吧。”
顾布布立刻应了：“好，我去切！”
送进去的时候就能顺便听听他们在说什么了。
顾布布一下蹿出去，找水果洗水果切水果, 最后还摆了个十分精致的水果拼盘。
但也是因为这部分耗费时间太多, 等他终于能端进去时，晏予疏跟顾静砚的对话已经结束, 晏予疏准备走了。
顾布布捧着水果拼盘原地石化。
这状况跟他想象的不一样, 顿时觉得有些委屈：“我特意给你们切了水果, 不吃就走了吗？”
顾静砚不愧是疼爱孩子的好爸爸, 生怕他的心意被浪费, 说道：“我又不走，我来吃。”
晏予疏看样子是真不打算再多待了：“我就先走了，这些事麻烦顾叔叔了。”
顾布布赶紧把拼盘塞到顾静砚手上：“哥，我送你。”
“不用送了。”
“没事的，我们俩家这么近，走路也没几分钟。”
结果晏予疏说：“我暂时不回家，还有其他事，司机已经在等我了。”
顾布布只能将晏予疏送到大门。
离开前，晏予疏揉了揉他的头发：“好了，回去吧，早点睡觉。”
看着晏予疏离开，顾布布心里竟生出几分舍不得。
不想晏予疏就这么走了，很想他再待一会儿，就算不陪自己说话互动，只是单纯在旁边坐一会儿。
可他说不出口，自己也觉得这种想法奇怪。
晏予疏已经回来了，不会再离开了，他们可以聊天视频，没必要这么舍不得啊。
最后看着晏予疏上车离开，顾布布才回去。
余知夏还在插花，顾静砚坐在他旁边吃水果，时不时喂余知夏一口。
“这芒果挺甜的，你尝尝……是不是挺甜的？”
“嗯，好甜。”余知夏说，“不过你少吃点，小心过敏了。”
“也是，那这些留着给布布吧，他不是人，吃这个不过敏。”
刚回来的顾布布：他听到了什么？顾静砚这是在骂他吧？
顾布布忍顾静砚一晚上了，但还得再忍一会儿，走到边上：“爸，哥哥跟你说什么了？”
顾静砚言简意赅：“一些生意上的事。”
“那是什么事啊？他是遇上什么麻烦了吗？”
余知夏帮着说了一句：“是啊，是什么麻烦事吗？难得看小疏这样请你帮忙。”
顾布布问，顾静砚只想随便糊弄过去，但余知夏问，顾静砚就老实回答了。
他把嘴里的水果咽下去：“也不是什么麻烦事，他想成立一个新公司，不想跟晏家有瓜葛，也不想被任何人察觉，想挂在顾氏名下。”
“嗯？他想做什么？”余知夏问，“用来转移晏家股份的空壳公司吗？”
“那倒也没这么凶狠。”顾静砚说，“是正规公司，他想说服我投资，所以主要目的应该是为了钱。”
余知夏：。
顾布布：。
“张口就是八千万，要换成别人，我早把他踢出去了。”
余知夏问：“那你答应了吗？”
“我说考虑一下，过段时间再给他答复。”顾静砚道，“虽说我相信小疏的能力，但好歹得弄清楚他想做什么吧。”
顾布布问：“是什么公司啊，哥哥想做什么？”
“这就属于商业机密，不能乱说了。”
“呃……”在床上躺平后，顾布布对着天花板叹了声气。
唉。
晏予疏要是想让他知道，饭桌上就不会一句不说了。
虽然是生意上的事情，他也不懂，可关于晏予疏，他就是很想了解，细枝末节都想知道。
其实也不一定要完全告诉他啊。
就像他告诉晏予疏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也不会说那么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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