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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古代架空)——北境有冻离

时间:2023-11-01 10:26:23  作者:北境有冻离
  时辰也差不多了,徐京墨本想换个喜庆些的打扮为小皇帝贺生,但当他打开柜子,发现里面除了朝服以外都是玄色衣裳,一时间也有些尴尬。最后,他挑了件云袖长袍,这件算是为数不多有些繁复的,墨色的下摆以银线铺绣大片翠竹,摆动间流光满盈,很是惹眼。
  皇宫中早就摆起了盛大宴席,宫中处处洋溢着喜气,毕竟皇宫中没有后妃和皇子,一年到头来这样热闹操办的日子可不多,除了年节便只剩下皇帝的诞辰了。
  设宴的宫殿门口有太监记录着官员送来的贺礼,徐京墨从府中私库中点了玉观音一座、珊瑚树一颗,装在宝匣中当作贺礼给了太监,这些都是他明面上作为丞相送给皇帝的贺礼,而徐京墨要送给萧谙的礼物,此时正静静地躺在他袖中的口袋中。
  丞相落座不久,皇帝很快也到了,臣子们纷纷行跪拜大礼,为皇帝献上祝寿之词。萧谙百无聊赖,悄悄命人拿来了礼单,迫不及待地翻看了起来。他翻到徐京墨的名字,见那上面只写了两样看起来随手挑的贺礼,难免有些失落,扭头又见徐京墨正抬手饮酒,目光紧紧追随着在殿中献舞的舞姬,顿时笑意尽失,味同嚼蜡。
  一群狐媚子献的什么破舞,难看死了……萧谙忿忿这样想着,又暗下决心,明年开始,他的生辰宴通通不许献舞!谁来都不行!
  宫宴进行大半,皇帝先离场了,徐京墨暗叹了一口气,于是也认命地站起身,找了个理由也跟着离席了,打算去找萧谙。过几日就到立冬了,夜风带了更深的凉意,轻易便将徐京墨单薄的衣衫吹透了,他不由打了个冷颤,有些后悔没将容音为他准备的大氅带上。
  刚已询问过宫人,得知皇帝独自一人去了观澜亭,那地方不远,徐京墨沿着宫墙慢慢走过去,不多时就走到了。
  偌大的亭中,只有萧谙孤零零地坐在其中,寂寥得几乎与夜幕融为一体。他的背影看起来格外萧瑟,看得徐京墨心里莫名有几分发闷。他上前几步,声音也不由得放柔了些:“今日是你的诞辰,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是谁惹陛下不高兴了?”
  萧谙诧异地回头,他听到了脚步声,还以为是下人来执灯,万万没想到徐京墨竟会来找他。徐京墨的面容在夜色中有些模糊,但他身上散发着那种无所不能的包容与温柔,宛如让萧谙在秋夜里浮下一大白,让他浑身都热了起来。
  “你还问我?”徐京墨已经许久没有如此和缓地与他说话了,萧谙心里的委屈一下都翻涌了上来。
  徐京墨故作惊讶地道:“陛下这是何意?”
  “今日好歹是我的诞辰,哥哥就送我这么敷衍的贺礼?”萧谙猛地站起身,向前一步紧紧贴上了徐京墨的身体,一同迫近的,还有他身上那浓烈的青竹信香,“未免太没诚心。”
  徐京墨有些头晕,却没有与萧谙拉开距离,他放任着自己沉醉于这片竹香的瘴,终归这也是他最后一次的放纵了。徐京墨寻找着青年温润漆黑的眼眸,有些怔忪——不知何时起,他看萧谙,须得要仰头了。
  他有些羞恼地伸手扯了扯萧谙的耳垂,示意萧谙低头来听他说话。
  “伸出手来。”
  萧谙依言乖乖地摊开右手,一阵轻微的布料磨擦声过后,萧谙感到手中有股微凉的湿意,他试探着握了一下,发现大致是个方块。萧谙不解地低头,借着月色看清了掌中之物。
  那物件是一个还不到半个巴掌大的私章,通体呈血红色,又带着一种玉质的温柔,私章上方持握的地方,被雕成一只有些看不出物种的小兽,萧谙努力地辨别着这到底是狼还是狗,直到他看到那小兽爪子下压着的小球。
  好吧,萧谙想,这大抵是个泼皮小狗。
  徐京墨眉眼间带些得意的笑,他伸出手拎起小章,印泥还未干透。月色下,只见萧谙掌中被印出一丛朱红色的瘦竹,而在竹子旁边,是一个潇洒疏狂的“谙”字。
  “这贺礼够不够诚心,我的陛下?”徐京墨挑了挑眉,见萧谙一副泪汪汪的模样,觉得他真是像极了刚出生的幼犬,“我只亲手刻过这一个章,无论刻得如何,都听不得批评,只能委屈你收下了。”
  萧谙将徐京墨手中的私章抢来,紧紧攥在手里,像是攥着一颗跳动的心。他伸手抱住徐京墨,微微低头,在徐京墨的耳畔呼出几口热气,接着便一声又一声地唤着徐京墨:“哥哥……哥哥……哥哥……”
  “好了……多大的人了。”徐京墨被他耳边那恼人的声音闹得满脸艳色,他抬起稠丽的眉眼,似嗔似怒地瞧了一眼萧谙,直看得萧谙邪火升腾,妄念诸生。
  萧谙松开徐京墨,在他面前来回摆弄着私章,那模样恐怕用爱不释手都不足以形容,神色隐隐透露出几分痴迷。徐京墨瞧着他那模样,觉得有几分好笑,只是很快想到自己今日此行的目的,笑意又渐渐淡去了。
  “哥哥为我雕的小章,我实在喜欢得紧,以后我与哥哥的书信上便用这个怎么样?”这话就是在纯粹的发疯了,萧谙与徐京墨没什么私下往来的书信,往来最多的便是待批复的奏疏,哪能让他用这种不成规矩的私章。
  忽然,天际传来一声尖锐的响声,紧接着传来巨大爆破声,徐京墨循声望去,看到天幕被一蓬烟火照亮。一团团光点从中射开,绽放出硕大的一刹绚烂,与万千星辰辉映在一处,刹那间便成永恒。
  这是皇帝诞辰宴后依照礼制燃放的烟花,他们虽不在宫殿之中,但观澜亭是皇宫中最高点,因此也在烟火映照的范围内。此处没有纷扰,唯萧谙与徐京墨二人,反倒能更安静地看完这场盛大的烟花。
  萧谙将私章小心收入怀中,他坐在了亭中,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小壶酒来,仰头灌了一大口,接着回身向后递了过去:“今天许你破戒,不过,只能喝一口。”
  徐京墨迟迟没有将酒接过来,他看着面前的青年,深深地将那人眼中映照着斑斓的色彩刻在心底。许久他才坐到萧谙身旁,轻轻拂开那壶酒,说道:“今日不再饮了,听你的。”
  萧谙肆意大笑几声,身子斜斜地靠了过去,耍赖似地黏进徐京墨的怀里喝酒,他一个人将那一壶竹叶青都喝尽了,浑身发热地倒在徐京墨的腿上。徐京墨今日格外好说话,居然也没推开萧谙,只用手穿行在萧谙散落的长发中,一下下揉捏按摩着。
  萧谙惬意地闭上眼,万千星辰便不再追随徐京墨的动作……待徐京墨确定这人睡熟后,他俯下身,在萧谙微张的唇上小心翼翼地落下一个吻。
  这便是全部了,徐京墨想着,这就是他能给萧谙的全部,也是这段不该诞生的感情被结束前的全部。
  他能给出的东西实在太少……算来算去,也不过只一个趁人之危的吻。
 
 
第二十三章 ·疏远
  萧谙是在寝宫醒来的,据尹昭所说,昨夜是徐京墨叫他将萧谙扛回宫殿的。萧谙闻言捂脸,有些挂不住面子,却在不经意间摸到怀里有些硌人的私章,一瞬间郁结都烟消云散了。
  昨夜之事,他察觉到或许徐京墨对他也有些说不清的感情——尽管这种感情很复杂,大多可以称作习惯和依赖,但至少他真切感受到了,他在徐京墨心中还是有一席之地的。
  萧谙又把玩了一会儿私章,而后才小心地收入一个紫檀木盒之中,放入了床头的暗格之中。做完这一切,他才开始准备上朝事宜。萧谙今日笑意止都止不住,上朝时那叫一个如沐春风,连带着群臣都隐约察觉到了他难得的好心情,纷纷猜测着皇帝遇上了什么喜事。
  散朝后,徐京墨命宫人通报皇帝,说是请皇帝一起在清心殿议政。萧谙像只要开屏的孔雀,一会儿理理衣袖,一会儿调整发冠,连随侍的宫人都看得出他的期待。
  议殿之中,他高坐明堂,而徐京墨站在金阶之下,离得太远了——那是皇帝与权臣的距离。但在昨夜之后,萧谙便愈发按耐不住心思,他只想离徐京墨近些、再近些,若是徐京墨愿意放下手中过多的权利,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停下那个计划也不是不行……
  萧谙正沉浸在想象之中,门扉传来的叩门声打断了他,太监在外面轻语传报几句,而后门便向外打开。萧谙急切地向外望去,却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因为来的并非一人,而是一群人——除了徐京墨身后跟着的沈霜沐,以及几位大臣以外,还有薛郁和季珩。
  来了这样多的人实在出乎萧谙意料,他略带犹疑地看向徐京墨,只见丞相大人将手拢在袖子里,用透如琉璃的双眼扫了眼皇帝,接着就退到一边装哑巴去了。
  这些人来还是为了商议武举重开的具体事宜,商议的结果是让薛郁着手去做。徐京墨的党羽中文官和言官居多,他自己也政务繁忙,无暇看顾,因此痛快地将此事让了出去。
  议政期间,徐京墨多数时候只站在一旁静静地听,自他出现在萧谙面前,除了刚进来时与皇帝有过短暂的眼神交汇,之后再也未看过皇帝一眼,这让萧谙觉出几分不对来,一颗心好似被高高吊起。议政结束后,萧谙站起了身,没想到季珩与他同一时间开了口:
  “丞相留步,朕有话要问。”
  “陛下,臣有事想单独与陛下相商。”
  徐京墨闻言作揖,竟是后退了半步,嗓音清清冷冷的,听得萧谙好似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既然季公子还有事,臣也不便在此处多做打扰。陛下还是先行要事,得了空再宣臣问话吧。”
  到了这个地步,萧谙要是再察觉不出徐京墨的冷淡和疏离,这个皇帝就算是白当了。可徐京墨又好似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例行公事罢了……萧谙眉心紧皱,目光一直跟随着徐京墨离去的背影,直到那人消失在拐角处,连衣角都不能再看见半分。
  “陛下,想什么呢?”
  大臣们都离开了,在只剩萧谙和季珩的空间中,他那根绷紧的弦便放松下来,露出些鲜活的骄纵来,他哼了一声道:“昨日是你的诞辰,我原本想在宫宴后去寻谙哥,可寻了一圈都没找到!所以说,昨夜你到底去哪里了?”
  萧谙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准备打个哈哈将这事糊弄过去:“没去哪里,只是嫌宫宴太吵了些,就找了个僻静地方躲着了。”
  “可惜了,昨夜都没能亲口对你说上一句祝词……对了,陛下看到我准备的贺礼了吗?”
  “呃……”萧谙有些尴尬,他昨日根本没认真看礼单,只记下了徐京墨送的那两样敷衍至极的玩意,现下他也只能扯个小谎,“朕还没仔细看过昨日的礼单,都让人收入国库中去了。”
  他话音刚落,季珩便连连摇头,急色道:“那是我去晏城亲手锻造的短匕,谙哥至少要看一眼。”
  萧谙一怔,随即明白了季珩送这份礼的用意——他曾与季珩说过,在荣钟死后,他很长一段时间都夜不能寐、疑神疑鬼,直到后来他在枕下放了一把匕首,总算是能在黑夜中合眼了。
  这习惯一直保留到了今日,季珩了解萧谙,这个贺礼算是少有能送到萧谙心坎里去的。萧谙欣慰地说道:“阿珩有心了,朕喜欢这个礼物。回去朕便命人将它找出来,替下旧物。”
  季珩听了这话才放松下来,他一双杏眸亮亮的,发出一声欢呼来:“我就知道谙哥会喜欢!”
  萧谙见他这副模样,唇边也不由得带了些笑意,跟着点了点头。他看着季珩,忽然想起今日议政的景象,于是斟酌着问道:“阿珩,你对武举重开之事……怎么看?”
  “依我看,陛下早该重开武举了。从宣诚帝开始便不重视武官,连带着也废止了武举,可还有谁记得我们大衍的天下就是从马背上打下来的!陛下要重新扶植武官势力,此举必能保大衍百年基业——只有将天下武将之心重新捧热起来,大衍才能长治久安,教那些狼子野心的异国不敢来犯。”
  “朕问的不是这个。”萧谙打量着季珩,发现他的身量是高了些,不过在男子中仍算是偏矮的身量,过于秀气的骨架也让他看起来年纪更小,“朕是想知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报名参加武举。”
  季珩惊讶地抬头看向萧谙,见萧谙神色坚定,不似玩笑,于是惊讶地反问:“我?”
  “这么惊讶作甚?前些日子是谁说要留下来帮朕的,难道有人反悔了?”萧谙拍了拍季珩的背,亲昵地说道,“你刚从边境回来,要留在上京为朕办事,还需要一个名头。虽然你父亲在军中颇有威望,但到底荣誉与声望都是他的……朕也可以直接下道圣旨封你为官,但这样有诸多不妥,会让你落人口舌,朕不希望见你受人非议。”
  “所以,陛下的意思是要我自己争份前程?”
  “阿珩聪慧。不瞒你说,上次朕同你比剑时就已生出这个念头了,朕一直都放心你的身手……你一身本领是在边关磨练出来的真功夫,若是参加武举,你必能一鸣惊人。”
  季珩深受触动,他定定看着青年帝王,而后深深一拜,眼眶微湿地说道:“能得陛下金口玉言,季珩何其有幸。我必会夺魁,不负陛下厚望!”
  …………
  今日正值阿盛休班,不过他是侍卫长,即便是休班也要先清点了徐府卫队,而后护卫徐京墨上朝,这才算是了结了今日事,总算能得了空闲出去转转。从宫中回来已过晌午,阿盛拿着荷包盘算着待会的花销,打算带回去一趟茶楼。
  他这人没什么花钱的爱好,徐府发给他的月俸大多都被他攒了下来,一点一点攒成一张张银票——他称这些为“媳妇本”,盘算着以后能在上京买栋好些的宅子娶亲用。
  阿盛平日的钱大多都用在吃食上了,一小部分会如今日这般,被他用在茶楼里。不过,像他这种财迷可不是冲着听评书去的,毕竟他耳聪目明的,随便在茶楼后找棵树蹲着也能将内容听个七七八八,他呀,摆明了是又馋起那茶楼里各色点心……
  在去茶楼的路上,阿盛顺手买了一包糖炒栗子,能在深秋里捧着热呼呼香喷喷的板栗,阿盛觉得简直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心情大好的他步伐都变得轻快了不少。
  就在他剥开第三颗栗子时,他忽然听到一条小巷中传来了极其熟悉的声音,那声音显然被刻意压低过,可偏生碰上了阿盛,他可是在五感测试中都能拿第一的乾元,于是被轻易认了出来。阿盛轻巧地拐进巷子,在巷子的尽头,他果然看见了面色不虞的尹昭正将一袋钱递给一个中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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