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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病弱太子后成了团宠[穿书]——晴川泪相思

时间:2023-11-01 10:30:23  作者:晴川泪相思
  宴会上表演才艺的少男少女很多,但能让林西记得住的并不多,他们的技艺一般,和甄娴.寒月根本没有可比性。唯一让林西印象深刻的,就是吏部侍郎王默的女儿王晴儿,不为其他只因首饰铺发生的投毒案。
  两个时辰后宴会结束,文武百官各自散去,林西也回到了东宫。
  可能是喝了几杯含酒精的饮料的缘故,林西有些微醺,略显苍白的脸上罕见地浮现红晕,让原本就完美的容貌更是美到了极致。
  即便是春喜日日陪在林西身边,见到这样的他也有几分恍惚,随即甩了甩脑袋,担忧地问道:“主子,您没事吧?”
  “无事。”林西摇了摇头,这种微醺的感觉并不让人讨厌,就好似整个人都轻飘飘的,飘在云端,道:“这新调制的酒饮味道不错,年后可以推出,定会大受欢迎。”
  春喜跟着应声,“主子觉着好,那定然是极好的。”
  林西晃了晃脑袋,想要清醒清醒,谁知更晕了,道:“明日就是新年,今夜还要守岁,去备些凉水,我怕会撑不住。”
  “主子,奴才陪您说话,保证您不会困,凉水就不必备了,万一您受了风寒,可就得不偿失了。”
  大冬天的用凉水洗脸,正常人都受不住,更何况是林西这种身子。
  林西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道:“我喝了酒饮,意识亢奋后,便会发困,说话解决不了问题。不备凉水,就备些温水,擦擦脸也能清醒些。”
  “是,主子。”春喜吩咐下去,又回了寝殿。
  林西趴在桌上,侧头看向春喜,道:“春喜,你可想家?”
  春喜虽自小便做了太监,却并非孤儿,这事原书中未写,但林西曾听他提起过。
  春喜摇摇头,道:“奴才不想。”
  “为何不想?有谁会不想家?”
  春喜笑着说道:“奴才从小便跟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早忘了父母的模样,奴才心里只有主子,主子在哪儿,哪儿就是奴才的家。”
  林西知道春喜说的是真心话,不然他也不会在原主被害后,自杀殉主。
  “那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只要跟着主子,奴才便什么都有了,若真要许愿,奴才希望主子能长命百岁。”
  林西回以微笑,道:“好,那我便争取如你所愿,活他个一百年。”
  “谢主子。”
  两主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知不觉便已过了子时。
  更鼓声一过,春喜便提醒道:“主子,子时已过,您该去歇着了。”
  林西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道:“好,正好这酒劲儿也上来了,舒舒服服地睡一觉,明儿起早去给父皇拜年。”
  春喜侍候着林西褪下了衣衫,扶着他上了床,随后在他脚边放了个手炉,整理好被褥,又看了看碳火,这才退出了寝殿。
  国公府内,焦战站在院子里,看向皇宫的方向,今夜是除夕,皇宫防卫松懈,他本可以如往日一样进宫,安安静静地守在他身旁,只是他没有,他一直在想着那颗水晶球的意义。
  李晟走到焦战身前,道:“都督,已经过了子时,您该回房休息了。”
  焦战没有动,“西城可有动静?”
  李晟答道:“一切如常,宅子里的人除了每日的采购,几乎没有走动。”
  “那城外呢?”
  “城外的宅子也一切如常。”
  见李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焦战心中有些不悦,道:“有话就说。”
  “主子,既然已清楚刺客所在,为何不告知太子,或者直接出手清除?”
  这年来,焦战在京中的势力,一直在暗中活跃着,关注东宫的一举一动,暗中保护林西,为林西挡去了不少暗杀。在他们心中,焦战是妥妥的太子党。可他不明白,为何明明已经确定刺客的落脚处,焦战却迟迟不动手,也不将此事告知林西。
  “这些人只是小喽啰,真正的幕后黑手,根本没有冒头。”
  李晟本能地反驳,道:“不可能!属下和江离亲自追踪,刺客就在其中,绝对不会错。”
  焦战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们追踪的只是刺客,并非幕后黑手。”
  李晟眉头紧锁,思索着焦战的话,很快便反应了过来,道:“主子的意思是当时参与刺杀的有两人,那刺客只是奉命行刺,真正的幕后黑手,在我们追踪刺客时,便隐到暗处悄然离去。”
  “他原本就在暗处,却依旧不放心,于是便与刺客分开,自己隐身在围观的人群中,看着刺客行刺,待确定暗杀失败后,随着惊慌的人群离开。即便有人要追查,也只会追刺客,与他毫无干系。”
  李晟恍然,道:“此人心机竟如此深!主子可猜到他是谁?”
  焦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敢当街刺杀太子,足以说明他与太子有解不开的仇怨,唯林玖为不二人选。”
  “五皇子?”李晟有些惊讶,道:“那主子之见,五皇子未回他们的据点,又藏身在何处?”
  焦战吐出一口浊气,道:“说不准是在哪个位高权重的大臣府上。”
  “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私藏朝廷重犯,这可是抄家灭族的罪名。”
  “皇上是少有的明君,太子将来也定是一代圣主,于国于民这都是好事,但于那些皇亲国戚,甚至是世家大族,却并非如此。君王越是贤明,他们所能得到的好处越有限。”说到这儿,焦战讥诮地笑了笑。
  “这些人竟为了一己私利,想让国家陷入混乱?”
  “国家越乱,他们能得到的利益越多,这就是所谓的祸国殃民者。”
  “可五皇子也是个聪明人,他们怎能确定能控制他?”
  “林玖确实聪明,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若是以前自然不好控制,可现在他是那过街的老鼠,只能躲在阴暗的臭水沟苟延残喘,幕后之人只要不算太蠢,想要控制他不难。”
  “那主子可猜到此人是谁?”
  焦战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并未回答。
  李晟见状连忙躬下了身子,道:“属下多言,还请主子恕罪。”
  “继续盯着,无论老鼠潜藏的多深,总有冒头的时候,到时再一举铲除,以绝后患!”焦战的语气冷得让人发颤。
  李晟心里一紧,应声道:“是,主子,属下明白。”
  “退下吧。”
  “是,主子。”
  焦战转身回了卧房,看向桌上摆着的水晶球,暖黄色的小蛇十分可爱。他来到桌前坐下,脑海中浮现林西的脸,随之而来的便是过往的种种。
  他还记得被拉去刑场砍头的场景,罪名是通敌叛国,堂堂的战神一下子变成了卖国贼,且证据确凿,百姓群情激奋,他们手上挎着菜篮子,里面放着烂菜叶子,还有臭鸡蛋,没有准备的便捡起地上石子,一边骂一边砸过来。
  他是武将出身,受伤是常事,身上伤疤无数,甚至为此失去做男人的资格。即便如此他都不曾后悔,因为保家卫国是武将的本分。可他没想到这烂菜叶子.臭鸡蛋砸在身上是那么痛,比刀剑砍在身上还疼,那时迫不及待想让他死的,是他拼尽性命守护的百姓,以及千方百计捧上位的心上人。
  他看着刑场上围着的人群,有他昔日的同僚,有他守卫的百姓,此时皆化成面目狰狞的魔鬼,不停地吸食着他曾经的信念和梦想。他支持林玖上位,并非只是爱慕与他,而是因为林西荒唐奢淫,心狠手辣,又无才无德,若林国交与林西之手,亡国之期可以预见,到时百姓便深陷水火,苦不堪言。只可惜他终究是错了,错得一塌糊涂……
  监斩官一声令下,刽子手扬起砍刀,朝着他的脖颈狠狠砍下。那时他便想着,老天若是能让他重活一回,定不会再将权势拱手让人,他会牢牢地握在手中,让那些辜负他的人付出代价。
  手起刀落,人头落地,他的灵魂慢慢上升,清晰地看到滚落在地上的人头,两只血红的眼睛大睁着,不甘地看着这污浊不堪的人世。
  他的灵魂在林国飘荡,看着林玖英年早逝,看着刘娇掌权朝政,看着繁盛的林国一点点衰败,看着百姓陷入水火,看着敌国的铁骑踏入林国的土地。那时的他心如止水,不曾有半分怜悯。
  后来不知为何,他竟又重生了,重生在十四岁那年,那时他刚刚踏入军营,还是个无名小卒,挣扎在战场上努力活下去。
  很好,这一世他身体健康,这一世他还青春年少,他有的是时间门去经营,他要将权势牢牢地掌握在手中。
  和前世一样,他用八年的光景,在广宁扎根,牢不可破,好似就封的藩王,他要将兵权牢牢地握在手中。不止如此,他还暗中培养暗卫,让他们在京中发展自己的势力,只等他回京后接手。
  升任广宁指挥使没多久,他回京述职,刚到京都就收到了刘娇被禁足的消息,原因是未能照顾好太子,让其受到惊吓。他清楚其中原因定不止于此,只是他现在的势力还未能发展到宫中,得到的是对外的消息而已。
  那日在御书房前,他遇到了印象中不学无术的太子,他居然朝自己笑了笑,笑容纯粹干净,就如同那日的阳光,让他一瞬间门的愣神,不过很快他便反应了过来,朝他行了礼。
  他们的第二次见面,是在林西的生辰宴上,拥有前世记忆的他,自然清楚宴会上将要发生什么,也做好了应对。只是没想到林玖的一切布置,都被那个一无是处的太子用一幅画给搅了,甚至还用一杯茶换掉了他面前被下了药的酒,将一切的危机消解于无形当中。
  他探究地打量着林西,这个印象里难堪大任的病秧子,似乎有些不同了。
  后来,他被叫去了太子东宫,在那里他看到了完全不同的太子,他冷静睿智,善用人心,很快便查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便及时收手,将后续交给皇上,在分寸的把握上达到了精准的程度,这不得不让他惊叹。
  就在他神思恍惚时,再次看到了那双纯净的眸子,他微笑着看着他,说赏识自己的才华,想和他好好聊聊边关之事。
  当时他在想他实在太天真,有哪个帝王能容许太子结交边将,可出乎意料的是皇上居然答应了。
  是啊,他差点忘了,皇上极其宠爱太子,明知他一无是处难堪大任,却执拗的地让他做了太子,甚至未来的帝王。
  第二日,他如约去了太子东宫,这个前世他不屑踏足的地方,却认识了一个全新的太子。
  他开口便问他晚膳要吃些什么,且咄咄逼人,原以为没有皇上在,他终是暴露了本性,谁知他竟真的只为了偷吃。
  他们聊了起来,他问他答,竟轻易勾起了他前世的记忆,甚至让他短暂了卸下心防,当他警觉时,他露出了自己的目的,想要拉拢他成为近臣。
  他自然不会同意,因为他死的那一刻,就已经发誓,若能重生,他必将权势握在自己手中。原本以为他会发怒,不会轻易放他离开,却不曾想他竟让他系腰带,幼稚地拿此事为难他,而他竟被难住,听着他在耳边轻笑,他有些恼,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后来与他一起用膳,了解了他这些年过的怎样的日子,每日餐,餐餐是难以下咽的药膳,还有苦涩难当的药汤子,十几年每日如是,即便是他也不禁一阵唏嘘。
  不过想尝尝辣味,却咳个不停,甚至只能用药来压制,他的心莫名有些疼,心中想着他也不过是个可怜的孩子。
  他也终于明白,原来太子之前的表现都是假象,不过是为了蒙蔽世人,让刘娇和林玖放松警惕。故而推断,刘娇被禁足,甚至被送去广恩寺,都与面前的太子有关,他第一次正视了前世他瞧不上的太子。不过心中却也有了疑问,为何这一世经历的种种,与前世并不相同。
  回到京都后,他便开始收拢暗卫发展的势力,有客栈.有饭馆.有茶馆.甚至是秦楼楚馆,叮嘱他们要以信息收集为主,他要清楚林玖和刘家的一举一动。
  生辰宴后,狼妖案起,接连的命案,以及刻意营造的气氛,让京都百姓人心惶惶,流言四起。皇上得到消息后,即刻下令锦衣卫镇压,却适得其反,不少大臣上书要求彻查,甚至怀疑到太子身上。即便林扈愤怒地发落了上奏的大臣,却依旧没能止住流言带来的影响。他那时在想,若太子得到消息后,会怎样应对。
  出乎他意料的是,太子竟想接手狼妖案,只是事与愿违,刑部侍郎江淮瞧不上太子,气得太子发了病,差一点就死了。
  得到这个消息后,他不禁有些唏嘘,心里想着若他就这么死了,确实可惜了些。
  述职的时间门转瞬而逝,他本想离开京都回广宁,谁曾想皇上竟让他辅助太子调查狼妖案。他没有推脱,接手了这个差事,好奇地前往东宫。而就是这短短半日的接触,让他彻底改变了对他态度。
  一个念头在焦战心里生成:林玖不是太子的对手,他或许可以坐山观虎斗,让他们兄弟相残,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直到见到太子药瘾发作,他心里的念头慢慢消失,上一刻还和他们分析案情,微笑着侃侃而谈,而下一刻便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很难想象见他们之前,他已被折磨了一次。看着面前瘦弱的少年,让他觉得生命是那么脆弱,又是那么顽强,不禁被他的坚韧所触动。
  当时他在想:若是他能熬过去,便没什么挫折能打倒他,或许林国的未来可以交在他手上。
  接连七日,他日日潜进皇宫,原本只是觉得他可怜,后来又觉得这样的相处十分有趣,再到后来情不自禁地想帮他,如此复杂的心理历程,只是短短的七日。
  他本想继续这样的游戏,因为他发觉这让他冷寂的心,重新有了波动,只可惜天不遂人愿,蛮人有异动,他不得不回去,于是有了那场告别。
  那日的天气不错,他坐在院子里,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衣,还披了一件大氅,领口的兔毛洁白如雪,却不及他的脸色白,他明明坐在阳光下,却好似感受不到温暖,就像把娇嫩的花朵放在了冬日,再耀眼的阳光也无法让它活下去。
  他的心很疼,不由自主地疼着,他在想没了他的守护,他是否能坚持下去。
  因为余庆在,他没有把话说清楚,但他知道他听懂了,他们还约定待他再从边关回来时,带他游京都。
  他飞马回了广宁,和往常一样每日忙于军务,和蛮人斗智斗勇,可与以往不同的是,他的心里住进了一个人,时不时地出现在脑海。他传信给京都的暗卫,让他们尽快拉拢宫中内侍,混进锦衣卫,监视林西的一举一动,然后写成册子,每月汇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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