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巫梦霄当做了自己的任务目标。
默默的道了声歉后准备调酒,等心态平稳后开始动作,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娇俏愉悦的声音,“帮我也调一杯吧,我想和同学们一起喝一杯。”
说话的是谢子辰。
话音一落,守在谢子辰身边的两个保镖雌虫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保镖上前附在谢子辰的耳边,轻声说:“元帅不允许您喝酒。”
谢子辰瞪了一眼,低声怒骂道:“你敢管我?”
保镖雌虫完全不为所动,又重复了一遍:“元帅说了,不准您喝酒。如果您非要喝的话,我们有权将您请回去。”
谢子辰气得磨牙,但他也不敢违背雌父的命令,只能扭头,悻悻的说:“帮我调杯七彩汽水吧。”
亚雌调酒师点头。
保镖雌虫撤退一步,守在两米开外的地方。
这一切都被冬灵看在眼里,原来这个谢子辰也有怕的虫啊。
他还以为他天不怕地不怕呢。
谢子辰被保镖管束不能喝酒,只失落一瞬间,就又重新斗志昂扬,他兴致勃勃的望向工作台内,那个亚雌调酒师的身上。
他实在是有些迫不及待想看冬灵凄惨的样子了!
在调酒师准备更换材料,先帮谢子辰调配饮料的时候,谢子辰补充道:“按顺序来,我不着急,你先帮我同学调好。”
亚雌调酒师点头说:“是。”
谢子辰激动期待,然而当他的余光瞥到,一直安安静静-坐在一边看戏,没什么存在感的巫梦霄身上的时候,他心里咯噔一下,暗自惊呼一声:糟了!
谢子辰这时才突然想起,自己之前以虚拟身份给酒吧老板下达指令,说的是“给穿校服的那个亚雌下药”。
除此之外并没有说其他特征。
现在巫梦霄穿着冬灵的校服,这个调酒师会认错目标吗?如果认错的话,怎么办?
谢子辰在心里盘算:他是想办法在调酒师下药前重新修改指令,还是待会儿暗中调换冬灵和巫梦霄的酒杯,或者就这样将错就错,不管下到谁的杯子里,他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反正他也挺讨厌巫梦霄的。
稍微思索了一下,谢子辰觉得先观察一下调酒师的动作再做决定,如果下错了,还是换了他们杯子才行,要不然代价就白费了。
舞台上的音乐不知何时换了,激昂的架子鼓声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曲舒缓的吉他小调,但节奏感很强。
舞池中的虫们随音乐节奏踩点。
冬灵、谢子辰、巫梦霄三虫排排坐在高台前。
冬灵位于中间,脚踩着高脚凳的撑子,盯着亚雌调酒师的动作。
缤纷的彩色灯光下,亚雌调酒师动作连贯流畅,酒瓶在他的双手间游动跳跃,像个乖顺又活泼的宠物。
晶莹的液体微光闪烁,在晶莹剔透的玻璃杯间流转,带有节奏的调酒动作看的虫赏心悦目。
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技艺十分高超的调酒师。
亚雌调酒师调好了第一杯彩色鸡尾酒,将之倒入在高脚杯中,准备推送给冬灵。
冬灵垂了垂眼睫,扫了一眼酒杯,含笑说:“不急,等你全调好了一起。”
听到他怎么说,调酒师缓缓点头,随后将鸡尾酒放在一边,继续调剩下两杯。
没一会儿,调酒师的面前就摆了,两杯彩色鸡尾酒和一杯七彩汽水。
在灯光的照耀下,三个装满酒水的高脚杯看起来璀璨生辉,一时竟然有些分不清哪杯是酒,哪杯是水。
亚雌调酒师自然是能分得清。
他略微一顿,伸出手,欲将七彩汽水先推给谢子辰。
可是谢子辰再次拒绝了,娇滴滴的说:“都说了你不用管我,你怎么还这样?按顺序来,先给我同学。”语气里满是娇嗔。
巫梦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心里暗讽:前一秒仗着自己是雄虫要开除人家,下一秒就在这表演虚心谦让,演给谁看呢?
亚雌调酒师点头,眼神在冬灵和巫梦霄之间看了看,最终决定从左到右,依次将杯子推给巫梦霄、冬灵、谢子辰。
他的手在桌子下面一动,利用手心处高度发达的肌肉,将二哥给的药丸夹在手心,这是他们高级调酒师的特技,绝对不会被任何虫发现。
刚才在调酒的过程中,因为冬灵盯得太紧,加上他如果在调酒过程中做手脚会被摄像头记录下来,后期调查会被虫发现,所以他并没有下手。
而现在就是他下手的最好,也是最后的时机。
亚雌调酒师伸出手,准备将手覆盖在左边第一个高脚杯的上面,趁机将药倒入其中。
然而,就在他伸出手即将碰到杯口的一刹那,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紧紧抓着他的手,以不容拒绝的姿态移动到了第三杯汽水上方。
在他还没来得及惊愕的时候,他的手已经在外力的作用下不自觉张开,手中的药丸也掉到了杯子里,瞬间融化。
亚雌调酒师感觉自己手背上的那只手是温热的,但他自己的头脑却是发闷的。
冬灵含笑按着亚雌调酒师的手,手指在他的手腕处的命门上一按。
亚雌调酒师就感觉自己浑身一僵,动不了,也说不了话。
冬灵轻轻放开亚雌调酒师的手后,亲自将第三杯汽水拿了过来。
热情地递给谢子辰,说:“爱护雄子,虫虫有责,我们怎么能比你先喝呢,还是你第一个吧。”
谢子辰没有看到调酒师下药的动作,但是他看到在调制冬灵的鸡尾酒的时候,这个亚雌调酒师似乎花的时间格外长些,而且还在第一时间就将酒杯推给冬灵。
于是谢子辰判定,冬灵的酒杯里被亚雌调酒师下了药。
此时他心里得意,面上的笑容都真挚了几分。
不疑有他,谢子辰眯眼从冬灵手里接过汽水,他以为冬灵这是在向他低头示好,心里得意的不行,暗想:“现在才知道讨好我,哼,晚了!待会儿有你好看的!”
亚雌调酒师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谢子辰接过那杯被加了药的汽水,心急如焚,他想出声阻止,可是却说不了话。
只能眼睁睁看着谢子辰捏着高脚杯,抿唇喝了一口。
亚雌调酒师陷入绝望,面如死灰。
而谢子辰却没注意到,含笑品尝着七彩汽水,甜滋滋凉冰冰的,味道真不错,就像他现在的心情。
他斜眼看向冬灵,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冬灵凄惨的模样了。
冬灵拿过剩下的两杯鸡尾酒,一杯递给巫梦霄,一杯拿在自己的手里把玩。
他嘴角浅笑,转动手里的酒杯,眸光迷离。
酒杯折射出的绚丽的光偶尔从他的下颌处一闪而过,映照出美好的脸型,惊鸿一瞥间,仅仅一瞬就麻醉了虫心。
冬灵低低笑了一声,似乎是在欣赏绝世美虫,随后放在鼻尖处轻轻闻了一下,姿态优雅从容,妥妥一个玩酒的老手。
谢子辰暗急,不禁催促道:“冬灵你怎么不喝呀,我听说这个味道挺不错的。”
“喝。”冬灵笑着说了一句。
然后在谢子辰期待的目光中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冬灵对着谢子辰略略展示了一下杯子。
谢子辰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一旁的巫梦霄看得一头雾水,他怎么感觉面前的这两个虫怪怪的,好像在打什么哑谜,他们之前的关系很好吗?
巫梦霄想不通。
一曲悠扬的吉他小调不过5分钟就匆匆结束,它只是激烈舞曲中的一个短暂间歇。
舞台上的表演者又换回了那个容貌妖冶,长发细辫的雌虫。
这一次,他没有敲架子鼓,而是走向舞台前端靠近边缘的那根钢管,跳了一曲热辣风情、血脉喷张的异星舞蹈。
据说这曲舞蹈,是相隔几个星域,另一个星球的智慧种族独创的。
舞池中的雌虫们被调动情绪,更加亢奋躁动。
一群年轻气盛的雌虫聚在一起少不了比斗,舞池中,三三两两的斗起了虫族最流行的机械舞。
偶尔有几个跳累了的,间歇性走出舞池,走到吧台边,点酒。
冬灵他们所在的吧台,比舞池那边安静多了。
喝完酒的冬灵转动脚下的凳子,面朝舞池,背靠吧台,神色慵懒地注视着虫群中连胜的从云。
身后那几个点酒的雌虫,喊了好几声,发现工作台内的亚雌调酒师跟个石头虫一样,呆愣着一动不动。
点酒的雌虫互相对视一眼,感觉很奇怪。
此时,那个亚雌调酒师,已经被冬灵吓得欲哭无泪,呆若木鸡了。
他根本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满脑子想的都是,他给雄虫下药了,他竟然给雄虫下药了!
不知道麻爪了多久,他猛然回神跌跌撞撞冲出了工作台。
留下几个点酒的雌虫一脸不悦,直接大喊领班。
冬灵没管身后的骚动,全神贯注地看着从云强健有力的舞蹈,精准华丽,动感十足,举手投足间潇洒从容,轻松击败一个又一个对手。
冬灵勾唇,有些时候,成年虫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不是吗?
自作自受就是最好的惩罚了。
不管是下药的这个亚雌,还是始作俑者的谢子辰。
冬灵嘴角噙着笑意。
他在谢子辰提出要来深海酒吧聚会时,就隐隐感觉不对,之后听到谢子辰一见面就说校服的事情,就意识到了他可能在背地里打什么坏主意。
果然,结合调酒师莫名其妙的举动,冬灵已经把谢子辰的目的猜得一清二楚。
瞥了一眼还在傻呵呵品酒的巫梦霄,这个傻家伙无意中替他挡枪了啊,冬灵抬手揉了揉巫梦霄的头发。
巫梦霄的头发还带着刚才淋过雨的湿气,摸得冬灵手心湿漉漉一片。
巫梦霄眨眼,问:“怎么了?”
冬灵笑骂:“傻子,长点心眼吧。”
巫梦霄撇嘴,躲开,抱怨道:“你没事干嘛骂我傻子呀?我又不傻!”
冬灵笑了笑,说:“傻透了。”
巫梦霄反驳:“我不傻!”
一旁的谢子辰嘲讽地看着他们俩斗嘴,心里等待药效的发作时间。
暗网上的禁药介绍,说这个要见效很快差不多十分钟,就能让一个贞洁烈雄,浑身发热,见虫就咬,饥不择食。
只是等着等着,感觉不对劲了起来。
冬灵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反倒是他,感觉肚子有点不舒服,咕噜噜的响,像是要拉肚子。
谢子辰憋的脸通红,强忍便意,问冬灵:“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冬灵扭头,有些疑惑的回答:“没有啊,我觉得挺好的。你为什么这么问?”
肚子里越来越痛,谢子辰闷哼一声,说不出话。
冬灵看着谢子辰越来越红的脸,惊讶道:“你是不是汽水过敏啊?怎么一脸便秘的样子?要不要让你保镖赶紧送你去医院看一下,有病赶紧治,早治早好!”言语中满是关切担忧。
谢子辰肚子痛的说不出话,他感觉他的肚子里像有个虫蛋在乱跳,只要一张嘴漏气,下面就有什么东西要跑出来了。
他分不清到底是气体,还是其他的什么。
厕所,他要找厕所!
谢子辰双手攥拳,一张小脸皱成了红皮包子。
两个保镖见状,赶紧上前架住谢子辰,急忙问:“您怎么了?”
谢子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厕所……”
两个保镖意识到不妙,赶紧架着谢子辰就往厕所跑。
只是紧赶慢赶,还是差了一步,临近出门的时候,一个轰天裂地的巨响在F区内爆炸开来。
正在激烈斗舞的众虫,几乎都感觉到大地轻颤,刷的一下彩色灯球停止转动, F区内的所有虫全部将目光汇集在了门口。
是放屁?还是……
冬灵有些目瞪口呆,竟然是泻药?他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呢。
大庭广众之下有雄虫如此难堪,他们本不该笑的,但那声音实在是大的惊天动地,莫名其妙戳虫笑点。
冬灵捂嘴憋笑,巫梦霄倒是没憋住扑哧一下,哈哈大笑了出来。
巫梦霄无所顾忌,但其余的雌虫,还是顾及着谢子辰的尊严,没有哄堂大笑。
只是笑实在是难憋,憋到最后不停打嗝,一时间舞池内打嗝声此起彼伏,斗舞变成了比赛打嗝。
边打嗝边担心望向门口的雄虫,是不是吃坏了肚子?
只有从云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长身玉立,抬眼朝冬灵望来,眼神里满是好奇。
冬灵笑着摇了摇手,示意没事。
一瞬间,谢子辰万众瞩目,羞愤欲死。
大叫着让保镖赶紧将他带回飞艇。
保镖的速度奇快,在可疑气体散发出来之前,就将他带出了酒吧。
而散台角落里,把一切都从头看到尾的寒夜,眼神恐怖,仿佛在压抑着无穷怒火。
这怒火既不是对着冬灵,也不是对着寒夜,而是对着刚刚离开这里的谢子辰。
因为那个“通天彻地腹泻药”正是他刚刚卖给雇主的。
他并没有按照暗网上的订单,为雇主提供地下城禁药,而是将其换成了泻药,最多拉几天肚子,没有什么大的伤害。
寒夜虽然离得远,但那个亚雌调酒师的小动作丝毫瞒不过他的眼睛。
如果不是冬灵最后及时挡住,他可能要忍不住冲过去了。
在看到冬灵将计就计,将药下到了谢子辰杯子里的一瞬间,寒夜就立马想通一切。
冬灵不是那种牵连无辜的虫,那只有一种可能,那个最后吃了药的雄虫,就是从自己这里买药的雇主!
一时之间,寒夜既庆幸又后悔,既庆幸自己换了药,又后悔换了药。
同时心里升起无穷的自责,胸口像是揣了一个铁块,又沉又痛,他没有想到自己在暗网上接的任务的受害对象,竟然就是自己心心念念发誓要保护一辈子的冬灵!
然而当他一想到,暗网上那个虚拟地址同一时间发布的两个任务,他的脸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
其中一个任务是买禁药,被他接了。
而另外一个任务则是绑架,那个任务被另外一伙穷凶极恶的犯罪团伙给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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