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旖光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对,手感上就不一样,热水袋哪有么硬的,说是热水瓶还差不多。
盛旖光刚想说话,就被傅竞泽打断了:“你先去洗漱,等下边吃边和你说。”
傅竞泽话音一落,盛旖光肚就咕咕叫了两声,于是盛旖光也没再纠结被里有什么:“好吧。”说着快速从另一侧穿拖鞋下床。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看盛旖光进了洗手间,傅竞泽才缓和下来,闭着眼睛呼吸变得沉重而缓慢。
等盛旖光洗漱完再回病房时,傅竞泽已不在房间里了,病床上空荡荡的只有枕头和被,不见热水袋的影。
盛旖光也不知道傅竞泽往哪里去了,猜测大概是去买饭了,于是安心地坐沙发上,边看手机边等傅竞泽回来。
大约过了三十分钟,傅竞泽果然拎着餐盒回来了,不知道还去哪里洗了个澡,头发都不知道吹干。
他穿着一身病号服,似乎是的,褶皱都没熨平整,湿漉漉的头发往下滴水,将肩头的衣料洇湿。
盛旖光暗戳戳用手机偷拍了张限病服照才板着脸站起身:“刚退烧就敢湿着头发兜风,真想包月支持林医生的业绩吗?”说完从他手里拿过餐盒,随手放桌上推着他往洗手间去。
傅竞泽顺着他的力道往洗手间,边回头问:“什么包月?”
盛旖光立马解释:“就和酒店包月一样啊,在医院常住,你想吗?”
傅竞泽似乎认真思考了下,回答:“你愿就可以。”
盛旖光拉开洗手间的门,把傅竞泽整个推进去站在他旁边以严肃的口吻:“不愿,还有你头发吹干了才可以吃饭。”
傅竞泽转过身,低眸看着他电吹风插上电,仔细用柔嫩的掌心去试温度,再不太耐心地把吹风机一把塞进自己手里,含着笑认真应下来:“好。”
盛旖光监督了他一分钟,见他真的有好好在吹头发,才说:“我先去吃饭,你吹完就来。”
“好。”
盛旖光心情愉悦地回沙发上,又愉悦地欣赏了儿刚才拍下的病服照,不紧不慢地把餐盒打开摆好。
傅竞泽买了他喜欢的鲜肉小馄饨还有南瓜饼、煎蛋、鲜虾肠粉和虾饺,另外配了些小菜。
盛旖光先浅炫了个虾饺,鲜香的汤汁并着弹牙的面皮和嫩滑的虾肉,一下就激活了他的味蕾。
盛旖光边咀嚼着嘴里的食物边往窗外看,熹微晨光下,绿草地染了层金光,有牵着可爱的小狗漫步其上,小狗欢腾地迈着腿追逐着什么。
和傅竞泽成为朋友的第一天实在是不错。
想着傅竞泽就过来了,黑色的短发被吹得蓬松,随地覆在额上,显得随性恣。让盛旖光想起一张照片,看照片的标记是他们大学刚入学时一起在校门口拍的,张照片里的傅竞泽就是现在的样,不么清冷成熟,稍稍地外放一些。
这样看来,傅竞泽也是变了的。
见盛旖光一直盯着自己看,傅竞泽低头向他靠过去,问:“要检查吗?”
知道他是误了,盛旖光也没有解释,像是本来就想这样做般自然地伸手拨了拨他的头发。
傅竞泽的头发手感好,软软的滑滑的,与他的感觉完全不同。盛旖光还是第一次单纯地摸他的头发,忍着张开爪揉的冲动,在确认一滴水珠都没有了才满道:“不错,奖励你一份肠粉。”说着收回手,将装着肠粉的餐盒推傅竞泽面前。
傅竞泽望着他弯起的眼睛,眼眸动了动,低声:“谢谢。”
盛旖光大方地又把豆浆递他,笑着:“朋友之间客气什么。”
傅竞泽唇角微微勾起,认真的:“好,我记下了。”
“嗯呐,快说说吧你和林医生聊的些。”盛旖光说着前倾身做出聆听状,等了这么久他已迫不及待了。
傅竞泽看看面前的食物,又看看期待的盛旖光,喝了口豆浆不急不缓地开始说了:“段山辉是傅萦的丈夫,也是段练的父亲。”
盛旖光点点头,昨天傅竞泽喊过个女的名字,他知道她就是傅萦,是傅竞泽的姑姑。
“然呢。”
傅竞泽没有拖延地继续:“段早年是段山辉的父亲靠着炒地皮发,段山辉这里颓落,借着傅的势勉强稳住。所以他一边哄着傅萦对他言听计从,一边在外面养情,私生女有好几个。”
语言简练,事实清楚。盛旖光听得有些气,愤愤的:“也太不是了!”虽然傅萦不是个好,可出轨的都是渣滓。
傅竞泽没有评价,边听盛旖光的见边缓慢地用餐,眼底零星的笑铺展开。
盛旖光自顾自吐槽着:“傅萦她就一点也不知道吗?有力气掺和别的事,自己里的事情没力气理清楚吗?”
“还养情,还好多个私生,这个渣男怎么不上天啊!”
“必须傅萦说啊,让她狠狠闹去。”
傅竞泽放下筷,看着一脸愤慨的盛旖光:“不出外的话,她昨晚在返途中就知情了。”
“想知道续的话,我让留。”
盛旖光连连摇头:“算了算了,这种糟心事没必要知道更多,无非是电视里演的样撕起来。也好,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别来烦。”
说完盛旖光看着傅竞泽,又忽然想起来一桩事,追问道:“对了,你的热水袋呢,还护士了吗?”
傅竞泽表情凝滞住,沉默半晌对着盛旖光求知般澄澈的双眼,只得:“嗯。”完了拿过豆浆,浅浅地抿了一口。
盛旖光相信了他的说法,但他觉得傅竞泽脆弱的病体还需要热水袋,万一烧没退完全呢,思考他询问道:“你今晚怎么办啊?我去找他们再要一个吧?”
傅竞泽拿着豆浆杯的手落下,微微的收紧又松开,声音低又坚:“不用了,今天就出院。”
盛旖光听着他的声音还有些哑,怀疑他想出院去公司带病办公,于是更加坚决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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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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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章
在盛旖光的坚持之下,傅竞泽到底是没能出院,不过他的助理薛文达来了一趟,送来好些文件。
之后傅竞泽就一直在看电脑和看文件。
盛旖光没打扰他,躺在沙发里玩抽卡游戏,在钞能力作用下,终于是把节日限定卡片攒齐了。做了一圈日常后瞄到盘腿坐在右边沙发上办公的傅竞泽,想了想在搜索框里输入他的名字。
他记得他刚穿过来那天有在电视上看到傅竞泽公司的报道,那傅竞泽现在应该挺知名的,不知道会不会有他个人相关的新闻。
网页很快弹出一堆链接,盛旖光扫了一圈有点失望,根本没有什么劲爆的,连条花边也没有。于是他点击到百科里面看傅竞泽的个人介绍。
原来傅竞泽在大二的时候就创业了,他们团队开始主攻的是人工智能医疗领域,并很快推出一套专有的智能化医学辅助系统,之后顺利多轮融资,在傅竞泽毕业当年的中秋节公司成功上市。
盛旖光看得很仔细,在将近五分钟后才看完这些基本介绍,划到了傅竞泽的人物关系栏。
这一栏很空,只有傅竞泽的父母,还是没有照片的那种,点进去也只有很简单的就读学校、职业介绍。
傅竞泽的父亲叫傅由,是知名的考古学家,也是Q大考古系的教授,主持参加过许多重要遗址的发掘工作。
相对于傅竞泽的父亲,他的母亲叶柏清信息更要少一些,只知道是名科学家,在京市的某研究所工作。
盛旖光仔细比对了下傅竞泽父亲工作变动的时间,发现傅竞泽转学过来时傅由刚好来宁市参加一项重要发掘,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傅竞泽后来一直也没转走,可能是因为户籍在这边方便参加高考吧。
想到这里,盛旖光又试探性地搜了下傅家,听林泊声的说法傅家好像还蛮厉害的,可能会帮着傅萦给傅竞泽找麻烦。
本来没抱什么期望,还真被盛旖光搜出来点厉害的,盛旖光边看手机里的照片,不时抬眼看下傅竞泽,越看越觉得像。
在又一次抬眼看过去时,猝不及防被傅竞泽抓包了。盛旖光尴尬地笑笑,抬手揉了揉脖子,搪塞道:“这沙发真硬,硌得我脖子疼。”
傅竞泽看着被盛旖光睡塌下去一大块的沙发,又看他藏不住事的眼睛,嘴角微不可见地勾了勾,接着随手将电脑和文件放到一边,穿鞋下了沙发,边俯身靠近他边说:“是挺硬,下楼走走?”
盛旖光没料到傅竞泽会突然靠过来,都来不及把手机藏起来就被他都看见了,整个人顿时僵硬住。
没等盛旖光想好应对,就听傅竞泽的声音从上方落下:“傅为旌是我爷爷。”
盛旖光眼睛一下子睁圆,几乎是脱口而出:“那我岂不是嫁入豪门了?”准确来说是底蕴深厚的名门,不仅仅是有钱。
傅竞泽被他的吃惊的样子逗笑,伸手拨开他额上的乱发,低笑着:“算是。”
问完盛旖光才察觉不对,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用“嫁”呢,可恶的傅竞泽明明听出来了还要开他玩笑。
盛旖光马上把手机扔开翻身竖起来,恼怒地抓起抱枕就往傅竞泽身上丢。
傅竞泽一早就预判好往旁边躲开,并在盛旖光要跳下沙发追他时伸长手捞住他的腰,顺着势道一把将他扛到肩膀上。
盛旖光愣住片刻后挣扎起来,边拍傅竞泽的背边踢腿去踹他,嘴里嚷嚷着:“傅竞泽你个狗,放我下来!”
傅竞泽不为所动,并分出一只手倾身拿起盛旖光的拖鞋,接着扛着他往外走。
直到进了电梯盛旖光才累得消停下来,他扶着傅竞泽的手臂,气喘吁吁的:“行了我不揍你了,你肩膀顶得我肚子难受,让我下来。”
盛旖光本以为自己都让步了,傅竞泽该收手了,结果就听傅竞泽凉凉道:“刚才你说我是什么?”
刚才?因为脑袋一直朝下,盛旖光脑子有些缺氧,过了好一会儿,电梯快到一楼时他才想起来他之前在病房里骂傅竞泽是狗来着。
他早该知道傅竞泽是个小气鬼爱计较。
眼看着电梯门就要开了,马上他就要狼狈地被大家看着了,顾不上再吐槽傅竞泽,盛旖光连忙改口:“我说错了,你不是我才是!”
没想到下一秒傅竞泽就一巴掌拍到他屁股上,语气冷了些:“谁许你骂我老婆?”
盛旖光脑中空白了几秒,内心狂骂傅竞泽是个狗,但在电梯门打开时还是飞快道:“我错了,哥!”这个称呼一叫出来,他自己都傻了。
傅竞泽却似乎是终于满意了,将拖鞋扔到地上,不紧不慢地把盛旖光从肩上放下来,一手揽着他,一手替他把拖鞋套上。
电梯已经到了一楼,电梯门打开又合上,发出急促刺耳的提示音。
盛旖光脑子乱哄哄的,没想通自己怎么能叫傅竞泽哥,算起来他才是傅竞泽的哥呢!虽然就大了一天。
盛旖光越想越怨念,恨不能回到之前把自己嘴堵住。
傅竞泽好笑地抓了抓他的头发,稍稍理顺后收回手,问到:“生气了?”
明知故问,可恶!
盛旖光直起身子,按开电梯率先走了出去。
傅竞泽追上他,又问了一边:“怎么生气了?”
还有脸问怎么生气了!盛旖光转过脸瞪他:“你都没叫过我哥!”
傅竞泽忍住笑:“然后呢?”
不得不说,傅竞泽是懂气人的,盛旖光眼睛瞪得更大了,像是怕傅竞泽听不清楚,将音量提高了些:“你还记不记得我比你大,应该我是哥哥!”
傅竞泽看着他,忽然把脸转开,接着肩膀轻微颤动几下,等再转过来时面色已经恢复如常,只有眼底藏了些什么,他说:“你想听?”
被他这么一问,盛旖光忽然就消了气,认真想了想才回答:“也没有很想。”
傅竞泽眼眸低垂着,柔和的视线落在盛旖光瓷白的脸上,几秒后他压低了声音:“小光哥。”
盛旖光抬手揉了揉耳朵,几乎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他看着傅竞泽,眼里写满了惊讶。他真的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能听到傅竞泽叫自己哥,这感觉奇奇怪怪的。
比他高了半个头,不久前还强硬地把他扛在肩上威胁他认错才肯放他下来的傅竞泽,现在竟然肯管他叫哥,只是因为他说想听。
盛旖光假装淡定地“嗯”了声,走出一段距离后才延迟地挑出毛病:“为什么要加个小?大一天也是大好吗?”
傅竞泽凑到他耳边:“大光哥?”
盛旖光气得拧他胳膊,因为肌肉太硬了都没拧动,于是收回手把脚步加快了些,边走边在心里骂傅竞泽。
傅竞泽看着盛旖光气鼓鼓的背影,眼底透出笑来,很快就追了上去。
“别生气了。”
盛旖光不理他,也不想听他说话,脚步更快了些。
傅竞泽拉住他的手,说:“我错了,光哥。”
盛旖光停住脚步,看着傅竞泽还算诚恳的样子决定不和他计较了,不过还是先板着脸警告他:“不许再惹我了啊,我不想揍病号。”
傅竞泽认真应下来,拉着他的手悄然收紧了些。
或许是昨天下了一场持久的大暴雨,今天的太阳格外明亮,高高地悬在湛蓝色的天幕上,将光辉洒落在天空之下的每一处。
盛旖光的脸被晒得微微红润,笑容灿烂明媚。
傅竞泽侧头看着他,听他说每一句话,留意他每一个微小的动作。
直到盛旖光摸着肚子可怜巴巴地望向他:“傅竞泽,我饿了。”
傅竞泽便不动声色地收回过于炙热的眼神,只留淡淡的柔和:“想吃什么?”
盛旖光顺着他的话满心想起等下要吃什么,浑然不觉自己的手被拉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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