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时间里,跑车的价格已经从起拍价叫到了1200万,到傅竞泽这里更是直接跃到2000万的高价。
拍卖场内安静了十几秒,直到拍卖师开始确认,第三排靠右的位置有人报出2200万。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染着张扬的红发,眉眼精致漂亮。举完牌子,还意味不明地朝盛旖光和傅竞泽在的方向看了眼。
盛旖光感觉有些奇怪,也没多在意,注意力全在这次拍卖上。
即便面上装出淡定,盛旖光还是克制不住地紧张,脑子里乱乱的。
刚被他爆锤过的死对头在为他花钱,这是什么魔幻剧情。
而他没出息地没有坚定拒绝TvT
傅竞泽再次举牌,淡淡的:“3000万。”
这个价格已经远超出预估拍价,连拍卖师脸上都露出点讶色。
拍卖师重复报价几次,等了将近2分钟,没有人再加价,最终敲锤定拍。
场内许多人将目光投过来,想要辨认出他俩的身份。
盛旖光没心思再看下去了,扯扯傅竞泽的袖子,问他:“能提前走吗?”
傅竞泽点头。
两人一起起身往外,跟着工作人员去签约提车。
办完手续到门口时,刚才竞拍的红发青年站在那里,似乎是专门等他们。
见到傅竞泽,青年立马冲上来,拉着傅竞泽的胳膊直接问到:“泽哥,他是谁?你那辆车是买给他的?”
青年的眼神算不上友好,盛旖光察出些敌意。
傅竞泽回:“盛旖光。”与对助理的回答全然不同。
盛旖光暗戳戳打量面前的青年,青年很自然地贴在傅竞泽身边,将他对立开,似乎不是第一次这样做。
傅竞泽也任由青年拉着自己,没有将人推开。
青年听完回答,脸色有些难看:“我明明和你说过我喜欢这款车。”
没等傅竞泽回应,青年又问盛旖光:“你是不是故意?”
本来急着去看梦中情车被不认识的人拦住就没有很高兴,又莫名其妙被质问,盛旖光脸上有了点愠色:“说话讲证据啊,我都不知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故意和你抢?”
青年也生气了:“你以为戴个口罩就可以装失忆啊?谁知道你使了什么手段哄泽哥带你来拍卖。谁不知道你俩关系不好啊!”傅竞泽的袖子被青年抓出褶皱。
“我看你就是故意。”
盛旖光盯着傅竞泽皱巴的衣袖,眉头紧拧起来:“声音大就有理吗?你有没有和傅竞泽说过我怎么知道,至于费这心思?”
青年正要再反驳,却被傅竞泽眼神制止了。
傅竞泽这时才拂开青年的手,冷声:“段练,别胡说。”
段练不情愿地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对傅竞泽:“泽哥,这车我看上很久了,早知道昨天不发朋友圈了。”
显然还是坚持认为盛旖光故意抢他车,又碍于傅竞泽在场不敢说太过分。
盛旖光看着他们两个,心中一股郁气,心想死对头果然不是个好东西,冷声冷气的:“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抢你的。你有本事喜欢怎么没本事买下来?”
段练也没想到盛旖光现在这么硬气,气愤地瞪过去,反驳道:“还不是泽哥给你买的!”
盛旖光:“是啊,他怎么不给你买?”
段练脸都气红了,可还没能说点什么回击,先被傅竞泽冷冷剐了一眼。
傅竞泽对盛旖光说:“去试车吗?晚了路况不好。”
想到梦中情车,盛旖光回瞪段练一眼,然后说:“走吧。”
段练被撂下,愤愤地望着他俩的背影,嘴里嘀咕了几句才往另一边走了。
车子应他俩的要求,被提前停到了楼栋后面的环山公路。
刚好是落日时分,金粉色的夕阳铺在公路与山林,浅天蓝色的跑车被映衬得更加梦幻。
盛旖光跑到车头,迫不及待地伸手摸爱车,刚才的不愉被抛到一边。
“傅竞泽,你过来。”
过了手瘾,盛旖光才想起来傅竞泽,冲他招手。
金粉色的晚霞大片大片缀在天际,青年手撑着车前盖,姿态放松。宽松的白色衬衣被风吹起,显露出纤瘦的身形,蓬松柔软的发丝随风散开,如他脸上洋溢的笑,无拘无束、自然地舒展开。
傅竞泽不远不近地看着,直到被盛旖光想起才走到他身边,将车钥匙交到他手里。
“我先开一圈,再你。”盛旖光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试了试老式手动挡的手感。
傅竞泽看着他:“不用,等下你直接开回家就好。”
盛旖光点点头,启动引擎,尝试着让车子起步。
不多会,浅蓝色的车身如鲸入海,灵活地顺着盘旋的山路往上,山风穿林而来,透过敞开的车窗,呼啸着钻入耳膜。
盛旖光看着前方,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悦,头回觉得和傅竞泽共处也没有不好。
一路冲上山顶。
坐在山顶的巨石上,看远方巨日西沉,盛旖光对傅竞泽说:“后来我们又约架了吗?”
傅竞泽坐在旁边,同样望向远方:“没有。”
“我向唐悄悄表白了吧?”
“也没有。”
盛旖光疑惑地看傅竞泽:“那我怎么会失恋?你答应她了?”
傅竞泽有些无奈:“旖光,你怎么会这样想?”
盛旖光不假思索的:“那么好看性格又好的女孩子谁会不喜欢?”
“她怎么就不能喜欢我呢?我肯定不会拒绝她。”
傅竞泽面色一点点冷淡下来,问到:“你还想着她?”
“什么叫还,是一直!”盛旖光强调。
“可惜了,连她联系方式都没了,你有吗?她肯定不能删你。”
对上盛旖光希冀的目光,傅竞泽毫不留情的:“没有,她出国留学,你才失恋。”
盛旖光耷拉下眉眼,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五年他真是,除了钱什么也没有。
哦不,死对头依然在。
关于怎么和傅竞泽凑在一起的,盛旖光没什么兴趣知道了。
太阳完全沉落地平线,天边只余一点金光,盛旖光有些饿了,撑着地面站起来,对傅竞泽说:“走吧。”
回去的路盛旖光开得慢了很多,鉴于傅竞泽现在的尊容,他直接把车开回了家,点外卖解决晚餐。
刚进玄关,小猫就哒哒哒跑了过来蹭蹭盛旖光的小腿,盛旖光顺势将小猫捞进怀里,rua它软乎乎的下巴。
盛旖光想起来问:“傅竞泽,它叫什么啊?”
“九点。”
“你取的?”盛旖光有点嫌弃。
傅竞泽:“你九点捡到它,说就叫九点。”
盛旖光抱着沉手的小猫坐到沙发上:“这样啊,挺有意义的,不错。”
捏捏小猫的肚子,笑问:“九点吃饱了吗?”
傅竞泽看看圆润的小猫,又看向空了大半的自动喂食盆,嘴角抽了抽。
“你想吃什么?”
闻言,盛旖光腾出只手拿手机看外卖,随口问:“有推荐吗?”
傅竞泽想了下:“你看下历史订单。”
盛旖光受到了启发,忙切换到订单界面,还没来得及往下翻就听傅竞泽问:“你前天吃的炸鸡?”
“是啊。”
傅竞泽:“手机给我看看。”
盛旖光不明所以,但对着傅竞泽伤痕累累的脸,还是把手机给他了。
傅竞泽也没看其他的,就是把外卖订单查了遍,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
等半天没等来句话,盛旖光没忍住问:“有什么问题?”
将手机递回去,看着盛旖光脸上不健康的白,傅竞泽说:“以后我让人帮你订餐。”不是商量的语气。
盛旖光这下明白了,是嫌他吃垃圾食品。
联想到之前傅竞泽管他玩游戏,盛旖光脸色复杂。
很好,死对头爱管人的毛病也没变,建议他可以换个人管。
“你不嫌麻烦也行。”虽然不喜欢被管,但吃什么盛旖光不是很在意,他不挑食,也不喜欢挑吃的。
想了下,盛旖光问:“明天你去上班吧?”
傅竞泽:“早上有个会。”
盛旖光点点头,想到段练,心里有了计划。
最终晚餐是傅竞泽订的,清淡的炒菜,盛旖光很给面子的吃了两大份米饭。
早早入睡后,第二天一早掐着傅竞泽出门的点,盛旖光也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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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从朋友圈确定段练的定位后,盛旖光开着自己的限量版浅天蓝色跑车上路。
按着导航将车开到俱乐部门口,盛旖光学段练也发了个朋友圈,仅段练可见。配图是他隔着车窗拍的俱乐部招牌,后视镜内一角天蓝也被摄入图内。
做完这个后,盛旖光将座位后调,准备补会儿觉。
没成想段练来了个闪现,盛旖光没来得及后躺,段练就黑着脸出现在俱乐部门口。
隔着段距离,段练那头鲜亮的红发随着急促的脚步甩动,如活跃着的火焰。
盛旖光刚刚坐直身子,段练就杀到了跟前,像看到恶心的东西在一步的距离停住不再靠近:“谁让你来这里的?”
“哦,不会是看我朋友圈特意跟过来吧?盛旖光,你真阴险。”段练可以肯定,昨天盛旖光就是故意抢车恶心他,今天变本加厉来炫车。
盛旖光不气反笑:“是啊,你说得对。”
“我本来也没想买,傅竞泽他非要送给我。”
段练被他脸上的笑刺得眼睛疼,心心念念的跑车就在眼前,里面却坐着这么讨嫌的人。而他好不容易说服爸妈松口,拿了笔钱来拍车,却被傅竞泽买走送人。
本来就没消下去的气这下子燃爆了,段练嫌恶地看着盛旖光:“就你,也配的上这车?泽哥就是被你这张脸蒙蔽了,你可真是受得心安理得。”
“怎么,特意开车过来,是怕我看不到?”
盛旖光认真点头:“让你看看你的眼光有多好,可惜它是我的了。”
段练几乎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丧气鬼盛旖光嘴里说出来的,简直像换了个人,比原来还让人讨厌。
新仇加旧恨,段练不打算轻易放过盛旖光,迅速从车窗探手入车内,摸索着将车门打开了。
奢华的车内饰一览无余,盛旖光闲适地坐在宽敞柔软的座位上,目中闪着些兴味。
傅竞泽的小情人脾气真差,随便逗逗就激动。
闹起来才好,看傅竞泽这个表里不一的花心大萝卜要怎么解释!外面有人了竟然还拖着他不肯离婚。
段练咬牙切齿:“下来,别逼我动手。”
盛旖光看着他搭在车门的手。
段练反应过来,迅速把手挪开,恼怒的:“你既然敢过来,就有点心理准备。泽哥不在没人护着你。”
盛旖光:“是啊,要是你灌我酒,我连车都开不了。我还是走吧。”
手指刚触碰到档位杆,就被一股大力往外拽,盛旖光的衣领被扯得歪到一边。
盛旖光倒不意外,但也没有任人拉扯的爱好,当即用了些力气把段练的手拉开,看着毫不掩饰情绪的段练:“没人教过你手要放在该放的位置吗?”
段练语气很冲:“用你管?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耍我呢?”
“昨天看在泽哥面子上不和你计较你就以为我好惹是吧?赶紧下来。”
本来也不是真的要走,看气氛差不多了盛旖光也没继续刺激段练,自行下了车。
将车钥匙抛给一旁候着的负责泊车的小哥,盛旖光问段练:“然后呢?”
段练目光从泊车小哥的掌心收回,瞪着盛旖光:“跟上。”说完脚步极快地往里走,不管盛旖光能不能跟上。
盛旖光比段练要高一点,当然不存在跟不上,和他一起到了11楼的私人活动空间。
开放式的空间里已经有十多个人,有戴着耳机打游戏的,有打台球的,还有聚在一起玩酒桌游戏的。
段练径直走到玩酒桌游戏的那边,把其他人轰开,大有要和盛旖光决斗的架势。
盛旖光很少出门社交,这些人不认识他,还以为是段练的朋友,见这情况不由玩笑道:“段哥亲自下楼接回来这么个大美人,不先介绍下?”
有人附和:“就是,有新人就忘旧人,玩游戏都不想带上我们。”
盛旖光站在几步开外,听得脸色隐隐发黑。这人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吧,用美人来形容他一个大男人,合适?
段练更是直接开口:“瞎说什么,这我仇人。都看着点,今天非给他喝趴下。”
说完看向盛旖光:“站那干嘛,是坐不下你了?”
倒也不是,盛旖光走过去,在段练对面坐下。刚落座面前就被推过来骰盅。
段练:“猜点数会吧?输了的喝,公平公正。回头别说我欺负你。”
盛旖光肤色是常年不见日光的透白,栗色短发柔软地覆着,浅浅盖住一点耳朵,蓬松的刘海从中间分开,让精致漂亮的五官无遮拦地完整现出。
这样一张脸,看着又乖又纯,说是在校生也没人质疑,怎么也不像能喝酒、会玩酒桌游戏的。
“练哥,他应该不会。”有人帮着说到。
段练拧着眉,嘲讽的:“玩两局就会了,盛旖光你该不会不敢吧?离了泽哥就是个废物。”
从昨天到今天,段练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就是他配不上傅竞泽,该赶紧挪位置。盛旖光不生气是假的,即便他不喜欢傅竞泽,可他俩还结着婚呢,段练就一点不顾忌地挤兑他。
盛旖光本来只是想刺激下段练让他找傅竞泽告状,傅竞泽一心疼来找自己麻烦,自己就可以借机把事情闹大,把傅竞泽的婚外情公之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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