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的身子中央涌出一团黑雾,停在锦书面前。打开后,是五个完好无损、闪着银光的长命锁,还有一块刻有荣父名字的家主令。
锦书用灵力点燃了一炷香,由它飘在自己面前,断成六节,分别飘向除锦书自己的那个长命锁之外的四个、家主令和巨茧。
香的长短不一,燃尽的时间也不同于正常的香,燃着的颜色和烟的形状也大不相同。
黑影晃了晃,竟然顷刻间有了人形,只不过是个行将就木的老者状。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身形逐渐挺拔,皱纹与黑斑渐渐消散。
许星沉默地看着自己的变化,苍白的眼珠渐渐有了生机。他满怀希冀地看着代表荣淮之的那炷聚魂香。
它飘着淡雅的青烟,一如那个早在自己记忆力远去的少年。
旁边的秦云雁却时刻关注着锦书的动作,见人要往后倒立刻飞奔上前接住。锦书的脸上已是十分苍白,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疲态,却笑得很开心。
“这聚魂术还真有用,不枉我昨天研究了一晚上,就是太费灵力了……”他躺在秦云雁腿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别人用这聚魂术最少也得备一车灵石才敢召半个魂,他倒好,一次性召六个。
不力竭才怪呢。
在锦书因为事情圆满完成而放松警惕时,在爆炸中侥幸逃生的一丝世界意识朝他的方向涌了过来,想要夺舍。
可没等它靠近,秦云雁暼了它一眼,手指微动画了个圈。
至此,五号世界的世界意识彻底消失。
许星默默飘过来,灵体看似结实但挡不住阳光,整个人呈半透明状。
他平淡地开口,向秦云雁说:“我的意思是我并未和二郎成亲,也并非荣家人,担不起那称呼。”
一句话又把锦书气笑了,张口就骂:“说你是榆木脑袋,你还真当榆木脑袋,我荣家何时不要你了?让你出去当隐形保护伞还真把自己隐形了……咳咳……算了,不说你了。”
秦云雁见他咳嗽了,一个威胁的眼神看过去,人立马安静了,乖乖躺着恢复灵力。
只是默默从折叠空间里拿出一个六道轮回的微缩模型。
秦云雁接话:“后续的事就交给二舅哥了,希望我们再回来的时候能吃上团圆饭。”
锦书也飞快地道:“希望下次看到的时候我那个常年寻死的大哥能当上阎王,小妹去奈何桥上卖孟婆汤。”
他当年能从小被当作家主培养也是因为这个,大哥因为知道荣家和皇家这种畸形的主仆关系,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是被镣铐拽着走,找不到出路,所以后来抑郁了。只有在时刻与死亡相伴的监牢里才能找回些自己。
小妹从小就醉心于医药,对兵书政事一点也不感兴趣。
二哥从出生就被剥夺了当家主的机会。
然后这重担就落在了彼时还阳光开朗,在京城里上蹿下跳、潇洒快活的荣锦身上。
为了不让这独苗长歪了,荣父甚至在他七岁时就把他带到战场上体会生死一线,又把许星安排在他身边督促他学文练武。
他当年进宫没少跟小傻子吐槽兄妹都太贼了的事,躲那么快,还有课业多么多么繁重。
“让你们丢下我走了,这轮回之事够你们忙个几百年了!”锦书边笑,眼角的泪花跟着飞溅出来。笑着笑着又咳了起来,撕心裂肺。
刚咳完就被秦云雁按住灌了口灵酒。
“秦云雁!你谋杀亲夫!”
也不管那边俩人怎么闹了,许星找了点被瓷器碎片兜住的酒水往微缩模型里倒。
他也很期待见到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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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写一章关于秦云雁异能的番外,但什么时候有时间写就不一定了。
前世的故事我打算以后等文笔和构思能力到了的时候再开,会是一个be故事,如此文所见,荣沧和顾长风到最后也没一个将爱宣之于口。
梁松云和安白那个是另一个故事了,娱乐圈+一点玄学,还是那句话,未来有机会再写
救命,我的脑子里全是坑
这章一些内容是填坑一些是挖坑。前面的文我有时间是一定要修一次的,改表达方法和加些内容,但故事主线不变
第57章 番外第八
一只飞鸟越过沟壑峭壁、高山流水、车水马龙。
今天是个好天气,太阳晒得他的毛发暖呼呼的,中和了又一次夏转秋的冷意。
飞鸟叫了两声,淹没在人群永不停歇的吵闹中。
也许世界上的某个国家或地区正在交火,硝烟的苦难正侵蚀着幸存者的心。但对于处在和平中的人们,最多感伤两句,捐点钱,就继续放下手机赶路去了。
笑死,天又没塌,还得上这个破班。
飞鸟落在一高楼的窗台上,顺着百叶窗的缝隙与阳光一同窥探其中的奥秘,想寻点可能存在的吃的。
屋内有些暗,隐隐有茶香飘在不通风的空气里。石英钟的表盘中,时针正朝着1慢慢悠悠地磨蹭。
电脑上贴了许多便签,其中最显眼的是四个狂狷霸气的字:按时吃饭!休屏的壁纸在那几个老样子里来回晃悠,不变的是上面的年份和日期。
1753年9月26日,星期五。
电脑正对面,一个男子正趴在桌上浅眠。
手旁,一柄造型低调古朴的篆刻刀和一块刻了一半的圆石正压在一本书脊上写着:《杂七杂八的法阵们——不一定能有用,推荐闲暇时用来消遣》。
圆石上一半的花纹并不是白色或是石头本身的颜色,而是淡淡的荧光黄色。
一片睡意朦胧中,放在另一旁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鬼畜荒诞的猴叫声从扬声器里荡出来。
趴着睡觉的那个忽然一激灵,低声说了句:“又忘换了。”他勉强摸到手机睁了半只眼睛看来电人,不情不愿地接通,开了免提。
“喂?”他的声音还带着没睡醒的粘连,有些模糊。
那头的声音有点杂,又被一个清亮的声音盖住:“老秦,我这有个新音综项目,你投不?”
被称为老秦的人还眯着眼睛,头也不抬:“盈还是亏?”
“能翻一倍回给你。”
“那就联系贾晴,以公司名义投。”他说完像是终于清醒了,纯黑色的眸子聚焦在手机上,似乎看透了那边的场景。
那边的梁松云过了一会儿才继续说,声音有些拖沓:“要是亏了你还投吗?”
秦云雁活动了一下脖子,甩了甩有些麻了的胳膊,无所谓地道:“亏了就我个人投资。”
那边的背景杂声似乎更乱了些,梁松云调笑道:“哟,现在这么有钱了?”
“没办法,我家欠你的人情太多了。”秦云雁晃了晃鼠标,登录电脑,翻出贾晴的界面。
他指的是作为顾长风时期,整个北华欠梁天师的。
其他人可以没良心地忘记,毕竟他们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件事,而且都死了。但秦云雁忘不了。
“算你良心。”那边梁松云“哼”了声,将那边的情况说了出来。
“录节目呢,大冒险抽到了这个破题目。”
秦云雁眼睛盯着一个文件夹,把它拖入聊天框。
“知道了,你去年跟我说的那个节目我们已经准备录制了,记得准时参加的同时当音乐总监。”
正如他所料,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从听筒传了过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梁松云无奈的声音:“你个漏勺,我打算保密的。”
秦云雁耸了耸肩,眉毛挑了挑,无所谓地道:“你打扰我午休了。”
屏幕上另外一个标签上赫然写着几个和上一个字迹相同的提示:多睡觉!
“成,我赔罪。”
两人再寒暄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某社交平台的热搜榜上,一个全新的词条正迅速攀升。
不知道梁松云那边有没有继续接收主持人的连环“拷问”,反正秦云雁这边无缝衔接,贾晴的语音通话打过来了。
“你那边都不午休吗?”秦云雁看看表,还在公司的午休时间内。这两年归雁工作室拓展了综艺制作项目,说白了就是原来接的是零散小综艺的外包,现在自己出品了。主要负责人是贾晴。
“休什么休,还不是你干的好事。你要公布之前跟我说一声啊,这边运营和宣发刚睡着就被薅起来干活了。”贾晴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表达午休时间被占是因为某人的一句话。
秦云雁道:“我的锅,没睡醒就随口说了。你问问他们晚饭想吃什么,报销。”
“听见了吧!”话筒那边贾晴喊了句,欢庆的声音传了过来。
秦云雁轻哼了声,摇了摇头。又听了几句进度汇报,就挂了电话。
他也没困意了,不打算继续午休。拉开窗帘,让屋里亮堂起来。
秦云雁将那块刻了一半的石头摆到面前,右手持刻刀按照书上的图案继续刻了起来。
他刻出来的东西和图案不完全一样,有些地方简化,有些地方复杂。
手心大小的石头,半面对他来说不算难的铭文,他却越刻脸越白。倒是没有出汗,只是感觉身体里的能力在渐渐流失。
灵魂层面的疼痛无法用语言形容,秦云雁只知道再让自己体验一次灵魂错位他都能坦然面对了。
最后一笔落下,吹掉表面的浮沫,荧光黄的法阵成型。可没等他高兴呢,一声脆响在中心蹦出,石头刹那间四分五裂。
秦云雁看到这画面叹了口气,虽然已经有预料,但还是感觉难受。
他在石头上方虚空一抓,被注入石头里的灵力又重新凝聚,回到了他身体里。
“果然融的太多就成不了吗?”
秦云雁将石头收到包里,看了看时间点,开始了下午的工作。
……
“已观测世界—后天系—半成型世界意识分系—中灵力属—十六号”柜台旁一个远洋船模型发出听不清男女老少的声音,隙间客栈的大门拉开。
一只黑色的马丁靴首先踏在金属的地板上,紧随其后的是一件浅灰色的及膝哑光风衣。秦云雁单肩背着休闲包,来到隙间客栈。
客栈里多了些人气,桌子旁三三两两聚着各种穿着奇装异服的人或是生物,吃饭谈天。
安奕还坐在角落里,拿着一个本不知道在写什么。
柜台后面秦抚听见传送门的声音连头都没抬,仍全神贯注研究面前鸟状的立体机关锁。
那机关锁由三十二种鸟类组成,翅膀缠在一起,又成了只用羽翼遮住自己的大鸟。
而且其中的每只小鸟都像是活的一样,翅膀之间的纠葛来回变化。
旁边莫郎一脸生无可恋,对那机关锁丝毫不感兴趣,说了许多错误的解题思路,搞得秦抚直捂耳朵。
于是被嫌弃的某人躲到了旁边用血管、神经、骨骼、肌肉和各种特殊物质捏人手。
秦云雁走上前去,把那本《杂七杂八的法阵们——不一定能有用,推荐闲暇时用来消遣》放在柜台上。同时一柄钥匙飞到了他的身边。
“这里不是还书台。”秦抚头也不抬。
“我知道,但你难道不喜欢那种将书整齐地,按顺序地摆在书架上的感觉吗?”老秦同志才不承认他是懒得去那个比一些小国都大的图书馆里找还书台呢。
那图书馆也挺有意思的,有自动搜索功能,但就算是最细、最冷门的分类标签下面也有几万本书。
而且一不小心就容易掉进某本书里的小世界。
秦云雁当时挑这本书是纯粹因为被这巨长的标题吸引了注意力,谁知道失败率这么高。
可真适合消遣啊,消遣到疯。
秦抚听见这理由眼睛亮了亮,抬头赞许地看了秦云雁一眼,然后从旁边的文件夹堆内抽出图书馆的借阅名单,打开摊到秦云雁面前。
秦云雁的借阅信息在那一张纸的中间位置写着,再往前翻是几个不认识的名字和白亦墨。
莫郎也从自己的“造人”大业中暂时抽离出来,滑轮椅瞬间到了秦云雁跟前,看到上面的信息“啧啧”两声,道:“真有意思,跟锦书关系近的都喜欢看书。”
秦云雁头也不抬,在后面的还书栏勾上自己的方框,轻飘飘地回应:“见贤思齐因其德而非因其名,难不成跟你走得近了,就需将郎啊妾的挂在嘴边?”
这话听得牙痒痒,心道这锦书的对象怎么和他一样一言不合就呛我啊!有病吧这两口子。
他自然不甘示弱:“自然不用挂在嘴边,因为已在身边。”
“在身边心却不近,不如身远心相近。”秦云雁将借阅名单还回去,朝莫琅露出一个挑衅的笑,轻飘飘地说:“某些人啊,连怎么与自己男朋友相处都不知道。不像我家阿锦,去其他世界出差都不忘了给我带特产糖回来。”
“那又如何?不在身边连近事都不能得知。”
“可阿锦在外面累了都会回来,我自然能知道一切事。”
“你是独守空房的小媳妇吗?还要挥个手帕泪眼朦胧地等人回家?”
“恋爱脑是男人最好的嫁妆,一看你就没有。”
“不是吧,您贵庚啊!这种东西也比?”
秦云雁故作认输地低头:“比不得您与天同寿,相比于您那如波涛浩荡的人生阅历,我只是七岁小儿罢了。”
莫琅太阳穴挑了挑,这是在内涵我老?
这边两人你来我往,秦抚独自安静,在那机关锁上拆下来一只展翅翱翔的大雁。
角落那边安奕也不写东西了,托着腮要了盘瓜子,边嗑瓜子边看戏。
过不了一会儿大戏就因为某人被气得拍案而起,然后被因为机关锁的鸟受惊乱扑腾而咬牙的秦抚瞪了一眼,而落幕了。
胜利者迈着得意的步伐朝安奕走来。
秦云雁没回来隙间都得被锦书拽到安奕面前检查检查,安奕那眼睛一扫灵体的状态连藏都没法藏,比隙间各种小黑诊所或者大医院的灵光机还管用。
这一来二去的两人就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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