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无海有些泄气,他只好回到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水墨已经回来了。
水墨眼看水无海没吃东西,也不恼不气,他把东西端出去,重新做了吃的进来。水无海还是不吃,怎么都不肯吃。
“那你是想吊葡萄糖咯?”水墨放下了筷子和碗。
就在水无海想回答的时候,两人皆听到了客厅外传来的敲门声。水墨起身出去,关上了房间门,还顺带锁了门,客厅,他先是看了看猫眼,发现是凌南他才开门。
面对凌南,水墨可没什么好脸色,他冷声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凌南望了望水墨的身后,问道:“你哥呢?我找他,他怎么手机关机了?”
“他不在家里,去旅游了,换了新的手机号。”水墨说完就想关门了。
不料,大抵是水无海听见了外面的对话声,水无海开始撞门,砰砰砰的,很大声,一下子吸引了凌南,凌南抵住了门。
“怎么回事?什么声音?”凌南不由怀疑。
水墨脸不红心不跳道:“哦,我刚买的狗狗,太皮了,我只能关在房间里。”
这个理由一下子就让凌南相信了,但他还是感觉怪怪的,至于哪里怪,他也说不上来,他只好转身回家。
关上门,水墨进了房间,他从上往下看着水无海,说:“哥哥还是放弃吧,没有人会发现的。”
“你当真要关着我?”水无海坐在床边,一字一字问道。
水墨不再微笑,脸上的神色阴郁,他说:“如果无海想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你......你认真的?!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水无海不可置信。
水墨勾了勾唇角,笑道:“无海,你不会还以为我只是闹着玩吧?我再也不会让别的男人看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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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映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通话记录,他总觉得不对劲,因为水无海不像是一声不吭就离开的人,他们怎么说还是朋友,水无海没道理什么也不说就消失了。
宴映辰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打算去水无海的家一趟,他直觉不对劲,怎么说去一趟也不会怎么样。
宴映辰开着自己的车,到了小区门口,他依照着记忆上了楼,到了门口,他轻轻敲了敲,过了好几分钟,都没人开门。
过了许久,当他以为水无海确实不在的时候,隔壁门开了,是凌南。宴映辰不大喜欢这个灰发男人,虽然凌南是水无海的朋友。
“哟,找无海呢?”凌南叼着一根烟,“他去旅游了,不用找了。”
就在宴映辰想回话的时候,水无海家的门开了,不过不是水无海,是水墨。凌南一看是水墨,不禁挑了挑眉,这小子不是在读大学吗?怎么两三天了还住在家里头啊?
“什么事?”水墨冷着脸道。
“你哥哥......”宴映辰只说了一半,就别水墨打断了。
“是你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哥去旅游了,换了手机号。”水墨说完就关上了门。
砰——
门关上了。
宴映辰看看凌南,正打算离开,凌南叫住了他。
“喂,进来坐坐啊。”凌南吸了一口烟。
宴映辰有些迟疑,但是他还是跟着直觉走,没多想就进了凌南的屋子里。
“随便坐,有点乱,不要介意哈。”凌南的屋子里比较随意,看得出来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住。
“有什么事情吗?”宴映辰在沙发上找了个地坐下。
凌南开门见山,说:“你不觉得不对劲吗?”
宴映辰思索了几秒,回道:“嗯,我确实觉得不对劲,水无海不像是这样的人。”
“他也没跟你说吗?”凌南惊了。
宴映辰摇摇头,说:“他没跟我说过他去旅游的事情,之前,我打他的手机,接的是水墨,他的弟弟接的。”
“我打他的手机的时候,已经关机了。”凌南抽完烟,又抽了一根烟,然后递了一根给宴映辰,宴映辰拒绝了,他不抽烟的。
“哦,对了,之前我去敲门,那个水墨开门了,结果我听到他房间有撞门的声音,他说什么是狗弄出的声音......”凌南说的话到这里,是个人都会怀疑水墨了。
宴映辰听完,心里有了一个想法,会不会是水无海根本没去旅游?而是被水墨关在房间里了......水墨为什么要这样做?水墨会做这样的事情吗?
宴映辰越想越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许久,他说:“所以说,很有可能无海没走,还在家里,只不过水墨关着他......”
“你没来的时候,我还真的会信水墨说的话,但是现在,不得不怀疑水墨了,他还是个大学生,好几天了,都在家,这不奇怪吗?大学不可能一连那么多天都没课吧......又不是放假。”凌南说出了自己已知的事情。
就在两人都达成一致的想法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不过不是敲凌南家的门,是隔壁。
凌南一听到声就跑去门口,从猫眼那看了看外面,宴映辰也觉得好奇,便凑了过去。
门外是崇竹轩在敲门,水墨开了门,跟对他们的说辞是一样的,说水无海去旅游了,换手机号了。
这里隔音效果一般,凌南和宴映辰听得一清二楚。凌南一听就觉得不对劲,宴映辰也是,两人不约而同想到,崇竹轩不是无海的男朋友吗?没道理无海去旅游连自己男朋友都不告知啊,怎么可能和他们一个待遇。
“这一定有蹊跷。”宴映辰凝重地看了凌南一眼。
“可问题是,怎么样才能找个借口进无海家里?然后看看是不是无海真的被关着了......”凌南已经开始策划了。
就在两人讨论之时,崇竹轩信了水墨的话,于是就下楼回家了。凌南推开门想找崇竹轩的时候,崇竹轩早就不见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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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等人,一天一天过去了,凌南和宴映辰还是没找到办法进水无海的家里,他们敲门,水墨干脆装作不在家,不开门。至于为什么凌南那么清楚水墨是装的,因为他们的阳台是同一个方向,凌南是可以时不时看见水墨的房间的阳台是挂有衣服的。
水墨最近是真的急了,因为水无海的情况不是很好,本来就很瘦了,现在就算强硬塞水无海吃饭,过了一会,水无海会吐,而且水无海还总是睡不着,极累了的时候才会睡一会。
这天,水墨得出门买东西了,之前屯的东西都吃完用完了。
水无海看着水墨忘记收拾的刀叉,特别是那把刀,用来切牛排的那种刀子,他下床,拿起刀子,狠狠地在手臂上划上一个个口子。
水无海被关了这些天,他的精神在崩溃的边缘,身体也快顶不住了,他变得厌食,睡不着,他依旧是好看的,但是多了一种脆弱感、易碎感,仿佛一碰就会坏掉一样。
凌南和宴映辰做好了计划,今天,他俩终于等到了水墨出门,他们俩已经盯着猫眼看很久了,水墨一走,凌南和宴映辰就通过阳台爬了过去,两家的阳台不但是同一个方向,还非常近,方便了两人。
凌南和宴映辰都没想到的是,阳台门也锁住了,而且窗户也钉死了,是一点光都照不进去,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凌南和宴映辰只好决定撞门,不能浪费时间了。
三,二,一,砰——
门没开,严严实实的。
再来一次。
砰——
门是开了,但是眼前的一幕把两个人都吓傻了。
水无海倒在地上,手臂上全是伤口,血液流了一地,血液沾到了他的金发上,他穿着一套白色的衣服,上面开了一朵一朵血花。
凌南二话不说,上前抱起水无海就下楼,宴映辰去负责开车。这几天宴映辰都住在凌南家里,车也开来了,停在小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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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水墨提着一堆东西,哼着歌上了楼,最终到了家门口,发现大门开着,他赶忙跑进家里,房间里有一滩血液,地上掉了一把沾满血液的刀子,是他忘记收进厨房里的餐具,阳台的门被撞坏了,阳光照了进来,他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
梦醒了,不要再痴心妄想了,水无海不属于你,你永远都得不到水无海的,在他眼里,你永远都是弟弟而已。
醒醒吧,别自欺欺人了,你接下来想想该怎么找到水无海......或许不用找,他在家等待吧,等到水无海想回家,就能相见了。
无海会原谅他吗?
凌南那边,他抱着水无海进入了车子的后座,宴映辰开车,他们去了离这里最近的一个医院,挂的是急诊,眼看着水无海进入病房里,凌南和宴映辰都松了一口气。
凌南和宴映辰相视一眼,而后各自叹了口气。凌南下意识伸手进口袋,想抽烟,却忽然想到这里是医院,加上他也没带烟。宴映辰掏出手机,处理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
等医生和护士帮水无海处理完伤口,凌南和宴映辰就可以进去看水无海了。凌南被医生叫住了,说了说水无海的情况,告知他最好就是要好好照顾水无海,还有就是最好住院一段时间,水无海太虚弱了。
宴映辰看着躺在床上还没醒来的水无海,本来就很白了,现在更加白,嘴唇没有平日里的那样红艳了,变得偏粉,衣领敞开着,可以看到水无海的锁骨,这让宴映辰不由感叹,太瘦了,以前本来就很瘦了,现在居然还瘦了点。
凌南和医生沟通完,进了病房,看到傻站着的宴映辰,他拍了拍宴映辰的肩膀,说:“怎么了?坐啊。”
宴映辰这才坐了下来,忽然间,他想起了崇竹轩,他扭头跟凌南说:“你有崇竹轩的联系方式吗?”
凌南满眼无语,他道:“怎么可能有,我和他又不熟。”
“他是无海的男朋友,应该让他知道无海住院了。”宴映辰整一个正人君子的模样。
这可把凌南逗笑了,给凌南整不会了,“不是吧,你认真的?说真的,我可嫉妒死了,我可半点都不想看到崇竹轩......你也喜欢无海吧,怎么做到这么大度的?”
宴映辰没告诉过凌南自己喜欢无海,他惊了惊,说:“你怎么知道......”
“上回在医院里啊,你看到无海吻崇竹轩就跑了,我又不笨,当然猜得出来。”凌南挑了挑眉,透出一种不羁的气质。
宴映辰不好意思笑笑,说:“原来如此.....”
凌南实在是想抽烟,跟宴映辰说了一声就下楼去隔壁超市买烟了,抽完一根烟,上楼,恰好遇到崇竹轩,崇竹轩礼貌打了个招呼。
凌南顿住了脚步,不情愿地说:“真巧......无海住院了,跟我来吧。”
崇竹轩一时半会愣住了,他不确定,问了一遍,“什么?无海不是去旅游了吗?”
“一言难尽,先跟我来吧。”凌南叹了口气。
宴映辰看到崇竹轩愣了愣,然后跟崇竹轩打了招呼,凌南找了张凳子坐着,跟崇竹轩解释了起来。
“无海没有去旅游,而是被他的弟弟水墨囚禁了,”凌南又想一边抽烟,拿出来了又收回去,“我和宴映辰等了好几天,这才等到了机会,撞门进去的时候,无海因为自残失血过多晕了过去,刚送来医院不久。”
宴映辰补了句话,“你是无海的男朋友,怎么可能他去旅游一声不吭的呢,就算不告诉我们俩,也应该告诉你吧。”
崇竹轩推了推眼镜,眉头紧锁,道:“抱歉,我之所以没怀疑,是因为......我并不真的是无海的男朋友,是他求我帮忙的,为的就是让你们放弃......我知道为什么水墨会囚禁无海,之前有一天无海给我发了信息,说水墨疯了,跟他表白了,要我过去假装他的男朋友,让水墨死心。”
凌南和宴映辰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难怪水墨会囚禁无海.....”宴映辰担忧地看了床上的水无海一眼。
崇竹轩也看了看水无海,他问道:“无海没什么事吧?”
“医生说最好住院一段时间。”凌南回道。
忽然的,凌南想起一件事,他说:“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公平竞争吧?”
“什么......?”宴映辰脑子还没转过来。
崇竹轩一下子就知道凌南的意思了,他苦笑了一下,“我们别为难无海了吧,他怎么看都没可能喜欢男人,没有那个意思就始终没可能。”
“如果可以......我可能会和水墨一样,把无海囚禁起来,让他只属于我。”凌南语出惊人。
崇竹轩和宴映辰都沉默了,凌南看着他们的反应,笑了,又道:“不要说你们没有一丝一毫这种想法。”
宴映辰点点头,崇竹轩无奈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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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的世界总是奇妙的,毫无逻辑的,水无海不想醒来,他以为他能再次梦到夜因,但是,他见了水墨、宴映辰、崇竹轩和凌南,却还是梦不到夜因。
水墨温柔笑着,眼底却暗藏病态,他拿着一根铁棍,柔声道:“哥哥,永远呆在我的身边吧。”
水无海转身就逃,跑得很狼狈,他想逃离,远离水墨,然后停下抬头,眼前的是凌南。
凌南邪气一笑,朝水无海展开拥抱,说:“无海,来我这边吧。”
水无海头也不回,跑了。梦中的世界在扭曲,像是坏掉的电视一样,发出一阵一阵奇怪难听的声音。
在他前方等待着他的,是宴映辰,宴映辰温和笑笑,道:“来我怀里吧,无海。”
或许是宴映辰表现得足够无害,水无海就尝试着去靠近。一靠近宴映辰,身边的一切都在变动,好像是正常化了。
“无海,怎么了?做噩梦了吗?”宴映辰摸了摸水无海的刘海。
水无海点点头,“是啊......噩梦。”
话音刚落,宴映辰看水无海的眼神就变了,幽暗,深沉,像是一滩深水,深不见底。
水无海只好又跑开。
最后一个人,是崇竹轩。
“无海,做我的另一半吧。”
最后的最后,水无海听到了夜因的声音。
“无海,该醒啦。”夜因的声音听起来很有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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