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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这款是可以定制尺码的。”工作人员没想到宴映辰真的会买，心底有些吃惊。
宴映辰是记得水无海的手指尺码的，他可记得太清楚了，只要是关于水无海的事情，他都记挂在心上。
“不用了，就这个吧。”宴映辰直接付了款。
其实他知道，这辈子，这个戒指大抵是送不出去的，但是他还是心存幻想，就当做是给自己留点念想吧。
宴映辰把钻戒揣进口袋就回家了，结果回到家，看了看时间，这个点水无海应该没什么事情，他想见水无海，想到就去做了，他先是买了两碗糖水，然后才前往水无海的家。
水无海拿给凌南的蛋糕，凌南在门口就吃完了，然后两人站在楼道间聊了聊。
“今天怎么有闲情逸致吃蛋糕？”凌南舔了舔唇。
水无海叹气，道：“还不是水墨想自己做，结果做得一塌糊涂，还是得我来。”
听到水墨的名字，凌南眼底闪过一丝不快，但是他隐藏得很好。接着，凌南把碟子递回去给水无海，水无海放在门口鞋柜上了。
楼下传来脚步声，水无海和凌南都不知道是谁。直到那个脚步声停止了，凌南瞥了一眼下面，水无海刚好没看见的地方，站着宴映辰。
凌南忽然之间就朝水无海勾了勾手指，“来，跟你说句话。”
水无海毫无防备，真的就信了，往前走了两步，把耳朵凑了过去。
不想，凌南忽然抱住了水无海。
“怎么了？”水无海还傻傻的问。
凌南的眼睛望着楼下拐角处的宴映辰，邪气地笑了笑，似是挑衅。
宴映辰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他瞪大了双眼，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宴映辰感到不解、难过、嫉妒......但是最终，他只是微微皱起眉毛，轻轻唤了一声。
“无海......”
水无海自然是听见了的，他推开凌南，离开凌南的怀抱，转身向宴映辰看去，说：“映辰......？你怎么来了？”
宴映辰一瞬间就红了眼，他低沉着声音，道：“我不该来吗？无海。”
水无海怔愣了一下，说：“怎么了吗？”
“罢了......没事，没什么事，我买了糖水，顺路而已......”宴映辰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话，把苦涩都往自己心里咽。
水无海下意识觉得不对劲，他下楼梯，往宴映辰身边靠近。
“没事吧，我感觉你不大高兴的样子，”水无海仰头看着宴映辰的脸，“来，进我家里坐一会吧？”
宴映辰抬眼看了凌南一眼，把糖水递给水无海，对着水无海道：“给，我还有一点事情，就先走了，下回再说吧。”
只有宴映辰自己知道，这些话都是借口。
看着宴映辰离开，水无海回到了门前，他开口问凌南，“宴映辰怎么了？你知道吗？”
“呵呵......大概是，有所求，却求而不得。”凌南说得含糊。
“哈？什么？”水无海已经不大记得宴映辰喜欢自己的事情了，所以他一时半会根本不知道凌南讲得是什么。
而凌南呢，眼看水无海记不起宴映辰对他的心意，索性也不提示，笑了笑就回家了，留给水无海一个潇洒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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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昼夜交替，时间不等人，人们都忙碌着，很多人是盲目的忙碌。
水无海很清楚，他是为了水墨而活着的，若是没有了水墨，他便没有了活着的方向，没有活着的动力，所以说，水无海很乐意干目前的这个工作，也不觉得累，也没有去应付。
今天的水无海和往常有点不一样，前几天，他收到了一个顾客送来的口红，今天让他突发奇想，或许他可以试试唱歌的时候涂点口红，于是就有了今天的造型。
白如雪的皮肤，毫无瑕疵，殷红的、饱满的双唇，一张一合，勾魂夺魄，配着一头黑色的长发，像极了话本里的美艳妖怪。
今天收到的打赏和花特别多，大抵是因为涂了口红的缘故，水无海陪他们喝了几杯，又聊了好一会，眼看着时间过去，水无海才得以脱身，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有人跟他打招呼。
出了门，身后忽然有声音响起，是在叫他。
“无海！稍等！”
听着声音，还有点稚嫩，应该是个小女生吧。
水无海回头看去，果然是一个小女生，看起来可能刚刚成年。水无海笑了笑，问道：“怎么了吗？”
小女生抱着一束花，是一束百合，还散发着清新的百合香，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绯红，把花束递给了水无海，道：“送......送给你的！我是你的粉丝！”
“粉丝？”水无海抱着花束怔了怔。
女生点了点头，面上看着有些激动，“我真的很喜欢你的歌声！”
水无海放轻柔了声音，眉眼间的温柔露了出来，他说：“谢谢你......”
“我......我还能送你其他东西吗？无海。”女生紧张得有些舌头打结了。
“如果你的经济允许的话......”水无海抱紧了花束，“当然，我觉得你能来听我唱歌，我就已经很开心了，你有钱的话，多给自己买好吃的好喝的，就好了，我并不却什么东西啊。”
女生越来越激动，眼看着就快要哭了，呼吸还有点急促，她说：“没事的，没事的！我不缺钱！我......我。”
水无海眼看女生快要哭了，赶紧上前拍了拍女生的背，“不着急，你慢慢说。”
“我想送你很多东西，你会收下吗？你会用吗？”女生抬起头问道。
水无海摸了摸女生的脑袋，说：“只要不是太贵重的，都可以啊，我会用的......不过，如果你送我裙子，我是不会穿的，我没有女装的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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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女生被逗笑了，连忙摇头，说：“不是不是，我当然不会送你裙子啊，我只想想送你一些香水、香氛什么的，我家里是卖香水的。”
水无海点了点头，问道：“你叫什么？”
女生不好意思笑了一下，回道：“我叫莫如月。”
水无海和莫如月聊了好一会，一直到身后传来水墨的声音，两人才道别。莫如月没注意到水墨的眼神，不然准会害怕。水墨盯着莫如月的背影，眼底全是阴翳，眉宇间似是盖了一层瘴气。
“看什么呢？嗯？”水无海拍了拍水墨的肩膀。
水墨一把抱住水无海，把头埋进水无海的脖颈间，细细嗅着水无海身上的味道，他说：“哥，无海，我好想你啊。”
水无海嘴角弯起的弧度，是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弧度，他忘记了过去的事情，不管水墨对他做过什么，他都不舍得责备水墨，他只剩下水墨了。
水墨是他活下去的理由。
“也就两三天不见，怎么就想我了？”水无海伸手去揉了揉水墨的后脑勺。
水墨撒娇似的，出声道：“就是想了，就是很想很想哥哥。”
我巴不得你一直在我身边，永远不离开我的视线。
“走，去吃烧烤吗？还是直接回家？”水无海离开了水墨的怀抱。
水墨放开了水无海，他总觉得还是抱不够，但是不能过了，毕竟他在水无海那里已经有了“案底”。
“回家吧，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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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水无海没怎么见到宴映辰了，也没怎么和宴映辰联系了，也不知道宴映辰过得怎么样了。怎么说宴映辰之前也照顾过他，他不能这么忘恩负义，尽管宴映辰喜欢他，但他也不能仗着人家喜欢自己，就什么都不做，不闻不问。
水无海打了个电话过去。
“咳咳......无海，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宴映辰的声音听着很哑，又有点低沉，状态不太好的样子。
“映辰，好一段时间没见，你的声音......听着不大好的样子，是生病了吗？”水无海很担心宴映辰，一对好看的眉都蹙了起来。
宴映辰苦笑了一声，道：“没事，小病而已。”
实际上，宴映辰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不想让水无海担忧，不想看到水无海为他皱眉，不想麻烦水无海。
凭借直觉，水无海觉得还是得去看看宴映辰，于是他说：“我去看看你吧，你想吃什么吗？我顺道去买。”
“只要是你买的都行......咳咳。”宴映辰说个话都上气不接下气的。
“行，我马上过去。”水无海听着宴映辰的声音，老担心了，忧心忡忡的。
水无海在附近买了些吃的，就朝着宴映辰的家出发了。后来的后来，宴映辰常常会想起今天，他没想到后来会发生他意想不到的事情。
水无海来得很快，宴映辰急急忙忙跑下楼开门，一开门，宴映辰就看见了水无海手上提着的汤和粥。
“你吃东西了吗？”水无海拎了拎手里的东西。
宴映辰一时半会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开心？复杂？他也不知道，但是，能看见水无海，总是开心的。
“进来坐吧......咳咳，咳咳。”宴映辰咳个不停，根本没法掩盖，也忍不住。
水无海把买来的东西打开，他看向宴映辰，问道：“你吃药了没？都有什么症状？”
宴映辰只好一五一十全部交代了，水无海听完就跑去最近的药房买药了。宴映辰呆在家里，坐在沙发上，不知该开心还是难过，就算水无海不喜欢他，但依然是把他当作朋友的。
水无海是跑回来的，宴映辰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大口大口喘息。
“先吃东西，吃完再吃药。”水无海不唠叨，但是却像宴映辰的家长一样。
“好......”
宴映辰喝了点汤，然后吃起了粥，他偷偷看了看正在打电话的水无海，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的父母早早离婚，他从来没有体会过什么叫家的感觉，幼时，父亲只会给他用不完的钱，母亲改嫁，很久才会联系一次，每次的联系就像是例行检查，家不像家，父母不像父母。
但是现在，看着水无海，他第一次感受到不一样的温暖，或许这就是家的感觉？他不知道，或许是他一个人的错觉吧。
眼看着宴映辰吃完药，躺上床，水无海这才安下了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宴映辰睁开眼，水无海还在，坐在一旁看手机。
“无海......”宴映辰不由自主叫了一声。
水无海看了过来，说：“怎么样？好点没有？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宴映辰坐了起来，摇摇头，道：“我好多了，没事了，你忙你的去吧......今天真的麻烦你了。”
“怎么还跟我客气起来了？我们是朋友，应该的，你之前照顾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回报你呢。”水无海走到床头柜旁，给宴映辰倒了一杯水。
宴映辰接过水杯，低眼看了看水，眼眶逐渐发热，闭上眼睛，把眼泪都憋回去，他抬起头对着水无海说：“可我只想当你的另一半。”
水无海把这话听得一清二楚，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回复什么，只是呆呆看着宴映辰。
宴映辰站起来，不断靠近水无海，直到把水无海逼到墙角，他才开口说：“水无海，难道要我把我的心剖出来你才会看得到吗？”
“我是真心的，喜欢你啊。”宴映辰终于不再忍耐。
水无海仰着头，看着宴映辰的脸，眼神有些迷茫。他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昔日好友会喜欢他，不是说好了还可以当朋友的吗？为什么如今又......
“我们......就不能只是朋友吗？”水无海不想失去宴映辰这个朋友。
宴映辰伸出了一边手，抚上了水无海的一边脸颊，他缓缓开口说：“为什么你不能狠心一点？就此与我绝交呢？我们如果只是朋友关系，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崇竹轩早已和我还有凌南坦白，你与他并不是真的......”
“无海，我们就不能试试吗？”宴映辰的眼角溢出一滴泪来，划过脸颊，落入衣领里。
水无海微微摇头，他说：“我不值得你这么做，映辰。”
“还没开始，怎么知道值不值得？”宴映辰低下头，黑色的发垂落，“无海，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好。”
“我该走了。”水无海推开了宴映辰，头也不回。
宴映辰站在原地，低垂着脑袋，眼泪滴在地板上，他看着水无海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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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无海盲目在街上乱逛，人如潮海，他晃着晃着，望着远处，忽然之间看见一个很熟悉的背影。
白色连衣裙，遮阳帽，坡跟凉鞋，一头卷卷的长发。
像谁？
水无海不知道，他觉得很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他刚想追上去，去看看到底是谁，不想，那个女生忽的转回身，朝他笑笑，轻轻挥挥手。
是夜因？
是夜因。
水无海追了过去，不断拨开路人，却始终离她很遥远，越来越远，直到一个人挡了一下，夜因消失了。
消失了......
是幻觉吗？他的病还是没好啊？刚刚看到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水无海再次停下脚步的时候，他抬头一看，是学校。他望向夜因坠楼的那栋楼，只觉得恍如隔世。
水无海进了学校，上楼，到了顶楼，他看向下面，心中冒出了许多念头。
夜因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一定很疼吧......
水无海站在边边上，只一步就会掉下去，但他一点也不害怕，他只觉得，若是跳楼，是不是就能去到和夜因同一个世界，如果可以，他会毫不犹豫往下跳。夜因到底去了哪里？如果是另一个世界，那么那个世界是怎样的？他可以去吗？
叮铃铃——
手机铃声打断了水无海的思绪，他掏出手机一看是水墨，这才收回了脚。
“喂，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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