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吓得手撑着地想要逃跑,却被宴云追上,左右开弓又是两个大耳刮子。
“他长得好看、身材好、皮肤好,我一看见他就欢喜,我为什么不能是主动自愿嫁给你大哥的?”
穆长钧两耳嗡嗡的响,眼前女人凶悍似十殿阎罗,怒火染红了“她”的玉颊,让“她”像一只滋滋往外撒辣椒油的艳丽小辣椒。
武功上、官职上、甚至是做文章上穆长钧都输给了穆长沣,他实在不愿相信,连对女人的吸引力上,他也会输给兄长,这不可能。
“你真不嫌弃我大哥不能动弹?”
宴云又踹了他一脚,正踹在胫骨上,疼得穆长钧抱着小腿打滚。
正如穆长钧所说,此处并无他人,他也肆无忌惮的实话实说了。
“有什么好嫌弃的?他瘫着不能动,就只能任我为所欲为,我反倒更加高兴呢!”
宴云说着心里一酸,刚洗完澡浑身上下氤氲着香气、湿漉漉的黑发不羁的披散着的穆长沣,拥有凌厉又压人的男性美貌,他可以想象,穆长沣可以自如行动时有多么吸引人。
当年,他披着铠甲、骑着骏马从人群中走过时,那犀利而极具攻击性的英俊,会吸引住多少人的目光。
他不能动,就不会发现自己的秘密。
“别打了……”穆长钧又连连挨了几掌几脚,哀哀求饶,“打人不打脸啊,你把我打成这样,明日在母亲面前如何交代?”
“交代?”宴云冷笑,“该交代的人是你,你还有一晚上的时间好好想想,该怎么在婆婆面前交代你的错处!”
“你不敬兄长,背着他肆意侮辱,毫无兄弟亲情!”
“你还想勾引嫂子,罔顾人伦礼法!”
“一件事颠来倒去的唠叨,你年纪轻轻,还唠叨!”
听到这里,隐身在林木深处的何管家险些笑出声,赶紧用两手捂着嘴巴。
少夫人离席许久、迟迟不归,大将军很是担心,怕她迷路。
何管家便推着轮椅,带大将军暂时离席,恰好何管家的堂侄和几个年轻男仆躲在旁边喝酒赌牌,见何管家经过,堂侄提了一嘴,“少夫人往杏云堂走过去了,她刚走过去,二爷也走过去了。”
何管家心立刻提在了嗓子眼上。
又不好和大将军明说,怕他妄加猜测,破坏了少夫人和大将军的夫妻感情。
大将军脸上阴云密布,出乎何管家意料之外的是,二少爷几番纠缠,他明明看得清清楚楚,扣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攥紧了,骨节狰狞凸显,他却一言不发。
明明连大舅哥的飞醋都吃得上劲。
其实穆长沣有一瞬间的心灰意冷。
隐藏在林荫深处,顺着木质回廊的一溜灯火,他清晰看见弟弟长身玉立,和妻子嬉笑玩闹。
妻子想走,弟弟几次笑嘻嘻的拦阻。
长腿一伸,便又挡在妻子身前。
那个动作,那俊秀的眉目,不得不让穆长沣回忆起昔日的自己。
妻子喜欢的是自己这张脸,和日渐腐朽的身体,弟弟拥有相似而更胜一筹的身体,他说的极对,自己别说让妻子成为真正的女人,哪怕只是和“她”携手走一段路,都是不能够的。
曾有“水性杨花”、“喜欢美少年”传闻的妻子颜玥儿,若真的变了心……
骄傲的穆长沣愿意破例一次,放过她,让她拥有更美好的未来。
直到妻子开始痛殴穆长钧,穆长沣阴沉沉的脸色才陡然明亮起来。
穆长钧叫的越惨烈,穆长沣笑得越厉害。
“你大哥和你母亲不便教训你,你们这里人不都说长嫂如母吗?我就替他们好好教育教育你!”
穆长钧被打得无还手之力,只得缩成一团,以手抱脸,“哎呦哎呦”叫个不停。
“她吃不了亏,不愧是我穆长沣的妻子。”穆长沣极骄傲的说。
何管家也笑,瞧瞧大将军说的这话,虎将有虎妻是吧?
不过说句良心话,何管家觉得二少爷也该有个人管一管,打一打,把他不着边际、仗着性子乱折腾的性情磨砺磨砺。
遥遥的有几个巡夜的仆人说话声传来,廊上单方面的殴打进入尾声,穆长沣低声说:“推我回去吧,刚才的事,我们都没看见。”
何管家答:“您放心。”赶紧的推着轮椅从另一条小路回去,走出去老远,还能听见那几个巡夜的仆人们大惊小怪,“二爷,您怎么伤成这样了?”,“嘶,没、没留神,踩空了摔了一跤。”
何管家和穆长沣回到戏楼,坐了好一会儿,宴云才形迹可疑的跑回来坐下。
刚才很感兴趣的戏,这会儿他也看不进去,心神不宁的左顾右盼。
穆长沣如今双臂活动自如,他双眼盯着戏台子上,拉过宴云一双手,以指腹很仔细的揉着妻子的手背,帮着活血化瘀,免得刚才打太猛,明天手肿了。
“我刚刚——”宴云想找个理由搪塞离开太久。
“嘘,听戏。”
“好吧。”
下半阙戏在喜气洋洋的大团圆中结束,人人有好报,两个书生过了明路,做妻子的有了诰命夫人封号,身边有了个可爱的小孤儿,替嫁的妹妹也有了好归宿,公公婆婆都笑的合不拢嘴,锣鼓喧天中,戏台上所有人都笑盈盈的面对台下,躬身讨赏。
宴云看的眼眶发热。
寻常人,哪儿有这样的好运啊。
他没甚底气的说:“我、我想赏银子给戏班子。”不知穆长沣愿意不愿意,他很讨厌《花为媒》似的。
殊不知穆长沣正处于身心舒畅的状态,他俊脸微含笑意,说:“赏。”
何管家忙把预备好的银钱匣子打开,将小锭银子送上去,给戏班子的人分。
轰然的谢声里,宴云含笑冲穆长沣点点头,这样真好。
一夜无事,宴云睡着的比往常要晚。
他打人时气势汹汹,胸有成竹,打完了却担忧起来。
自己算不算犯了七出罪责?
东窗事发会不会被婆婆赶出去?
那就得和穆长沣提前分开,五千两金子的尾款也拿不到,不知颜靖臣会不会讨要定钱……
他心里七上八下的,临近中午,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刘夫人派人来唤老大一家,去佛堂陪她用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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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想到刘夫人可能为了什么见自己,宴云心里就有点慌。
他动手的时候也没想到,身为穆长沣的孪生弟弟,穆长钧那么弱,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在末世,为了生存下去,不管是宴云这种长得清秀讨喜的,还是小孩子,动起手来都有一把子力气,和几分实战中习得的技巧。
穆长钧要是穿过去,恐怕不能活着连续呼吸两天被污染的空气。
穆长沣见妻子惴惴不安,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说:“别怕,万事有我,我陪着你一起去见母亲。”
宴云迟疑下,点头说:“行倒是行,万一母亲责罚我,把我赶出家门,你会帮我吗?”
穆长沣攥着宴云的手,攥出了汗,他目光犀利,充满了力量,看的宴云怪不好意思的。
“你是我的妻子,没我发话,你哪儿都不准去。”
“可要是我……真的犯错了,甚至会牵连你和你亲弟弟兄弟不和,怎么办呢?”
穆长沣微抬眉峰,自傲的说:“我和他之间早就不和,还需要你来牵连吗?”
说的也是。
宴云心里甜滋滋的,追问:“不管我犯了什么错,你都不会怪我?”
“自然不会,玥儿。”
闻言,宴云耷拉下肩膀,泄了一半的气。
他想把手从穆长沣的手里抽出来,天怪热的,两人手指都汗津津的。
肉贴着肉,怪怪的。
可是,用力也抽不动。
非但如此,穆长沣用带着老茧的指腹去搓摸他饱满白皙的指尖,每一根都揉搓遍,又将长指一点点的往最深处的软肉滑去,贴着他最娇嫩的五指缝隙后,慢慢的上下摩擦,
再狠狠到底。
只是十根手指被攥着,却像是整个人都被穆长沣掌控着。
“好疼啊,你干什么啊?”
穆长沣眼睛像蒙上一层晦暗的雾,他盯着宴云,沉着嗓子问:“你当真不知道我想干什么?”
昨晚上听了穆长钧一串混账话,穆长沣真想立刻就彻底恢复,将亲爱的妻子抱在怀里,肆意疼爱一番,让妻子成为真真正正的女人,享受到女人应该享有的一切,拥有最闪耀的荣光。
顶着穆长沣那双想要剥了自己衣裳的目光,宴云有什么不懂的,他拔出手,扭过身去。
“我就是不懂,婆婆在等着我们,快走吧。”
回忆起昨晚,妻子像小孩子一般,说打人就打人,把欠教训的穆长钧打得抱头逃窜,穆长沣觉得妻子身上孩子气确实挺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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