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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
“溃烂的——”
“毒物——”
……
“哈！”朱瞳猛睁，骤缩的瞳仁散着红晕，像是暗巷深处的霓虹灯，赤潮般的光痕，翻滚得汹涌。头疼像是触电般刺上神经......
秦皓已经不在了，房间只剩下舟恒一人。
无尽的空虚感，侵蚀他摇摇欲坠的精神线，无限复制的空洞感，在孤独的海潮里升腾，占据了思维运转需要的空间。
他指腹发白，扭紧了攥在手中的被褥，汗粒一颗又一颗从额间冒出，粘湿了侧面的墨丝。颤动的瞳仁没有停摆，吞噬光芒的黑暗，从失声的咽腔，破壁而出。
舟恒迅速捂住喉咙，硬生生地把崩溃压了回去，朱瞳随之绞紧，眼皮不断打颤着痉挛，牙关打出了零零碎碎的异响。
“呃.....嗯咳！呃咳！咳！咳咳……”
从头顶下放的苦痛，一刀又一刀划在他纤薄的脊背上，钻心的恐惧让原本红润的面容白如死灰。被打乱的呼吸和簌簌发抖的肢体，扬起四面八方的一片尘埃，悠悠飘落到房间的数据前方，闪着星点。
床头摇颤的身影，裂开了三条。
裂痕之内，缓缓钻出一些墨黑的零件，落到地面时组合成一个人影。黑洞的手肢，攀上舟恒的双肩，掌心摩挲在脸侧，冰凉，却好似没有知觉。
‘舟恒~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荒淫放浪，像个妓子摇动屁穴，每天都在被男人肏是吧~’
‘我想想~你应该可以用后臀上位吧~轻轻松松扭动一下腰枝，变成像“他”一样的人...所有的东西都会唾手可得，不是吗？’
‘哦对了~如果这样，那你就要好好花心思讨他们喜欢~秦皓、窦钰采，总会有厌烦的一天吧？为了不让他们抛弃你，一定得努力钻研床上哦——’
‘别让他们....’
‘嫌弃了……’
死物般的双眸，从瞳仁裂开了一条缝隙。他的瞳孔窜出了无数条黑影，萦绕在狭窄的空间之内。
‘至于程幻程觉，还有那只惑狐~不用在意了~他们没什么利用价值吧？比起摆动屁股讨他们欢喜，还是伺候秦窦两人来得更高效吧......再说，就算他们怎么样了，毕竟也轮不上你这个男妓来操心，对吧~’
‘你应该不会还在憧憬着什么情情爱爱的羁绊吧？呵~不会吧？’
‘从你苏醒的那时，接受第一份淫欢开始，就已经失去资格了。’
不要告诉我……
你还在期盼着……
那个字眼......
耳边回响着镇魂曲，心脏停滞了一秒。
……
“阿恒……等我回来……”
“小恒恒~怎么了......你这么难受看得我心疼……”
“老师！我只是……想让你……获得幸福……”
“老师……”
“我会……关停游戏。”
……
“老师……”
“阿恒……”
“恒哥……”
“小恒恒……”
“拓。”
“拓~”
......
“舟恒。”
……
“咳！”额头上的蜈蚣弹跳暂停，黑色的血管沉默地爬在太阳穴的周边。心脏停止了振幅，呼吸呼吸已然停摆。
时钟按下了暂停键，
乌鸦想要喝水，
石子一颗一颗投入壶中，却怎么也蔓不上腥膻的热液；
喉间异常干渴，
连脑袋都在发颤......
‘怎么办？’
‘要喝吗......’
恶魔替他问了声,
乌鸦向它回了句......
他振翅，
想要离开了那片土地，
恶魔咀嚼着乌鸦的话语——
[还不是时候。]
......
它抬手，黑色漩涡从皲裂的血管中升腾，雾霾向上，似游蛇舞动，窜入整个密闭的空间，带来了一阵微型风暴。
[现在...还不是时候.....]
倏忽，动乱骤停，气息回转……
他的呼吸重启，黑影随之消散。
舟恒的手心摸上自己的脖颈，猩眸收束所有散逸的墨影。龟裂的肢体已然痊愈，周围被气旋卷乱的摆件尽数归位。
似乎一切都不曾改变。
他的睫羽煽动了会儿，指甲上出现了墨渍，从月牙上涌，把甲片尽数染黑。那人垂眸看了会儿指尖，指腹蹭上中指，墨晕便又散了回去。
一旁的花瓶，倒映出他的身影，细小的红斑，碍他的眼，于是他用手掌往眸上覆，放下时又变回了异瞳。
舟恒坐到了床沿，静默了很久。
直到秦皓开门，视线相对的那刻，才恢复了神采。
“一审过了……”
秦皓注视着那对异瞳。
“还有......程幻不会再有机会进入管理层。”
黑猫的神色没什么变化，点了点头，当着秦皓的面穿上裤子，白花的大腿根还残留着红渍，钻进秦皓眼里。
突然一个失衡，重心往侧边倒，秦皓迅疾上前，扶稳了舟恒。异瞳，便往上对。
单颗墨瞳里印着秦皓的身影，似乎一切都不曾改变。
似乎......
秦皓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他不太对劲，像是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褐眸里划过一丝光痕，往异瞳的深处探。
‘是什么……变了......’
舟恒一直在和秦皓对视。水红的唇瓣微微上扬，柔和的笑颜是熟悉的味道，是日日思念的猫荷官，独有的温软。
秦皓有些心慌，不知道是心动还是心悸，他手里帮衬着舟恒穿好衣物，接着指腹捏上他的下颌，将那人目光往自己的眉眼处转停。
“舟恒？”
“嗯~”声音很甜，像是小腻猫绕着他的脚腕流窜，长软的猫尾卷上腿腹，来回摩挲蹭动。
黑猫见到秦皓眉眼的怀疑一直没消，于是扯上他的领口，直接吻了上去，腥甜的芳香就从贴合的嫩瓣处渗进秦皓的口齿间。
弯月般的双眸好似潋滟的星河，流转着耀眼的水光。
秦皓愣在了原地，任凭黑猫在他身上磨蹭，猫咪的手扶上自己的腰侧，指尖拉着领带下滑，脸蛋贴上了胸口，可以清晰地看见细密的墨羽在翕动，朱唇扬起温软的笑意，甜腻得像是热恋的情人，亲人的缠猫。
头脑，酥软得麻痹，却有隐隐阵痛......
思绪从瞳孔深处，卷上前方的视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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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提示）：佐证了一些伏笔，给出了一些伏笔
第130章 89.重现
“小皓，没事的……”母亲的声音在耳侧，温软得令人安心，仿佛如此，方才的暴动就不复存在。
母亲她，经常受伤……
每次见面，她露出的皮肤就会多出新的一些抓痕、淤青，或者是创口。
每次见面，她没有一次能是干净、安稳的，多少都会带些尘土与凌乱。家里的人会辱骂她脏，但是，我从未苟同，因为她身上，总是洋溢着他们不曾拥有的——宁静与温柔的气息。
她有一头棕褐的卷发，倾泻下来，像是木制的纹路，又似百年的沉香，总会令我安心；
她的怀抱很温暖，即使衣物总有些破旧，但涵养却并不低廉。
对我而言，她如同夜昙，夜半十分，会进到我房间，教我提笔习字，陪我博览群书，清晨十分，再消失于视线……
她最喜中式韵味，兰心蕙性，是我童年时期的明月，在压抑的黑暗里，为我点一片得以喘息微明。
……
“秦皓，我们秦氏与窦氏历代交好，你与你的同辈们认识一下，要好好相处……”父亲的目光睨下来，我尊声应了。
第一次见到窦钰采，墨色的发丝和瞳色，像是画中人，有些狡黠的目光，不知怎么从他的下垂眼升起。
其他的人，我不记得了，当时便只有一个印象——窦钰采，有资格留到最后。
于是我忽略掉其他人，径直走向他，并伸出了手，注视着那对绣眼。
他一笑，握紧了我的右手，“你好，我叫窦钰采~”
笑容自信，得体的样子颇具嫡长子风范。
印象中，他的笑容一直都随性且自信，似乎没什么事情能够波动他时时愉悦的心情，所以他的语调一直都是上扬的，飘在空中。
直到那件事情，他给人的感觉的就变了。上扬的调子总在最后一刻压死，听着热情，实则阴冷，再无狡黠的生机。原本随性的笑颜，自唇瓣上扬的那刻起，质变得如死尸般寒凉……
……
幼时，我养了一只黑猫，受母亲的影响，从小我就对花草植被很感兴趣。那时的梦想，就是能有一间花房，照料兰竹，悠闲地过完一日又一日，歇在椅子上的时候，猫咪就会跳上我的腿，安静地伏在我身上短寐。
不过，也只是梦想罢了。
不到数月，黑猫失踪了。
等我再看见他的时候，腹部剖开了一个口，肠肉、肝脏等器官尽数消失，像是一个精美的标本，躺在匣子里——美艳的一具死尸。
寄件人是——窦钰采。
我没有生气，只是给他发了条信息约他见面，其实我没想好要怎么询问这件事，因为我大概知道真相，所以，也没多大感触，他见不见我，也无所谓。
他还是来赴约了，只不过比我早到，我看见他的时候，他的手上与脸颊沾满了黑红的血渍，掌心捏着一把匕首，身旁是一个熟悉的头颅，笑盈盈的目光往我这边扫。
我只觉得那处地方脏乱且腥臭，把嗅觉系统关了以后便走近他，递给他了条手帕，示意他擦一擦脸上的脏痕。
我看了一眼那颗头，没想起来是谁，但也不重要，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你杀了我的黑猫，要怎么赔？”
他想了想，笑着答到:
“日后你看上我这儿什么东西，都可以拿走，我不会拒绝~”
“我拿你东西干什么？顶多借来用一会儿。况且，我想要的东西会自己弄到手。”
我瞥了眼他的墨瞳，觉得乏了，便往回走。
他没说什么，在我出门的那刻，远远听见一句:“秦皓，这次的人情，我会还你。”
我转头，和他对视了会儿，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那次以后，便是十几年没见，我自己也逐渐淡忘了这件事……
……
秦窦两家一直都是毒物教育，只不过一个收敛，一个外放。
秦氏喜欢把罪恶的本质隐藏在绅士外皮下，窦氏习惯把欲望尽数暴露在美艳的皮囊上。
从有记忆开始，两家的子嗣就一直处在无尽的争夺中——争夺资源，争夺权位，争夺继承者之席，永远缓不下一口气。
不剥削就会被剥削，一直都是真理。
手段残酷，泯灭人性，带来的就是腾飞的价值回馈。
一物价值用尽后，就是抛弃。
所有选择，都会是价值评估后的最优解，用最优的培养皿，圈养新的傀儡，获得最大收益，再优化手头上的所有资源。
母亲也是傀儡之一。
但很幸运，母亲的基因在我身上是显性，所以我不至于像父亲那般冷血，起码，我自己知道我还能够感知他人的情绪。母亲自身的素养不比父亲差，交配带来的结果讨喜，只不过她的身份，便是无法跨越的鸿沟，她不可能有更高的地位，在秦家一直处在底层，甚至无法走上台面。
血脉，是无法跃升的阶级。
也是一直都束缚在我身上的锁链。
只要，我还活着，就没有一日是为了自己而活。
我以为，争上了主位，就可以给母亲带来喘息的空间，但其实，便更快地把她推上了斩首台。
他们给的解释是:
“给你准备了一份贺礼。”
我知道，秦家的贺礼，不是什么好事，
他们，抹干净了我身上的唯一黑点——我的母亲。
……
母亲见我的最后一面时，她穿上了华美的礼服，束好了棕色的卷发。她一直都有贵族的气质，如此收拾，便是最初的那颗掌上明珠。
她的笑颜还是如和煦的暖风，拂过我的心庞。
“秦皓……就算死，也要做倒在淤泥里的白莲……”
话毕，她的眸里掺了我不曾见过的玫斑，陌生的情绪在她发红的面颊上翻涌着滚落，她扑上来，笑容依旧温软，却不似从前。
‘有什么东西改变了，是什么……’
印象里，我只记得是仆人把我俩分开了，不知何时出现的人墙像是围观珍兽的观众，嘈杂的碎语在耳边模糊地鼓动。
原来扣上罪人的帽子，是如此简单的一件事。她永远都翻不了身了。
自缢身亡。
房梁上的白绫，是她给秦氏，最后一次带来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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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落人物资料卡🚬━━━
**姓名**:秦皓
**外貌**:综发综瞳，星叶石那般耀眼的双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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