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胖子对面的张豪航不以为意的“嘁”了一声:“怎么可能,就这破地方能有什么好东西?有也肯定被骗咱们来这儿的人给清理干净了。我猜八成是放一些破东西的仓房。”
停了停,张豪航捂着鼻子皱起眉头嫌弃的对胖子说:“不是,我说你怎么回事,身上怎么有一股这么浓的花香味啊?”
胖子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身体,奇怪的嘀咕:“真的假的?我都用了半块肥皂了,怎么还没洗干净?”说着他也有点嫌弃的对张豪航说,“不是,兄弟你还好意思说别人?你身上不也有一股味道吗?”
旁边的高桥看他们有闹起来的趋势,赶紧上前打圆场说:“哎哎哎,行了行了,说不准是外面飘进来的花香呢?这有什么好争的,又不是臭味。咱们还是先商量商量正事吧。”
一群人又耗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最后还是没商量出个所以然。夏掠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要是让他们这么早就找到离开的方法,估计不是他们疯了就是幕后策划的人疯了。
大家最后不欢而散,纷纷会各自的房间休息了。睡觉的时候,虽然都还是很抗拒,但因为白天做了准备,人们也就没那么慌乱了。当然了,也肯定会少不了有人不信邪,暗下决心准备回房间以后就一直站着,不信自己站着还能睡着。
夏掠当然是不会做这种无用功的,他深知有一个词叫“不可抗力”,面对比自己能力强大出不知道多少倍的对手来说,他不会认为自己能逃避对方设定好的规则。
再说了床上还有江澈呢,夏掠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有点苦中作乐的想,虽然江澈碰不到摸不着的,但好歹因为算是个心理慰藉,聊胜于无嘛。
这次他枕着花香依旧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半夜十二点,夏掠隔壁房间响起了细微的动静,仿佛是有什么东西被托在地上走动,只是这沉闷的拖拉窸窣声只持续了一分钟不到就很快再次沉寂下来,万籁俱寂里只能听到一楼的座钟在黑暗中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房间里一切照旧,仿佛刚刚只不过是一场错觉,只有空气中漂浮的花香越来越浓郁。
所有人都还在沉沉的梦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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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美梦香薰
第二天早上夏掠醒的还挺早,至少相比于其他还静悄悄的房间,夏掠已经算是“早起的鸟儿”了。他起来以后一转头,就看到起的比他还早的江澈正坐在一旁闲适的看书。夏掠眨了眨眼,看着江澈悠闲的翻了一页。
嗯,夏掠都以为他是来度假的。
夏掠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然后下床穿上鞋去洗漱。
夏掠和江澈神清气爽的出卧室门的时候,其他人也才刚起来。每个房间里或大或小的传来穿衣服或者洗漱的窸窣声。
路过隔壁房间时,夏掠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这一眼却让他立刻停在了原地。
这个卧室的门半开着,里面的景象不甚全面的暴露出来。透过敞开的木门,夏掠隐约看到床上靠外面的雪白床单有褐色的痕迹。
夏掠的脚尖转了个弯,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的格局和夏掠住的那个房间差不多,进门走两步就是一张双人大床。靠里面的那半张床上睡觉的人还没醒,露出半个脑袋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外面却空空如也,原本应该在这里安然入睡的胖子了无踪影。
外面被单上靠近枕头的地方有一块喷射状的褐色痕迹,周围也零零散散落了好几个圆圆的斑点。
夏掠皱起眉头,难以控制的联想到了人的血液。
不过只有床上有一滩显眼的痕迹。房间里的地上,床后面靠的墙壁上,包括刚刚夏掠经过的走廊上都是干干净净的没用任何异物。
夏掠仔细检查了一遍屋里其他的地方,尤其是看了看门框,可是都挺干净整洁,应该是没用遭受过暴力侵袭。他看上去并不怎么慌乱,转头对身后的江澈说:“江哥哥,这里看上去有点奇怪啊。”
江澈简简单单的看了一眼,随意的问:“比方说?”
夏掠指了指有痕迹的床单说:“假设这是人血的话,按出血状况以及这个位置来看,受伤的地方应该是大动脉。可是这么点血不可能是一个成年人该有的血量,但是人确实不翼而飞了。那么,除非这人被当场吃掉,我想不出有什么好的办法拖拽时不在地上留下痕迹。”
江澈的神情看上去有点懒洋洋的:“万一真的就是被当场吃掉呢?”
夏掠说:“你在指一口闷还是指一口一口把肉撕下来吃掉?”
第二种当然不现实,房间里干干净净什么都没留下,如果真的是这种吃法不可能不留下碎屑。
所以江澈回答:“一口闷?”
夏掠说:“既然能一口闷下一整个人,而且我记着这里住的是胖子。那说明对方体型足够大,但是门框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窗户就更不用说了,被定上去的十字架还好好的,所以应该不是从那里进来的。那么,那东西的体型要比门框小——起码侧过身,或者压缩一下身体大小以后能顺利的通过门框。体型不大,还能一口吞下一个人,以我贫瘠的知识储备来看,能做到这一点只有蟒蛇或者这个副本世界里我还没了解的变异物种了。可是蟒蛇也是不可能的,先不说这个世界上有没有这种动物,就是这个岛的气候条件也不适宜蟒蛇居住。综上,我认为要么是变异物种把人一口闷了,要么就是发生了灵异事件。”
江澈面无表情的“啧”了一声。
夏掠摸了摸下巴,有些不解的说:“既然可以一口闷,那为什么还要割开他的大动脉呢?难道是害怕这人在它食道里突然醒来然后大吵大闹,影响它的食欲吗?”
江澈:“······”
或许是两个人的说话声有点大,夏掠的话音才落下就吵醒了床上睡觉的人。
冯安在被子里揉了揉眼睛,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懵了两秒以后才从床上坐起来。
他一转头,就看到了站在他床边的夏掠和江澈。
原本脑子就不怎么明白的冯安一愣,然后更加茫然的问:“你们······你们怎么在我房间里?怎么了吗······”
他自己说着,不经意间低了一下头,也注意到了身边被单上的痕迹。这对冯安的冲击简直不亚于完整的目睹了凶杀案的案发现场,他吓的僵在原地,大脑空白了一瞬,随即不受控制的大叫一声。
刚好路过的人听见动静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推开门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进来。和一脸淡定的江澈面面相觑。
高桥一脸茫然的问:“怎么了?我听见动静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确实出事了,”夏掠在江澈身后淡定的接口,同时用眼神示意高桥看被单,“而且可能还是出了大事。”
看到被单上的痕迹以后,高桥的面色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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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人争论了半天也没争论出个所以然来。夏掠和江澈站在一边心不在焉的听他们吵嚷。
冯安可能被吓的狠了,站在嘈杂的人群里表情呆滞一言不发。
不过也是,任谁经历一遍这事大概都会疯。晚上醒不来,睡在身边的胖子不翼而飞······
房间里不知道进来了什么东西,在里冯安只有几寸的地方堂而皇之的杀了一个人,同伴的血或许已经溅到了他的脸上。而且,往可怕的方面想,要是那东西稍微改变主意,死的人就有可能是他!
想到自己离死神只有一步之遥,冯安越颤抖的就更加厉害,他的脸色苍白,大滴大滴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夏掠勾勾江澈的手指,小声对他耳语:“这些人又惊又怕,估计没一上午是缓不过来的。虽然我巧舌如簧,但在现在这个人心惶惶性命攸关的时刻估计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这样,让他们吵他们的,咱们先悄悄去找找线索怎么样?”
江澈饶有兴致的看了他一眼,说:“你这番话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夏掠一边拽着人沿着墙壁看角落里会不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一边快速回了一下头:“嗯?怎么说?”
江澈看着夏掠仔细的用手指划着墙壁,漫不经心地说:“我以为你这么觉得生命可贵,现在已经吓的六神无主了。没想到你看起来还能这么的······怎么说呢?——游刃有余。”
夏掠冲江澈灿烂一笑,露出嘴边的两对可可爱爱的虎牙:“谢谢江哥哥夸奖。不过能让我害怕的东西只有那种······或许我可以给你举几个具体的例子,比方说大红花嫁衣啊,大红绣花鞋啊,盖着红盖头的无脸新娘啊,身穿惨白校服的吊死女高中生啊,或者白衣女尸啊这种的。对于其他的,像变异物种这种虽然我会觉得恶心,但是不会害怕。还有,至于你说的我珍惜生命······嗯,这一点你说的特别特别对。我确实非常渴望好好活着,可是就眼下这个情况来看,只有迅速冷静下来找到对策而不是发泄一些没用的负面情绪才更有机会活下去,不是吗?”
夏掠的冷漠理智好像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一点。江澈掀起薄薄的眼皮漫不经心地想。夏掠太会操控自己的情绪表达了,在这一方面他简直是个怪物。
江澈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会,然后不动声色的挪开目光。
他说:“有道理。”
夏掠嘿嘿一笑,厚着脸皮接受了这声夸赞:“是吗?我也这么觉得。”然后他用手指着窗户角落的一个破洞,殷勤的笑了一声,邀功似的说,“江哥哥,我觉得你现在还应该夸奖一下我敏锐的观察力。喏,我有一个新发现。”
江澈靠近看了一眼,窗户上的玻璃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啃出了一个洞。
之所以用“啃”这个动词,纯粹是因为他们找不到其他更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了。
玻璃最右下角的角落里有两个手掌大小的不规则洞,洞的边缘很不平整,凹一块凸一块参差不齐的就像是被锋利的牙齿一排排咬出来的。窗台上还有很多细小的玻璃碎渣,就像是吃东西时掉下的食物残渣。
夏掠说:“如果我没猜错,那东西就是从这个洞里进来的。哇哦,有点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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