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会来找我,”世界第一杀手低下头,气息逼近,更过分的分开了青年的双腿,强行挤进去站在那之间,“让我猜猜你现在被九代目刺激之后又想做什么蠢事?再次尝试离开?把你的守护者再度排离里世界?”
教父难堪的闭上眼。
他不适的蜷缩在这个侵略过度的怀抱里,从没有人敢对他做这种事。里包恩所有的动作对于禁欲庄重的教父来说都太过轻浮,沢田纲吉皱着眉,几近被人敲碎了所有保护壳。
“放开我,”被成熟的意大利男性鼻息刺激到的耳垂通红,沢田纲吉的话音带着弱气,他挣脱不开,只是一点暧昧的距离就让他看起来像被人亵玩到无力承受,他像是被逼到了绝路,只能色厉内荏的警告,“里包恩先生,请你放手,彭格列的十代目和世界第一的杀手先生之间,并没有关系亲密到可以做这种事情。”
“唔,痛……”
里包恩没能在那句绝情的话下控制住情绪,就算他是最优秀的、不会有过多情感的冷漠杀手。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有几分脆弱的青年,手上的力度放松,没有人知道他在跟什么可怖的想法争斗,只有越来越重的杀气和压抑的氛围能窥探一二。
“不要激怒我,阿纲。”里包恩哑着嗓子说。
杀手忍耐片刻,还是在青年的锁骨上咬出了一个见血的牙印,他不算温柔的吸允掉教父眼角溢出的生理性泪水,用着宛如猎人看待垂死挣扎猎物的眼神在他的所有物身上逡巡。
超直感嗡嗡作响,沢田纲吉甚至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哆嗦,重新见到里包恩的复杂心情和影响大脑反应的愧疚感终于被自己受到的过分对待打破。
教父绝不是他人轻易可以至于手中的玩物,腰肢劲瘦却也富有爆发力,加上腿部动作,他用巧劲摆脱了里包恩的束缚,飞快的从怀中取出手套戒指带上,进入了超死气模式。
不可阻挡的炽烈燃烧的火光,横亘于他们之间。
沢田纲吉咬牙与里包恩对视,就算是死气状态下,他的思维出于绝对冷静的状态,也没办法做到毫不在意的忽视里包恩眼中带着的充满恶意的黏腻和腐朽。
“里包恩,我们原先……只是一些意外,”教父带着明显而刻意的疏离说道,他提防的看着里包恩,谨慎的计划着逃离路线,“我并不适合你,我只是在一个特殊的时间离开了。”
“活着的人总是会对死去的个体加以美化,升华感情,我们之间也是如此。”
“那个吻,”神情淡漠的教父顿了顿,说,“是我一时冲动。”
里包恩几乎要被沢田纲吉气笑了。
他猜到了他固执的小教父绝不会放弃切断与友人之间羁绊以达成让那些人不用再进入危险的里世界的目的,可却没想到沢田纲吉的第一个开刀对象居然会是他自己。
好,好得很,不愧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合格的黑手党教父。
“说完了?”杀手单手插兜,另一只手自然垂落虚握着***支,他绝对不是被人拒绝后恼羞成怒的威胁,他只是简单的陈述,“蠢纲,你知道戏耍世界第一杀手的后果吗?”
“我不是……”
“沢田纲吉,我真的会杀死你。”
沢田纲吉突然笑了,连额间的火焰也渐渐暗淡。
不对劲……里包恩恼火的拧起眉,杀手的直觉让他突然不想听沢田纲吉接下来会说什么。
“我知道,我有太多错,”复活后就不算好的身体状况让沢田纲吉在说话时变得缓慢轻声,“可我也想过,如果你们又原谅了我该怎么办。”
“那真的是……太可怕了……”
摘掉所有武装的教父费力的揪着胸口的衣服。
里包恩审慎的看向沢田纲吉,他看到了青年瘦削的手指、变得病弱的身躯、还有涣散的眼神。
“我讨厌我自己。”年轻首领的语气云淡风轻。
“里包恩,我知道我真的好残忍,又残忍又自私,可是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去做,”那双棕色的眼睛水光弥漫,他透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期翼,还有解脱一般的笑容,“我真的不想再拖累大家了。”
教父顺从地低下头,抵上杀手紧握着的打开了保险的冰冷***管。
“所以,如果,这是你所期望的……”
“帮帮我。”
第118章 第118章
当沢田纲吉醒来的时候,这座城市还是漆黑的。
一如过去无数个在彭格列的日子,他静静望着窗外,等待晨曦的第一缕阳光从天际亮起。
昨天他同里包恩不欢而散,他看着里包恩沉默的离开,胸腔中涌动的不知道是委屈还是怅然多一些。
就算是普通人,被这样对待也会决裂,更何况是一直陪伴着他的里包恩,大概会对他失望透顶吧。
但这样也好。
沢田纲吉被彭格列的车队带去了九代目所在的酒店。
就算着急要沢田纲吉继承彭格列回归正轨,可新旧首领间的权力交接也不是一日能完成的,今天会先录入他的生物信息绑定权限,后续还要等回到意大利再进行。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他在这里遇到了巴吉尔。
上一世,继承彭格列后,大部分守护者都被外派或在表世界有着自己忙碌的事业,待在彭格列的时间并不算多,就算是他的左右手狱寺隼人,一年也有几个月因为分部的视察任务而外出,真正留在他身边与他朝夕相处的人,除了里包恩,就是巴吉尔。
他确实……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出如何反应。
巴吉尔会失望吗?会愤怒吗?会厌恶的装作视而不见吗?但不管怎么样,不管他曾经的同伴对他用如何的态度,他都愿意接受,所有一切,都是他的错。
“殿下。”巴吉尔走过来,如过去一般自然的为他解下披风,交给随行管家。
金发青年的脸上,除了喜悦再无其他。
他们之间相处和谐,就好像这崭新的幸福又痛苦的二十四年不曾存在过。
递过来的文件按照沢田纲吉适应的喜好布局书写,条理清晰;走廊里馥郁的百合香气,是他被白兰***杀之前,叮嘱巴吉尔交代后勤部换上的;脚下踩踏的纯色暗纹波斯地毯,是用十世的藤蔓花纹拼接。
属于过去的沢田纲吉、彭格列十世的元素扑面而来,到处都是回忆,墙灯的款式、壁画、回廊的雕塑,于过去无一处不同,层层叠叠将他包裹,这份沉重的心意缀着他的双腿,难以行走。
教父聪明睿智能看透一切伪装。
却也愚笨执拗逃避所有至死不渝和心甘情愿。
他僵硬的没能阻止巴吉尔走到他身边、错开半个身位跟随的举动。
一直到九代目会客室的大门前,他们两人之间都很安静,除了最初巴吉尔的那声问候,再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话。
特殊的铃声响起,巴吉尔有些尴尬的挂断了内部通讯器。
“没关系,接通吧,”沢田纲吉发沉的声音衬得他近乎淡漠,“是门外顾问的通讯吧。”
“殿下,我想今天那边并没有什么要紧事。”巴吉尔说。
巴吉尔背在身后的手干净利落的把通讯器拆解掉,他当然知道那是门外顾问的通讯,也知道是谁打来的,可为什么要接通呢?彭格列现在的门外顾问,并不会对他的首领有什么帮助,相反,巴吉尔太相信那个男人、也就是他的师父会把本就不想醒过来不想回到这世间的沢田纲吉推得离他们这些人更远了。
超直感能轻易的让沢田纲吉捕捉到巴吉尔说谎时的细小动作,他认真的看了巴吉尔一眼,轻轻叹了口气:“何必呢?”
棕发的首领从不觉得现在这样的自己值得同伴追随。
跟大家继续做朋友,对他来说都已经是一种不敢想太多奢望,更深入、更密切的羁绊……又何必存在呢?
何必为他费尽心思,何必为他出生入死。
他不值得。
“是里包恩,对吗?”沢田纲吉身上浮现割裂的挣扎与冷漠,他肯定地说,“里包恩让你们来改变我。”
“是,”巴吉尔并没有欺瞒,“但是殿下,在下是依从自身意愿,来到您身边的。”日光灯的照射下,巴吉尔眼中纯粹而热烈的灼灼火光,几乎要将冰川消融。
“我想永远追随于您,即便您不愿意继承彭格列,即便彭格列有朝一日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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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朋友背叛抛弃是一种什么感受?
那大概会无比痛苦吧。
他是最残忍的刽子手,最无情的盗窃犯。
坐在车里的沢田纲吉自嘲的笑了笑,他抬起手臂遮住眼,把自己封印在无尽的黑暗里。
里包恩不愧是这世界上最厉害的杀手,一击必杀,从无失手。只是巴吉尔一个人,就已经让他产生了动摇的想法,明显到连九代目爷爷都关切的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可还是不行。
绝对不行。
退缩答应只能求的片刻欢愉,他承认自己一直在眷恋着那些美好的属于过去的时光,可片刻的欢愉,终归只是片刻。
他早就想好了,活着的时候,就不见他们了。只要大家都能活的很好,他就心满意足了。
说是他执拗也罢,说是他愚蠢也罢,说是他无情无义也无妨,他即不能死,就勉强活着,护住大家一世安康,便再无所求。
并非爱护,而是愧欠。
也是胆小害怕。
“如果有来生啊……”
如果真的有那些轮回转世之说,如果来生他能幸运点没被命运钦定,如果他能只是个普通人,就算不择手段丢尽脸面,他也会缠着大家不放的。
所以真的很对不起。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改变自己的意志了。
“您在说什么?”细小微弱的叹息从首领嘴中吐出,担任护卫坐在沢田纲吉一侧的陌生面孔似是没有听清,低下头问道。
而沢田纲吉却带着凉薄抬眼看过去。
“有人派你来杀我?”沢田纲吉擒住了护卫的胳膊,神情淡漠的从对方身上摸出不该携带的大口径手***,介于金红与暖棕之间的双瞳无比锐利,他弯了弯嘴角,单手上膛对准对方要害,问道,“敌对家族,还是那三个继承人?”
暗杀的各种套路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可惜这些人并不知道,他们只以为他是个初入茅庐的门外汉,可以轻易的被抹消。
教父经久沉淀的威严气势绝不是这样一个小角色可以招架的,“护卫”的额上滚下豆大的汗珠,哆嗦着扯开了自己的衣襟,一排排的定时炸弹裹满了他的胸腹。
彭格列的安检有这么弱吗?沢田纲吉忍不住分神怔愣,也同时忍不住发出一声无意义的感慨:“真是的……居然这么早就又……所以我才不希望大家回来啊……”
前座,似乎是叛徒同党的带着毡帽的银发男子,在听到这句话后,骤然握紧了双手。
第119章 第119章
里世界的教父被人袭击遭受暗杀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沢田纲吉如常的处理好这一切,站在被火焰烧灼过变成熔铁的汽车残骸间,联系了九代目的雾守来处理后续。
晚风吹起了几滴火花。
袭击者被卸掉了关节四肢脱臼的躺在地面,唯一能动的只有眼睛,因为没有绳子,为了防止他们自尽,他们的下颌也被卸掉了。
车队里唯有的几个没有叛变的彭格列成员在处理这些叛徒,往常,作为首领的沢田纲吉绝对不会视而不见,但现在,他却像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冰冷僵硬的靠在墙角,连视线都不曾投注。
直到所有一切都收拾妥当,随行的人员为他整理好挽起的衣袖和略微沾了些灰尘的裤脚,教父的手搭在其中一人横着伸出的小臂上,手指稍用力,手背的青筋就浮起,那样强大的一个人,此刻却透着别样的脆弱。
作为教父支撑的那个人,随着教父靠近的动作,身体突然一僵。
“不要怕,”沢田纲吉习惯了陌生下属在见到他使用火焰之后的畏惧,他收敛眉眼,轻声说,“我很吓人吗?”
“不……”下属的喉结耸动,从后颈开始不自然的酡红蔓延至耳垂,他半蜷的掌心出着虚汗。他无法回答出声。
里世界的新一任教父,并没有着凶神恶煞的外表和危险的气场,他有着不适合这个位置的清秀面庞,初次见到他的人,大概都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看起来纤细的青年,是如何统御这样一个庞大的组织,又是如何掌控那些危险的人物让他们臣服的。
一些无不恶意的想法随流言四起。
就像此刻的下属,如果不是见证了属于他自身的强大,他们也还会继续猜疑为什么九代目要突然传位给一个不曾踏入里世界的年轻人。
可就算这样,僵着身体的下属也不敢与沢田纲吉对视。
下属不合时宜的想,比起如凶器一般稳坐荆棘王座的野兽,新一任的教父似乎更适合使用一些完全相反的词汇去形容。
他看起来就像适合被沾上露水的花朵。
“回神,”棕发的首领眉宇间尽是淡然,他眼神平静而不带一丝温度的投注在被他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单膝下跪的下属身上,轻轻按了下额角,说,“算了,你有烟吗?”
“烟?”下属愣了一下,立刻去摸索自己的衣物内带。
他的手掌颤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像纲吉这样尊贵的大人物会问他要这种廉价的东西,但他还是服从了命令。
可他拿出来的香烟哆嗦的掉在了地上,他感到了欲置他于死地的杀意,空气浓厚潮湿的封堵住了他的口鼻,让他几近窒息。
地面上掉落的香烟盒子被微小的炽热的红色岚炎烧成了灰烬。
下属胆颤的看向沢田纲吉身后,沢田纲吉也沉默着转身,发出了一声叹息。
那是他的岚之守护者,他的左右手,他最重要的友人之一。
他刚刚如同故意一般的视而不见的从狱寺隼人身边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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