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这样,才能让更多的将士们在战场上活着归来!
“不知。”钱厚一脸的平静。
钱来还想再说话,景赪已背着竹篓同俞旼珏走出了房门。
一行人吃过饭,牵着同样休息好了的马和骡,急匆匆地又开始赶路。
路上照旧是钱来钱厚俩人轮流赶车,景赪靠木板车的挡板坐着,而俞旼珏斜靠着景赪坐着。
还别说,靠着景赪坐着,俞旼珏觉得比先前好多了。
只不过这天气是一天天的开始变冷,路上的冷风直往领子里钻,冻的人心窝后背都是冷的。
俞旼珏将被子拉到脸上,连鼻子都给盖住了,还不忘帮景赪也将被子掖好。
一连又赶了几天的路。
这天到了有水的地方,钱厚停下了板车。
一停下来,几人就默契地开始忙了起来。
钱来负责四处找柴火点火堆烤干饼,钱厚负责卸下板车,将马匹和骡子牵到有草的地方。
景赪负责四处查看地势,留意四周有没有凶匪埋伏,俞旼珏则负责拿出干饼和水。
“俞公子,肉干还有不?”钱来啃着干饼,还不忘念着好吃的肉干。
景赪扫了钱来一眼。
“留晚上吃。”俞旼珏自从在濯县停留当天吃了两顿好的,这几天赶路又过起了顿顿啃干饼的日子。
“好啊好啊。”钱来一听下一顿就能吃到肉干,头点的那是又重又用力。
歇脚过后,几人又开始赶路。
等再停下板车的时候,已是入暮时分。
看着快擦黑儿的天,又再看看蹲在火堆边用陶罐煮粥的钱来,俞旼珏爬上板车拿牛肉干。
拿牛肉干的时候,俞旼珏看见了塞在竹篓里的旧头巾,他想了想,又从背包里拿出来了两样东西。
每次俞旼珏动竹篓的时候,景赪总是背对着他站在板车旁边。
这时也一样,背对着俞旼珏站着的景赪,忽然听见了轻微的咔嚓咔嚓响声。
他转头一看,看见俞旼珏手里正拿着一个奇怪的物什。
景赪看了一会,问:“阿珏拿的这是?”
“这个是便携式手持自动迷你两用缝纫机。”俞旼珏将手里拿着的像订书机的小机器举到景赪面前,那小机器里还有线连着旧头山,“就是用来缝衣服的,像这样子使用。”
他说完,又咔嚓咔嚓地继续缝起了旧头巾,还边咔嚓咔嚓边道:“这东西有两款头可更换,除了缝衣物,还能装铜线式订书钉用来固定脱开的帐篷。”
帐篷如果在展开后发现脱了钱,用钱缝补是很难的,因为撑开的帐篷有拉扯的力道,只能用铜线订书钉固定才能防止继续脱钱。
露营爱好者必备的物品之一。
景赪不知道俞旼珏说的是什么,有好些字词他根本就没听过,但这并不影响他看懂了缝纫机的使用方法。
俞旼珏一顿咔嚓咔嚓之后,又用剪刀剪了几下,又再咔嚓咔嚓,很快就将那块旧头巾缝制成了一个小小的背包,因为没有拉链,只能将包口缝成了上窄下宽的形状,包口折着放下来的时候,里面装的东西也不会掉出来。
灰扑扑的旧背包被俞旼珏反背在胸前,配上他那身同样灰扑克的衣裳,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还背着个小包。
“好看吧?”俞旼珏反背着包,抬头兴高采烈地问景赪,一脸求表扬的神情。
“好看,阿珏手巧。”景赪也相当捧场。
“嘻嘻。”俞旼珏小小声地笑了两下,先将剩下的牛肉干放到小包里,又将剪刀缝纫机放回竹篓背包中原来的位置,缩回手的时候,却不小心带出了一个黑色小布袋。
他刚想将小布袋放回竹篓的大背包里,钱来忽然走了过来,俞旼珏心中一慌,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将手中的小布袋塞到了自己胸前的小包里。
“俞公子,粥煮好了。”钱来顶着自家主子冷冷扫过来的目光,搓着手朝俞旼珏笑。
“给你,你拿去同阿厚一人一块肉干。”俞旼珏笑着将已经拆了袋的两块肉干递给钱来。
“谢谢俞公子。”钱来接过肉干,蹦着跑向钱厚。
景赪收回目光,就见俞旼珏也给自己递了块肉干。
“这是阿九的,还有这些袋子也交给你了。”俞旼珏笑眯眯地将拆出的独立包装袋塞给景赪,示意他想办法拿去烧掉。
景赪一手肉干,一手包装袋,看着俞旼珏的笑脸,无声地点点头。
这几天赶路,俞旼珏看见了不少有人烟的村落,并且还在官道遇见了两队人数在三、四十人的商队。
那些商队除了人多,还有高大的马匹拉着装满了货物的板车。那板车队伍很长,一眼看去,都数不出具体有多少辆板车。
这也是俞旼珏第一次看见古代的商队,和以前在电视里看见的镖局走镖有点类似。
俞旼珏觉得好奇,问身边坐着的景赪:“阿九,这是商队?为什么这边有商队,而我们初时进入吉州的那几天,却看不见他们?”
景赪先是抬手帮俞旼珏扯了扯头上戴着的绸布头巾,见对方眼尾的红印子已经消失了,这才慢条斯理开口。
“这是去永郡琹县必经之路,永郡离恒郡的上合县和太昌城最近,太昌城之外是辽戎和犬夷两族,这两族以放牧为生,在其居住的地方,除了牲畜之外,还有药材和宝石。我们大煦的商队会在入冬之前,到边关收购或交换这两族的皮毛和牲畜,又或者是其他,再在过年前运回各个州郡贩卖。”
边关虽然不安全,但也充满了商机。
谁胆大谁就能赚到这些钱,但这些钱真的不好赚。
只不过老百姓讨生活,又有谁是容易的。
这天,俞旼珏一行终于来到了离恒郡最近的永郡琹县。
还没到城门口,远远就看见不少百姓聚在一起。这些人衣着破旧,这么冷的天,不少人还只穿着单衣和草鞋,更有人连草鞋都没有,光着一双脏兮兮的大脚。
那些人快步跑向同一个方向,还边跑边嚷嚷。
“快快快,刺史夫人在城门口东侧给我们舍饭了!大家快去啊,晚了就没有了!”
“刺史夫人可真是菩萨心肠啊!”
哗啦一下子,眼前的人瞬间跑没了一大半,不过后面还陆续着有人携老扶幼地赶来。
景赪几人站在角落,等人少了些,这才继续向城门口走去。
俞旼珏跟在景赪身旁,边走边左右看。
咦?这人怎么看着有点儿眼熟?
俞旼珏无意中在人群里瞧见了一个眼熟的人,可才一眨眼,那个人却消失在人群中。
俞旼珏皱了皱眉头,又四处看了看,没再发现方才觉得眼熟的人。
难道看错了?
俞旼珏才刚这样想着,一转头,又看见了一个眼熟的人!
而且这人和刚才那人还不是同一个人!
一下子看见两个有点眼熟的人,俞旼珏都觉得有点懵了。
最要命的是,他还一点儿也想不起,刚才看见的那两个人到底是谁。
算了,连想都想不起来,应该是曾经只见过一面的人吧。
估计是在上一个镇子时,曾经擦肩而过的赶路人。
进了城门,几人先去食肆填饱肚子,又找了间客栈歇夜。
因着一个多月的赶路,俞旼珏的身体已经渐渐适应了这种状态,这次住了客栈,他也不像上次似的一挨枕头就睡,反而还有精力趴在窗边看风景。
此时已是入夜时分,钱来和钱厚都还在景赪这间房间里坐着。
俩人此时正紧盯着景赪手中把玩着的两用缝纫机。
俞旼珏看了一会匆匆赶路的行人,才回头问景赪:“阿九,刺史……是个什么官?”
钱来闻言先抬头看过来,惊讶道:“俞公子不知道刺史是什么官?”
俞旼珏面不改色地点头:“我等小老百姓,平素只知道村长是最大的官,再往上就是镇长大人,别的……我就算知道该怎么称呼,也分不出是什么官职啊。”
俞旼珏是真不清楚刺史是什么的官,毕竟古代皇朝更迭,每个朝代的官职都有所不同,估计只有学历史的才能记得住。
更别说自己穿越的这个时代还是平行的架空朝代。
钱来听俞旼珏这般说,竟深以为然地跟着点头:“诶,我早前也是不知道的,后来跟了我家公子,这才多少懂得了些许。”
景赪将缝纫机放在桌上,起身走到俞旼珏身边,钱来钱厚眼巴巴盯着桌上的缝纫机瞧个不停。
“往里站些,窗前风大。”景赪将撑起的窗放下了一半,挡住夜风,“村长镇长都不是官,刺史是官,是州官。”
州官?
俞旼珏眼睛一亮。
这个我懂啊,不就是放火和点灯嘛。
景赪见他这样,问:“阿珏知道州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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