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白天把话题绕到袁安卿身上时浊终于懂了,这王八蛋以为他出了轨。
【你要不是脑子有毛病也不会产生这傻缺的想法。】浊生气了,【你自己出轨我都不会出轨,把你那龌龊的心思给我收起来。】
白天被凶了一顿反而放下了心,他又问浊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你管得到吗?】浊不觉得自己和白天的关系已经好到了能够互相倾诉自己内心想法的程度,【管你自己去。】说完他还考虑了一下是否要把白天给拉黑,不过这拉黑了肯定还要再拉回来的,莫名多一道工序也没意思。
浊只恶狠狠地走到袁安卿身边,他拍了拍袁安卿的后背:“你跟我一起出去一下。”
袁安卿也没问什么事儿,他只回头看了一眼在小桌上写试卷的郑晓岸,又给杨树打了个招呼便跟着浊一起走出了办公室。
“白天觉得我看上了郑晓岸。”浊委屈巴巴地控诉,“他就觉得我以前那么坏,现在变好了,那就是我喜欢上了那个小屁孩,你说哪有这样的道理?”
袁安卿也有些懵:“他怎么会这么想?”
浊啧了一声:“他自己心思龌龊,把那些怪想法加诸在我身上。”
说到这里,浊又小心翼翼地询问袁安卿:“我最近的行为真的很奇怪吗?”
“我觉得还好。”袁安卿一开始也困惑于浊对那小孩的兴趣,以为浊是把那小孩当食物或者宠物了。
后来袁安卿发现浊在相当笨拙地尝试以平等的视角与那个孩子沟通,比起感兴趣,这更像是一种练习。
浊生来便有强悍的力量,他没必要更完全不需要去共情其他人。
“我只是很困惑你为什么要练习共情能力。”袁安卿问他,共情能力这种东西是天生的,而浊却尝试在其中找到某种规律。
“你知道我在干什么!”浊高兴了,他就知道袁安卿是懂他的。
袁安卿眼看着浊的尾巴开始甩动,不由得感叹浊情绪变化的速度之快。
“我想知道你心里看到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浊伸手点在袁安卿的胸膛上,“你总是无视他们,但你的感情比我丰沛诶。”
“我要是早知道我会喜欢上你,早知道你在想什么,咱们第一次见面就不会那么糟糕了。”浊非常在意他们俩刚见面的紧张状态,他把袁安卿给吓到了。
所以浊开始尝试做个温柔的怪物,不会让袁安卿觉得难受的那种,他觉得他进步很大,那个孩子已经卸下防备了:“我那个时候要是有现在这么聪明,你肯定老早就开始喜欢我了,”
第55章 得罪了
郑晓岸胆战心惊地坐在沙发上, 等待袁安卿给祂检查生物试卷。
然而袁安卿好半天都没发出不耐烦的单声调,郑晓岸有些迷糊,难不成这一次祂写的还挺好?
这样想着, 郑晓岸抬起头,祂正好和盯着祂看的袁安卿对上视线,那一刻郑晓岸感觉自己快心肌梗死了。
“是这样的,我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袁安卿推了下眼镜。
“您, 您说。”郑晓岸咽了口唾沫。
“你是有点怕我的,我能看出来。”袁安卿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是个扫兴的,不然他也不能三十多年都没交过一个朋友。
“还好。”这话郑晓岸实在不知道怎么接。
袁安卿又说:“我想麻烦你和浊玩一玩。”
不等郑晓岸回应, 袁安卿又说:“你在我们这儿住不了几天,浊他对你很感兴趣, 他说话不太好听。不怕你笑,他长这么大也没接触过几个同龄人, 更没有交过朋友,你敷衍着和他玩一玩就成。”
“当然了,我这提议有点奇怪。你要是不喜欢就当我没说过。”袁安卿也不是很适应聊这些。
“怎么玩?”郑晓岸也想玩, 祂不想做试卷了。
“你之前上学的时候想要去哪儿跟浊说一说就行了。”郑晓岸身上能够用的零花钱不算多, 这么大的孩子玩性肯定是有的, 只要郑晓岸能自在一些玩起来,那浊估计也开心,“浊的行事在你们看来可能有点古怪,不过他没坏心眼的。”
“行啊。”郑晓岸到说这里, 表情又有些不对劲了。
“怎么了?这样会让你觉得不自在吗?”袁安卿问祂。
“不不不, 不是。”郑晓岸连忙摆手, “就是咱们一起玩,能不能多加一个人。”
“嗯?”袁安卿有些不懂。
不等郑晓岸说, 他们房间的门就开了。
“你们俩在聊天吗?”浊推门进来。
按理说浊是不该离袁安卿太远的,但现在他们在政务大楼,白天找浊有些事,袁安卿就陪着郑晓岸在这写作业,不然袁安卿即便声音再小浊也是能听见的。
“无聊说了点话。”袁安卿挪了挪位置,“白天跟你聊什么?”
“让我帮忙吃几个劣等分化体呗。”浊相当自然地坐在了袁安卿身边,他眉头是皱着的,“真的很难吃诶。”
袁安卿起身从一旁的小冰箱里给浊拿了一瓶饮料:“最近劣等分化体好像变多了。”
“那个前救世主陈娇有在帮忙处理啦,不过确实变多了。”浊接过饮料,猛灌了一口,“那个陈娇最近休息得还不错,再过一段时间把她也拉出来工作。”
“她的情绪是比我要稍微丰沛一些。”袁安卿觉得陈娇以前起码还有朋友,“她一来就自寻死路,大概还是有比较浓烈的欲望在身上的。”
“嗯?这话怎么说?”浊又喝了一口。
“有求而不得容易生死意。”袁安卿说,“如果无欲无求满不在乎,那也没必要找死了,死和活也没太大的区别。”
浊的眉头皱了起来。
袁安卿察觉到自己把话题带向了沉重的地方,又转话头,“明天我们找个地方玩去吧。”
“你想出去玩?”浊有些意外,哪怕他俩在一起了,袁安卿也不见得有多活泼。
“郑晓岸好歹也是个客人,天天让祂写卷子也不好,回了学校祂有的是卷子写。”袁安卿看向郑晓岸,“我刚才跟祂商量,之后祂选地方,我们一起出去玩玩。”
浊看向郑晓岸。
郑晓岸点点头,有些腼腆,祂也是有点怕浊的。
“祂说还想带个人,我还没听全,你就进来了。”袁安卿知道郑晓岸是不可能主动提的,这对于内向的小孩来说也算是个心理负担,在郑晓岸答应之后,袁安卿便主动提了这件事。
“多带个人?”浊愣了下,随后他又探头询问郑晓岸,“多带个男的还是女的?”
“女孩,同学。”郑晓岸细声细气地说。
“哦~”浊懂了,“你成年之后要分化成男人啊。”
郑晓岸的头低了下去:“这个东西是随机的。”正常这个年纪的孩子青春懵懂是正常的,但郑晓岸祂们这一亚种有个麻烦,就是祂们的分化是没有规律可循的,没法自己选。
“哦~也就是说你和那个女孩以后不一定是情侣还是姐妹。”浊乐了,“你好倒霉诶。”
“不可能是情侣的。”郑晓岸的脸通红,“人家条件又好,成绩又好,怎么可能看的上我?”
“那你找她干嘛?”浊觉得郑晓岸这纯粹是脑子有问题,不过他没有说出来,因为袁安卿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
“你和那女孩的关系怎么样?”袁安卿问郑晓岸,“你觉得你单独请她一个,她会来吗?”
“不知道。”郑晓岸垂下了头。
“别人是女孩,单独跟人出来家里肯定都不放心的。”袁安卿往后靠了靠,“你最好多约几个人,男同学女同学都叫上,混在一起。”
“这样太麻烦你们了。”人一多,花的钱也多。
“不麻烦,你们又不是小学孩子,用不着人管,我和浊也是需要出去玩的。”袁安卿解释,“跟你们一起还热闹些。”
浊显然很有兴趣:“你们选地方呗,我们跟你们一起去。”
“真的可以吗?”郑晓岸有些心动了。
“可以的。”袁安卿点头,“一起去玩一玩吧。”
“那,那我去发消息了。”郑晓岸掏出手机。
“等等。”袁安卿打断祂。
郑晓岸顿住。
“我给你转一些钱。”袁安卿说,“你给你的同学们买东西说不定能用上。”
“啊?不不不!这样就太过分了!”郑晓岸连忙拒绝。
“你不觉得自己能和那个女生在一起吧?”袁安卿说话总是这么不留情面,“我也不觉得你们能在一起。”
“你们聚在一起的机会估计也不多,稍微给别人留下一些更好的印象吧。”袁安卿说掏出了手机。
浊能够感知情绪,他笑看着郑晓岸,他能从郑晓岸的气息里尝到无措和激动的气息,而且郑晓岸特别喜欢袁安卿。
就像看到了一个人生偶像。
浊又喝了一口饮料,他笑得更开了:“真不懂你们磨磨唧唧什么意思,都快成年了还连表个白都不敢的。”
郑晓岸脑袋低了下去:“我,我……”
“你别笑话祂。”袁安卿伸手抓着浊的角把他脑袋拽过来,浊配合着袁安卿的动作哎呦了一声,“你自己胆子也没见多大。”浊独自郁闷的时刻还没过去几天,他现在倒笑起别人来了。
“你今天心情很不错哦。”浊看着袁安卿说,“很亢奋。”
“你感知不到我的情绪。”袁安卿松开浊,垂眸喝茶。
“我长了眼睛,会自己看的哦。”浊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就是高兴。”
袁安卿勾了勾嘴角。
“你看!笑了吧!”浊立即捕捉到了这一微小的变化。
……
郑晓岸请假的理由是生病,而找同学的理由则是祂病情有所好转,两位远房的哥哥请祂的同学陪祂一起玩一玩。
当天来了六个小孩,高中生本身正是发育期,脱离学校之后一个个活泼激动得很,然而他们在跟郑晓岸寒暄过后就拽着郑晓岸往浊身边凑了。
不得不说,浊不愧是能控制欲望的怪物,他笑起来比身边的袁安卿要阳光多了。
也有小孩看到了袁安卿,但他们不敢上前搭话,总觉得袁安卿有些过于严肃。
郑晓岸身边有了同学,和浊搭话也更大胆些了。
袁安卿看着被孩子们挤在中间的浊,轻轻呼出一口气,想要找个地方坐一坐。
他不知道郑晓岸这倒霉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不领着同学去游乐园,也不领着同学玩点年轻人喜欢的室内游戏,祂居然带着同学来爬山。
郑晓岸喜欢的那个女生看着白白瘦瘦的,爬山怎么会让她可能对郑晓岸产生好感,只怕爬到半路心里就开始骂娘了。
不过袁安卿管不着这些,他只是盯着浊看。
他发现浊虽然不擅长应对单个小孩,但面对一群小孩却是游刃有余的。
男生们感叹于浊强壮的身体,而女生们一开始其实被浊给吓到了,不过很快她们就注意到了浊那极具反差的性格,在强烈的对比之下,那群女生也围了过去。
郑晓岸喜欢的那个女孩很瘦,有些矮,她在所有人都围到浊那边时注意到了一旁的袁安卿,还刻意过来打了个招呼,大概是担心袁安卿被忽略不舒服。
袁安卿不喜欢和陌生人产生过于亲密的交流,不过他也清楚这小姑娘一片好心,袁安卿在心里感慨这小女孩家教好,顺便委婉谢绝了对方的聊天邀请,他没那么多话可说。
他攒这个局私心是为了浊能痛快一些,一是浊想学会共情,但以他自己的方法,也不知要努力到猴年马月。二是浊本身是个活泼的性格,再怎么喜欢和他待在一起,也总得出来找点乐子。
至于袁安卿,他最多能做做表面功夫,不扫兴已经是他最大的努力了。
该到了爬山的时候,几个小孩结伴往上冲,活泼的几个一步两三个台阶地跑,而腼腆一些的则也被气氛带着参与竞速。
浊却慢了下来,走在袁安卿身边:“这群孩子是最脆弱的。”
“应该是最纯粹的。”袁安卿纠正浊,浊总是习惯性使用负面词汇去形容描述这一切。
“纯粹不是什么好事。”浊说。
“你也很纯粹。”袁安卿看向身旁的浊,“非常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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