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静温就要理解很多,就像自己第一次回家一样。
不过当发现,一切都不是自己所想的一样,一些人就会发现清醒过来了。
白静温叹了口气,招呼邱雪转道往吕家赶去,一边转向,白静温一边问道:“那姑娘回去之后,吕父什么反应?”
暗卫抿了抿嘴唇,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描述,白静温皱起眉头,一脸奇怪地追问道:“嗯?”
暗卫连忙低下头:“他要带着那姑娘去衙门,告诉胡家,姑娘回来了。”
骆柏宇眉头紧锁,痛斥道:“畜牲不如的东西。”
白静温则叹了口气:“那现在呢?”
如果吕花花被带到衙门去了,两个人也没必要再往吕家赶了。
“吕花花身边带了个男人回来的,我来的时候,那二人正在对峙。”
白静温看情况紧急,连忙让邱雪加速赶过去,但到现场的时候,吕家早已是一片狼藉,原本外围还算精心收拾过的花花草草,全都被打得七零八落,病怏怏地倒在地上。
看着门户大开的房屋,看样子暗卫说的那两个人都早已跑远,那这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现在胡家那边催的急,刑部又不能真的帮忙掏钱,到时候三皇子积累的那些好名声,可就全要毁了。
骆柏宇连忙推开门冲了进去,吕父的脸上被人打了重重的一掌,那半个脸颊,又红又肿得老高,闭着眼睛出气多进气少地倒在地上,而在他的两腿之间,还插着一把配有剑穗的宝剑。
白静温跟在后面,看了眼地上插着的宝剑,注意到不远处两个飞速窜进树林的身影,直接伸手拦住了暗卫的动作。
但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快步走了进去,适时地拔出宝剑说了句:“这剑,我认识。”
骆柏宇用力晃了晃地上的中年男子,看他一点清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只能放弃,听到白静温的话,疑惑道:“怎么说?”
“这剑是华山派的。”白静温把剑穗上的名讳给骆柏宇看,“看来这吕花花就是跟着华山派的大师兄跑了。”
骆柏宇看着剑柄上的华山字样点了点头:“那,那两个人会去哪?”
白静温手指在剑穗上揉了揉:“他们肯定是往华山去了,但我们先不追,先把这剑带去给胡家一个交代,如果胡家还要多言的话……”
骆柏宇接过他的话茬:“那就说这个江湖之人是他胡老爷喊来的。”
白静温欣赏地点了点头,下意识把手里的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放到身后:“这个吕老爷先带着吧,夜里我们先去胡家那边探查一下。”
现在京城三皇子不在,白静温打心里是不想离开京城的。
身侧的骆柏宇却看着白静温手里的动作瞪大了眼睛,白静温后知后觉地找补道:“咳咳,我这,我平时看他们都这样,觉得挺顺手就……”
骆柏宇没有说什么,毕竟在他的心里白静温就是一个文弱书生,而且身体还比平常人弱,所以骆柏宇只当是自己多想了。
喊来暗卫和邱雪一同把吕父扛回了刑部。
路上颠簸的时候,骆柏宇看着这老男人的眼皮子抖了抖,还以为他要睁眼了,结果他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眼前,瞬间又装晕了过去。
骆柏宇本想踹醒他,让他别装了,白静温却摆了摆手,意思等会儿回了刑部再踹。
也不知道骆柏宇理解成了什么,马车一停,他就喊人把这家伙抗进了暗屋,往那黑漆漆的地上一丢。
白静温走在后面,看得眼睛直抽抽,但还在努力微笑着,旁人朝他打招呼的时候,还能微笑着回应。
直到暗屋的大门关上,白静温才在骆柏宇耳边,压低声音问道:“你把他带这里来干嘛?”
骆柏宇也是一脸懵,很小声地反问道:“不是你说的吗?”
两个人相望无言,倒在地上的中年男人,本想幽幽转醒,但看到墙壁上的刀枪棍棒,还有那密密麻麻的刑具,和它上面鲜艳夺目的血迹,很快,吕父就真的晕了过去。
不过来都来了,白静温也就没再打算,把他放出去了,等了片刻,看这位老人家还是不醒,就喊人浇了盆冷水到他身上。
在这寒冬腊月的时候,虽然旁边有铁炉燃烧着火焰,但还是把吕父冻一激灵,整个人彻底醒了过来。
看着面前,之前还觉得漂亮到不似凡间的仙人,他正拿着一把装有倒刺的小刀,在手里慢慢比划着。
不远处的火光在寒风的作用下跳动着,照的白静温眼里仿佛也有一团跳动的火焰。
但在吕父看来,这简直比阴间来锁命的鬼差还要可怕,之前心里的旖旎,早就变成了害怕恐慌,吓得吕父向后挪动了好几步,直到后背碰到墙壁,才总算是感受到了一丝安定。
只是说话的时候,嘴皮子还有些哆嗦:“你你你,你们想干什么?!”
白静温笑了笑,细长的手指在刀背上慢慢划过,吕父的身体止不住的抖了起来。
骆柏宇面无表情地用吕父自己的话重复道:“想干什么?”
“我们更想问问你,你想干什么?”
吕父虽然很害怕,但被他们这么一说还是一懵,直接反驳道:“我什么都没干啊。”
骆柏宇笑了,把放在一旁的宝剑拿了起来,摔在吕父的面前:“你作何解释?”
吕父连忙摇头:“这不是我的剑,这剑和我没有关系啊!”
白静温:“我们知道这不是你的剑,只是发现剑是华山派的,说!你是不是和江湖中人串通好了!在这里蒙骗我们?!”
吕父长这么大都没有被安排上过这么大的罪名,连忙跪在地上,结结实实地磕了一个头:“冤枉呐,这剑,这剑不是我的啊。”
“是,是我姑娘带回来的那个男人,那男人手里拿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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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白静温示意骆柏宇继续问,很快两个人就知道了在他们赶来之前发生的事情。
倒也不怕吕父骗人,毕竟一旦把他姑娘抓回来,言辞有一丝一毫地对不上,吕父都很清楚自己的结局。
只是越听他解释,骆柏宇和白静温的面色更难看。
原来吕花花是不放心自己年迈的爹爹,知道他不会收拾房屋,天天就爱喝一口老酒,所以在临走前想回来看看。
没想到吕父却拽住了自己姑娘的手,并表示:“你不许走!”
“前几天,衙门来了好几个大人找我,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走闯了多大的祸!!?”
吕花花本就是一个半大点的姑娘,被自己爹爹擒住后根本动弹不得,只是吕父刚想松口气,就看到一个一袭白衣的男人从门口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说:
“花花,你这地方也太破旧了,放心,师叔会对你好的,他一直在等你回去。”
然后推开门走进来的男人,就看到了吕父手上的动作,当即用剑鞘抽在了吕父的手背上,示意他放手。
吕父一抽痛确实收了手,但下一秒就拽住了吕花花的手臂,朝着男人骂骂咧咧道:“你是谁,我管我家姑娘关你屁事,好啊,这不会就是你在外面找的姘头吧!?”
然后吕父表示自己和男人打了一架后,吕花花就跟着人家跑了。
很明显,中间省略了很长一段,但两个人没有继续再问下去,白静温只是对男人口中的师叔有些疑惑。
一时的沉默,加上骆柏宇在一旁观赏那把出自华山的宝剑,反倒让跪在地上,心虚不已的吕父逐渐有些受不了了,扛不住自己心里的胡思乱想,看两个人没有反应,把发生的事情还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其实就是吕父威胁人家,让他不要乱动,马上隔壁人家听到动静会去报官,到时候一定把他们俩拉去浸猪笼。
说着,还对吕花花侮辱道:“你倒是和你娘那贱蹄子一样,就喜欢在外面勾三搭四!”
“我告诉你小伙子,你不是我家小女勾搭的第一个男的,我劝你不要靠近这个娘们。”
然后吕花花再也受不了了,反手打了一巴掌在吕父脸上,而侠客拿起宝剑就要剁了吕父身上的二两肉。
再然后吕父表示自己就吓晕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看着面露不耐的两位大人,他额头上的冷汗直掉,口不择言地说道:“两位大人,两位大人!我真的和江湖中人毫无关联啊!!”
“放心,大人们还请您们放心,这小丫头片子一定还会回来看我的,到时候我一定会!”
吕父话还没说完,白静温就直接开口打断了:“她怕是不会回来了。”说完,示意一旁的守卫开门:“里面的人不要饿死了。”
守卫低头说:“是!”
“大人!”
“大人,我家里还有田要种!!”
……
铁门隔绝掉了暗屋里传出的声音,白静温面无表情地向前走去,骆柏宇跟在后面,想到那男人惜命的样子,就觉得有些恶心。
对于他嘴里的种地更是感到不屑,要不是去过他那里几次,还真以为他只是个老实本分的农夫。
两个人先去跟邓大人说了一声情况后,待到深夜,就一同出发去了胡家。
骆柏宇还以为白静温这种体弱的文臣,肯定趴在屋檐上,就要开始喊太高、太陡,他害怕了,结果没想到把白静温提溜到墙头,让他趴在自己身边一起观察,他倒是动作迅速,火速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还一脸无辜地看了眼自己,仿佛在疑惑自己怎么还不下来,站在上面干什么。
看他这副熟练的样子,仿佛干这种事情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了,骆柏宇一时间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白静温倒是顺势把骆柏宇拽了下来,压低声音,随口说了句:“谁小时候还没爬树上墙过。”
骆柏宇想了想也是,瞥见不远处有人过来,就把这件事抛向脑后,给白静温介绍道:“昨日就是他过来喊屋里的人出去的。”
今日这人明显还是来干一样的工作,敲了敲门,屋里两个黑衣人就跟着走了出去。
这次骆柏宇特意观察了一下,在发现这两个人腰间空无一物的时候,忍不住“嗯?”了一声。
白静温有些疑惑:“怎么了?”
骆柏宇:“之前我跑出来的时候,后来进屋的那人,身上有铃铛的声音。”
很明显,现在走出来的这两个人,身上什么都没有,白静温皱起眉头:“会不会是你听错了?”
骆柏宇摇了摇头:“不可能,我就是听见声音进了屋我才离开的。”
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还有人在看着这个屋子。
看着那几人消失在视线的死角处,骆柏宇本想带着白静温一跃而下,白静温却伸手拦住:“等后面那个人来。”
骆柏宇没什么意见,两个人继续趴在屋顶上往下看,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熟悉的铃铛声又响了起来。
昨日没有机会回头看,现在在屋顶上倒是看得清楚,现在进来的原来是个道士,身着一身黑色的道袍,头发高高地扎在那里,花白的长胡须垂在胸前,手上摇晃着铃铛嘴里念念有词着。
也不知道是隔得远,还是那家伙讲话口齿不清,骆柏宇根本听不懂这家伙是在放什么狗屁。
不过白静温见多识广,在一旁讲解道:“这是一种安魂的咒。”
那看来就是为了安住里面胡小公子的魂了。
骆柏宇下意识好奇道:“你相信,人真的会变成鬼魂吗?”
原以为像白静温这种家伙,肯定会说不相信,没想到他低下头笑了笑,来了句:“我信。”
骆柏宇看着白静温闪闪发光的眼眸,一时有些愣神,不过很快就被白静温的招呼声,唤回了魂,只见他掀开了一块瓦片在往里看:“不过下面这个,好像是个假把式道士。”
只见他绕着胡小公子的棺材,晃着铃铛就跳大神一般走了一圈后,就拉开了侧门往侧屋里一躲,嘴里还嘟囔着:“妈的,再放下去,棺材里就要生蛆了,真他妈臭。”
这句话可以说是字正腔圆,骆柏宇总算是从他嘴里听到了一句清楚的话。
骆柏宇转头看向白静温:“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月光照在男人白皙的脸上,隐隐约约能看见他面罩下的微笑,只见白静温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管子交到自己手上:“去吧,去把他弄睡。”
果然,白静温的熟练感真的不是自己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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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想开火葬场,等我单位组织的考试结束,我一定双开那本星际的追妻火葬场,呜呜呜呜
第二十八章
屋里的人倒是意外地有些好搞定,看来只是想在胡家骗钱的假把式道士而已。
确保人喊不醒后,骆柏宇和白静温来到了棺材面前,几日不见,这人体腐烂的臭味越发浓郁,躺在棺材里的少年也是越发看不出皮肉。
白静温倒是面不改色,按照骆柏宇所言,把手往胡小少爷的脚下探了过去,骆柏宇有些惊讶,毕竟白静温平时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文官模样,负责批阅文书。
而现在反倒比自己这个还会喊打喊杀的,面色要更为习惯,摸着袖子的东西,忍不住好奇道:“你不觉得臭气熏天吗?”
白静温头也不抬地回道:“还好吧。”
骆柏宇摸着袖子里的香囊,抿了抿嘴唇,没有再说些什么,而是跟着白静温一起忙活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碰到了哪处,触发了这棺材的机关,棺材下面的木板,直愣愣地就倒了下来,砸在地上激起一片灰尘,而在它的底下一道,出现了一条小道。
眼前的路和普通人家通往地窖的路是差不多的构造,只是从里面散发出了一股,比外面这滩腐臭的烂肉还要更严重的一股味道。
连刚刚面不改色的白静温都皱起了眉头,毕竟这里面好大一股腐烂的臭味,也难怪这屋子里的味道,甚至能传到外面那么远的地方。
骆柏宇皱着眉头向前走了一步:“那我先下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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