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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利不知道布鲁斯在这短短几秒的时间里都联想到了什么，他对布鲁斯解释道，“永恒之岩和我的灵魂有着很深的联系，所以我能够感应到它。”
灵魂。
好吧，又是灵魂。
似乎每个强大的魔法都和灵魂有点关系。
布鲁斯看着比利，最终还是问出了他最在意的问题，“它会给你的灵魂带来什么负担吗？”比如说什么不可逆转的代价。
“当然不会。”比利明白布鲁斯的意思，他皱着脸说，“我和永恒之岩……ummmm…虽然我把那里当作是秘密基地，但我对它的了解并没有那么多，而且严格来说我不能算所是永恒之岩的主人，真正掌管它的人还是巫师。”
“那个将力量赐予你的巫师？”布鲁斯并没有听比利怎么提起过巫师，在比利告诉他的那些过去里巫师的存在基本为零。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布鲁斯问。
“……实话吗？”比利沉默了一下，真情实意地说，“我感觉他说话有点像尼格玛。”
这个有点熟悉的姓让布鲁斯一愣，他没想到他会在比利这里听到谜语人的姓。
布鲁斯迟疑地问，“爱德华·尼格玛？”
比利点了点头，他摊开手说，“尼格玛总喜欢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谜语让人去猜。”
而巫师说话也是这样。
好吧，说话遮遮掩掩，这很符合布鲁斯对玩魔法老头的刻板认知。
“所以，布鲁斯，要不要试试永恒之岩？”比利问。
这是一个机会，布鲁斯想，一个了解比利过去的机会。
于是他同意了比利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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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之岩内。
比利一边向前走，一边用眼神余光打量着布鲁斯的反应，他感觉有点点忐忑，毕竟他很少带人来永恒之岩，他已经记不清楚上次带人来永恒之岩是什么时候了。
永恒之岩和其他人的基地相比明显要更简陋，这里没有炫酷的科技，没有花里胡哨的装饰，主打的就是个原生态。
“人类最恐怖的七大敌人。”在路过七宗罪雕像的时候，布鲁斯停了下来，他一眼就看见了七宗罪雕像上刻着的几个巨大单词。
他眯起眼睛观察了一下这些过于狰狞和逼真的雕像，“它们看上去不是普通雕像。”
像是活的。
凑近的时候布鲁斯甚至感觉到了一丝刺骨的凉意。
“它们是恶魔，而雕像是它们的封印。”比利还没有回答布鲁斯的话，巫师的声音就从不远处响了起来。
巫师对着比利点了点头，他看着布鲁斯说，“欢迎你的到来，蝙蝠侠。”
“巫师。”
布鲁斯眯起眼睛，果然如此，那个在福西特和比利聊天的老人就是巫师。
“呃……”被两人夹在中间的比利挠了挠头，是错觉吗？他感觉巫师和布鲁斯之间的氛围有些奇怪。
“巫师，我们想通过永恒之岩回去。”比利对巫师说着他们这次来到永恒之岩的意图。
“当然，你当然可以这么做。”巫师放缓了眉眼，“你可以从站台回去，不过站台只能把你们带到福西特，或者我也可以帮你们开一道魔法门，直达哥谭。”
站台。
布鲁斯听比利讲过他获得力量的那部分经历，这个站台指的就是比利之前使用过的那个吗？
比利对第一次来永恒之岩的布鲁斯解释道，“永恒之岩内有一处地铁站台，在我是比利，而不是神奇队长的时候想来永恒之岩就可以坐地铁来这里。”
“……”无论布鲁斯听过几次，他始终感觉坐地铁来到永恒之岩这个方式有些太过梦幻了，听上去更像是童话故事的调调。
“但你这次并没有坐地铁，而是使用了魔法。”布鲁斯指出来了比利语言中的漏洞。
“很奇怪。”比利看着自己的手心，皱着眉说，“我和永恒之岩的联系比之前要更深，这让我在还是比利的时候就能够打开永恒之岩的门。”
在布鲁斯同意了他的提议后，他本来是打算变成神奇队长，由神奇队长打开前往永恒之岩的门，但一种突然而来的感觉告诉比利，他即使不用变身也能够前往永恒之岩。
“不必为此担忧，比利，这是一个必然的过程。”巫师出声安慰道，“这代表你和这个世界的联系正在逐渐加强。”
“听起来是一件好事。”比利耸了耸肩，他看向布鲁斯，“布鲁斯，你想试一下坐永恒之岩的地铁吗？”
“相信我，那会很有意思的。”
“我没有意见。”并不想浇灭比利兴致的布鲁斯说，“但在此之前，比利，我想和巫师单独聊聊。”
和巫师谈谈，这并不是布鲁斯的心血来潮，早在他知道比利的怎么获得力量，以及获得力量的年龄时他就产生了这个想法。
他不明白，这个世界上那么多人，为什么巫师单单就选中了还是孩子的比利？
“ummm……”比利看了一眼巫师，见巫师脸上并没有什么感情变化后他耸了耸肩，“好吧，蝙蝠侠的警惕心，我知道这个。”
比利后退了两步，“那我先到收藏室等一会，你们聊完找我。”
……
永恒之岩内有无数的门在，门后有的封印着恶魔和怪物，也有的连接着异世界。
在比利刚获得力量的时候他曾兴致勃勃地去探索过门后的世界，但很快他就停下了这种开盲盒冒险，毕竟世界上还有更多需要神奇队长去帮忙的事。
比利推开了收藏室的门，这里面堆满了他作为神奇队长时获得的战利品。
说是收藏室，其实更像是一个堆满奇怪东西的客厅。
毕竟没有人会在收藏室里放沙发和游戏机。
看着这熟悉的一切，比利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怀念。
该说还好永恒之岩里时间并不存在吗？比利让自己整个人毫无形象地摊在了沙发上，要不然他还得先打扫一下这里的卫生。
……
“为什么会是比利？”等到比利消失在长廊，布鲁斯看着巫师问出了他一直一来的疑惑。
“为什么不能是比利？”
巫师反问，他背对着布鲁斯向着一旁的石座走去，一边走一边问布鲁斯，“要喝茶吗？”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人，为什么你要选择一个九岁的孩子？”布鲁斯的声音阴沉又沙哑，“他甚至还不曾真正地了解这个世界！”
让一个九岁的孩子掌握神明的力量，让他去当超级英雄，并背负不属于自己的责任。
“巫师，你有想过比利的感受吗？”
巫师的脚步顿了下来，他转过头深深地看着布鲁斯，“从他出生的时候，我就一直在观察着他，蝙蝠侠，这孩子所经历的事情远比你想象当中要更为丰富。”
“苦难并没有打败他，在那些痛苦当中比利成功保护了他的心灵，他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巫师说，“而且比利早已经证明了这一切，没有人比他更适合这份力量。”
布鲁斯的下巴紧绷着，他咆哮着：“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巫师的脸上出现了一瞬的怔松。
第72章
“即使这样，他也依旧能够引领众人，给予人们希望。”巫师脸上闪过一丝复杂。
比利从没有辜负这份力量。
“你让一个九岁的孩子去做不属于他的事务！”虽然同样是雇佣未成年，但这和布鲁斯晚上打击犯罪的时候带罗宾的性质还不同。
他会评估罗宾有没有能力去解决这些，也从不强迫别人成为罗宾，强行让他们走像打击犯罪的道路。
但巫师呢？
“你给过他选择的机会吗？”
“你把一切都强加给了他！”
在布鲁斯看来，比利本可以不经历那些痛苦。
早在布鲁斯第一次正式见到比利的时候，他就思考过这样的问题，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到底应该过什么样的生活。
布鲁斯永远也忘不了，他刚把比利从医院来回来时比利那毫无生气的模样。
遍布身体的恐怖伤疤，直到现在也不曾明白究竟是什么造成的PTSD，以及眼中怎么也无法掩盖的荒凉。
他们都知道，比利过去的经历称不上美好。
在还不知道比利就是神奇队长时布鲁斯想的还没那么多，毕竟那个时候比利在他眼里还只是一个处于正常人范围的小孩，即使他身上有着很明显的，被训练过的痕迹。
将神奇队长和比利画上等号之后很多事情就得到了解释，但更多的，是布鲁斯对于神奇队长这个身份的思考。
事情远比他想的更为复杂。
一个有着神明之力的孩子，究竟了经历什么才会变成他第一次见到的那副模样？
比利曾经加入过正义联盟。
虽然他们世界的正义联盟才刚刚成立，但布鲁斯和其他人早就商量过如果正义联盟需要扩招，那么他们的审核标准到底是什么。
布鲁斯相信平行世界正义联盟的审核标准只可能比他们探讨出来的更严谨，比利既然能通过这份审核，那么就说明了他作为神奇队长时是一位合格的超级英雄。
这代表了他无论是心性和经历都远超常人。
比利所经历的那些苦难，必然大于布鲁斯所知道的。
比利对过去是有些逃避在的，每次在聊到从前经历的时候他总是在含糊其词，从来不去详细地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布鲁斯能理解这个，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有把自己的伤疤揭露出来的勇气，他也并不想逼比利去回忆自己的痛苦。
平心而论，比利的讲故事水平很一般，他不管对布鲁斯讲什么最后总会偏离主题。
但布鲁斯仍旧能从比利那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叙事中，抓到一些比利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知道的越多，越是让布鲁斯觉得苦涩。
在他的心里始终有着一团火在燃烧。
就像他所说的那样，比利的年纪并不是需要承担这份责任的年纪。
这个世界上每时每刻都在诞生着英雄，而让一个孩子去扮作成年人，去做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职责，这是成年人的失责。
“我不懂你所谓的标准到底时什么，但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人，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比利？”
布鲁斯知道自己此刻有些不冷静，可谁在乎呢？
“蝙蝠侠，我已经等待了上千年了，世界正在变糟，而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迎着布鲁斯质问的目光，巫师沉声说，“我需要有人去继承这份力量，需要有人去用这份力量去帮助这个世界。”
“至于为什么是比利……”
巫师的目光看向比利离去的方向，像是能透过层层墙壁看见瘫倒在沙发上的比利一样，“每个人的灵魂都是不同的，而比利，他拥有这个世界上最纯净的灵魂。”
“最重要的是，比利通过了诸神的考验。”巫师说。
“诸神的考验？”
布鲁斯知道比利的力量来自于希腊神，他也一直在为此而感到忧虑。
希腊神并不是什么好相处的神明，他们对人类可并不算友好。
尽管布鲁斯不清楚给予比利力量的神明到底有哪些，但一个宙斯就已经足够让他头疼的了。
“他们对比利都做了些什么？！”
“……”巫师沉默了下来，他看着布鲁斯那副随时能暴起给他一拳的摸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省略了那些痛苦的经过，简短地说出了结果，“孤独。”
远不止如此，布鲁斯想，他们给比利的可不只是孤独，还有无尽的恶意。
在爱里长大的孩子是一眼就能被认出来的，曾经被爱过也是一样。
比利的养父母把他教育的很好，这个孩子身上几乎看不见那些尖锐的负面情绪，他始终是友善且赤诚的。
同时也是这份友善和赤诚的心在折磨着比利，让他无法忽视别人所经历的苦难。
布鲁斯的下巴紧绷着，“你们把一切强加给他。”
“不，不是我们。”巫师闭了闭眼说，“这是他的命运。”
见鬼的命运！
布鲁斯和巫师的谈话不欢而散。
他知道，他无论再怎么去和巫师争吵结果也不会有改变，巫师不会放弃他那套让人听了就会产生厌烦的命运论，他也不会放弃他的观念。
……
布鲁斯推开了收藏室的门。
看清楚里面布局的瞬间，他整个人产生了一瞬间的僵硬。
与其说是收藏室，倒不如说更像是一个杂物间，里面东西摆放的凌乱程度是阿尔弗雷德看了会震怒的那种。
房间的两边摆放着各种奇怪的收藏，巨大的恐龙骸骨、机器人、宝石、魔法斧子、漫画书……任何他能想象到的，想象不到的东西他都能在这里看见。
而这间屋子的正中间放着一个沙发，比利正蜷缩在上面昏睡着，在比利对面的电视正在明明暗暗地放映着影片。
呃，永恒之岩里也会有网吗？布鲁斯茫然地想。
不过最让布鲁斯在意的并不是这个。
他走到电视旁边，伸手拿起上面摆放着的一张照片，是平行世界蝙蝠侠和超人以及罗宾的合照，上面还带有to签。
而旁边墙上贴着的是一张巨幅蝙蝠侠海报，海报的下面还有几枚放在防尘罩里的蝙蝠镖。
布鲁斯的目光在蝙蝠镖停留了片刻。
这几枚蝙蝠镖和他正在使用的蝙蝠镖款式几乎一样。
看着这间蝙蝠侠元素有些超标的屋子，布鲁斯久违地有些语塞。
他走到沙发旁，伸手推了推睡得正香的比利，“比利？醒醒，我们得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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