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汉自言自语,不知道在嘀咕什么,但是猥亵的动作和笑声,让人心生厌恶。
这里是私人车库,怎么跑进来一个醉鬼?
齐墨本想给管家打电话,让他们过人将人轰走,手机还没掏出来,又听到那人嘴里嘀咕。
“哪呢?后门明明就在附近,怎么找不到了?”
那人他在他们车库门前不停的张望寻找着什么,摇摇晃晃的身体,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小罐酒,仰头闷了一口。
齐墨又将手机揣进了兜里,隐在暗处,不动声色的跟着。
这人不是误闯进来的,也不是想把车库大门当临时住址,他在找东西。
借着昏暗的光线,齐墨看清了那个人的脸。
那人的长相比他的行为还有猥亵,表情污、秽,就像阴暗下水道爬出的老鼠,让齐墨从视觉到生理上都产生了恶心感。
要是被商寒舟看到了,指定当场就吐了。
想不通这种人怎么出现在这里,但想到有可能被商寒舟看到,齐墨恶从胆边生,径直朝他走了过去。
醉汉还在念叨着什么门在哪里,齐墨从背后叫住了他。
“喂!”
醉汉一惊,连忙回头,看着突然冒出来的齐墨,吓了一跳,连连后退,眼神闪过慌乱,但看齐墨穿的不是保安服,胆子大了。
“你谁呀?”
虽然不是保安,但是齐墨身形高大,器宇轩昂,身上名牌大衣,贵气逼人,并不是他能招惹的人,便没有出口骂人。只是嫉妒和贪婪的斜了他一眼。
齐墨冷冷的看着他,“你在找什么?”
“关你什么事。”
齐墨直接抬脚,朝他的肚子踹了上去。
那人喝了酒,底盘本就不稳,这一脚直接给他踢飞了几米远,后背撞墙,发出一声惨叫。
齐墨这几天在家哄商寒舟。而商寒舟的脾气和要求一天一个样,他是骂不得,躲不掉,心里正憋屈,没地撒气呢。
这种送上门,行为鬼鬼祟祟的,也算是现成的沙包了。
齐墨对醉汉的哀嚎声,没有半分心软,上前又补了一脚,一瓶酒从他口袋掉了出去。
起初齐墨也以为是酒,但酒瓶子被他踢碎之后,脸色变了。
浓浓的汽油味在半封闭的地下室蔓延开来。
“你是来放火的!”
齐墨脸色黑如锅底,一脚踩在了醉汉的手背上,惨叫声在昏暗的地下室回荡,凄厉又渗人。
齐墨愤怒归愤怒,但还不至于闹出人命。
看着醉汉像一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鼻青脸肿一脸的血,出气比进气还多时,他停手了。
本来打电话让管家来处理一下,发现车库里的竟然没有信号。齐墨拿着手机往出口处找信号,直到出了车库手面上才显示微弱信号。
齐墨以为是自己手机出了问题,但还是给管家打了电话。
只是等他再回到车库,刚刚被他打得动弹不动的醉汉已经不见了。地上留下了斑斑血迹还有浓烈的汽油味。
管家见此,连忙让人四下寻找。
齐墨简单描述后,询问道,“车库除了大门,还有其他什么门吗?”
“门?什么门?”
齐墨看着地上的血迹,“那人嘴里一直嘟囔着要找门。我也不知道找什么门,但肯定不是车库的门。”
管家愣了愣,抬头扫视整个车库。商家设计的车库并不是全封闭式的。它是在整个车库面积中间修的停车房,车子全部停在车房里,车房外的车道很宽,仅用围栏阻拦。
老爷子还在时,设有保安看管。商寒舟接手后,几乎所有的车都锁在车房里。车房外的围栏看守也撤掉了。
”车库之前是有一道暗门,直通别墅后院。不过那道暗门已经被堵上了。”管家犹豫了一下,说道。
齐墨心底一凉,一股凉意往天灵盖上蹿,”什么?后院?“
管家还没往深处想,解释道,”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很喜欢车,也很宝贝车子。每一次停车都让停车库。但是从车库走回家要走二十分钟。
很多时候老爷子是让下人把车停到车库,但是有时候下人恰好不在。他便从车库那个方向....”
管家指了指车库角落的保安房。
“之前的保安休息室有门可以直接到别墅后院的小门,走的是地下通道。但是地下通道早就回填了呀。”
齐墨震惊又有些无语。商老爷子年轻时,也是个能整事的人物呀。
“能去看看之前的通道嘛?”
“可以。”
管家指了指,走在了前方。
”老爷子在的时候,请的佣人有二十几个,专门打理商家这座老宅院。后来发生了一些变故,老爷子将后方的那块林子给卖了。佣人也辞掉了好多。车库这一边,之前有四个人看守,现在少爷也不喜欢车,全撤了。“
管家碎碎念的直叹气。
商家以前还是很热闹的,哪里能想到现在只剩下商寒舟一人了。
齐墨听说过商家的事,但是了解的不多。
老爷子二婚过,第一任妻子是老一辈指定的婚姻,属于商业联姻。女方为商家生下了一个男孩叫商旭川。
可惜因为没有感情基础,后来离了。
老爷子又娶了第二任妻子,但第二任妻子并没能给商家添一儿半女。反而因为继母,大儿子商旭川选择了入伍,五十年过去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但所有人都说,商旭川在一次任务执行中, 人没了。
大儿子没了后,老爷子和第二任妻子的矛盾更深了,后来也离了。
商寒舟的母亲叫商木白,是老爷子第一任夫人离婚后所生。当年老夫人和商老爷子离婚时,闹得很不愉快。
老夫人离婚后发现自己怀孕,并没有告诉商家,而是自己偷偷生了下来,在老夫人弥留之际才让她认祖回商家,而商木白回商家时已经怀孕了,但她却死活不说怀的到底是哪的孩子。
商老爷子又急又气,又闹了不愉快,商木白离开了商家。
后来传出了商木白和唐德庆的绯闻,两人最终走到了一起,但孩子出生后,商木白消失了,孩子则留在了唐家。
自商寒舟记事起,唐德庆就告诉他说,他母亲死了。
商木白身上好像是藏着无数的秘密,商老爷子不知道,唐德庆也不清楚。
商寒舟带着前世的记忆,也没有推敲出明白,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齐墨跟着管家来到了保安休息室外,休息室的门锁有被撬动过的痕迹。
管家用钥匙打开了门, 发现空置的房间里堆满了泥土和碎石。屋内放置的办公柜被人移到了一边,墙上被凿开了一个口子。
当年说好封上的地下通道,只是封了个表面。
管家的脸瞬间白了,“怎么会这样?这里一直上锁,钥匙也一直在我手上呀..."
齐墨没听管家废话,随后抄起一块木板,摸索着进入了地下室。
他到要看看,这个地下通道,通往哪里。
齐墨沿着地下通道往里走,走到半道闻到了熟悉的恶臭味。
那个醉汉就在前方。
果不其然,前方拐角被齐墨打得一脸血的醉汉,蜷缩着身体坐在地上。手电筒照过去,人哆嗦着往地上趴,脑袋呯呯往地板上磕。
“饶命呀.....大哥,饶命.....是有人给了我一万块,让我来放火的....大哥饶命....”
齐墨还没有逼问,醉汉自己就招了。
管家闻言又气又怒,越过齐墨朝醉汉狠踹了一脚。
“谁让你来放火的?”你知道车库里的车值多少钱!把你祖宗十八代都卖了,都不够赔!混蛋!“
“我不知道,他给我钱,让我放火,如果我不答应.....他就打我...饶命..”
“那怎么没把你打死!”
醉汉被打得抱头哀嚎,管家气得直发抖,脸上满是后怕和惊恐。
齐墨退到一旁看着管家发泄,看着醉汉被打得差不多时,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条通道?"
“说!”管家帮腔吼道。
"那人告诉我的.....他说,烧了车库,他们家的所有人都会出来救火,到那时我就可以从这条暗道,进到他们家.....”
“说!”齐墨双手已经攥成了拳头,周身满是阴沉。
醉汉哆嗦的往退躲,“他们让我找一个孕妇.....”
齐墨心中一惊,一把抓住醉汉的衣领,几乎将他从地上提起来,赤红的眸子简直要滴出血来,“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就是.....把那个孕妇推倒....让她流.产...啊.....嗯...“
齐墨松手将人砸了出去,醉汉被摔在地上,张着嘴惨叫,没发出声,人晕了过去。
”报警!一定要查出幕后的人..”
这些人比他还要了解商家!到底是谁?
齐墨大步往前走,穿过地下通道,走到了尽头,发现尽头的墙壁是一扇做了伪装的木门。推开木门,他从别墅后方花园的一处堆放着工具的房间走了出来。
而后方园离他们主卧只需要几分钟的路程。
齐墨的脸色阴沉比外面的天还要黑,快步往屋里走。
第186章 复仇
商寒舟恰好从房间出来,就被急步上前的男人搂了个满怀。
“臭!”商寒舟从男人怀里冒头,皱着鼻子嗅了嗅男人的衣服,嫌弃道,“还有酒味,又臭又酸。”
齐墨松开了商寒舟,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撇了撇嘴,“是有点味,我换个衣服,洗洗。”
“你刚刚干嘛去了?我见福伯接了你的电话,也往外跑。”
齐墨捏了捏手,“有人想放火烧了停车场,处理了一下。”
“啊?”商寒舟脸露紧张,抓着他的手就要检查,“你没事吧?是谁?什么人做的?”
齐墨心里一暖,安抚道,“我没事。就是幕后的人没问出来。是被人收卖的,给钱办事的混混。”
“混混?”
“但幕后的人应该挺了解商家的。”
“怎么说?”
“他们知道停车场到院里有一条便捷地下通道。”齐墨观察着商寒舟的反应。
“地下通道?”商寒舟大眼中的光茫瞬间遮藏,半垂下眼帘,变得隐晦不明。
“福伯说那条通道,早在十几年前,老爷子就让人给堵上了。除非像福伯这样在商家做了十几年的老人,一会我问问林嫂两人,除了她们,家里的佣人都是新来的。”
“不是她们。”商寒舟摇头否认,“她们就算知道也不会和外人说。”
齐墨眉心处的折痕更为明显了,商寒舟确实是知道的。
“商家遭过歹人,外公他们躲进过暗道。后来,曾经警告所有人,不能将商家的秘密说出去。”
所以暗道对面宣称封了,实际没有封,其实是商老爷子的意思?
”有一个人知道!“
”谁?“
”溥心!“
上一世商家被溥心算计后,老管家曾经劝说过他不要太过相信他人。只是那时候他性格太过软弱,连给自己备后路的能力都没有,只是祈祷着溥心对自己是真心的。
老管家知道他早晚有一天会后悔,便将商老爷子家中的一些收藏字画和黄金手饰,偷偷帮他藏在了地下室中,价值达两三个亿,希望某一天,他后悔后还可以有生活的资本。
但是商家的名贵字画,溥心早就惦记上了。商家老宅被溥心霸占时,将家里的角角落落全都给翻了个遍。
没有找到商老爷子收藏珍品的溥心知道是有人事先藏起来了,而最先怀疑的对象就是在商家工作几十年的老人。
溥心为了得到商家的藏品,将他被虐打的视频给老管家看了。商寒舟不知道老管家怎么和溥心谈的。
他只知道,那一天溥心将他带回了商家,当着他的面将暗道里的东西全部挖了出来,并反咬老管家坚守自盗,将人毒打后,送进了监狱。
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老人,又看着商家半辈子收藏的名画珍宝被溥心洗劫一空,商寒舟当时是什么心情了?
愤怒?痛恨?无措?恐惧?
商寒舟说不清了,只知道溥心狂笑的声音,却是犹如炼狱传来。
商寒舟头痛的捂住脑袋,踉跄往墙边靠。
“媳妇?媳妇你怎么了?”
齐墨瞧着他脸色突变,箭步冲上去搂住人,“肚子又难受了?”
齐墨将人打横抱到了床上,焦虑道,”是不是特别难受?要不我把医生叫过来?“
”溥心肯定醒了!“商寒舟微慌的表情,手紧紧的扣着齐墨的手腕,“是他,肯定是他回来报仇了。”
当初他就应该趁他晕迷,无人在意时,彻底斩草除根。
“他醒过来,我们也不用怕他。以我们现在的实力他伤不了我们。”
商寒舟摇头,“他知道的秘密太多了,我们在明,他在暗。明枪易躲,暗箭暗防。”
商寒舟的焦虑来源于记忆深处的疼,那种痛苦和恐惧是深入骨髓里的,每一次回忆起都让他头皮发麻,齐墨的安慰只能缓解,无法根治。
“安心,我一定会尽最大能力护好你,一切有我呢。”
齐墨搂着他安抚。嘴上说得轻松,内心也有些凝重。就如这一次,如果不是商寒舟事先提醒,车库真的着火了,那时他到底是去救火还是守着他呆在卧室里?
齐墨不愿去细想这个答案。
“媳妇,你是不是有预知的能力?”
“嗯?”商寒舟大眼瞅着他,视线回收时,表情愁苦。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海里就冒出来一些画面......”
商寒舟捂住了脑袋,神色痛苦,“齐哥哥,宝宝好像早产了.....”
齐墨喉头一紧,手直接攥成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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