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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慕时的指甲绷得发白。
他把指甲抠进肉里，再放开，若无其事地扬起笑脸，依偎在宋禹舟身边，一字一顿地说：“我一定会好好报答您。”
“怎么报答？”宋禹舟瞟了他一眼。
庄慕时看着他的脸颊，双目露出痴迷：“我会遵从您的命令，成为您最喜欢的样子。无论您要求我做什么，我都绝对不会有怨言。”
宋禹舟冷笑一声，显然不相信他说的话：“真的？”
“是的。”
宋禹舟道：“学两声狗叫我听听。”
庄慕时：“滚！我他么弄死你！！还学狗叫，你有病吧。”庄慕时一个矿泉水瓶砸过去，趁着他停车，解开安全带，准备直接下车。
宋禹舟吓得一脚刹车，冷汗都要下来了，赶紧解释：“我就是随口说说。”
“所有的随口说说，都是内心最真实的体现。别特么用随口说说来糊弄我。”庄慕时显然怒火直冲天灵盖：“我还没穷到连个公关都雇不起。签了合同的公司是个摆设吗？还想PUA我？实在不行我就退出这个节目不干了，谁稀罕你帮忙啊！！”
他越说越来气：“我怎么觉得你演得不对呢？你那个角色真的有这么神经病吗？你是不是又给自己加戏了？”
“他童年的时候经历过一些事情，以至于无法正确地表达自己的善意。”宋禹舟诚恳地说：“虽然他嘴上说得很尖刻，但其实很喜欢你演的那个角色。他帮那个人，并不是为了索取什么，只是说实话的话，他又觉得不是自己的风格。和你演的角色相反的是，他需要用极端的控制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你少来，自己不会说话就去学，如果无法控制自己说话的方式那就去看医生，不要折腾其他人。”
“他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改变这些问题，在这个过程中，希望能有人包容他。”
“我只看到了他以此为乐，根本没看出来他想改。”
“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暴露出脆弱的一面。”
“我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再把我当狗使唤。”
OS：姐妹们，千万不要寄希望于可以改变一个人，有劣迹的人永远不会改，离他远远地，人生才有幸福的可能性。
写这段的时候，我感觉自己都要气炸了！！
第101章 合照
他狠狠骂了是宋禹舟十分钟，发现宋禹舟正支着脸，笑眯眯地看着他。
“你笑什么？”
“没什么。”宋禹舟轻咳一声，“我们走吧，香喷喷地烤肉正等着我们。”
“你别说，你笑起来我觉得更瘆人。”庄慕时摸摸手臂，警惕地问，“你真的没事？”
宋禹舟反问：“你希望有事？”
“哼，最好没事。”庄慕时冷哼一声，显然火气还没消尽，“我要多吃点，化气愤为食量，真的好气！”
宋禹舟专心致志地开车，庄慕时看着围脖很是烦躁。
剧本……看不下去。
他觉得自己的每根头发丝都在排斥这个角色。
他能够理解那些行为背后的原因，但是放在自己身上，却怎么都做不出来。
宋禹舟稍微过分一点的话，他就一肚子的火。
真的太难了。
突然，一条围脖映入他的眼中。
他揉揉自己的眼睛，怀疑自己看出错了。
来回读了几遍，确认那条消息没有消失，他揪揪宋禹舟的衣袖：“你让人找了陈沉了？”
“没有。”宋禹舟回答的很干脆，“怎么了？”
“他发了博，澄清进医院和我们没有关系。”
庄慕时一开始根本没想和陈沉那边商量。
这件事之前，刘斐已经暗中找过宋禹舟很多次，暗中讨好他，宋禹舟根本不接茬。刘斐在排练现场看到庄慕时眼睛里都要喷火。
可想而知，他们这一切都是谋划已久，怎么可能轻易和解。
没想到陈沉却突然发了围脖，晒出了自己几年以来的体检报告。
报告显示，他长期患有慢性胃炎，要有其它身体问题，暗示受到了公司的虐待。
他明明确确地说，自己早有胃病，这段时间住院，是因为工作强度太高，作息不规律。
公司对他寄予了很深的希望，而他的表现并没能很好地回报公司，令他感到十分愧疚，今后他会更加努力，以更优秀的表现回馈公司和粉丝。
其他艺人都对他十分照顾，尤其是第二次公演前他突犯胃病，药不在身边，还是庄慕时第一个发现，喊了节目组的医生。
这条围脖直接在网络上炸了锅，舆论发生了奇妙的改变，网友们众说纷纭。
【这是被公关了？还专门把某个人挑出来说。】
【惨，还是陈沉惨，这真是公司压榨，别人也压榨。】
【我怎么觉得他是在内涵公司呢？是说公司在压榨他吧，他最近综艺不是特别两眼，所以不让他好好吃饭。这是要单飞的节奏？】
【医院的证明总不能是假的吧，粉丝也知道他这是老毛病饿了。不是我说，真的有人相信什么下药之类的说辞吗？】
【都是法治社会了好吗？还有下药这种离谱的事？你以为是小说吗？】
【肠胃不好的人一般饮食都会特别注意吧，谁会一直吃别人给的东西？再说了，之前那个爆料除了两张截图有什么证据吗？】
【我闻到了瓜的味道……开始蹲。相信我这只是一个开始，渔圈马上要有地震了。】
“真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庄慕时有些不明白，“我还以为他的账号都控制在经纪人手里呢。”
宋禹舟粗略扫了一眼，继续淡定开车：“他换公司了？”
“不太清楚。”庄慕时摇摇头，“我也觉得这个画风不太对，除非准备自立门户，或者找好了后路，不然他应该不会公开和自己的经纪人闹掰吧。”
像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测，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庄慕时扫了宋禹舟一眼，侧过身，低声接通。
宋禹舟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开始频繁地敲动。
他就按部就班地开着车，余光却一直瞥向庄慕时的方向。
庄慕时好像是在故意避开他，半个身子都侧过去，只给他看后脑勺。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漏出几个音，听起来极尽暧昧。
宋禹舟的车速不由得又提起来了。
“你又赶时间？”庄慕时挂断电话，看着窗外刷刷掠过的树木，心有余悸，“你别又急刹车啊。”
“到了。”宋禹舟将车开进地下车库。
庄慕时忽然吞吞吐吐起来：“有人约我吃饭。”
“陈沉？”宋禹舟想都不想就说出了一个名字。
“嗯……”庄慕时双手交织，为难地说，“他希望约我合影，证明我们关系很好。而且，越快越好。本来想直接在酒店找我，没想到我们已经出来了。”
“下次。”宋禹舟果断拒绝，“今天我们这边已经定好了。”
庄慕时叹了口气：“我也是这么回他的。不过这件事确实不能拖，我们快点吃，我早点回去和他聊聊。我听他的意思，好像……我前东家要把他签过去。不知道姜泰清那边是怎么打算的。”
宋禹舟脸上浮现奇怪的笑容，刚要下车，他顿了一下，按住庄慕时的手：“现在叫他过来吧？”
庄慕时闻言差点从车上掉下去。
他稳住身形，难以置信地问宋禹舟：“你是说，现在？”
“不差他一个人。既然她还没吃饭，那不如一起，免得吃个饭也要匆匆忙忙的。根本吃不好。”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
庄慕时内心动摇。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说好和宋禹舟两人的晚餐，突然添了一个人，他心里忽然感觉不舒服起来。
好像狭小的私人空间好不容易打开，迎接值得信赖的客人，新客人却又大大咧咧地带了一群人一起参观。
很不爽。
但是他知道，这是为了他的事。
要不是他说需要早点赶回去和陈沉一起拍照，宋禹舟也不会把陈沉也加进来。
“不过，今天晚上，你跟我去个地方。”
下颌处忽然传来一阵疼痛。
宋禹舟发现他正在走神，捏了捏他的下巴，看着他道：“我看你心里不太舒服，怎么？觉得他打扰了我们的二人世界？”
庄慕时像是被人戳中了痛脚一般跳起来，声音陡然提高：“胡说，谁不高兴了，本来就是为了解决我的事情才让他来的，我是那种好赖人都分不清的人吗？”
看着他跳脚，宋禹舟也不再逗他，眼中闪过一丝不爽。
“走走走走，约的几楼来着？”庄慕时现在满心都是香喷喷的烤肉，急吼吼地催他下车。
“这边。”宋禹舟很快收起眼中的波澜，神色如常领着他往上走。
第102章 扭转
陈沉按照庄慕时发的定位找到包间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吃上了。
庄慕时和宋禹舟坐在同一侧，给他留了个宽敞的双人位。
庄慕时正在指挥宋禹舟烤肉：“翻面，快，快翻面，要糊了！”
宋禹舟手里的夹子稳稳地夹住铁盘上的肉，翻动着：“翻了，不要急，不会糊的。”
宋禹舟看到陈沉坐进来，眼皮都没抬，平淡地问了一句：“来了？”
陈沉“嗯”了一声，当作答复。
他本来就不爱说话，也知道自己才是那个不受欢迎地不速之客，因而也是安安静静地坐下。
宋禹舟刚保证完不会烤焦，庄慕时就抢走夹子，火急火燎地夹走边缘焦黄的牛肉，抱怨道：“你还说不会糊！”
他熟练地翻动着烤肉，抽空还能招呼陈沉：“不知道你能不能吃油腻的，给你点了碗粥，一会儿上。”
陈沉又是沉默地“嗯”了一声。
对面两个人沉浸在紧张焦虑地烤肉活动中，他不想，也不知道怎么加入进去。
粥上来了，陈沉默默地喝粥。
一片烤好的牛肉被放进他面前的盘子里。
庄慕时一心二用，一边烤着肉，一边和他说话：“你那个粥是不是太寡淡了？这肉里什么都没加，你要是觉得油，可以涮涮。当然，不能吃就不吃了。”
陈沉夹起牛肉，吃掉了，“谢谢。”
宋禹舟把还在烤盘上的牛肉都夹进庄慕时的盘子里，擦擦手，叫来服务员烤肉，优雅地拿起筷子：“你和天汇的合约什么时候到期？”
“还有一年。”陈沉木然地盯着烤肉上升起的青灰色的烟，“但我准备离开天汇。”
“去星耀？”
“嗯。”
宋禹舟不知道是嘲弄，还是关切地笑了一下：“星耀和天汇这种大公司可比不了，它给不了你什么发展上的帮助。”
“我知道。”陈沉平静的脸上罕见地竟然有浅浅地笑意，“但我想选择它。”
庄慕时是知道他和姜泰清那些过往的，大致能猜到他和姜泰清聊了什么。
“星耀愿意帮你付违约金？”庄慕时沉吟道：“姜泰清给你提了什么条件？”
陈沉脸上的表情丰富起来。他无奈地说：“他说，要当我老板，这样我就什么事都要听他的，他要我做什么，我就要做什么。”
“果然是小孩子。”庄慕时摇摇头，举起水杯和陈沉碰杯，露齿一笑，“既然你准备签，那我也祝福你啊，姜泰清人很不错，你以后想来不用再做那么多违心事了。”
“咳咳……”
陈沉刚要答话，就听旁边传来剧烈地咳嗽声。
宋禹舟正捂着喉咙一直咳嗽，双颊呈现出不正常的红色。
庄慕时的注意力马上转移到他身上，麻利地从桌子底下拿出来一盒牛奶，拍着他的背，喂他喝牛奶：“叫你把辣椒粉放远点，不小心蘸到了吧？还好我早有准备。”
“只是不小心……碰……碰到一点。”
“你慢点，别再呛着了。”
陈沉感觉咳嗽中的宋禹舟好像瞟了自己一眼。
一点也不像辣到难受的样子，反而带着点炫耀？？
陈沉迟钝地想着，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吗？
整顿烤肉，陈沉都觉得自己是个透明人。
庄慕时的重点一直在烤肉上，来之前的担忧这会儿也全都抛在了脑后。
宋禹舟在旁边给他烤肉。烤的次数多了，他的技术也有了明显的提升，烤肉的成色好了很多。
他们偶尔会聊起新剧本里的角色，眉眼里是对这项事业的热爱。
这是他所没有的。
他参加这个综艺，只是为了钱和名气，这是他唯一的价值。
但现在，他忽然想去做一些，真正有意义的事。
晚饭吃完，庄慕时和陈沉合影，各自编辑围脖的文案。
在网友们还在猜测陈沉是不是被公关成功的时候，迎来了两人相互示好的围脖互关。
同时，第二场比赛上台前后的后台花絮也发了出来。里面清清楚楚地拍到了庄慕时去找医生的片段。
【散了散了，人家本来就是朋友，网友们还在这瞎猜什么，什么微表情都整出来了。】
【之前肯定是黑子挑拨关系，大家不要上当。】
【陈沉你要是手机被偷了就眨眨眼睛。】
【我看就是网友一天到晚不嫌事大。当事人都表示关系好了，非说人家是被逼的。我看挺好的。】
【我听说是恶人先告状，是陈沉这边先在道具上做手脚，差点砸到庄慕时，不过没有成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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