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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金杯(古代架空)——慕禾

时间:2023-11-15 09:54:59  作者:慕禾
  过了阵,等符燚骂完了,勃律发话问他:“那日苏呢?”
  “我让他今夜警惕点,多派人守着边界。”
  勃律点头了然,又交待了一句:“让狼师的人多留意东面乌兰巴尔部的方向,有动静随时上报。”
  三日后,来穆格勒部参宴的众部开始启程返回。纳曼王不好开口说他的爱女私自跑去了昭仑泊,无召前往乃大罪。于是他一气之下先回了部族,却派了人秘密前往,只要其其格一走出营地,他们就会绑了回去。
  延枭请命替图雅可敦送别母族。他策马跟在人群最后出了穆格勒,很快榻上辽阔的草原。就在分神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他的踪影。
  他独自骑马,过了一处狭窄的河道,饶了一圈才看见前方不远处散落稀松的白帷帐。他悄悄在最外围的一座旁下了马,万分小心地从帐口闪身退入帐内。
  甫一进帐,身后就传来浸着笑意的嗓声。
  “你怎么来了?”
  延枭一顿,转过身形。他大眼扫了一圈帐内,直径向一旁的座椅上走去坐下。随手拿过一支金灿灿的西域酒樽,放在眼下打量了几眼。
  他说:“我替阿娜送母族回去,这才能悄悄绕道来找你一趟。”
  男子诧异地笑出声。他从主座上坐起身,支住下巴望向延枭:“来找我?可我对二殿下没兴趣。”
  “烂东西,小王对你也没兴趣。”延枭眯起双眸,眼眸成了狭长。他正正回望男子的时候,才发现对面的位置还做了一个挂着黑色披衣,将全身遮了个严实。
  “这人是谁?”他仰脖朝那方点了点,问道。
  哈尔巴拉顺着瞄了一眼,视线很快重又落在延枭身上。他噙笑回:“一个贵客。”
  贵客?延枭细细审查起来。那人虽拢着披衣看不清面容,却坐的端正,饮水的姿态极其优美标致。
  延枭收回视线,对哈尔巴拉的癖好作呕地咧嘴。他将话题引到正轨上:“哈尔巴拉,既然我们都谋相同的利,你又答应了与我的交易,牵扯之深,你现在就应该告诉我中原皇帝是何态度。”
  “好啊。”他答得轻松,答得不假思索。男子从手边捏起一封印着红泥印的书信,走下去方要递给延枭,谁知这时有人在外面大骂,边骂边冲进来,准确无误地攥上了男人的衣襟。
  若是力气再大点,似是能将人提起来。
  来人不由分说地怒吼:“哈尔巴拉,你个死疯子!原来你在这儿躲着呢!”他掐住对方的衣衫布料,将人用力拉扯到与自己极近的地方,就差鼻子贴着鼻子,距离近到仿若下一刻便能将一口将其生吞入腹。
  男人恶狠狠地瞪着哈尔巴拉:“你究竟什么意思?你想让我的人白白去送死!”
  哈尔巴拉盯着他脸侧一道分明是被箭划破的口子,眯眼嗤笑起来:“刚碰上昭仑泊的边界就被打的屁滚尿流逃回来啦?”
  “你说什么!”岱钦咬牙切齿,怒火中烧,眼瞳中仿佛涌出燃烧的血流。
  哈尔巴拉使劲扣下他的手,并不在意地说:“你的人顶多是我们的零头,替我们探一探如今昭仑泊的虚实,死得其所。”
  “所以你就诱我去打昭仑泊?你知不知道,他们有上万兵马,若不是我下令撤的快,此时早已葬身在那里了!”
  “我只是向你提了一句,终归到底还是你先发的兵,要怨也应该怨你自己太过鲁莽。”哈尔巴拉轻笑,“小勃律可是草原上的一匹恶狼,你觉得凭你能在一匹狼嘴里夺食吗?”
  岱钦还是忌惮面前的男人。他目光一扭,忿愤指着延枭喝声:“他呢?他不是穆格勒的人吗,怎么连昭仑泊的情报都不清楚!”
  “没有人能无诏前往昭仑泊,你应该庆幸你现在还有点用。”延枭冷嗤,“把你的手从小王面前拿开!不然小王就鞭了你。”
  正当这时,一直静静坐着无声的黑披衣轻呵出声:
  “土蛮子。”中原话一开口,令人大吃一惊。此人声音媚冷,分明是个女人的声音。
  岱钦大惊失色:“这里怎么会有女人!”
  “这是大庆太子派来的使者。”哈尔巴拉再度扬起手中的书信,“东越前不久咬掉了大庆的一座城池。”
  那女子紧接着道:“若你们能助殿下一统中原,殿下自然不介意借兵予你们,以此来平息草原百年动荡。”
  延枭一听,冷哼:“太子?区区一个中原一国的太子,能决权什么?”
  女人蓦然冷凝下声,掩在披衣下的面容虽瞧不见,却让人觉得她此刻正盯着男人。她语气充斥着崇敬:“我大庆如今以殿下为尊,不日他就会受众生跪拜,凌驾万人之上,睥睨天下。殿下可以做任何决策,当然也包括这次与草原的决策。”
  延枭沉默,盯着面前的人影,最终什么也没说,将身子懒懒靠在了椅背上。
 
 
第五十七章 
  “你们听说了没有,昭仑泊这一个月呐就打了三次仗了。”
  “可不是。这都仲春了,一个冬季都不安宁啊。”
  阿隼搬来主帐需要的新炭,在听到某几个字后整个人顿住了身形,站在原地。他闻声侧眸望去,见几个妇孺坐在帐外闲聊,声音时不时嚷大,传进他的耳中。
  听了会儿,他才重新迈开步子,往主帐走去。帷帐里,宝娜刚将雕着金纹的燎炉外壁擦拭干净,听见动静抬头一看,见是阿隼回来了,忙招手让人将新炭放进去。
  “再烧几天炭火,等降过雨水,便用不着这尊燎炉了。”宝娜将手上的灰渍洗去,嘱咐阿隼说:“你记得,待断炭后,你将这物什搬到殿下的库帐里。”
  阿隼“嗯”了声,装置好新炭盖上燎炉的顶盖,随后回身望向背对着他的女子。女子净过手,方转过身,就被他直勾勾地视线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女子见他模样稀奇古怪,身子不禁往后一缩,蹙眉斥他。
  阿隼却目光一转,落向敞开帐帘的帐外又移回来,踌躇着问女子:“方才我听外面的人说……昭仑泊又打仗了?”
  “你未免太上心昭仑泊的事儿了。”宝娜不解,不过她依旧如实告诉阿隼:“昭仑泊的军情都是直接送到大帐,再由那边的人传回来,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你若实在在意只能去问阿木尔。”
  话落,女子不高兴地嘀咕:“阿木尔那个家伙,已经一天没见到人影了,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偷懒。”她嘟嘟囔囔完,抬帘瞥见对面的男人正在给自己倾水喝,不免抬声询问他:“你今日书卷看了吗?”
  “已经看完了。”
  得到回答,女子点点头想了一阵,似是在寻思今日还有哪些事儿没有做成,但想了半天也没捡出漏来,只好对他说:“既然都做完了,那便没你的事儿了,你在帐子里歇息吧。”
  女子端着洗盆要离开,刚走到帐子中央,阿木尔风风火火地闪了进来。
  他瞧见二人都在,在宝娜开口前眉头一皱,紧接着抢先道:“二殿下来了。”
  “二殿下来了?”宝娜大疑,“他来作甚?”
  “大可汗昨日已经下诏了,让二殿下接替勃律料理这里的事务。”
  宝娜气的浑身发抖:“一个月都没风声,怎得这般突然?我以为大可汗还是偏向殿下的。”
  “现在人已经往这边来了。”阿木尔转身向帐外瞄了一圈,飞快回头对阿隼说:“你别让延枭看见你——上月勃律为了你辱了延枭数次,他这人牙呲必报,见你在指不定抽哪门子的疯。”
  为了他?阿隼茫然,刚想追问,外头忽然就嚷嚷了起来,夹杂在盛气凌人的语调中,还有一串十分凌乱的马步,瞬间踏乱了这方平和的氛围。
  外头有人奔跑通传:“二殿下来了!”
  “真是迫不及待啊。”阿木尔呵出声,转由大步跨出主帐。
  宝娜见状急忙放下手中的洗盆,提着裙摆慌张跑了出去一探究竟,留下阿隼一个人待在帐内。
  他悄声走到帐口,迅速将厚重的帐帘拉上。隔着帘子,他听到马蹄声愈发的近,直至停在了不远处。下瞬,就听外头有人朗声大喊了句,声音模糊,用的还是草原语,一时叫阿隼摸不透。
  他轻轻撩开帐帘,掀起一条缝隙,怼眼望了出去。
  延枭领了足足有十人前来狼师的地盘,坐在马背上趾高气昂地接受着这里族人的施礼。他手上握着马鞭子,一下一下点着节奏敲在身前的马鞍上,散漫地将四周大概扫了一圈,随后扯过绳缰扭转马头,让其正面对向一旁的阿木尔。
  男人施礼后没有听到上方人的嗓音,右手仍一动不动地搭在左胸膛,依旧微微俯身低头,行着参见的礼仪。
  这卑下的姿态在马背上的延枭看来,格外顺眼。
  他讥笑一声,嘴边嚅着一个人名,似是不确定地唤出口:“阿木尔?”
  “是,殿下。”阿木尔眯起眼,却没抬头。
  “你就让这么点人来迎接你们的新主人?”延枭锋利地盯着他的头顶,语调像是拧在了一起,又分支揪扯着地上所有人的心。
  这话出口,令阿木尔眼尾一跳。他眼神藏在发丝下转了转,将要开口回话,谁知却被身边的女人抢了先。
  宝娜语气硬邦邦的,染着不屈的骨气生硬道:“是殿下脚伐快,所以我们未来得及准备。”
  “闭嘴!”阿木尔急了眼,飞速小声斥她。但这句话已然惹起了延枭的注意,他饶有兴致地探赏过去,将这个扎着麻辫、穿着并不艳丽的女人一节节定入眼底。
  随即,他勾唇轻嗤,翻身下了马,快步来到女人的身前。
  见人要下马,阿木尔心中突闪不安,一个箭步上去挡在了宝娜的眼前。然而延枭看也不看,大手将人往右方一推,重新露出后面的女人身姿,阿木尔也被随之上前的人给反手扣在了旁边。
  阿木尔挣扎无果,眼睁睁瞧着延枭的手捏上了宝娜的脸颊,挤着脸蛋上的润红将头抬扯了起来。
  男人玩味地瞧着女子的面容,手上的马鞭子贴上她的肌肤,一寸寸刮着娇嫩滑下来。鞭子在脸上行驶的足迹磨着她热辣辣的刺疼,很快肉眼便见那里红了一条鞭子留下的痕迹,惹得她攀抓住男人掐在自己脸蛋上那只手的手腕,皱脸轻哼出声。
  延枭打量着宝娜,说出的话轻浮靡丽:“你就是勃律身边那个丫头?长得真标致,音姿也浪。”他将宝娜的头又往上扬了几分:“你殿下都不在这里了,要不陪小王玩玩?”
  阿木尔被人使劲扣押在地上,见此情形怒烧胸腔,瞪圆眼,语速飞快地焦急开口:“二殿下,宝娜从小跟在小殿下身边,是小殿下的人,您要不得。”
  “小王说她现在是我的了!”延枭冷笑,“你去问问你那个在昭仑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了的主子,看看他还能不能顾及到你们。”话毕,他扯着宝娜的胳膊,连拉带拽地将人往主帐方向的帷帐里拖。
  “放开我!”
  宝娜顿时吓坏了,指甲狠狠抓进男人胳膊的衣衫上,张口就壮着胆子往延枭手上咬了一口。
  男子吃痛,低声烈骂,反手一掌扇上女人的面颊,打的她耳畔嗡嗡鸣叫,继续拽着她向前拖。
  宝娜哭喊着想将自己的身子从他的手下挣脱开。她颤着哭腔,胡乱抓着,手上下了力气又是掰又是挠,眼看着离主帐愈来愈近。
  就在这时,阿木尔瞥见从主帐里迅速闪出一块墨色的人影。那团黑影直冲延枭而去,夹杂着狠戾的冷风,骤然拍在男人的臂膀上。
  阿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握住延枭恰在宝娜胳膊上的手将其掰开,随即不假思索地反扭过那条臂膀,硬生生让它以可怖的弧度向后翻折。他面若寒冰瞪着男人的同时手指用力越抓越紧,疼的延枭哇哇大叫,一度以为手臂断了。
  “阿隼,阿隼!快放开他!”宝娜怔愣片刻,很快上前阻止男人的动作,面上依然被吓得泪雨姗姗。她哽咽着话音,意识却是清晰的。抓她的男人不是别人,好歹是穆格勒部的王子,如今小殿下不在这里,他们不能惹出事端。
  宝娜在他身后不断拍他的胳膊。就在四周其他人想朝他扑上来的时候,阿隼骤然松了手,用力将延枭往后一推,逼得他抱着胳膊节节后退,栽倒在一群搀扶着他的兵卫怀里。
  延枭疼的吸嘶着气,面露凶煞,瞪着阿隼喝声大骂:“又是你!又是你这个狗崽子!”
  阿隼护在宝娜面前,拳头双双垂在身侧,正谋划着哪一刻飞拳而出,直取来人的鼻子。
  “杀了他!给小王杀了他!”
  四下属于二殿下的兵卫应声得令,纷纷抽刀对着男子的脖颈冲下。
  可就在阿隼闪身避退的霎时,左方嚎声骤起,顷刻间便见一匹凶狼咬上了一个拿刀的兵卫,将人啃咬在地,鲜血喷溅。
  随之而来的,是第二匹,第三匹……它们泛着幽幽绿光,宛如命定般咬碎了兵卫的命脉。
  “狼!哪来的狼!”
  “快跑!”
  众人登时被这群不知从哪袭来的狼吓得乱窜,就连延枭也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惊恐地向自己爱马狂奔,顾不得手臂上的扭伤,立刻翻身上了马,逃离了这遭乱动,模样很是胆怯。
  “这是勃律的狼。”被拨乱放开的阿木尔步步踏来,仔细圈了一眼,小声道。
  “殿下?是殿下回来了?”宝娜眼中浮上一层欣喜。
  阿木尔却摇了摇头:“看样子不是,只是部分狼群保护在这里。”
  说话间,该咬的的咬死了,该逃得早没了踪影,四周充斥了淡淡血腥。宝娜后怕地跌下身,幸亏阿木尔及时将人扶住,把人带回了帐子里。
  然而就在他们离开的身后,结束撕咬后的狼,有一匹忽然反身向着阿隼踏来。先是在他身边绕了一圈,然后咬住他的衫摆,让他一步一寸跟着自己往外走。阿隼疑惑半刻,忽然恍然。他抬头看眼已经没入帷帐里的阿木尔和宝娜,迈开步子跟上了狼匹。
  他跟着狼悄悄从一处不起眼的地方走出去,越往远处走在风中越能听到一阵笛声。走了许久,直到慢慢走过一处小坡,在那上面,他看见了一个随风而动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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