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俭良阁下一定是还沉浸在丧偶悲痛中无法自拔。
没想到平日里凶巴巴还暴力的雄虫,对禅元用情至深,都愿意为他节食守节!不愧是他们螳螂种的雄虫,配给蝉种的雌虫真是便宜他们了。奥斯汀感叹再三,一度忽视掉当年第三星舰集体新兵被恭俭良暴揍的惨状。
“这件事情,别乱说。”吉央低声叮嘱,“他们两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去。”
“恭俭良阁下迟早要走出悲痛。”奥斯汀沉痛说道,“这段时间,我不会在他面前提起禅元的……哎,他真的是很有天赋,也很努力的雌虫。”
爱情事业双丰收完全可以用来形容禅元,可惜天妒英才,英雄薄命。他们还一起切磋近战格斗技术,一眨眼都物是人非了……
第三星舰,食堂。
禅.天妒英才.元正吭哧吭哧解决恭俭良留下的一堆炸肉,真的吃不完就打包,舔着脸和后厨拉关系,寄存在后厨储物箱里。等他好不容易从后厨出来,迎面就是隔壁指挥官提姆的臭脸。
“禅。元。”
“好的,我知道,没问题。”禅元满口答应,“玩具鸭子衣服是吧,回去就扒下来给你。”
回去就把整个崽都寄存到提姆屋子里,他今天必须给雄虫好好讲讲道理。
实践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在星舰上,大家都让着恭俭良,收拾烂摊子的人还不是他禅元!
叹口气,禅元抱着微弱的希望,想恭俭良最起码知道食物不是每一样都合口味,想要吃到满意的口味,还得依赖自己吧。
他左脚迈出食堂大门,就听到一个蝉族军雌惊讶地说道:“呀。禅元,你没死!”
禅元:?
雌虫硬生生收回脚,和同族来一次友好的交流,顺便听了一场“自己壮烈牺牲,雄虫带崽找雌侍”的悲情大戏。
等禅元杀到流言源头面前时,剧情已经丰富完善到“禅元为恭俭良挡了两刀,一人之力抵抗两个寄生体,不幸牺牲,最后委托两个队友将雄虫带回”等等。好事者都已经开始排列“最有可能成为雄虫下一个雌君”的名单。
禅元怎么都想不到,一天不管着人,自己就死啦?
死啦!
“恭俭良!”
很好,这个雄虫很有种。
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典范。
房间里乌漆嘛黑的,禅元“啪”打开灯,一眼就看见地上踢得东一脚西一脚的衣服,他下意识弯腰一件一件将衣服收到怀里,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怒气冲冲把衣服全砸在沙发里,朝着卧室而去。
“恭俭良。”禅元道:“你知道外面都怎么……?你在干嘛?”
恭俭良正拆开糖果包装,自己嘴里塞一颗,又给扑棱塞一颗,腮帮子鼓鼓囊囊,“要你管。”
投影出来的电影正播放到受害者痛苦涕泪的场面,禅元抬起头看见凶手抄起电锯,刺拉拉迸射出的电花和横飞的血沫糊满了屏幕。扑棱正好奇地伸出手想要触摸这些高清□□,绝对不是这个年龄小虫崽该看的违禁品。
禅元不明白。
为什么一天时间都不到,恭俭良就能把一切都搞砸。他打开灯,一手抱起扑棱,再一手把被子里窝着的雄虫拖出来,按着一大一小的屁股,重重打两下。
啪啪。
扑棱最先反应过来,嗷嗷叫了两下。
“你干嘛。”恭俭良努力挣扎,事发突然,再加上早上起来滴水未进,没有多少力气和禅元闹,大喊道:“你这个变态。”
禅元冷着脸,对着手掌哈口气,按住恭俭良的头,更用力对准雄虫的圆润翘臀打下去。
啪——!
“啊。”恭俭良惊得叫起来,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屁股,“你居然敢打我。”
禅元心想,我现在就是个死人,打你怎么了?不过看着雄虫怒气冲冲的脸蛋,他也有两分不舍和刺激,不轻不重又拍了两下雄虫的翘臀,挨了恭俭良的剪刀腿一把,整个人被拧在床上。
恭俭良翻身做主人,第一件事情就是以其人之术还治其人之身。
他拔下禅元的裤子,手掌高高扬起。
“唔。”
扑棱好奇地滚过来,看着雌父的屁股,又看看雄父的手掌,小孩子陷入了混乱之中。不过他没有犹豫太久。禅元推开恭俭良,拉起裤子,麻利把幼崽整个丢到隔壁,锁门。
一气呵成。
“雄主。”
接下来就是成年人话题了。
禅元皮笑肉不笑,“今天,我听说我死了啊。”
“哼。”恭俭良别过头,“不会照顾雄主的雌君,和死了也没有什么差别。”
禅元听得都想要撩起袖子,抬起头看见恭俭良的脸,心里怒火被无形的灭火器一顿突突,只留下片刻火星。雌虫深吸气,深呼气,调整心态告诉自己,恭俭良只是个孩子。
对啊。就把雄主当做21岁的孩子好了。
“祸不及他人。”禅元道:“你,不准找雌侍。听懂了吗?不准找雌侍。”
恭俭良可太不满意了,“我才不会对普通人下手。那个吉央,他只是失去一个阑尾。我想弄死他,手段可太多了。我特地找不至死的地方下刀……总之,我找雌侍,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是雌君。”禅元恨不得一边打他的屁股,一边教他规矩,“按照现行的虫族婚姻法。没有我同意,你一个雌侍都别想娶进来。”
“乱说。”
恭俭良跳下床,拿出《虫族刑法》认真翻了翻,说道:“法律说了。说了雄虫享用婚姻自主权,雄虫娶雌侍是不需要雌君同意!”
禅元不懂为什么这家伙要拿着《刑法》和自己聊《婚姻法》,他笃定恭俭良和自己一样,这段话都是瞎编的,冷笑连连,“你就编吧。我话撂在这里,有我禅元这个雌君在这里一天,你别想祸害其他人。”
恭俭良尖叫道:“我才没有编。”他将书本翻得哗啦啦响,很快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内容,“你饿了我一天。你虐待雄虫……我、我要去裁决处告你。”
禅元感觉今天在听一个巨大的笑话。
“你在说什么?”
“我要告你!”恭俭良拿着《刑法》,像是拿着自己的底气,“你虐待自己的雄主和幼崽,不给我们吃饭,这是恶意虐待!你要负刑事责任!”
禅元真给气笑了。
他大大咧咧一摊手,“行。你去啊,我倒要看看你赢了还是我赢。”
不过一本《刑法》,瞧给他的笨蛋雄主能耐的。
作者有话说:
夫夫吵架,从动手到动嘴。
——*——
第一百三十五章
如果恭俭良和禅元的日常生活可以公放, 一定是第三星舰所有军雌每日必追的下饭神器。
他们既没有胆子真的去降服恭俭良这样凶猛的雄虫,又好奇禅元是怎么和对方结婚并好好活到现在的。
裁决处是个例外。
他们大概是整个星舰上,最不希望听到恭俭良和禅元消息的一批人。
如果有的选, 裁决处军雌希望禅元和恭俭良一直在地面出任务。
“说吧。”今日值班的怨种打开电子记录, 道:“禅元你的验伤报告带了吗?”
恭俭良最讨厌这群人的刻板印象, 这种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禅元是变态的滋味, 偶尔会让雄虫觉得难受又别扭。
“我才没有打他。”恭俭良辩驳道:“今天是禅元的错。他虐待我和扑棱!”
裁决处军雌犹豫片刻,看向禅元, 下意识寻求事实真相。如果换做是一个普通雄虫说这话, 禅元少不了降级处分一系列操作。奈何恭俭良的前科实在是有点多, 就算是来告状, 裁决处军雌也要谨慎谨慎再谨慎几分。
禅元摇摇头, 苦笑一下。
裁决处军雌看向恭俭良。雄虫委屈巴巴趴在桌子上,肚子咕咕叫起来,好像饿得融化成一滩水,浑身上下骨头都抽掉了, “我肚子饿。禅元不给我吃饭!”
裁决处军雌表情一变,看向禅元, 字字珠玑,“禅元啊。只是吃饭问题,你也不要和你的雄虫置气。他想吃什么,我们后厨小灶不能做。我听说你这次任务很危险,但……雄虫毕竟是雄虫嘛。”
不涉及到普通军雌的生命安全,以及军纪军律, 星舰上对雄虫还是大开后门给予很多优待的。
恭俭良发疯是发疯, 但一年时间, 他真正给所有军雌留下深刻印象的发疯也就一次。事到如今, 裁决处只求这个小祖宗安安稳稳和禅元过日子。
至于禅元?
他们两之前不是感情很好吗?禅元上着舔、义无反顾的舔、毫无顾虑的舔,甚至达到了超脱自我生命安全的舔法,给裁决处军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最起码裁决处一群单身狗现在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禅元能够容忍下恭俭良这种神经病雄虫?
他们只能自己给禅元找借口,什么沉没成本太大,什么英雄难过美人关,什么这才是真正的爱情等等。
“你们两个都过了一年的日子,现在什么事情不能说开。夫夫没有隔夜仇,床头打架床尾和。有什么问题,可以坐下来慢慢商量嘛。”裁决处军雌合上电子本,充当和事佬,“禅元,你也是。都是当雌父的雌虫了,要学会谦让一下。你之前不是做的很好吗?现在怎么和自己雄主置气了?来来来,我位置让给你,你们两夫夫慢慢聊。我出去坐一会儿。”
“不可以!”恭俭良拍着桌子,掀禅元的老底,“他还打我……打我屁股!”恭俭良将膝盖上的《虫族刑法》拍在桌子上,掐着最后一点力气大声道:“凭什么我打他,你要管我禁闭。他打我,你们就不管。你们军雌偏心,就会维护自己人。”
裁决处军雌很想说,他们很少插手“打屁股”这种夫夫情趣。
恭俭良当时是拆了一面墙,捅了军雌吉央好几刀,后续又把几乎所有新兵暴揍一顿,顺带还把禅元揉叭揉叭弄进医护室好几次。
禅元现在呢?
他只是搞了点夫夫情趣吧!
裁决处军雌心理这么想,折回来正要好脾气和恭俭良讲讲道理,眼睛都没抬起来就听到雄虫带着哽咽的声音,“我好饿。早上起来……就没有吃一点东西。禅元还不给我水喝。扑棱也是呜呜。”
泪珠断了线一般从恭俭良的脸颊上滚落,“扑棱到现在一口奶都没有喝。他还那么小。”
裁决处军雌倒吸一口凉气,果断先把禅元扣住,“兄弟。要不,你先写份检讨吧。”
不管怎么说,你不能让雄虫这么哭下去吧。
禅元:?
他扭头看向恭俭良梨花带雨的小脸,坚如磐石的内心正在摇摇欲坠。哭了?恭俭良居然哭了?哭起来还真好看,好想再欺负一下……不对,他都哭了,难道饥饿对他来说真的很难受吗?我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好吧。”禅元金口一开,恭俭良的眼泪“刷刷”收回去。
两个雌虫转头看过去,恭俭良用手背擦干眼角,若非残余的泪痕,谁也瞧不出他居然哭过一场。
“一万字!不对。”恭俭良伸出手指,觉得还不够,皱眉道:“再加一万字!禅元现在就要给我打饭……他必须伺候我一、一辈子。如果对我和扑棱不好,我要他净身出户。”
禅元已经无话可说。
他看着自己的笨蛋雄主趴在《刑法》上哗啦啦的翻书,然后非得裁决处出一份“能叫禅元净身出户”的文书,打印扫描后,推到禅元面前让他签字。
“快点。”恭俭良催促道:“不然,我就让裁决处把你关起来!”
裁决处军雌欲言又止,不过碍于恭俭良的精神状态,和他的雄虫身份,活生生把嘴边的话咽下去,一个劲用手肘捅禅元的背,给对方暗示。
签吧。签吧。
不管怎么样,先把这个小祖宗哄开心就好了。
雄虫想要什么,身为他的雌虫就该给什么。现代的婚姻虽不如以前那般苛刻,但虫族普罗大众最认可的价值观,还是“雌虫必须照顾雄虫”。让雄虫哭泣,让雄虫生气,让雄虫难过和不舒服,说出去是会让雌虫感觉不耻的行为。
禅元叹口气,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先哄着恭俭良,还是就地给雄虫一个教训。他肩膀被裁决处军雌压着,直到签下雄虫觉得具有法律效益的文书后,才缓缓松开。
恭俭良保存纸质版,再扫描一份电子版,当着禅元的面复制十分,放到各个通讯文件夹里。
他好像拿到了什么重要的把柄,一跃而起,语气也变得趾高气昂,使唤起禅元来,“我要吃甜的肉。”
禅元摸摸鼻子,还以为是什么呢,敷衍道:“好。”
“还要糖水和小蛋糕。”
“嗯。”
“你不可以凶我,不可以打我屁股。不可以说雄父坏话。不可以把扑棱从我身边抢走。不可以私自给我找雌侍。”恭俭良新仇旧怨一起算。势必要把今天这种莫名其妙的委屈全部掐死在苗床里,他凶巴巴抱住《刑法》,道:“如果你对我和扑棱不好,按照刚刚签署的文件,你就得净身出户,还得给我做两年的雌奴。”
“哦。”
笨蛋。
禅元一点也不担心恭俭良看出什么。因为他很清楚但凡读过相关合同法知识,或者撰写过大量严谨汇报,都看得那份文书就是一张纸,根本没有什么法律效益。
再说了,远征军上,最高的法律就是总帅乌钬。
恭俭良这种小笨蛋,一时半会应该想不起来,自己在远征军还有这么大的靠山吧。
禅元老神在在去食堂后厨给恭俭良开小灶,娴熟地从提姆屋里接过扑棱,一边泡奶,一边思考后续要怎么办。
还是得立规矩。
恭俭良这个记吃不记打的性格,再这么下去总有一天会酿出大祸。
109/277 首页 上一页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