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哪了?”
谢明玉表情淡淡的,似乎秦老爷来不来他都不是很在意。
但怎么可能不在意,秦大少试图从她脸上找出点别的情绪,可什么也没有。
新家娘子进门,要是错过了时辰可是会被人笑话的,这说明夫家不重视。
“有批货被扣下了,他赶着去码头。”秦大少嗤笑一声,“看来,你还没他的货重要。这是你想要的?”
谢明玉重新坐了回去,语气平淡。
“既然这样,我在这等着便是。秦大少,恕不招待。”
“呵。”秦大少冷笑,“他让我来接你。”
谢明玉顿住了。
“他娶小妾,却让儿子代替接亲。你说可笑吗?”
谢明玉没接他这句话,起身走到了他的身边,“既然这样,麻烦秦大少了。”
她表现得越淡然,秦大少就越恼火,但这个时候谁情绪外露,谁就输了。
“好。”秦大少冷着脸,“接轿。”
舞台上灯光明暗交替。
花轿已经停在了秦家大门口。
谢明玉掀开花轿帘子,正要出来,被喜娘拦住。
“新娘脚不能沾地的,得新郎背着过门,这叫过门享福。”
“秦老爷还没回来,我自己进去就行。”
喜娘拦着。
“这可不行,新娘子脚沾地了不吉利,以后生活多苦难。”
谢明玉笑了下,“没事,我不在意那些……”
下一秒。
有人掀开了帘子,直接伸手将谢明玉抱了起来,在场所有人都懵住了。
“这、这是不是不合规矩?大少,大少你……”喜娘迈着步子,怎么也追不上秦大少的步伐。
谁家新娘过门,是新郎的儿子抱进门的?
直播间的观众可比现场的观众要激动的多,见场上灯光陷入黑暗,都在激烈地讨论。
【啊啊啊啊啊直接洞房吧,大少】
【等于涔哥和晚晚洞房,我要看】
【别让我失望啊大少,这都不睡,那我可就上了】
【晚晚早上不还在抗拒床戏吗,一定有的吧!!】
——咚地一声。
一束灯光打在漆黑的舞台上,谢明玉坐在梳妆镜前,听到动静慢慢地回过头。
舞台所有灯光亮起。
秦大少一脸冷意地从门外进来,今晚是新婚夜,谢明玉没有等到秦老爷。
“你在等谁?”
谢明玉心底不如面上所表现的那么镇定,她闻到秦大少身上的酒气。
她见过隐忍克制的秦大少,也见过在床上失态发狠的秦大少,但只限于床上。
“当然不是在等你。”
谢明玉站起身,背靠着梳妆台。
“他不会来了。”秦大少步步逼近。
谢明玉垂下眼帘,不去看他,秦大少捏着她的下巴,强迫谢明玉看向自己。
“你猜,我会不会杀了你。”
“你,舍不得。”谢明玉纤细的食指,点了点秦大少心脏的位置,扬起一抹笑,像是在可以提醒他。
“大少,今晚过来不太合规矩。”
“规矩?你不是说想离我近一点,要是想睡你了,也可以随时来找你。”
秦大少嗤笑一声,另一只大手扣在谢明玉的大腿,撩起洁白的裙摆,摩挲着光洁细腻的皮肤。
谢明玉面色不变,凑过去在秦大少的唇边亲了一下,又在对方低头吻下来时,偏头躲了过去。
撩了人,但又不给亲。
这个举动惹怒了谢大少,手上的动作更重了些,五指在谢明玉的腿上留下清晰的指痕。
“你说,明天他看到你脖子上的咬痕,会不会一怒之下,开枪打死你?”
秦大少俯下身,唇.瓣贴着谢明玉的脖颈,细细嗅了下,又像是凶猛的野兽捕捉到了猎物。
谢明玉只觉得天旋地转。
下一瞬她被摁在了床上。
秦大少的牙尖抵在谢明玉细腻白皙的皮肤上。没等他张口,腰部传来了刺痛。
血腥味瞬间蔓延开。
谢明玉握着剪刀,秦大少却没有退开,根本不把渗血的伤口当回事。
“那我只能告诉秦老爷,大少喝多走错房间,而我受到惊吓,失手伤了大少。”
谢明玉漠然地看着他。
“你猜老爷是会怪我伤了你,还是会责问你为什么进我的婚房?”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个眼神也没给秦大少,素白的手拿着手帕,漫不经心地擦去剪刀上的血污。
忙完手上的活,她才抬头看向秦大少,露出了一个单纯无害的笑。
“我知道大少厉害,可秦家百年家业,秦扈稳坐家主只为,应该也不是大少一个副参领就能扳倒的。”
“所以,你找他当靠山?”秦大少语气萃着冷意。
“是。”谢明玉放下剪刀。“他能给我的,你给我不了。你想要的,我也给不了。”
“我劝大少还是趁早找个名门小姐婚配,也许还能让老爷重新重视你,毕竟他可不打算让你继承他的家产。”
“秦二小姐擅长管账,秦三少爷在公司多年,谁都你比有竞争力。”
原本以为秦大少会愤然离去,却不想他嗤笑一声,紧紧扣住谢明玉的手,放在腰间的伤口,温热淋漓的血顺着谢明玉的手滴了下来。
“我教你那么长时间的防身术,你就这点力气吗?”
谢明玉挣了一下,没挣开,秦大少欺身,最后只在谢明玉的唇角落下一个吻,又报复性地咬了一下。
很轻的一下,甚至不留任何印记。他起身看了谢明玉一眼,又像是警告。
“我劝你最好别轻举妄动,至少现在别。”
留下这句话,秦大少转身离开了谢明玉的房间。
【啊啊啊啊,告诉我他们俩肯定爱着对方,这对我很重要】
【这都不doi,秦大少不行啊】
【亲也亲了,摸也摸了,结果就这?】
【凶手是不是谢明玉啊,我感觉她像是带着目的嫁进来的,只有我在认真看剧吗】
【是谢明玉,也太明显了吧】
【那我压秦大少,再开个小号压大美玉】
后台。
路晚坐在沙发上喝水,为什么他的角色话这么多。
加上他下午要对台词,今天一天说过的话,都敢上他半个月的话了。他还得装女声,容易压嗓子。
“喉咙不舒服?”顾聿涔上一场结束就看见路晚在吃润喉糖。
“有点痛。”路晚咽了下口水,“应该能撑到演出结束。”
“罗汉果泡水,喝一点。”
路晚有点抗拒,“好奇怪的味道,我不喜欢。”
“你想扁桃体发炎吗?”顾聿涔把水杯塞进了他的手里,“喝完。”
休息了一会,又轮到顾聿涔上场,这一场是他和秦老爷子的对手戏。
路晚算了下时间,他还能再休息十几分钟。
“别说话了,安静喝水,我让姜桃来监督你。”
路晚:“?”这就不必了吧。
顾聿涔一走,姜桃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顾老师对你真好,连喝个水都不放心。”
路晚不知道怎么接话,仰头又喝了一口。
“晚晚,顾老师出道至今都没拍过吻戏,你是第一个,还是真亲。我能采访一下,接吻的时候,顾老师伸舌头了吗?”
“……咳咳咳。”
路晚被呛了下,咳了好几声都没缓过来。他怀疑顾聿涔是嫌他不够惨,找姜桃继续祸害他可怜的喉咙。
咳起来更疼了。
“姜老师这么好奇,早上让你演,你怎么不演?”
“那哪能一样啊。我对着顾老师也下不去嘴啊。”姜桃说。
路晚:“……”
“所以伸舌头了吗?”
“你和顾老师拍吻戏,有没有心跳加速的感觉?”
“我还以为顾老师没拍过这种激.情戏,会束手束脚,没想到你们俩上台的表现这么惊艳,看得人血脉喷张。”
“姜老师。”路晚可怜又无辜地望着她,“求你了,让我休息一会。”
“好吧,好吧。那我等演出结束后再问。”
路晚:“……”
真可怕啊,演出结束他一定要躲着姜桃。
两人都没说话,倒不是姜桃不想说,一想到路晚嗓子疼,她又不好拉着路晚聊天,最后变成……
姜桃打了一串字,递给路晚看。
【我觉得你演技挺好的,有没有接戏的打算?】
路晚也打字。
【暂时没有。】
【我接了部电影,还想给你引荐一下,你真不考虑啊?你很有潜力,因为学业吗?还是别的原因?】
路晚捧着手机,正要打字,突然听到门外的动静,姜桃也抬头看了过去,“怎么了?”
路晚摇了摇头,接着又听到了着急的声音
“你不能进去,这里是演员们休息的地方。”
“先生,你再这样我们叫安保了。”
路晚和姜桃站了起来,两人对视了一眼,决定出去看看,脚步还没迈出去,门被人推开了。
看到闯进来的男人,路晚和姜桃都愣一下。
姜桃:“楚、楚总?”
“晚晚。”
楚时航一看到路晚,大步走了上来,路晚被姜桃拉着后退了一步,“楚总,这里是休息室。您闯进来不合适吧?”
姜桃也疑惑楚时航为什么为闯进后台。
她只知道楚时航是路晚的前上司,不管怎么看……前上司突然出现都很奇怪。
“你为什么把我拉黑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路晚眉梢一挑,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他,“你没事吧?”
他拉黑楚时航已经是分手那天的事,一个多月了,这人现在冒出来,就为了和他说这件事。
路晚嗓子疼,不想和他废话,示意工作人员喊安保。
“路晚,都一个多月了,你还在生气吗?”
路晚:“?”
不是,他有病吧。
姜桃一脸莫名,总觉得楚时航这话怪怪的。第一次见员工生气,上司眼巴巴地跑来哄。
还是前上司。
“我不想打扰你演出,能不能把我加回来,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楚时航从一开始就不信路晚能这么果决的和他分手,所以分手当天,楚时航没放在心上。
分手一周,楚时航有点不耐,却又不愿意去哄。
分手两周,他似乎意识到路晚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所以他上节目想要哄回路晚。
但万万没想到。
整整一个月,路晚真的再也没和他说过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都没给。
这和宋林溪说的欲擒故纵不一样。
楚时航有点慌了。
但他无法理解,路晚的喜欢就这么廉价吗?说转身就转身,说放手就放手。
“晚晚,给我个机会。我们好好聊聊,好不好?”
楚时航低声下气,他最近过得不太好,压力很大。他开始怀念路晚陪在他身边,会变着花样哄他开心。
只要他说一句喜欢,路晚恨不得把所拥有的一切献给他。
分开了那么久,楚时航终于知道路晚的喜欢不只是在嘴上说说,路晚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默默为他做了很多事。
楚时航后悔了。
不在是想从路晚这得到什么,他想要的是曾经那个对他付之真心,满心满眼都是他的人。
上船前,楚时航想过,只要路晚给他这个机会,他会和路晚好好走下去。
本来没想这么不管不顾地冲进来,他订了一束花,想在演出结束后送给路晚。
可是这场演出……
路晚和顾聿涔的那个吻。
很难让楚时航相信他们之间没什么。两人的默契,他们之间流淌着的暧.昧氛围,还有缠.绵的亲吻。
……
楚时航和路晚恋爱近半年,他们没有接过吻,连牵手都很少。
因为他讨厌这种强迫自己去迎合别人,更讨厌迎合不知人间疾苦的路晚。
从小楚时航就懂得了什么是趋炎附势,也学着大人的样子为了自己的利益,强迫自己做一些不喜欢的事。
包括……和路晚交往。
他不否认最开始追求路晚是因为心动。
当路晚答应了之后,楚时航心底并没有开心,只想着要怎么利用路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而路晚的每一次靠近,都会让楚时航觉得自己像一条摇着尾巴的哈巴狗,祈求主人的赏赐和偏爱。
所以他不能喜欢路晚,不接受路晚的亲近。只有这样,楚时航才能自欺欺人的以为,路晚才是被他驯服的。
只要他不碰路晚,就表示他没对路晚动心。
所以他明明没有亲过路晚,可路晚亲顾聿涔的动作却那么娴熟。
这让楚时航认定自己被戴了绿帽。
怪不得路晚不肯原谅他,怪不得路晚坚定的要和他分手。
原来是路晚早就和顾聿涔勾搭上了。
背着他不知道亲过多少回,也许连床都上过了。
那一刻,愤怒嫉妒的情绪到达了顶点,他想要冲上去将顾聿涔拽下来,狠狠地揍一顿。
可看到路晚,楚时航又冷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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