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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演美强惨师尊后我飞升了(玄幻灵异)——朦胧见

时间:2023-11-17 10:38:59  作者:朦胧见
  江月白想要抱紧他,却一点力气都不敢用——这具身子现在极度脆弱,稍稍的力气都会让那些恐怖的伤口裂得更多。
  江月白满手都是融化碎裂的血肉,口鼻充斥着浓郁的血味,他心头一片空白,一时竟手足无措。
  “害怕什么,这都是你的杰作啊。”
  天道饶有兴致的嗓音里增添了一丝难以掩藏的兴奋,仿佛对江月白的反应十分满意:
  “你当年就是用这样残忍的手段一点点将他折磨至死的。”
  “为了炼出一把剑。一把能赢过我的剑。”
  “他忍着痛撑到生命最后一刻,只为让你顺利地炼出那把斩天之剑......”
  “哦不,应该叫它,离渊,因为它是这个名叫离渊的人铸成的。”
  “别......”江月白颤抖地说,不知是说给谁,“别这样......”
  穆离渊的衣衫全被血水浸透了,江月白感到抱着的人快要不成人形。
  风声呼号,天道的嗓音随之徘徊,但江月白已经听不清任何声音,只能听到怀里人因为强忍痛苦而断断续续的呼吸声。
  天道已经不再掩饰笑声了,那些笑声化作了铺天盖地的风雨哀嚎。
  江月白对这个人动了感情,那这道考验他便注定过不去。
  只能深陷这个昔年的梦魇。
  最后被幻境蛊毒慢慢浸入心脉,
  在极致悲伤的痛苦中惨死。
  江月白左手抱着人,右手握着剑,是一个狼狈半跪在地的姿势。
  他揽着的人后背逐渐化成了血水,衣衫在江月白手里瘫软。
  可艰难断续的心跳仍在。
  江月白右手缓缓抓紧了剑柄。
  手背崩起的青筋染着血,显得这双指节修长的手有一种消瘦狼狈的凄美感。
  长剑猛地穿身而过——
  溅了江月白一脸血!
  江月白出剑又狠又快。
  一剑替怀里的人结束了痛苦。
  断续的呼吸声戛然而止——
  怀里的人向前倒,靠在了他肩膀。
  周围仙海荡漾花瓣摇曳的幻景,在这一剑里瞬间消失!
  连周围狂嚎的风都停住了。
  一切声音全部停滞,仿佛整个幻境与幻境的主人都被这凶狠的一剑惊住了。
  群山围绕的幻境彻底崩塌!
  碎石滚落,烟尘散尽,出现了真实的天地山河——远处被大火灼烧的百姓正在慌不择路地狂奔,群龙无首的修士们乱作一团......
  但此处仍旧与世隔绝般寂静。
  死寂许久,天际才缓缓传来带着回音的鼓掌声:
  一声。
  两声。
  三声。
  “北辰仙君总是这样坚强、这样自信,永远一副成竹在胸处之泰然的模样。”
  一只虚影巨手从天而降,指头将江月白的脸挑起——
  缓缓的风重新涌动,吹过江月白的脸庞,仿佛在描摹欣赏着江月白的表情。
  “一滴眼泪也不掉。”
  江月白滚动着喉结:“我赢了......”
  “嗯,你赢了。”天道缓缓说,“那又怎样呢。”
  漫长的对视是漫长的死寂。
  “你最后一次看到的可不是幻景。”天道缓缓说。
  江月白面色微变。
  所有的表情都僵硬在脸上。
  “是我的惩罚。”
  江月白收紧了左手手指,摸到怀里人逐渐冰凉的身体。
  是真真切切的触感......
  仙海花瓣的幻景全都消失了。
  可他怀里冰凉的身体并没有消失!
  “一千年前,他跪在我面前求我,让天谴惩罚他来受,他愿意用命换,我答应了。”
  “可他很不听话,一次又一次不顾后果地逆行光阴卷轴,一次又一次去找他答应放弃的东西。”
  “我只好把他捆在这里,重复一遍他上次骨肉融化的死法来惩罚他。”
  江月白浑身席卷过一阵恶寒,话音颤得厉害:“你不是说......我们两个挣脱出各自的困境......就可以相见......”
  天道仍然笑着回答:“这就是你们的困境啊。”
  “你的困境是‘曾经’。”
  “而他的困境,就是你啊。”
  江月白心头一片空白。
  “上一次天劫时我让他选,他选择牺牲自己成全你拯救苍生的愿望,这次我让他选,他还是做了一样的选择,选择圆你拯救苍生做英雄的愿望。”
  “你以为这个换取山河器里无辜性命的游戏机会是从何而来的呢,嗯?北辰仙君。”
  江月白整个人像是被坚冰冻住了,一动也不能动。
  “他还和一千年前一样,接受惩罚前求我让他再见你一面。”
  “方才的狂风幻境里,他吻你的时候哭了吗,说了什么遗言?”
  “有没有后悔当时没多听他说几遍。”
  天道一字一句缓慢地说着。
  江月白在这字字如刀的话里流了血。
  ——他的心脉终于在这个狠毒的幻景惩罚里裂开了伤口。
  天道的口吻里带上了胜者的傲慢与不屑:
  “怎么样,亲手杀了爱你的人,心会痛吗,北辰仙君。”
  “他还坚信你一定会赢呢,会再一次名扬天下。”
  “可你还有能力继续和我玩下去这个游戏吗。”
  “还敢吗?”
  江月白紧紧抓着穆离渊后背的衣衫,深深呼吸着,手指失控地剧烈颤抖。
  怀里的人已经没有了气息,但浑身的伤口还在流血。
  血是温热的,顺着江月白的指缝流,一点点残忍地提醒着他逝水般一去不返的体温和生命。
  江月白垂下了头,埋在怀里人的肩膀。
  那些血淹没了他的面容和长发,又滑下他的手臂,随着身体的抖动一点点滴落,在身下汇集了一大堆触目惊心的鲜红。
  “不敢了......”他说。
  低哑的喃喃仿佛在后悔自己认输得太晚。
  旷野上旋转着呼号的风,是天道满足的叹息。
  满足地欣赏着这个自不量力的败者。
 
 
第95章 太平年
  “他为你而死,你余生能心安吗?”
  旷野寒风凛冽。
  两人染血的身影在漫漫黄沙中心显得渺小。
  除了此处, 天地山河到处都燃烧着熊熊大火。
  想要从烈火中逃命的百姓无处可去,都想朝着江月白所在的黄沙旷原奔跑,奈何却被透明的屏障拦在外面。
  成千上万绝望扭曲的人脸在大火里摇晃, 拥挤着、紧贴着屏障壁,远远围绕着江月白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圈——更像围住困兽的牢笼。
  屏障外的人身在绝境。
  屏障内的人也深陷绝境。
  江月白缓缓站起身。
  他左手按着穆离渊的肩膀, 右手一点点用力, 将长剑从穆离渊身体里缓慢地抽了出来。
  这个动作做得万分艰难,长剑完全抽出的时候, 江月白甚至脚步踉跄了一下,垂着的发丝坠落了许多血滴。
  穆离渊千疮百孔的尸体倒在了血泊里。
  江月白转过身, 提着血淋淋的剑, 长长叹了口气,
  嗓音沙哑地说了天道要他说的那句话:
  “我输了......”
  “不做英雄了......”
  天道还没有回话。
  远处千千万万的人已经率先有了反应——他们痛苦地哀嚎着, 撕心裂肺地哭喊着, 发了疯般捶打踢踹着透明结界, 似乎对这个拯救苍生的人失望至极。
  最不该认输的人认输了。
  他们的死期也要到了。
  江月白右手翻腕, 把长剑反手横握在身前。
  因为染满污血而黯然失色不再雪亮的剑刃, 贴上了自己的颈前。
  剑风吹开了他的长发, 露出了苍白脸上几道蜿蜒血痕。
  众生的哀嚎渐渐停歇了。
  仿佛被这样绝望的一幕惊住了,也彻底心凉了。
  “北辰仙君, 一定要给自己这样一个不体面的死法吗。”
  天道似乎欣赏够了他的狼狈, 终于开了口:
  “当着全天下人的面, 为他殉情?”
  “这已经够体面了,”江月白哑声说, “比死在你让人心神俱裂、七窍流血的幻毒里体面多了......”
  天道无言。
  对方这句话说得没错。
  方才最顶级的幻境与蛊毒已经彻底摧毁了这个人的心脉。
  再过不多时, 他就会七窍喷血而亡。
  天道叹息, 又轻笑:
  “太可惜了, 说要与你游戏一场,却连堂堂正正的交锋都没等到,世间‘情’之一字,杀人无数啊。”
  江月白也笑了笑,嘴角在这个动作里涌出了深褐色的浓稠的血——这是丹府碎裂的血块,它们流出的时候,便在诉说主人为数不多的生命也快要消耗殆尽了。
  “那就趁现在来吧......”他把剑在手里调转了半圈,剑锋重新向外,只是因为手臂无力而颤颤巍巍,“再晚一会儿......我就撑不住了......”
  话音落时,浓云翻滚,黄沙平地而起!
  剧烈的震颤声如同低沉的笑。
  是狂笑,更是嘲笑。
  江月白这个自负一世的人,终于一步步走进了设好的局,终于如愿走向了自己为他精心设计准备好的华丽死亡盛宴——
  当着万千众生的面,呈现一个妄图挑战天道权威之人的死亡过程。
  往后千年万年,再不敢有也再不会有这样一般的反叛者。
  所有人都该从史书惨烈的教训里明白:每一千年的天劫可怖,是教他们珍惜天道仁慈的太平年岁。
  笑声如雷,震耳欲聋。
  江月白在回荡的震声里吐出了更多的血。
  滚滚尘埃的尽头出现了一道人影。
  一步步走出雾霭。
  人影渐行渐近,身姿颀长,白衣飘飘。
  停在江月白对面。
  眉眼冷峻,薄唇冷冽。
  竟与江月白本人一模一样。
  江月白望着面前人,微微怔然。
  而后轻哂一声:“原来我是这样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何必要扮我呢。”
  对面的“江月白”眸中带着若有若无的傲然与轻蔑,可语调是从容温和的:
  “我本无相,但这世上能做你对手的人,只有你自己。你该知道的,我若化形,只能是你。”
  江月白微微仰头,轻声叹气。
  似乎终于明白了对方所有铺垫的终极目的——那将是一场荒唐至极的表演,远比他当着万千众生横剑自刎更加可悲可笑。
  他要清清楚楚地向不计其数的眼睛前展现:持剑对天的人,如何死在自己的剑下。
  天道很客气地喊着他的尊称,礼数周全地请他出剑:
  “北辰仙君剑法天下无双,我敢接你的一剑,你敢出剑吗。”
  “人之将死,有何不敢。”
  江月白回答得很随意,出剑也很随意,根本没有用什么力气,似乎已经对这场荒唐戏码感到厌倦与无望。
  他翻手甩出长剑。
  连剑诀都没有用。
  剑气纵横,一道厉光带着将死之人的污血远去——
  对面的“江月白”身前瞬间出现了一道无血的裂口。
  江月白自己的身前却崩开了一道更深的血口!血红四溅!
  “好剑法。”对面的“江月白”一脸欣赏,盯着出剑人鲜血淋漓的胸前,缓缓道,“可我没流血,还不够。”
  天道颇有风度地陈述着一场胜负早定的游戏的规则。
  更深的意思却是——你这一剑太胆小了,还不足够你能自我了断。
  江月白无奈地笑了笑。
  他苍白的脸色只是看着就已经十分痛苦和残忍——让这样的人用力出剑,几乎是一种死前的折磨。
  天道“江月白”随着剑气的余风身形迅速前掠,逼近了江月白。
  更清楚地看清了这个痛苦之人的表情。
  长剑因为这个突然缩近的距离刺进了“江月白”的正心口——
  剑伤却绽开在江月白身上。
  剑尖没入胸膛的那一瞬间,江月白感到自己整个人都被撕扯开了,浑身经脉震得几乎断裂。
  他紧紧咬着牙关,可还是没忍住,猛然喷出了一大口血!
  “江月白,你终于要死在你的自负里了。”
  天道“江月白”用极轻地声音,说给面前七窍涌血的人一句残忍的低语。
  血流得太多,已经不是最开始“滴滴答答”地流,而是泉涌一般“哗哗”地顺着江月白的下巴前颈流——这幅场景凄惨到震撼,远处的万千苍生已经在为天劫覆灭三界的结局此起彼伏恸哭。
  哭声在风声里变作鬼哭狼嚎,像是给英雄末路的一曲挽歌。
  浓稠的血把江月白双手都浸湿了,滑得根本握不住剑柄。
  剧痛让他头晕目眩,耳中尽是轰鸣,腿也软得站不住,几乎要跪在地上。
  这世上根本没有人能受得住江月白的一剑。
  包括江月白自己。
  对面的“江月白”轻声叹息,伸手怜悯地摸了摸江月白的血发。
  “早知如此,当初为何要自寻死路呢。”
  江月白双眼被七窍涌出的浓稠鲜血糊满了,整个视野都是猩红的。
  可他仍然没有松剑。
  仿佛倔强地想要在死前看天道流出哪怕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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