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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演美强惨师尊后我飞升了(玄幻灵异)——朦胧见

时间:2023-11-17 10:38:59  作者:朦胧见
  室内是漫长的安静。
  他终于装不下去了,睁开了眼。
  一句“你还知道来看我”就要脱口而出,但又觉得自己像个满心怨恨的孤寡老人,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去干什么了?”御泽问。
  “去见他。”江月白说。
  “见他。”御泽不知是该欣慰还是该心疼,只觉得想笑又笑不出,怒也怒不起来,“你的身子能撑住去凡间魔界见他?”
  “当然。”江月白嗓音云淡风轻,唇角甚至还弯了弯,“不仅能去,还能开金光护体带他回来。”
  “嘶......你......”御泽坐起身,“你这是还要我夸你不成?”
  “不该夸么,”江月白道,“前辈不是心疼他么,要见见吗?”
  “我心疼他做什么,我是心......”御泽话音一顿,问道,“他在哪?”
  江月白转过身,眸色被窗外光晕照得迷蒙,轻声说:“藏起来了。”
  “藏起来了我怎么见。”御泽没好气。
  他觉得江月白这次就是专程来气他的。
  “当然是怕前辈真的去见,”江月白端起了药碗,用勺子晃了晃药汤,抬起眼眸,“见了真心疼上了怎么办。”
  御泽冷哼了一声:“怕我耽误你炼剑?”
  江月白只浅笑不语,递上了药碗。
  御泽也一言不发地接了药。
  他没怎么见过那个穆离渊,但他见过很多次小圆。
  那双眼睛,见久了,会不会真的心疼上......的确说不准。
  御泽低头抿药,半口都咽不下。
  太苦了。
  这药是青芷留的方子,说是能舒心顺气,前几日他喝了些,用处没多少,可也没这么苦。怎么经江月白的手熬出来,就苦了这么多。
  看穿了他装病,故意的吗。
  “你又要对他做什么?”御泽将药碗重重搁在了塌边桌上,以示对这苦药的不满。
  “这碗有些浓了,我再去煮一副。”江月白端了碗准备起身,被御泽一把拉住了。
  “我不拦你做什么,你不愿说的我也不再问了,”御泽从枕边拿过了盒子,“但这灵珠拿着。”
  他知道江月白一直瞒着他什么事,上次江月白问他“若渊儿真来了此处,前辈会对他说什么”,他便知道,有些事情江月白永远不会告诉他全部——也许是一些渊儿知道就不会再恨了的事。
  他猜不到,也不想再费力去猜了。
  破念是江月白的剑,通天之途是江月白的前路。他没法做一个为他开路的好前辈,起码也不要做拖累。
  “我从前没什么本事,为孩子做不了什么。”御泽见江月白迟迟不接,将盒子向前递了递,“如今熬了几百年岁也算有些本事了。拿着吧。”
  江月白垂眸看着盛着灵珠的盒子。
  静立良久,重新坐回了塌边,从御泽手里拿过那个盒子放在了枕旁:“前辈不必担心我会出什么事。”
  这话御泽听了几百回了,他正要开口,江月白又说了话。
  “我曾经说‘我的剑绝不会炼不成’,”江月白握住了御泽的手,嗓音轻却坚定,“不是敷衍前辈的虚话。”
  “我知道你的决心,可这世上有无形的枷锁,万事万物皆有其道,你若不按它的道,便永远冲不破枷锁。”御泽第一次泼了江月白冷水。破念本就是不存在的剑,更何况江月白还要用一种从未试过的法子来炼。
  “天道无相,我的剑亦无相,何来高低。”江月白说,“顺不了它的道,那就破了它的道。”
  御泽看着江月白的眼睛,又想起了他们多年前在玄天仙境的第一次见面。
  那双眼眸在无光的夜里也有星月。
  “小白,你......”御泽叹了口气。
  也许他注定就是要目送倔强的孩子远去。
  他这辈子都挣脱不出这个劫。
  “前辈,谢谢你。”江月白忽然极轻地说。
  御泽微微一怔,抬起头。
  “我要去找他了。”江月白又笑了起来,仿佛没有说过刚才那句突兀的话,临走前对御泽道,“这药其实不苦的。”
  白衣远去,消失在殿外苍山雾霭间。殿门缓缓闭合,光影渐暗。
  御泽在静谧里重新端起了药碗,尝了一口——
  不仅不苦,甚至是甜的。
  他闭着眼的时候就听到江月白熬药的时候加了糖粉。
  是他自己喉嗓泛苦罢了。
  ......
  弯月斜躺在层云之上,被晚风吹散成流金。
  银色的悬天瀑布里混着月华融化流淌而下的浅金碎屑,从蓝紫色的夜幕坠落,迸溅起数不清的飞舞萤火。
  如梦似幻。
  穆离渊感觉自己的一场长梦还没有醒。
  他还从未见过这样明亮圣洁的夜。
  或许这根本不是夜,而是一幅能身临其境的画。
  上一次他强闯通天河时没有金光护体,弄得浑身是伤,尚未完全治好的眼睛看不清景象——他只模糊地看到高耸巍峨的仙门金光灼目、仙君仙子们毫不留情的法器刺得他遍身是血......
  这一次他终于看清了此间仙境壮阔。
  水天空寂无人,只有安静月色。
  “好看吗。”江月白的嗓音在他背后响起,浅淡的声音在滔天水声里显得更加淡。
  穆离渊转过身。江月白已经走到了他身侧,仰头一同望向仙水流淌的飞瀑。
  “好看......”穆离渊看着江月白说。
  江月白在望远方,他却微微后退了半步,站在江月白斜后方——因为这样才能光明正大地看江月白,哪怕只有侧影。
  仙境月夜是很美,可他想看的只有这个人。
  瀑布飞雾仿若坠落又飘起的星点,衬得水汽中白衣明灭隐约,似乎随时都会消散不见。
  穆离渊微微抬手,想要去碰一碰飘荡的白衣是不是真的......
  晚风猛急,吹来仙云几片,穆离渊忽然感到浑身剧痛、耳中杂音轰鸣!
  如上次来此的痛一般,好似有数不清的仙家法器一同刺进他的身体!
  魔息受到刺激,暗红的魔雾骤然蒸腾翻绕在身侧。
  江月白转身的时候,穆离渊想要触碰白衣的手还没有来得及收回。
  “别怕,没有人来。”江月白微凉的手直接握住了他的手,“是金光护体断了。”
  “这个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江月白的手微微用力,将他拉得近了些,又低声重复了一遍那两个字,“别怕。”
  穆离渊呼吸有些错乱。
  因为江月白看他的眼神太温柔,好似是把他当做藏在此间无人之境的一个秘密。
  是他出现幻觉了吧。
  穆离渊闭眼深吸了口气,想要压制体内的魔气,可是逐渐猛烈的剧痛让魔息翻腾得更强烈。
  他的确很怕。
  但不是怕痛、也不是怕再与群仙交手......
  只是怕这真的是梦。
  这一切太美好太虚幻,反倒让他心神不安、受宠若惊。
  “不是假的。”江月白似乎每次都能精准地一眼看穿他心里所想,“感受到了么。”
  源源不断的灵流顺着两人相触的手指流淌,重新凝聚成浅浅的金光,包裹起了他的身体,冲散了他周身的魔雾。
  暗红魔雾随风飘进洁白的仙云,格格不入,给仙气缥缈里染上了一丝血腥。
  穆离渊第一次如此深切地感到自己的肮脏。
  他根本不配这样站在江月白身旁。
  “你看,”江月白重新为他开了金光护体,但并没有收回手,用另一只手指向空中的月,“它就是玄天仙境的尽头。”
  穆离渊的手被江月白攥在掌心,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甚至渗出了细汗——江月白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这样拉过他的手。
  小的时候,师尊经常这样拉着他的手看月。
  和他讲,话本传说中的仙境是什么模样。
  多年过去,江月白居然真的带他看到了仙境的月亮。
  他与江月白之间,明明仇恨和与痛苦才是最深刻的记忆,可那些带着仇恨的往事江月白一句都没有提。仿佛过往那些腥风血雨与深仇,通通都没有存在过。
  此间静夜,似乎只有风月。
  穆离渊抬起头,看向那轮月。
  月亮很近,几乎要坠落在地面,月光柔和又清亮,远比人间月光更绝色,也许这才算是“最美的月夜”。
  “仙境也有尽头吗?”他问。
  三界之中不是人人都能飞升,但人人都知道,仙境广袤无尽头,时空在此处皆为虚无。
  “当然。”江月白口吻轻缓,很有耐心,“这里与凡间相比太过广阔,才会显得无边无际。就像这里并非没有时间流逝,只是要慢上许多。”
  “所以,这世上其实没有真正无边无际的地方?”穆离渊问。
  很多年前,江月白为他读的话本故事里的仙境,空间无限广阔,时间任意穿梭。
  他那时候在想,如果真有那样一个地方就好了,那就可以永远留住想留的人。
  “有。”良久,江月白回答了他的问题,“但不是这里。”
  穆离渊望着江月白说话时的侧颜。
  江月白的嗓音、江月白的垂眸、江月白风里微飘的发丝......
  江月白身上的每一个细节都让他痴迷。
  江月白就在这个时候回了头,对上了他的目光:“渊儿想不想去更高的地方看一看。”
  穆离渊想收回视线,又舍不得收回视线,因为这样望着他的江月白太好看。
  “什么地方。”他问。
  “瀑布的尽头。”江月白说。
  话音落时,瀑布翻起的水雾瞬间凝结成了一把薄霜般的长剑,载着两人腾空而起!
  江月白没有佩剑,但只要他想,万物皆可以是剑。
  瀑布的尽头自然是天空,但不是头顶的天空,而是脚下的天空。
  水面平静如明镜,倒映着天空的颜色。
  是水。
  盛着九天银河的水。
  凡间大陆的尽头是浩阔的灵海,玄天仙境的尽头是这样无瑕的仙海。
  海水寂静无声,从四面八方倾泻而下的瀑布却激烈有声,奔腾翻涌、蜿蜒缠绕,延伸向玄天仙境无数条仙河,再汇聚进一个个小小的仙池......
  此处才是所有灵息的尽头。
  天幕在水雾里变得虚无,似云似霭、又似流波,变换着奇异的颜色。
  “这里是整个玄天仙境灵息最充沛的地方,想要什么,仙云就能化成。”江月白转过头看着穆离渊,轻声问,“渊儿有没有想要的东西?”
  渊儿......
  穆离渊被这两个字的温柔称呼叫得心尖发颤。
  这一切都已经够奢侈了,他连对话时的呼吸都小心翼翼,怎么可能还敢要什么东西?
  “我什么都不要......”他缓缓说。
  他说的是实话,他已经很满足了。哪怕下一刻就死,在死前能被江月白这样不提过往的原谅,这一辈子都很值得。
  “就算是想要摘星揽月,也可以实现。”江月白浅浅笑了一下,“渊儿不想试试吗。”
  穆离渊低声道:“师尊......”
  “嗯?”江月白嗓音依然温和。
  “师尊......”穆离渊喉结滚动,“你......”
  他想说的话说不出口,哪怕江月白很温柔,但他仍然感到极度的畏惧和害怕。
  江月白抬起手,疾风霎时平地而起、席卷而去——远处的仙海中腾空而起一排银色的浪花!
  深蓝的海与深蓝的天在此瞬同色,漫天的星辰变作漫天的水花,扑面落来,仿佛一场真实的星雨!
  穆离渊微怔。
  他在此夜不仅看到了最美的月,还看到了最美的星辰。
  江月白在星雨里接了一颗深蓝色的星,递给穆离渊:“送给你的。”
  穆离渊手指微颤,拿过了那颗星星。
  冰凉如玉。
  一圈深蓝、一圈漆黑、一圈晶莹......每一次看都有每一次不同的光泽,里面仿佛含着一汪深邃的海、海里映着遥远浩瀚的夜空。
  “好漂亮......”穆离渊喃喃。
  如果他也能做一颗星星就好了。
  星伴皎月夜长明。
  想要簇拥江月白的星星很多,他只做能远远看着的一颗就好了。
  如果有下辈子的话。
  穆离渊收起了那颗星星,抬起头,在温柔的晚风里问:“师尊想怎么取死生之花?”
  这个奢侈的梦做得够久了,与其等着江月白打碎,不如由他自己亲自打碎。
  带他上仙界,不过是因为他是盛装死生之花最合适的容器。
  江月白却好似没听到这句话。
  星雨陨落,月海潮生,江月白走向波光粼粼的水边,四周仙雾弥漫,花开树展,秀山入层云,洒落轻飘飘的薄雪,紫藤花穗成排浮现,摇曳成了淡紫色的海。
  穆离渊几乎呆住了。
  江月白方才问他有没有想要的东西。他说没有。
  可他什么都不说,江月白也知道他心中想要的是什么——
  沧澜山的雪,雪山上的花,如果能永远留在少年时,就是他最想做的事。
  仙云海水在灵流的牵引下汇聚成昔年春寒峰上的融雪寒潭,紫藤树下秋千晃荡,石桌石凳落着花瓣的碎屑。
  江月白坐在树下铺满落花的石凳上,把手里的星星抛进了潭心。
  星星沉进潭水,溅起的飞浪像一朵绽开的花——血色的花。在月光下晶莹鲜红。
  不是星星,而是一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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