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官可是宁姨妈花钱砸都砸不来的。
“你说得对,上次星诺帮黄家解决事情,不提补课费,事后婉瑜给了八万八,咱们这个比小辰的可严重。”
刘爸爸说:“十八万八吧。”
“好。”
刘妈妈有池星诺微信电话,大笔金额转了支付宝。池星诺洗完澡钻进被窝打算睡,手机就跳出一条转账消息,他一看,握着手机惊住了。
“这么多钱。”
不仅如此,刘妈妈还发了很多消息,把前因后果说明白,以及一定要让池星诺收下,不然不好意思麻烦池星诺云云。
池星诺拿着手机去了隔壁,他都不知道能不能办成,还不知道那鬼是什么——他就是门外汉摸着点皮毛的二把刀。
“大人。”
“进。”
门没锁,池星诺推门进,宫曜躺在床上,池星诺握着手机上前,解释了一通:“大刘妈妈给我打了钱,我又不会这些,万一没办好耽误了事。”
没拿钱之前,他就是尽力而为,帮朋友。可拿了钱,他就得想办法解决好。
宫曜看了眼,十八万八,他在人类世界生活了大半个月,也和池星诺逛过超市,自然知道人类物价和底下不同,十八万八已经不少了。
“收下吧。”
宫曜看了眼小朋友,这些钱吓得,不由说:“你去办,不必怕。”
“大人,你说的话,好像我爷爷说的话。”
宫曜便说:“我靠小诺养着,也要出一份力。你答应刘家,明日我同你一起过去。”
“好!”池星诺立即安心了。
宫曜心想,这便是阳间人类的亲子活动了,小朋友还小做不好,大人得带一带的。
刘妈妈接到回信,也松了口气,星诺领了钱就好。
隔壁卧室。
刘俊恩看到表哥睡了,悄悄松了口气,连忙冲澡而后僵硬着上床睡,抱着星诺说的话洗脑自己:不会伤人,一拍两散,不会动他的……
屋里很静,只有呼吸声,刘俊
恩不知不觉也睡着了,这一晚噩梦连连,最后变成了找厕所,被尿憋醒的,才想起来他临睡前喝了一杯西瓜汁。
刘俊恩脑子醒了一些,有些僵硬先看侧边,“表哥,我去尿——”
床边空荡荡的,并没有人。
刘俊恩满脑子乱七八糟的脑补,先开了灯,他怕看到什么,故意抬高声音:“哥你在厕所吗?我想上厕所。”
回答他的是窸窸窣窣声音。
“那我去客卫了,没事你慢慢上。”刘俊恩浑身毛都竖起来,镇定的开了门去客卫。
那种窸窸窣窣,像是牙齿啃噬什么声,刘俊恩自然的想到了阿姨说的,丢的两条活鱼——家里早上还剩下四条。
他在客卫马桶上坐了许久,腿都麻了,本来想跟星星说些什么,但出来的匆忙,忘了带手机了。
最后无法——天还没亮,只能硬着头皮回到了卧室。房间灯亮着,表哥半躺坐在床上,听到他的脚步声,露出微笑来,“弟,你去了很久。”
“我拉肚子。”刘俊恩回答,他觉得表哥脸上的笑,像是短暂餍足后精神兴奋,想玩弄猎物看看好戏的神色。
而他就是那个猎物。
“我还以为你很怕我。”李怀铭微笑着说。
果然。刘俊恩心想,可能怕到麻木,还是如何,这会他异常冷静,笑了下,听到自己如常的声音说:“怎么会,哥你又不吓人,好困,我继续睡了。”
李怀铭歪了歪头,揭开了一侧被子邀请弟弟,脸上表情像是邀请猎物入他的地盘。
刘俊恩坦坦荡荡的过去,冲着对方笑了下。
“哥,你记得关灯,好晃眼。”
“嗯,我知道了。”李怀铭关掉了灯。
屋里很漆黑,刘俊恩看到‘表哥’亮的有点不对劲的眼,他闭着眼翻了个身,侧躺着,便听到背后轻笑了声。
“弟弟呀,你长大了……”
真美味。
刘俊恩听到背后咽口水的声,他心跳的很快,咚咚咚的,在安静的晚上尤其明显。
果然背后又是一道轻笑声:“还没睡啊,快睡吧,我以为你真的不怕……”
“怕就好。”
刘俊恩嘴硬不起来,拉着被子盖全,闭着眼睛。之后的时间度日如年,他能感觉到背后还有目光盯着他,直到他的房门敲响。
“恩恩,你起来了吗?”刘妈妈在门外声有些焦急,“我推门进了,你们俩别睡了,吃早饭了。”
宁姨妈声:“这才六点多,你让俩孩子多睡会吧,别进去了。”
“昨晚恩恩没怎么吃,肯定饿了。”
刘俊恩在床上鲤鱼打挺起来,“妈,我饿了,我起来了。”他妈就是仙女下凡,拯救他来的!
早餐桌上。
人都到齐了,宁姨妈好奇说:“你们昨晚睡好了?今天都起的这么早。”
“睡得不错。”李怀铭说。
刘俊恩想到半夜被这东西戏耍
,这会玩笑似得告状说:“姨妈,我哥大半夜的不睡,还故意吓唬我,问我怕不怕,我说不怕,他就冲我流口水,说要吃了我。”
起料姨妈姨夫脸色都微微起了变化。
“妈我跟弟弟闹着玩的,不是故意的。”李怀铭说。
宁姨妈点了点头,几分认真说:“这种话不要乱讲,大过年的不能触了霉头,大师说了要慢慢养,总会好的。”
刘爸爸和刘妈妈互相看了眼,感觉大姐这话里有话,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一大早,池星诺和大人收拾好出门,昨天下了大半夜的雪,后半夜雪停了,积雪寸尺厚,天还黑的时候,小区物业员工已经铲雪、扫雪,此时过道很干净。
有一段路还有工作人员正收拾,见户主出来笑着道早上好,提醒注意脚下防滑。
“谢谢,辛苦了。”池星诺回道。
员工知道这位户主,今年才转户的,才上大学真是年轻,穿衣服很朴素,待人也很平和客气的。
“咦,怎么两串脚步,明明就一个人,雪地里是四个脚印……”
池星诺到达刘家,摁了门铃。
刘家人很热情招待,池星诺说来吃过了。刘妈妈跟姐姐说:“恩恩朋友,昨天你也见过,他们年轻小孩跟我们逛景点肯定无聊,就叫来了朋友一起。”
“那走吧。”宁姨妈说。
昨天下雪,市里路面雪都化开了,刘父想到媳妇儿交代别打草惊蛇,按照昨天商量的来,便还是镇定去公司,临走前说:“就别开一辆车了,路面滑,开两辆,我让司机留下来。”
刘家有七人座的车,但刘父都这么提议了,姨夫就顺口说:“也是,安全第一。”
李怀铭看向池星诺,神色若有所思,一言不发。
于是宁姨妈姨夫李怀铭加司机一辆车。
池星诺刘俊恩刘妈妈三人一辆车,表面上这么安排,其实还有大人,但大家看不见。
一上车,刘俊恩坐在驾驶座,看到姨妈的车开走了,这才叽里呱啦一通说昨晚的事:“……吓死我了,我背后毛都竖起来了,他真的想吃了我!”
“你怎么不告诉我。”刘妈妈面色担忧。
池星诺则是扭头看大人,“大人,那恶鬼是什么?”
前排刘妈妈、刘俊恩:……瞬间凝神静气。
池星诺家的大人在车上?
刘俊恩想起来了,难怪刚才‘表哥’一直看星诺。
母子俩半晌不知说什么,紧接着,面前空气中活生生的变出了人形,刘俊恩瞪大了眼,“星诺,你不是说你爷爷给你请的长辈么。”
“是啊。”池星诺介绍:“我家大人,姓宫。”
宫曜颔首。
刘俊恩呐呐说:“我还以为你家大人跟你爷爷一样大……没想到好年轻。”
“是很年轻。”刘妈妈拍儿子,很是客气郑重说:“宫先生好。”
“大人好,我是星诺朋友刘俊恩。”
宫曜说了你好,看向小孩,直说:“有点意思,得扒了他的人皮,才能看到里面装的是什么。”
“扒皮?”刘俊恩惊呼。
池星诺忙解释:“不是字面意思真的扒,就是先找到你表哥的生魂,之后想办法把这个恶鬼打出来,得他露形。”
“现在第一步,还是确认你表哥生魂安全。”
刘妈妈点点头听懂了,恰好宁姨妈打来电话问他们怎么还没出发,刘妈妈说开车吧,过去再说。
车上安静,刘俊恩开的车很稳,想到后排坐着的是星诺和他家大人,昨晚的惊吓慢慢被抚平了。
“妈,我觉得你得找到姨妈把话说明白了。早上姨妈说那个话,我感觉他们也能察觉到表哥不一样了,我昨天不对劲你都看出来了,表哥和姨妈姨夫生活,他们也该发现蛛丝马迹吧?”
刘妈妈没回答儿子的话,而是问:“星诺你说呢?”
“可以。”池星诺点头。
前面母子俩有了主心骨,很安心了。!
第31章 嘎巴拉6
原本姐妹俩定好了今天去逛逛古建筑,早上刘妈妈‘不经意’提起羊桥观灵,宁姨妈筷子停了,问羊桥观在哪里。来了兴致。
“羊桥观在郊区,那边还是农村,车开到了,得爬爬山,不过山不高,在半山腰。”
宁姨妈一听还有些心凉,爬山啊,昨晚下雪了,不好走吧。
“听说修过了,往上的路都是石板,旁边有扶手,二三百米的台阶吧?不高的。”刘妈妈也是听人说的,她还没去过,此时说:“我想给恩恩求个平安符,姐我不是跟你提过吗,恩恩撞了一次大仙爷,虽然没出岔子,但撞见了总要收一收。”
宁姨妈听了点头,说对,而后是二话不说直接拍板去羊桥观。
路上已经没积雪了,不过越往郊区开,村道两边还有些泥泞,刘妈妈在车上跟星诺说些羊桥观的历史——都是她昨晚睡不着查的。
“底下村子就叫羊桥村,听说道观还是古文物老建筑了。”
池星诺好奇透过车窗看向外面,这边果然是当地或者政府修过,观的底下就是停车场,靠路边还有一排门面,开的小饭馆、饰品店。
宁姨妈的车已经在车位上了,刘俊恩停好车,大家从停车场另一道入口上道观,进道观坡路先有石碑门楼,雕刻着:羊桥观。三个字。
一看就是现代后来做的。
路很好走,青石板和水泥修的,还很宽敞,起码并排能走四五人,旁边扶手是仿木头颜色的水泥扶手,也不陡峭不高很好走。
刘妈妈走着走着就跟大姐走在前面,宁姨夫略后面一些,时不时拍拍照,看看树。
最末就是刘俊恩、池星诺、李怀铭。其实还有宫曜。
“池同学家里哪里的?”李怀铭开口。
“x市。”池星诺道。他注意到,‘李怀铭’问他的话,一直在看他身边,怕是想问他哪里人,大人管辖区域同不同吧。
李怀铭:“我还没去过,有机会去玩。”
“好啊。”
刘俊恩插不上话,这会是表面‘放松’,目光戒备的盯着他表哥,池星诺看大刘这表情,是心里囧囧有神,大刘比他还夸张,知道大人在,这会就很‘牛’。
“弟,你一直看我,怎么了?”李怀铭显然也注意到了,说话间倾身逼近刘俊恩,有几分威胁和吓唬。
刘俊恩吓得僵硬住。池星诺看到大人神色不动,他也不动,李怀铭说完这些,微微后退,站直了,说:“弟,你对我好像有些误会。”
“连带着你同学对我也有误会。”
池星诺接话:“是吗?什么误会。”
“你不知道吗?”李怀铭目光冷冽几分,但他还没装多久,下一秒和善笑了起来,说:“我跟你们闹着玩,对你们包括我爸妈还有小姨小姨夫弟弟都没有恶意的。”
池星诺可注意到了,‘李怀铭’刚才的凶恶杀气,这个东西不是没恶意,只是忌惮大人,
一路上试探,只是大人不出手不表态,他有些急了又顾全大局——还没占彻底表哥身体。
“家里的鱼怎么回事?”刘俊恩不罢休。
李怀铭眉头一皱,先说:“你看见了?”而后叹了口气,无奈说:“弟,我也不想的,我不知道你误会了什么,事到如今,我跟你们说实话吧。”
……
前面三位长辈走的快,到了一处平台暂时休息地方,是个八角形弧度,旁边栽着一颗松树。宁姨妈说等等孩子们,怎么半天不上来,还不如我们三个年纪大的走得快。
于是三人在这儿短暂休息。
刘妈妈犹豫开口了,“姐,铭铭的病到底怎么样了?”
“好了啊。”宁姨妈下意识说。
刘妈妈反倒来了脾气,直接说:“什么好全了,姐、姐夫你们还想瞒着我?恩恩都能发现不对劲,你们当父母的我不信没起疑心。”
姐妹俩人,宁姨妈稳重也善交际,妹妹被家里人宠的脾气直,后来嫁人了,看着似模似样的会说话来事,但根子没变,还是直来直往。
宁姨妈闻言没生气,只是满面纠结不知道怎么说。
“我不知道跟你怎么说,我怕大家害怕铭铭,觉得铭铭是怪物。”
宁姨夫叹了口气,从头说起来:“当初请法器,大师说那是密宗法器,跟佛教也不一样,或许是能镇住,镇不住的话,要送回去。我们心急,想着铭铭早点好,他都二十五六了,从小到大不敢约女孩子晚上出门看电影,整天跟我们一起生活,像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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