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左棠揽住阿方索宁的脖子,亲亲热热地送上他定义里的晨吻,“阿宁还是这么好看又好亲,啾啾啾……”
被左棠亲了一脸口水的阿方索宁,顺便拐进淋浴间,陪左棠一起洗了个澡,适当地运动后,神情慵懒又餍足的左棠被抱去驾驶室看星星。
“老大,殿下……咳,这是卡米洛发给我们的星际航图。”
赫尔曼很规矩地没多看左棠,但其实左棠除了眼神迷离点儿,脸颊红了点儿,并没有什么不能给人看的。
赫尔曼却更清楚阿方索宁的性情,大方的时候大方,小气的时候那真是能记你一辈子的仇,据他知道,小阿布就被阿方索宁记了好几笔,总时不时要被阿方索宁单独拎出来“水深火.热”一下。
左棠跟着看去01给的星际航图,红点、红线很多,可以组合十几二十种甚至更多的航行路线,但也有些航道是必须通过的跃迁点。
在凝视这个星图快五分钟后,阿方索宁打开终端喊来01商量,再半小时,左棠和赫尔曼几人能看到的星图上,只剩下一条无比曲折的线。
“有半年时间呢,没必要那么赶。”
如此曲折,是因为几个跃迁点之间横跨紫曜帝国的边缘星域。
毫无疑问,离帝星所在的紫薇星域越近,居住星和星空航道的治安就越好,越边缘越是星盗贼匪横行。
阿方索宁的意思就要拿这些帝国军都管不了的星盗们,给左棠的新军练手了。
赫尔曼兴奋地搓搓手,阿方索宁这是要带他们干回老本行啊!不,是以左棠新军的名义惩奸除恶,清明世道。
“我们都听你的,我也努力!”
左棠握了握自己的拳头,他和紫光的磨合进度依旧惨不忍睹,但即便他什么都不会,他所能发挥的战力也远高于七艘军舰里战士们的平均水平。
从做出决定要来边境历练时,左棠就没打算继续躲着看阿方索宁他们为保护他而厮杀,他会践行他的承诺,去保护阿方索宁,保护赫尔曼和他的战士们。
七艘军舰和大蛇号在脱离帝星所能监控的区域后,就消失在内阁军部的航迹图上,但他们依旧可以联系得到左棠的人,却无法确定左棠的具体坐标。
有路德维希的前车之鉴在那儿,无怪左棠不再信任内阁和军部,不暴露坐标时,也舍弃了帝国官方提供的补给和支援。
在他们基本这样认定时,消息传回,左棠命名的紫凰军出现在帝国西南边境,一举端掉了大紫日星域内排名86的神乐星盗基地总部。
赫尔曼代表紫凰军主动联系了帝国内阁军部,商谈的是端掉“神乐”后的善后事宜,“神乐”总部基地里还有许多俘虏、受害者,和被圈养起来的血脉人种。
在等来了帝国内阁就近派遣来的帝国军后,左棠的紫凰军再次起航,不久后,他们再次消失在星际航图里。
再之后帝国内阁或再被赫尔曼主动联系,都是紫凰军又在哪里哪里端了某个星盗团伙或杀手组织,其中不乏那些有帝星贵族背景的星盗或杀手组织。
阿方索宁选定路线上的星盗组织都是01一再确认过,罪无可赦的那些,确定了这点,左棠就不是那种看脸色看情面的人。
甚至,他也不想放过那些暗中支持星盗和杀手组织从中谋利的家族,而这些就要交给留在帝星上的朱利恩去推进。
朱利恩的血脉天赋不算低,但作为六王子的他,无疑是留在帝星更能发挥他性格里的特长。
左棠和阿方索宁要战功舆论两手抓,朱利恩就是紫凰军内定的宣传部长。
——
紫凰军1号军舰上,阿布索伦和多丽丝近身陪同左棠,他们在给一批血脉觉醒者治病。
一些病人左棠能依样画葫芦在背过的医书找到方法开药治疗,还有一些更严重直接损伤到能量体和精神力内核的,左棠在尝试用曾经给阿方索宁用过的方法给他们治疗。
而愿意接受左棠的尝试治疗的都是长年生不如死、又偏偏有执念不愿赴死的那些人,别说左棠只保守给出3成的成功率,即便只有一两成或者更低,他们都愿意尝试,即便失败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
“米拉·莫尔拜见殿下。”
一呼一吸都有浓烈的血腥气溢出的中年妇人虚弱地朝左棠见礼,她是今天第一个接受左棠手术的人,她的情况也是十多号病人里最为危急的。
左棠回她一笑,抬手在肩上的小紫毛肥啾头顶摸了摸,他抬步上前,一只虚虚放在米拉·莫尔的额头上。
“我保证我会尽力,现在你安心睡一觉,睡吧,睡吧。”
在左棠和阿方索宁能量体小紫毛肥啾的双重催眠下,她无法抵御地陷入沉眠中,再在又一股浅淡的芬芳中她的心防彻底放开,破碎的能量场暴露在这个特殊定制的治疗室里。
【01:宿主,这是她血脉种族的能量体图例,你参考着用。】
【左棠:好。】
左棠盘坐在蒲团上,开始两个小时左右的能量体手术,一只红儿大鸟在左棠手里拼凑和缝补完整,和正常态的能量体比起来,它的双眸无神,只是一个被强行缝补起来的能量驱壳而已。
能量体缝补对现在的左棠来说并不难,难的是要把它的意识、感知、情感完完整整地唤醒,这一步弄不好,之前的所有努力都会跟着白费。
“米拉,米拉,醒醒啦,醒醒啦,醒来带你捉虫子玩儿呀。”
左棠努力地喊红鸟醒来,但他和米拉之间毫无羁绊可言,一潭死水的精神力场就是给左棠的回馈。
“咳,殿下要不我去找赫尔曼查查看有没有她父母亲人的语音视频记录,”多丽丝从医生角度提供左棠更靠谱一点的唤醒方式。
“可以,辛苦你啦,”左棠点点头,同时他也沉入到意识境里和紫光、白凰商量。
白凰的传承里有许多治疗类的禁术可以尝试,但那得等“剿匪”的阿方索宁本人回来了才行。
“都是禁术,我不行吗?”
左棠询问远古机甲白凰,十年学习下来,左棠唯一算有天赋的就是更强调意念和精神力强度的禁术了。
日常生活里,能给左棠联系禁术的机会着实不多,而禁术之所以是禁术一般都威力巨大、损耗巨大,没事儿阿方索宁不会允许左棠乱试验。
但治疗类禁术里应该有例外的,施展难度大,但损耗小,治疗一些疑难杂症有奇效。
白凰缓缓点了点头,“是你的话,应该可以。”
“好耶!”左棠很高兴自己又能多发挥一点作用了,白凰将它自带传承里禁术相关的全通过灌输的方式教给了左棠。
治疗室里,已经循环播放过几十回米拉亲人的视频,依旧是一潭死水,随时间流逝,她被唤醒的概率会越来越低。
“不是这个视频没用,是她听不到。”这些声音无法被陷入深层意识境里的米拉听到。
左棠转头看一眼多丽丝,再起身踱步到横躺着的米拉·莫尔病床前。
左棠很少显化的紫龙能量体具现,开始吟唱“白凰”传承体系的禁术,心灵之歌。
而这个治疗室能屏蔽米拉破碎的精神力场,却无法屏蔽左棠的心灵之歌,四艘军舰以及稍远星空里在和星盗拼杀的30万紫凰军都听到了。
一股奇异又温暖的力量从心头升起,己方战士无论精神力是否枯竭都自然回满,原本还算焦灼敌我势力,一下子全面倾倒往了紫凰军的这边了。
离左棠最近的治疗室里,米拉·莫尔的精神力场里也有了粼粼波澜,再然后火焰一簇又一簇地浮现,呆呆的红鸟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
病床上的米拉·莫尔也睁开了眼睛。
左棠停下禁术的施展,他回头看去多丽丝,“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
米拉·莫尔恢复到完全健康还需要一段康复期,毕竟她没有像阿方索宁当时那样在特殊营养液里泡四五个月。
但她原本无药可救的病灶是已经被左棠拔除了。
接下去几天时间,左棠一天两三场手术地安排,治疗禁术又多尝试了几种,但效果最好的还得数是给米拉·莫尔施展的心灵之歌。
它原本应该是给己方战士提升气势和正面buff的战歌,在左棠手里发挥成了喊醒精神体的心灵之歌,01和白凰本体都没料到。
【左棠:第一次发挥没控制好。阿宁到哪里啦,我好想去接他。】想只是想而已,不然左棠该问他肩膀上从未离开的阿方索宁能量体。
【01:到你房间门口。】
原本是不该这么快的,可有左棠神来一笔的一只歌,阿方索宁提前结束了战斗,马西娅、刀疤他们继续等帝国军接手善,阿方索宁提前回来了。
左棠有一瞬间怀疑01在哄他开心,他再抬头看去,战甲披身的阿方索宁已经打开门迈入他们在大蛇号的卧室里。
“阿宁!”
左棠小鸟归巢扑进阿方索宁怀里,他肩上的小紫毛肥啾也回归了阿方索宁精神力内核里。
阿方索宁将左棠抱起,就近将人放到梳妆台上,低头吻来。
他始终留着一部分注意力在能量体里,时刻关注着左棠身边的情况,但这依旧是十年来他们分开最长的一段时间。
左棠怕打扰他战斗,也是尽量克制着思念,不多找他说话。
阿方索宁此前也没觉得自己如此无法自控,可越靠近大蛇号,越靠近左棠在的地方,他就越想念左棠。
一场从现实的船长室蔓延到深层意识境里的亲热将将结束,左棠也终于能和阿方索宁好好说话了。
“下次带我一起去,好不好嘛……01说你们也听到我的禁术歌了,白凰也夸我很厉害,阿宁我想和你一起战斗,我不害怕的。”
左棠额角的龙角轻蹭阿方索宁,这不是撒娇,是请求也是要求。
阿方索宁沉默良久后,才轻轻点头,“那就从你去陪我处决罪犯开始。”
阿方索宁是杀手出身,从10岁开始就手染鲜血,他对杀人再熟悉熟练不过,但这样的他到了战场上依旧会觉得不适,觉得无力,每一场战斗结束,总有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不得已离开或牺牲。
热爱生活、珍爱生命的左棠会更为严重,但他们距离边境只剩不到一个月的航程了,左棠的确该有一点准备了,首先就从亲手处决犯人、适应杀人开始。
而能让阿方索宁亲自下令处决的罪犯,无一例外都罪恶滔天,他们要在帝国军接手前处决,是因为阿方索宁要彻底杜绝他们一番操作判成监.禁或再活着出来作恶的可能。
“杰拉尔·利特尔顿,前帝国议员老利特尔顿之孙……”
已经攻下的改造星上临时驻地的堡垒里,赫尔曼给左棠口述眼前这个相貌英俊、带着帝星式绅士的青年在这颗改造星上放下的累累罪恶。
他将星网上游戏复刻在现实里,对弱势群体下手,此前不是没人在星网上揭露他,却一次次因为他的特殊身份背景,不了了之。
甚至是杰拉尔·利特尔顿的家人也不当回事儿,只偶尔劝他收收心,玩够就早点回帝星去,他家人给他的期望是要重回内阁议员席位。
阿布索伦跟着评价道,“和他比来,我都特别善良了。”
“乖,别和渣滓比,”赫尔曼关爱地摸摸阿布索伦又进入凋零期的头发。
阿布索伦也难得不和赫尔曼顶嘴,气呼呼地一点头,“你说的对,老大,交给我来!”
阿方索宁却没应他们的话,他看去只听陈述就红了眼眶的左棠,“继续吗?”
左棠看向阿方索宁,忍不住申辩道,“我才不是因为害怕哭的,我不怕。”在上一个末日世界里,他也是亲自动手报仇过的。
“我来!”
和赫尔曼、阿布索伦说完,左棠抬步踏入这个关押着杰拉尔·利特尔顿的牢房,阿布索伦、赫尔曼和阿布索伦立刻跟进来。
接下来就轮到他们三个人大开眼界了,左棠教他们另一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处决方式,让杰拉尔·利特尔顿深刻地感受他曾经视之为玩物的人的痛苦、绝望和恐惧。
【左棠:01,我是不是吓到阿宁他们了……】
他会的这个原本就是阿宁教给他的,只是现在只有他和01记得了。
【01:不会的!你看小阿布看你眼睛都要放光了吗。】在星盗出身的赫尔曼和阿布索伦眼里,这样的左棠才是他们的同类。
“你做的很好,下一个在隔壁。”
阿方索宁轻轻握住左棠的手,再和他点点头。
左棠点头,他的手按在杰拉尔·利特尔顿的额头,彻底摧毁了他的精神力内核,杜绝死灰复燃的可能。
除恶务尽,也是左棠从他家阿宁身上学到的。
接下去一共25个要被处决的罪犯,左棠继续不同程度类似的手段让他们在极深的恐惧中死去,但也有一个例外的。
一个天生就不会恐惧、没有痛觉、只能在杀.戮中找到快感的人,现在他也在左棠手里感觉到了久违的快乐,不等他吓到左棠,他被阿方索宁干净利落弄死了。
“我、我只吓到一点点,”左棠轻拍阿方索宁后背,诚实地告知他自己的感受,只吓到一点,更多是疑惑为何这个手段不管用了呢。
左棠安抚下阿方索宁剧烈躁动的精神力场后,又问回最开始的那个问题,“我能陪你了吗?”
“能,”这一次阿方索宁不再有犹豫。
和赫尔曼、阿布索伦认同左棠是同类不一样,他确定左棠的内心世界健全、坚固且明媚,再极端的恶和惧都无法侵染。
左棠所看到的世界,和他所坚守的信念都与绝大多数人不同。
“嗯嗯,我超级勇敢,对不对?”左棠钻回阿方索宁怀里寻求认同,阿方索宁的认同。
“对,”阿方索宁在左棠的眉心轻轻一吻,再将人拥紧在怀里,“是我不对,不该小看你。棠棠,你可以害怕。”
但左棠害怕后,他不能将左棠哄好,就是他的不对了。
“呜,我有一点害怕……他们不会变成鬼来找我对不对?”
左棠害怕的是这个,远古机甲的存在说明这个世界并非完全科幻的,左棠就特别特别怕鬼。
阿方索宁语气更加坚定地告知,“有我在,我会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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