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正在修着他的电脑,将数据传送到另外一台笔记本电脑上。我喊着:“苏沅,你告诉胖子,是不是有天使,还害死了楚天。”
苏沅看了我一眼,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哥哥。”
孙彦彦依旧不信,说:“你弟弟一向只听你的,我不信。”
我抓着头,不知道该怎么改变他固执的想法,然后,他还安慰我说:“行了,姑且相信你,有天使。为什么天使要将人类都困在乐园里呢?”
我回答:“为了找炽天使。”
孙彦彦从完好的海报里,抽出一张带着双翼的萝莉萌妹,问:“这样的天使吗?”
我摇头,说:“翅膀不一样,不是这种羽毛,是从后背长出来血红色骨架翅膀,薄如蝉翼。”
他听完后,收拾了海报,问:“世界末日,天使降临人间,看样子龙傲天要出世了,看样子神秘力量在召唤勇者!退一步说,他们建立乐园是为了保护人类?”
他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我也不知道天使是为了什么而建立乐园,我目前仅知道他们和外面的幼虫一样,只不过他们是被选择进化成功的新新人类。
我的沉默,终于让孙彦彦消停,不再说着自己的麒麟臂在发烫。
苏沅在一旁,回答道:“不是为了保护,而是为了研究”
我好奇地问:“研究什么?”
苏沅耸肩,表示不清楚。
我们结束了话题,四个人休整了一段时间,就迎来了徐海的通知,驱逐我们离开国立大学营地区。
我们四个人背着全身的家当,离开薄有人味的营地区,去往无人区。
孙彦彦跟我们介绍过无人区,说里面很可怕,疾病与死亡是这里的常态,大多是一些老弱病残与儿童。这里比其他两个营地还危险,除了随时爆发的幼虫怪物还有很多小偷和强盗。
不过,技术都不行,路上遇到过几次儿童小偷,被何洋抓了几个,苏沅打了两个出言不逊的强盗后,终于找到一块相对安全的地方。
也是离前线最近的地方,就等夜色一黑,等待一探。
无人区的夜晚,一片漆黑。不像其他营地有备用电可用,我们几个人在营地与前线交界处匍匐前进,想偷偷逃过巡逻队。
我们爬了大概半个小时后,孙彦彦直接掉队,说累的动不了,前方太黑,啥都看不见。还问我们在哪里,他是不是怕错地方了。
何洋说:他刚放了一个屁,可以顺着臭味寻过来。
我听完话,捏住鼻子,离何洋远了点。
孙彦彦骂了一句:滚,他又不是狗,闻不出来。
我听不下去,说用手机电筒。
刚按下侧键,屏幕亮起,苏沅说着:“别!”一颗石头像子弹一样打中了我的手机屏幕。
随着喇叭里一句:“有人越界,警卫。”
呵呵,被发现了。
4.5逃亡的第七天2下
何洋喊着:“小心,苏纺,往我这边来。”
我趴在原地,向后退了几步,闻到了臭味。那臭味熏天,差点没把我臭晕过去。这种不亚于化学武器的臭味,让我加紧爬离何洋。
然后屁股与孙彦彦的头相碰,骂道:“谁撞我屁股。”
那边孙彦彦也骂着:“谁打我头。”
两句话一出,心照不宣。我掐着孙彦彦的脖子,孙彦彦掐着我的手臂,在草地上滚了几圈,不顾何洋喊着:“你们在哪里呀,快来我这里集合。”
然后,我们两个人就被几个穿制服的男人抓住,与何洋集合。
何洋身边的异味已散,但是在我的眼中他已经不亚于一颗生化子弹。我们三个人抱着头,蹲在地上。
抓我们的人手劲很大,说着:“别动,都别动,配合我们的行动。”
我看苏沅没有被抓,有些庆幸。何洋偷偷嘀咕:“怎么跟抓小偷似的。”
孙彦彦也嘀咕:“下一步是不是要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了?”
不出他的所料,我们三个人被押送到前线的指挥所,地方不大,一台高亮白织灯对着我们三个人,使得我看不清楚面前问话人的脸。
他问:“你们是什么人?”
何洋嘴欠,回:“我们是良民。”
他又问:“现在还有良民?你们不是三无区的人,来前线做什么?先把名字报上来?”
我心想着编个什么借口,被孙彦彦推了下,说道:“苏纺!”
对面的人说了一句:“你是苏纺?”
我喊:“是!报告,我就是苏纺。”
那个人听完我的名字,站起身,慢慢走到我面前。我脑子还在思考他这句话的意思,长眉凌厉,一脸热血的司文就出现在我面前。他笑着问我:“你小子怎么来这里了?”
我一看熟人啊,嘴上回道:“司文哥,一言难尽啊。”
因为是熟人的关系,我们几个人得到了贵宾般的待遇,立刻释放。司文哥拍着我肩膀,说:“干的不错!”
我说:“没干什么!”
他又说:“我指的是你打屠四光的事情,整个乐园都知道了。”
我呵呵一笑,心想着完蛋了。
司文哥跟我说了他被例行去警局后,路上就发生了幼虫伤人事件,因为人手不足,他就加入了警局的队伍,后来跟随局长撤退被堵在了这里。
孙彦彦也说过,三无区的领导曾经是局长。司文带着我们去见三无区的领导,曾经的浅川市局长,在路上还跟我愤慨屠家父子的无耻,什么骗所有警员守前线,不过是怕警员造反,可惜幼虫怪物抵抗初期,大部分精锐的警员都死在了战场,现在留下的都是些老弱残兵。
我们在指挥所的客房里,见到那位曾经叱咤风云的浅川市局长张振,他断了半条腿,站在几十台监控设备面前,有种将军沙场点将、风起云涌之感。他看见我们,说:“你们想离开乐园!我可以帮你们!”
第16章 4.6-4.8
4.6逃亡的第七天3
客房的布置很简陋,狭小的空间,闷热的空气都让我的后背冒汗,我用右手抹额,打量着张振。他的右腿缺少的部分被白色绷带包裹着,身体像标枪一样挺立。
他望着我们,说:“车、补给还有武器都会给你们备好,只要你们愿意。”
条件很优渥,甚至是雪中送炭。我看着张振,心里盘算着:这朝不报夕的日子,缺什么就给我来什么,就跟陷阱似的。
我想大声问着:为什么?
孙彦彦在一旁笑着回答道:“张局长,我们不想离开,外面那么危险,我们可不敢出去!”
张振看着我们,不置一词。
一旁的司文说道:“那你们来前线做什么?这里可一般人可允许进入。”
孙彦彦与我对视一眼,开口道:“哎呀,我们这不是三无区没找到地方住呀!被他们赶到前线来的。”
张振嘲讽地敲桌子,说:“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但是你们别忘了屠四光可不会给你们留下来的机会,我在问一遍,你们需要吗?”
他问完后,眼睛直盯着我,仿佛在等我的回答。
我深吸一口气,在孙彦彦开口前,问道:“你想要我们做什么?”
张振回道:“我想要一份数据,在屠三云的办公室的桌子上。地图和装备我都能提供,明人不说暗话,我所有的人都被屠三云监控着,所以才需要你们,而你们也需要我的帮助。大家互相帮忙,何乐而不为?”
他还解释了数据的内容,是关于乐园里的水、电设备供应系统,以及一些涉密计划。
他给我们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我们三个人商量后,打算铤而走险,搏一把。十分钟后就给了张振答复,他很是满意,还特地吩咐司文给我们送了罐头。
司文送完罐头还问我:“你们不是四个人吗?”
我点了点头,想起苏沅还在外面等我。立刻拿着电筒出外寻找。
外面月黑风高,我握着电筒,在草丛中找着我的弟弟苏沅,我喊得很大声,唤着:“阿沅啊!苏沅!”
跟在我身后,不断释放臭味病毒的何洋,也喊着苏沅。不过他有气无力、无精打采的呼唤,在这样有些阴森的夜晚,更像是叫魂。
四处都是警备的人,看见我们时都举起武器,然后在我笑容可掬的行礼后,才收回武器,面无表情地继续警戒。
孙彦彦也一旁,捏着鼻子问:“你们觉得可靠吗?很明显是个陷阱。”
何洋点点头,说:“没办法,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他那点理由,我不信,说到底这屠三云是谁,我们都不清楚。”
孙彦彦大概找累了,坐在一块石头上,举着电筒说:“歇一会,不耽误这点时间。”
他还给我们分析道:“屠三云这个人原本就是个地痞无赖,但是我从他儿子屠四光那里打听到,他们父子原本是受雇于伊春地产。”
“伊春地产,难怪了。”何洋若有所思,说道:“伊春地产是浅川市十大企业之首,表面上是个房地产公司,实际上是黑道洗白转业。他们的总裁原本是浅川市最大黑帮的头目。”
他们两一来二往,我听了半天也没得到准确的信息,问:“什么难怪,听不懂?”
何洋道:“就是屠三云原本是黑道的人,所以才能有这么大的力量将和么多人困在这里,连那个黑老虎张振都不敢轻举妄动。”
黑老虎又是什么称呼,看何洋好像很熟的样子,我问:“黑老虎又是什么?你怎么这么熟悉啊?”
何洋趾高气扬地鄙视了我一眼,说:“你知道哥哥当年送过多少家外卖吗?这点小事都不知道,怎么在外卖业混?黑老虎是外面人称呼张振的,说这个人凶猛于虎,心黑着呢!”
那我们与虎交易,那不是羊入虎口?
何洋又说:“不会张振很守信,名望很高,跟着他的人也多,不然也爬不到这个位子。”
他和孙彦彦分析着数据,我想着还是赶紧找到苏沅,跟他好好商量。
我让何洋他们在休息会,自己一个人往三无区走去。路上遇到几个小偷,本想教训他们,就看见苏沅满身鲜血的站在三无区的广场上。
他看到我时,微微一笑,喊着:哥哥!
4.7逃亡的第八天 上
苏沅站在广场上,似乎等了我很久一样。他的脚下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苏沅的脸上还有一些血痕,他白色的衬衫被染成褐色,手臂上的血迹尤为明显。
我几乎是百米冲刺的速度到达他面前,问他:“你受伤了?”
他摇头,说:“没有,哥哥,你怎么来了?”
我想去摸他的手臂,检查是否有受伤,却被他绕开。他不情愿地告诉我:“哥哥,太脏了,别碰。”
我实在担心,没顾忌他说的话,抓过他的手臂检查,手臂上的血黏稠,但好在没有伤口。
那颗悬在咽喉的心终于又被我吞了下去,想责备他,觉得这里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我拉过苏沅的手,想往回赶。
有个妇女拦在我们面前,她泪流满面,跪在地上说着:“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的孩子。”
她的身后,梳着丸子头的女孩子睁大着双眼,躲在妇女的身后。
我不解,想去询问。苏沅拉过我的手,说出:“不是为了你,不需要谢。”
我在回去路上迷惑不解,问苏沅道:“你救了她女儿!怎么回事?”
苏沅回我道:“没有,我只是觉得那个人挡了我的路,所以解决了他。”
他的话,语焉不详。让我想起小时候,经常被母亲用苍蝇拍打屁股,后来那把苍蝇拍不见了,母亲怀疑是我故意藏起来。我据理力争,还是绕不过母亲的理直气壮。最后还是苏沅从房间里出来,说苍蝇拍放在桌子上碍事,被他丢了。
当年的我可是扬眉吐气,对着母亲说出:“苍天啊,终于还我清白。”
然后打屁股的道具就升级成电蚊拍。
如今想起,苏沅就是口是心非,我拍了拍他肩膀,说:“哥哥懂你,咱们赶紧回去吧,有事情跟你商量。”
我们两个人回去的路上,遇到还在举灯咒骂徐海的孙彦彦与何洋二人。四个人商量一顿,就回指挥所休息,想着明日与张振一群人合计,如何偷取资料。
晚上四个人裹着睡袋躺在一间狭窄的房子里,房顶上能传来水流的声音,灰墙的隔壁能传来此起彼伏鼾声,夹杂着几声淡淡的咳嗽,不过好在这些都被我浓浓的睡意给掩盖。
第二天醒来时,苏沅三人都顶着熊猫眼跟我道早,我神清气爽,还说着要吃光指挥所的早点。
到食堂时,司文招呼我们坐在一张麻将桌上,他给我们点了丰盛的早餐,看到馒头时,我都要流泪了。
司文说:“这里的伙食很充足,我们上次出去时,在一家超市里找到了十几箱馒头。”
我乐呵呵地咬着馒头,苏沅给我倒了一杯水,我笑着问司文:“哥,你怎么跟他们一起啊?”
司文回道:“哎,还不是这群顽固不化的人不相信我的话,那天你不是也看到了,我被社区警察抓走后,惯例坐72个小时反省,可惜还未到派出所,就被幼虫袭击了,然后跟着他们战斗了一路,最后没想到被困到了这里。”
何洋从馒头堆里伸出头,问:“你怎么知道病毒的事情?”
确实,在幼虫爆发前,司文就说过。
司文叹了一口气,说:“世人愚蠢,不知神已降临人间。是神的指示,告知我们这些人,冰蝶已经降临人间。”
他说的话,难以理解,什么神?
他从脖子上拿出一条项链,项链上挂着一个形状类似蛇形的标志。
司文闭上眼睛虔诚的祷告,念着:“无上的神,请赐予我力量与幸福,保佑我母亲安稳。”
孙彦彦用手指戳我的背,口里无声地念着:“他是不是疯了?”
我跟司文也不是很熟,不知道他是什么情况,也不好打扰他的祷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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