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又抱住我,对着我撒娇卖萌,还要我配合地说着:“阿圆,真棒!”
玩闹许久,我都没发觉自己之前攻击的侍卫官已经苏醒,他从草丛中爬出来,看到我就喊:“啊……阿瑞……”
明月挡一脚踢晕了侍卫官,喊着:“快跑!”他拽着我的手就往修道院深处跑去。我在他身后,跟不上他的步伐,没注意就倒在地上。
明月心疼地喊着:“哥哥!疼不疼?”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什么区域,周围全是黑色的大理石,头上是圣宗的神话故事的彩绘。
这里面的灯管像是坏了,忽明忽暗,昏暗的空间里,充满了诡异。我跑了几步,突然,耳机里发出刺耳的声音,疼得让我拔掉了耳机。我喘着气,扶着墙问:“你……你要带我去哪里呀!”
明月在身后推着我道:“哥哥,你身体怎么变得这么差,快跑起来、快跑起来,我们要赶在父亲到达舞会前,跟他说生日快乐。”
我脑子闪过自己戴着黑框眼镜的老父亲,心道:那老头才不过生日。
这个明月殿下应该就是这个空间里原住民,比苏沅还固执。我一路上解释了无数遍自己不是他哥哥,可是他一直不信。
我扭头问他道:“为什么不去舞会上说呢?”
明月的动作顿了顿,头靠着我的背部说着:“哥哥,你不说过,像我们这样的孩子,没有资格……”
他的声音里满是委屈,抱紧我的身体发着抖,声音压在喉咙里,说着:“哥哥,我知道你不去舞会,其实是为了我。毕竟,跟我这样的肮脏的孩子相比,哥哥才是天上的月亮。”
他的语气极其委屈,自卑的情绪感染了我,让我不自觉地想起自己。
我转过身,看着悲伤的明月,心里的怜惜之情立刻把这怪异之感驱散掉。我擦掉明月的泪珠,告诉他:“你啊,太自卑了。这个世界上只有肮脏的父母,没有肮脏的孩子。每一个来的世界上的孩子都是天使,是上帝送给人间的礼物。你也一样,也是父神送给人间的礼物。”
我指着天上的明月,说出:“致我无畏而勇敢的明月殿下,你是父神送给……”
耳鸣声又响起,脑袋像是要爆炸了一样,记忆里也有一个人说过同样的话。
他是谁?
明月的眼神瞬间冰冷,诡异的笑声和昏暗的空间,都让我不寒而栗。
他弯下身子,用温柔的语气问着:“我是父神送给谁最好的礼物?我将会是谁的儿子?是谁最好的弟弟?”
他用食指抬起我的下巴,取出一管带有未知液体的注射器,扎进我的脖子。
我全身的细胞都因为这管液体,充满了力量。我呆滞地望着面前的明月,机械地说着记忆里的那段话:“你……是父神送给圣宗最好的礼物,你将会是教皇最爱的儿子,是我最好的弟弟。”
注射器拔出,我的神智恢复,立刻挣脱开他,后退一步,跌倒在地上。身体那种久违的燥热又开始布满我的全身,让我有些看不清面前的世界。
在我的眼里,面前的明月就像是电影画面被切割一样,半是真实的世界,半是虚拟的空间。
他站在那里,眼睛里冒着金色的光芒,告诉我:“哥哥,你想起来了吗?你曾经在御座前,也跟我说过同样的话。你说你和我一样,都是不配出生的孩子。你是教皇的私生子,是圣宗的阿瑞斯,是帝国未来的教皇。而我是你的左右手,是你最喜欢的弟弟。”
他的表情扭曲,抽出一把巨大的镰刀质问我:“可是你怎么能背叛我!”
不负责任の小剧场:
病娇苏沅:你看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这个弟弟才是最爱你的。
鬼畜明月:胡说,我才是最爱哥哥的,你囚禁哥哥,还对他xxoo。
病娇苏沅:那你呢?你见面才多久就扎了他一针!
正常人苏纺:兽哥,你看我算不算工伤啊,要不你另请高明吧!我可以去隔壁《夫权旁落》里当一个配角,那部里的人设都挺正常的,没有什么鬼畜和病娇,也没有什么囚禁play,最重要死亡率也低。
赵瑟(夫权旁落):哎,可是我们已经完结了。
正常人苏纺:你们不还重写了,何况没关系,完结好,你看我还有94天的逃亡,在这么下去,我感觉我不是死亡这么简单,说不定会被分尸啊!
某兽拿起剧本:emmmm,只扎了一针,你就申请工伤?接下来还有胸口碎大石、腰斩十几段、挖眼睛,等全部结束一起申请吧!哎,苏纺你别跑啊,快,快苏沅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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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15.5逃亡的第二十六天
15.5
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
我真的是无辜的!这年头遇到随便认亲戚的人,一定要态度强硬地告诉对方,我真的不是你哥哥。
长得像,也很正常。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我想告诉面前的人,别说我像你哥哥,就你还像我弟弟,你看我跟你胡乱认亲戚了吗?
明月的镰刀砸在我的脚下,脸上的表情狰狞,像是要将我砍成十几块,再丢进垃圾桶里的表情。
我立刻跪下,举起白旗道一句:“殿下,饶命啊!我……真的不是你哥哥!你放过我吧!”
他眼瞳发出金色的光芒,用脚尖抬起我的下巴道:“你还在撒谎?”
小白旗摇了摇,我的心正在发抖,这个明月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解释也不听,比苏沅还难搞定。
我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深情地眨了眨眼睛道:“你……要不要再看得仔细点?其实我是个大众脸,跟谁都有点像!”
明月的脚毫不客气地踩上我的脸,告诉我:“要我说几遍,你就是我哥哥!”
我立刻举起右手的小白旗,左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明月在我帅气的脸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脚印,他拿镰刀的刀刃贴着我的脸说:“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我也不知道此时该如何回答他,首先我是一个无辜的人,压根就不是他那挨千刀的哥哥;其次我都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直接说我没有背叛你,肯定会被认为是在狡辩;最后我只想告诉对方,我不想死,还有那么多好玩的游戏没通关,我不舍得死啊!
所以,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刻,我对着明月撒了今天第一个谎,我说:“因为我爱你。”
人生中第一次表白,没有给我未来的妻子(肯定不会有),没有给我的初恋,没有给我的可能会有的情人。而是给了一个跟我弟弟长得极其相似的间歇性精神病患者。
我心里很难过,眼泪从眼角滑落,滴落在镰刀的刀刃之上。面前的长发少年,愣在原地,问我:“真……真的吗?”
红色月光通过玻璃窗流淌进来,将少年满含期待脸展露在我面前。
明月激动地看着我,好像我的下一句话将会决定他的命运一样。
我不动声色地移动头颅,远离那把镰刀,心里盘算着该不该回应他?
我感觉明月好像真的很满意我的鬼话,竟然还流下了眼泪。
他丢掉手上的镰刀,双手捧着我的脸,以一种祈祷的神态问着我:“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看镰刀危机已除,想着逃跑路径,告诉明月:“你……你觉得呢?”
明月的拇指按住我的嘴唇,神情又凝重地看着我:“哥哥,你不会又想骗我吧!我向父神发誓,若你再敢欺骗我、背叛我,我就将你的腿骨打断,用锁链穿过你的脚踝,将你永远绑在我的身边。哥哥,来,告诉我,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立刻点头,告诉他:“真的,真的,比钻石还真。”
他立刻扑进我的怀里,告诉他也很喜欢我,还说从今日起,我们就是恋人了。
我当时整个人都像被雷劈了一样,这情况不对啊,正常哥哥说我爱你,对方不该也回忆起美好的兄弟情,怎么就变成了恋人?
恋人?
兄弟成恋人?
我看着怀里笑的如此灿烂的少年,心道:这家伙不仅仅是个间歇性精神病,还是个德国骨科患者。”
虽然苏沅跟明月长得很像,但是苏沅可比这家伙正常多了。我想着,还是赶紧甩掉这家伙,去找苏沅比较好。
明月躺在我怀里,玩着我的耳机道:“哥哥,怎么不开心?我们是恋人了。”
我道:“因为……我担心着……”自己的谎言被戳穿后,会死的很惨。
他立刻脸色一变,拿起镰刀就说:“有人敢让哥哥担心?我去杀了他,这样哥哥就会和我一起开心了,对不对?”
不对,非常不对!
我告诉这个已经疯魔的少年:“那个你不觉得我们成为恋人这件事,应该多告诉一些人,最好是朋友,让他们为我们开心开心吗?祝福祝福我们吗?”
明月听了话,歪着头乖巧地点点头道:“你说的对,应该多告诉一些人,让他们知道我和哥哥已经是恋人了。”
我看明月已经上钩,准备告诉他:不如我们赶紧去舞会,那里有我的朋友。
等我到了舞会,就立刻甩掉他,找苏沅求救。
我开口说:“所以我们去找舞会找我的朋友,怎么样?”
明月听了,立刻拍手叫好,说着:“好呀好呀,可是哥哥,你的朋友好像来找你了。”
耳机里亚当的声音响起,说着:“连接完成,配对成功。苏纺,听见请回答。”
我吞下唾沫,听见有铁器刮过大理石地板的声音。
昏暗的通道里,从深处传来亚当汇报的声音:“已捕捉到苏纺的所在地,正位于您前方十米、九米……两米,一米。”
我屁股向后移动一些,看见那个戴着陌生男人脸的苏沅正拖着血红色的镰刀,从昏暗的通道中走来,他的眼神冰冷,问我:“你在做什么?”
危机,绝对是大危机!
现在苏沅比身边的明月还要可怕,吓得我嘴里结巴地说着:“我……我在……”
明月看见苏沅,也拿起镰刀,挡在我面前说着:“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来破坏哥哥与我的相爱。”
苏沅的眼神又冰冷几度,说着:“相爱?”
明月听了这个词,有点害羞:“当然,哥哥已经对我表白了,他说他爱我!”
我在明月身后疯狂地摇着头,想告诉苏沅那不是真的,权宜之计!
可惜我的肢体语言没有打动苏沅的心,甚至发现他更加生气。
他放下镰刀,嘴里不知道念了什么,脸上原本陌生人的脸竟然像玻璃一样,碎裂,消失在空中。
那张真实的脸色更加苍白,双唇像吸了血般殷红,他手捏着镰刀恶狠狠地说着:“你……竟然敢出轨?我真该打断你的腿骨,用锁链穿过你的脚踝,将你永远绑在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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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15.6 逃亡的第二十六天
15.6
月亮高悬在尖塔之上,自塔尖起,慢慢被染上鲜红色。
狭窄的通道里,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少年相互对视一眼,脸上浮现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们同样地甩下镰刀,同样地冷哼一声,好像已经知晓对方是什么人,什么情况,为何出现在这里。
我躲在明月的身后,脑袋里浮现了两个选项,一是告诉苏沅,都是假的,那是权宜之计,但这个选项绝对会通往bad ending,甚至可能会被距离较近的明月砍成十几段;二是赶紧逃离此修罗场。这个选项看似凶险,但说不定会有一线生机。
对此,我说出了今天第二个谎言:“你……你们怎么会长得一模一样,难道……难道我是在做梦?不,这一定不是真的,我不信,我不信……”
我虽然是故意说出这段话,想赶紧跑路,但是心里也确实疑惑,他们为什么长得如此相像?
苏沅他曾说过,这个空间里的人都是三十年前曾参加诞辰宴的客人,也就是真实存在过的人。
那么这个明月和苏沅长得如此相像,性格虽然有点差距,疯癫与病态程度也有不同,但是他们对我的敌意(某兽:?)都同样浓烈。
让我不禁怀疑,他们也许是父子?
我想到这里,被自己的聪明才智震惊了,一脸难以置信地问道:“难道……你们是父子?”
不知道为何,当我问出这句话后,发现一切事情都合理了。
因为我和苏沅不是真的兄弟,所以当初他只送走了老爸老妈;因为我和苏沅不是真兄弟,所以他才会如此卓越,我如此平庸。
果然,就像我小时候推理的那样,苏沅与我不是真兄弟。
直到今日,我才发觉自己怎么这么聪明!
一想到这里,之前我非礼了苏沅的事情也就没那么严重,就连我身上的罪孽也没那么深重了。
苏沅听完了我的话,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你脑子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两条腿都不想要了是吧!”
明月也露出嫌弃的表情,嘲讽我一句:蠢!
然后,他又举起镰刀对着苏沅的脸嘲讽一句:“谁准你骂我哥哥?一看到你用这张令人作呕的脸威胁着哥哥,我就觉得恶心。”
他挡住苏沅瞪我的眼神,说着:“怎么,你这是在嫉妒我吗?也对,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和哥哥成为恋人,我一出现,哥哥就愿意成为我的恋人,说明哥哥更喜欢现在的我,讨厌这样的你。也对,毕竟像你就是懦夫,根本不配得到哥哥的喜欢!”
我在他身后疯狂地摇着头,很想吐槽一句:苏沅跟你长得这么像,你恶心他的脸,不就是恶心自己的脸吗?还有,我压根没有同意成为你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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