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处在创作的瓶颈期,也在事业的转型期,有很多东西需要我推倒重塑。所以可能有一些小伙伴不能接受现在的这个我,但是我必须得实话实说,我在一步一步展现更为真实的自我,这才是我的本质。”
【不愧是学霸,讲得好深刻。】
【关键词:本质】
【平平无奇的一群课代表...】
【不能接受,江湖再见。】
“跟学习好不好没关系。别发彩虹屁,”顾止摆手道,“我试着把我的本质摊到你面前,如果你不喜欢,你有权利拒绝,可你不能造谣我之前是在欺骗。因为在对待音乐这块上,我认为我的态度始终端正。”
【本人作为老粉一直在等他蜕变成一名成熟的歌手。】
【毋庸置疑,顾止一直在进步而且进步很大。】
【能说出你不真诚的估计也没走心喜欢你,你不用把这种人的来去放在心上。】
【心口不一假清高,可是你现在是流量耶。】
“流量不是流氓,如果你非得这么定义流量,那我也无话可说。”顾止毫不客气地在线怼黑粉。
“噗——”听到他的说法,白辞没忍住笑了出来。明明顾止在他的对门房间里直播,可鲜活得像是要从屏幕里蹦出来。
【好猛啊我去,燃起来了!】
【他三观一直很正,说话也有内容,这是我相信他会成为好歌手的原因。】
【惊呆了,他有一种明天就不在圈里混的自由感。】
【这是可以说的吗?!】
顾止清嗓子,端出十二分的认真:“至于有关白辞老师与我之间的部分非议,我必须要说清楚的是,白辞老师是我音乐道路上的第一位前辈,我很尊重他。在我这个粉丝的眼里,他从头到脚都是优点。”
“所以我不允许你们拿我做噱头以诋毁白辞老师,”似乎是觉得警告力度不够,顾止换了种更好理解的说法,“我会像你们守护我一样守护他。”
即使理性不愿意听到这种话,白辞可耻地发现自己的第一反应是欣喜。
一下子被抽去了兴致,他退出了观看直播。
【哥,你好爱他。】
【行行行,知道他是你偶像了,我们也会尊重白辞前辈的。】
【省流:他超爱。】
顾止直播结束后,时间已经来到了四点半。他刚想站起来伸个懒腰,手机就响了,接打页面是[父亲]。
他思索了会儿,还是选择接听。
“...你”男人威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语气有些迟疑。
顾止大概猜到了他的来意,最近他和白辞的名字反反复复地挂在热搜榜上,顾之问不可能没看见。
“您说吧,我听着。”顾止吐了口浊气,道。
“你喜欢白辞。”顾之问用的是陈述句,都说“子肖父”,虽然顾止和母亲待在一起的时间更长,但顾之问无疑是最了解他的。
顾止早就知道瞒不过他,也就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是。”
六年前意识到自己喜欢白辞后,顾止就和家里出·柜了。那时顾之问很生气,认为他是学歪了,几个月没有理他。不过,后来夫妇俩发现顾止是认真的,态度也逐渐软化了,就像当年最终同意他去参加音乐节一样。
他们不算是多开明的父母,却也知道孩子有权利决定自己的人生。
顾之问在那头沉默了会儿,虽然理解是理解,这么多年他还是希冀顾止能带一个女朋友回来。
如今眼见顾止真的在追一个男人时,他心里的第一反应还是抗拒。
“爸......”深知两人都是性子犟的,顾止率先服软道。
“有空回来陪你妈吃顿晚饭。”顾之问硬邦邦道,旁边的妻子担忧地看着他。
顾止明白他这是不干涉自己的意思,回道:“我明晚回来,让秀姨做份糖醋排骨。”
再回话的是顾止的母亲,她道:“放心吧,知道,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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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大雨
顾止下楼才发现外面雨下得很大,他于是折返拿了伞。
盛夏的雨总是淋漓,可能是因为太多被暑气逼晕的人的怨气足够,老天爷就下个痛快。雨水噼里啪啦地敲打在窗户上,豆大的雨珠在玻璃上划出一片灰色的痕迹,又老不情愿地落到地面,流进泥土的脉搏里。
从宿舍楼到便利店的距离不远,顾止走过铁门时看到了淋着雨的各家站姐们,想起直播间里那群有趣又贴心的小姑娘,于是为她们驻足。
青年穿着深灰色的T恤和黑色牛仔裤,举着一把全黑的伞,深色在雨中很突出。
大雨把一切污秽冲去,留下的则是最干净的东西,就好比雨中的顾止。优越的眉眼无需雨水洗涤,才经历一场风波让他的神色有些忧郁。
“顾止——”应该是他的站姐在叫他,雨打地面的声音过于嘈杂,几乎把人声盖了过去,但掩不住女生语调里的惊喜。今天不是节目录制的日子,她们不过是趁着有空来碰个运气。
顾止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几步,点了点头。他视力很好,认出其中一位女生是他选秀时就在的站姐。
那边看出来他听不太清,看着娇小玲珑的女孩子喊得更用力:“这么大的雨,你要去哪里啊?”
顾止于是又走近了些。越靠近门地势越低,累积的水漫过他的鞋面,乱跳的雨点打湿了他的裤脚,顾止也没在意。听完问题后他手指了指就在不远处的便利店。
站姐们发现了他全湿的裤脚,着急地喊道:“你快去吧。”
顾止把雨伞微微压下又抬起,算是致意她们知道了,这个动作让背后和肩膀不小心露了点,两处位置瞬间被雨浇湿。怕她们担心,顾止若无其事地朝便利店大步走去。
在挺大的便利店逛了一圈,他也没找到什么想要的东西。下楼走走本就是顾止临时起意,但是空着手被她们看见也很奇怪,路过收银台时顾止瞥到架子上的烤肠,鬼使神差地买了根。
顾止出去的时候雨非但没有变小,还有更大的趋势。
他存了心思要再去和那两个雨天里蹲守自己的站姐打个招呼。
“你就买了一根烤肠?”站姐又见到他,很高兴地说。
“嗯,突然想吃。”只有顾止自己知道,他买烤肠是因为想到某个人舔酱的样子。
“雨太大了,我今天应该不会出来了。你们也快回去吧,回去多喝点热水。”顾止看了眼两人被淋湿的发梢,嘱咐道。
大雨滂沱,他一人撑着伞走在路上,清瘦的背影迷蒙在哗啦啦的雨水里,有种独立的落寞。
顾止走后,两位站姐收拾好了装备准备离开。其中一位愤愤不平道:“她们怎么能说他变了呢?他明明和出道的时候一样。”
另外一位是这两年刚来的站姐,知道顾止时他已经属于顶流一列。所以她很好奇地问:“他刚出道时那会儿是怎么样的?琳姐。”
“他那时候在选秀节目里刚有点名气,就只有我和狮姐两个站姐。”
“节目每天结束录制都是凌晨一两点了,他还特意往南门走来跟我们打个招呼,其实选手的宿舍楼是靠近北门的。平时出来到便利店买东西,进去和出来都会跟我们聊上一会天。后来在机场赶通告时,也会和我们聊几句。”被称作琳姐的站姐回忆道。
“他现在也还是这样的,粉丝在机场接机时他也会和粉丝聊两句最近的事。别家是有收粉丝礼物的,顾止从来只收粉丝写的信,而且每个月还会在微博上发手写的回信,”齐刘海的小姑娘讲起这些眼睛亮亮的,“我之所以喜欢他,一方面是因为他对音乐很真诚,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在粉丝面前没有架子,是实实在在把粉丝当做朋友的。”
“是啊,”琳姐很赞同她的话,道,“过会儿我们把拍到的视频和照片发超话里。害,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顾止看着心情不太好。”
顾止的确是心情不好,但并不是因为大批脱粉这件事。
顾之问的来电戳在了他的心窝上,他喜欢白辞,喜欢了整整六年,依旧没有结果。
从十七岁到二十三岁,他的孤注一掷像是一场作茧自缚的游戏,胜利的希望渺茫,可他仍然在试着通关。
顾止没有选择坐电梯,就这么拖着湿答答的自己一步一步走上八楼,烤肠在他走到三楼时就吃完了,剩下的签他没扔,随意地拎着。
他走过的地方留下了由深至浅的脚印,雨伞上的水滴跟着他滴了一路。
*
白辞听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雨,心里的烦躁也愈发浓重。盛夏的雨并没有给人带来凉爽,天气该怎么闷热还是怎么闷热,天空隐隐发作的雷声不干脆,震得人胸口发堵。
白辞摆在腿上的书许久也没有被翻动,他呆呆地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耳畔回响着青年那句“我会像你们守护我一样守护他”。
拧了拧猛跳的眉心,白辞把窗户推开了些透气。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白辞打开了门,正好看见走到楼梯口的顾止。
他一身湿得差不多了,见到白辞时原本暗沉沉的眸子亮了起来,像只见到好心人的流浪狗。
许是顾止的眼神太炙热,白辞暂时忘了这是只尖牙利嘴的臭狐狸。“进来坐坐吧。”
反正最近顾止往他房间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闻言,顾止几步就跨进了房间,那架势像是生怕白辞反悔。
他进来后,白辞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这算是引狼入室。
面对顾止,自己好像总会做些不理智的事。白辞无奈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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