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因为爱你，所以我离开
次日陆洲先醒来，被他折磨了将近一夜几乎榨干最后一丝力气的周晴川仍鼻息沉沉，睡得那么香，嘴角还噙着一丝微笑。
陆洲怕吵醒周晴川，轻手轻脚下床，简单洗漱后，抱着一丝希望去厨房看看能否弄一顿简单的早餐。
让陆洲略感意外的是，公寓内每个角落都相当干净，完全不像近三年无人居住的模样，显然是定期有人打扫整理。就连冰箱里都整整齐齐码着啤酒、可乐以及鸡蛋培根等食物，看日期还都很新鲜。
陆洲看看时间已不早，便也懒得去想太多，只想尽快准备好早餐，他可不想因为自己而影响晴川进组拍戏。他已经拖累周晴川太多，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全方位照顾好他的小金刚，在爱人四周用爱建造起最坚固的城墙，再不让爱人经受人世间的冷雪风霜。
煎了培根，炒了鸡蛋，陆洲一边忙活着一边嘴里轻轻哼着歌：I tell you how I almost died, while you're bringing me back to life，I just wanna live in this moment forever，cause I'm afraid that living couldn't get any better。
这次下厨他相当专心，动作也颇为熟练，他可不会再犯糊涂再浪费一次食物了。
将早餐布置好，陆洲进卧室轻轻推醒仍睡得安稳的爱人。
“金刚，起床啦，时间不早啦，你再不出现在剧组，估计桔姐的连环夺命CAL马上L就要来啦。”
“舟舟，舟舟，别走，别离开我。”周晴川眼还没睁开，嘴里已飞快蹦出一串话，一只手在空中划拉着。
“我不走，我哪也不去，就守着你，时时刻刻都守着你，守到你烦我，我也不离开。”
陆洲将爱人紧紧抱入怀中，昨天激战时未来得及感受，此刻将爱人抱满怀，他才真正认识到周晴川这两年来的变化，他真的瘦太多，瘦到抱紧他时都能清晰感受到他肋骨的形状。
属于陆洲的气息萦绕在周晴川鼻端，他这才放心地睁开眼睛，撒娇般将自己毛茸茸的脑袋靠在陆洲的肩头，声音里还透着慵懒。
“舟舟，你在，真好。我好怕昨天只是自己的一场梦，梦醒了，你就消失了。”
“我再也不会消失，我发誓。不仅这辈子，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除非你命令我消失，否则我会生生世世缠着你，生生世世与你在一起。”陆洲拥紧了爱人，他的爱人，受尽委屈却爱他至死不渝的爱人。
“舟舟，我不敢奢求永远，我只求你在我身边，哪怕多停留一刻，多停留一天，我也快乐。”经历过多次的失望甚至是绝望后，周晴川真的不敢再向上苍祈求永远，他只求当下。
“起床吧，我准备好早餐啦，快来尝尝我的手艺。”陆洲颇有点小骄傲，毕竟以前他可从没下厨干过这活。
“什么时候我们陆大少也会下厨了？”周晴川话刚说出口，顿觉得有些不妥，连忙又补充，“这样的好机会一定不能错过，难怪梦里刚才都闻到食物的香气。”
陆洲倒不以为意，只催着周晴川快去洗漱。
两人在餐桌上坐定，周晴川昨晚消耗太大，所以是真饿了，几乎三两口就将餐盘里的食物全部干掉，最后还意犹未尽抹抹嘴唇，“舟舟，没想到你现在的厨艺还真不错呢，都快要赶上我了。”
“是啊，在冰岛我不仅拣回一条命，我还学会很多生活技能，所以现在的我一定能把你照顾得很好。你呀，实在太瘦了，一定是拍戏太拼了，没好好吃饭，从现在开始，我会负责你的一日三餐。”
陆洲本想上手捏一下爱人可爱的脸蛋，可手刚举起来，目光中看到的是爱人瘦削如刻刀雕琢的脸颊，不由得长叹一口气，将手指轻轻拂过，仿佛一用力就会捏碎对方。
“我好不容易瘦下来，你可不准拿吃的诱惑我，否则上镜又要不好看，一张脸就占了整个镜头，我不要。”周晴川看出陆洲的担心和痛心，故意这么说。
“哪里会，我还是那句话，请不要怀疑一个专业摄影师的眼光，你一点都不胖，过去没有，现在更是瘦得过分。只可惜我现在的形象怕是上不了镜头，再没法和你合作当搭档了。” 陆洲忍不住开始自嘲。
“舟舟，你是不是很介意我和别人搭档演亲热戏？”永远不需要怀疑周晴川的智商，更何况他对陆洲实在太过了解。
陆洲知道自己很应该笑着说自己不介意，只可惜他是个脸上藏不住事的人，最后也只是勉强弯了弯嘴角，“也没那么夸张，演员么，本来就是为剧情服务的，亲热镜头总是难免的。再说了，我的想法一点也不重要，你别在意。”
“那以后我再接新剧的话，你帮我过滤剧本，只要你觉得不合适，我就不接。”周晴川不愧一直都是行动派。
“晴川，你真不必如此，你如今正处于上升期，多拍好剧多积累人气和经验最重要。”
“不，在我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这事就这么定了。”
周晴川起身收拾碗筷，饶是他平日里身手矫健，但昨晚的过度运动确实造成他许多动作上的不灵活。陆洲忙将他手中的碗筷夺下，三下五除二冲进厨房去洗。
“金刚，这公寓是一直有人打理吗？怎么这么干净啊，连冰箱里的食物都是新鲜的。”陆洲还是好奇。
周晴川略一顿，脑中出现了一个女孩姣好的身影，他不禁咬了咬嘴唇。
“这套公寓，还有我那套一直都是珂儿请人定期上门打扫的，冰箱里的食物多半也是她准备的。她知道我不敢来，但她又总觉得我哪天就会突然过来，所以她一直有打理这里。”
听到林珂儿的名字，陆洲手里的动作慢了下来，其实无论是对APRIL，还是对林珂儿，陆洲都有着无限的愧疚和抱歉。只不过感情这件事，天生就无法用理智去衡量，他爱周晴川，那他就注定会辜负APRIL和林珂儿，但他无从选择，因为他只会有一个选择。
“不用担心，珂儿那边我会去解释，是我的错，与你无关。”
见到陆洲怔怔站在水槽前，周晴川忙上前从身后圈住陆洲，他的唇轻轻落在陆洲的耳后，“舟舟，我没有爱过珂儿，我很想爱上她，但我终究还是做不到。从头到尾辜负她的人是我，给她希望的人是我，劈腿的人是我，最后让她伤心失望的人是我，所以渣男一直是我不是别人。”
陆洲抚摸着爱人光滑紧致的手臂，苦笑了一下，“渣男也有我一个，辜负珂儿的人可不止你，也有我，而且我辜负的又岂止是珂儿。不过，无论如何，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什么我都能面对。”
“好！”
一想到爱人就在自己身边，生死也不能将他俩分开，两个人心中顿时充满了温暖和面对一切的勇气。
陆洲转头去吻爱人，充满爱意和占有欲的一个吻。
周晴川积极回吻，没一会就觉得自己某个部位产生了反应。是啊，他是那么熟悉和渴望陆洲的身体，陆洲的每一次触摸和亲吻都能激起自己内心最深的欲望，莫说现在的陆洲只是外貌不够出众，就算陆洲此刻是个丑八怪，只要他是陆洲，周晴川都会爱他爱到发疯，想要占有他的全部。
一阵阵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二人，陆洲赶紧放开爱人，迅速冲到厅里拿来了周晴川的手机，不出所料屏幕上跳动着经纪人桔姐的名字。
“小川啊，这都啥时候啦，你这会到哪儿啦？大家可都在等你呢！你可别说你还没出门啊！”桔姐的大嗓门响彻屋子，周晴川不得不将手机尽量远离自己。
“我有点不舒服，起床迟了，求姐帮忙向剧组同事说声抱歉吧，我马上就赶过来。”周晴川连忙道歉。
听到自家大宝贝身体不舒服，桔姐顿时妈粉上身，“晴川你生病了呀，要紧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不着急啊，你慢慢过来，导演和制片人那里我去打招呼。”
“多谢姐，我就是在浴室里不小心绊了一下，走路有点不方便，其他都没啥，姐你不用担心。”
陆洲靠在墙角，捂着嘴笑得弯下腰。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你慢慢来就行。我先挂了。”
挂了电话，两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互相看着对方，笑得停不下来。
陆洲开车送周晴川去了剧组，自己则去孙耀辉家取他的行李，顺便也向老友汇报了最新的进展。
孙耀辉接到陆洲视讯电话的时候恰好节目录制到一半在休息，一看陆洲那春风得意的样子，加上他昨晚一夜未归，不等陆洲开口心里已经全知道了。
“阿舟，还是你哥我有经验吧，你看这一到床上，不是直接全都给办妥了吗？都不是小孩子了，有啥事不能到床上说呢？”
陆洲知道老友，嘴里荤段子停不下来，其实也就是个花架子，而且一心都是为着自己好，便只是一个劲傻笑，同时也大大表扬了老友的睿智和经验的老到。
“对了，有件事差点忘了向你八卦。”孙耀辉突然想起了啥，一脸神秘的笑容，“阿舟，那天晚上你喝醉了，我和吴凯又聊了会，你猜我听到啥，吴凯说他喜欢林珂儿，没错，就是你我都认识的那个林珂儿。他还说，只要珂儿和晴川分手，他就毫不犹豫去追珂儿，因为珂儿是他这辈子遇到过的最可爱也最勇敢的女生，木有之一。没想到吧，这人和人之间的缘分也好，感情也好，还真是不可捉摸也不可理喻，不知啥时候就会遇见谁，喜欢上谁，不知啥时候就错过了谁。所以啊，喜欢了就要勇敢表白，表白失败并不可怕，错过了回头再去后悔才是最可怕的。阿舟，抓紧现在的好时光，抓紧晴川，抓住你手中的幸福，千万莫要再浪费和错过这么好的人了。”
“老孙，我不会再浪费和错过的。老孙，真的谢谢你。我今天就搬回我原来的公寓去住，这些日子麻烦你啦。”
“和我客气啥？以后指不定也有要你帮我的地方。这么多年好兄弟，说这些有意思吗？”看到老友一脸的幸福，孙耀辉放心挂断了电话。
是啊，有些人注定会互相吸引，无论相隔多远，无论相知相遇的过程多艰险，他们就仿佛磁铁的两级，身不由己向着对方靠近，直至完全联结在一起，外力再也不能将之分开。
站在登机口处最后一次回望，林珂儿努力让自己对着空气微笑了一下，同时抬手擦去眼角悄悄滑落的泪水，然后毅然决然转身走入通道。
自打她看到LUCKY那一天后，她就买了一张飞往美国旧金山的OPEN票，虽然她多么希望这张机票最后会被浪费，但直觉告诉她，她终会用到这张机票。
昨夜周晴川的彻夜不归，次日连一句问候解释都没有，林珂儿这般七窍玲珑的人又怎会猜不到发生了什么，趁着自己还有最后一分理智和清醒，她果断地从抽屉里拿出机票，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行李。
都是成年人，彼此间又都如此熟悉了解，悄悄离开应该是最体面的方式，更何况她亲口对陆洲说过她会一直做陆周二人感情的守护天使，她怎么能自毁诺言呢。
晴川，放手是我给你最后的温柔，不能让你爱上我是我此生最大的遗憾。可惜我努力了这么久，还是走不进你的内心世界，还是得不到你一句余生和永远；可惜我坚持了那么久，最后还是没管住自己的心，将这份感情越过了界。
晴川，谢谢你，谢谢你让我再一次激起为爱冒险的勇气，虽然这份感情终点就是起点，但我不后悔。
晴川，谢谢你让我懂得什么是真爱，谢谢你让我明白真爱不是占有，是成全。
晴川，我回旧金山了，导师催过我太多回，我若再不回去，铁定要被导师抛弃了，我还指望能当个正正经经的DOCTOR呢，也谢谢你帮我下定了决心。
晴川，不要因为我而难过，千万不要。我见过太多你的泪水，而我多希望我能将你所有的泪水和伤心从心里抹去，我祝愿这辈子你都不会再伤心落泪。晴川，你一定不知道你的笑容有多美好多吸引人，你的笑足以融化这世上所有的严寒，所以，晴川，尽情地欢笑吧，希望你想到我的时候，能从心底感受到一丝笑意。
晴川，原谅我的不告而别，稍后我会在社交媒体公布和你分手的消息，也请原谅我，让我再主动一回吧，是我主动和你分手，而不是你离开我，可以吗？
晴川，如果你和陆洲有好消息，记得告诉我一声，我会准备好礼物的，喜帖就不必寄了，我大抵不会再回国，也原谅我无法前来观礼，毕竟对我而言，美国才是我的家。
晴川，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继续和你成为朋友，但无论我身在何方，我都会为你和陆洲送上我最真心的祝福，祝你和陆洲从此一帆风顺，幸福快乐到永远。
晴川，再见了！
留下这么一封信后，林珂儿拖着行李离开了公寓。
第28章 是你让我沉醉
飞机轰鸣着冲上云霄，爬升速度将林珂儿推向椅背，城市渐渐变得模糊，慢慢飞出她早已泪眼模糊的视线，只有呼吸还在提醒她活着的证明。飞机抵抗着地球引力，她在抵抗着内心深处那撕心裂肺、无处不在的痛。
“请问这位小姐，我可以坐你身边的空位吗？”
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林珂儿一惊，抬头望去，说话的人是吴凯，有着阳光般温暖笑容的吴凯。
“怎么会是你？”林珂儿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不可以是我？”吴凯笑得越发灿烂，“你没有表示反对，那我就在你身边坐下咯。”
“你怎么会。。。”林珂儿实在想不明白。
“这条路途很长，到达终点还有很久，你有足够的时间听我慢慢告诉你，不是吗？我知道你很累，所以，你现在不妨靠着我先睡一会。等你休息好了，我来回答你所有的疑问。”
说完，吴凯手臂一捞，揽住了林珂儿的肩膀轻轻往自己的方向一带，让她可以舒服地靠着自己。
林珂儿虽然震惊，但以她的聪明，她自然隐约能够感知到些什么，原本有些僵硬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然后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好，如果故事有点长，那就等我睡醒了再慢慢告诉我吧。”
陆洲将行李拿回自己公寓后，将昨晚因为过度激烈运动而弄得乱七八糟的卧室重新收拾整理干净，床单枕套啥的也都重新换上干净的。只不过他换的时候脑子里忍不住在想，多半明天又要换一床吧，也不知家里的床上用品够不够换的，看这样子家里至少要准备个二三十套吧，才不至于关键时候没得换。
将屋子整理干净后，陆洲又去超市买了一大堆食材和各种调味料，足足装满一整辆购物车。这是他一早就想好的，他要大展厨艺，务必要将他的金刚重新喂胖不可，现在的周晴川哪里还像金刚，分明就是骨头，抱在怀里都嫌硌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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