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照沈逾白随口问卓玛西藏有什么小的雪山是可以爬上去的,好爬一点的。
卓玛想了想:“我们这的雪山都是神山,我不是很了解哎,你要做什么啊逾白哥哥?”
“也不是爬,就是想随便看看,”沈逾白拿卸妆巾擦着脸,“没事,你不知道算了。”
卓玛觉得自己的妆挺好看的,暂时还不想卸,也没事做,就看着沈逾白,沈逾白因为手上的动作青筋会的明显一点,指骨分明,手腕干干净净的,腕骨有个凸起来的弧度,她突然觉得沈逾白手腕上适合挂点什么装饰品。
一定会很好看。
把最后的布达拉宫看完后沈逾白他们的行程也快结束,高旭和黎离早就回去了,原因是黎离实在受不了高反,吵着闹着要回去。这件事让沈逾白挺高兴,至少自己可以高高兴兴的过好自己的旅程,但也有件事让他挺头疼。
他不太清楚卓玛到底明不明白喜欢是什么意思,小姑娘天天跟着他倒也没什么,但实在架不住这姑娘说的喜欢,他也不能用对待其他人的方式去对卓玛,毕竟还是小朋友,上次拍照的时候说的喜欢他以为只是随口说说,但卓玛的失落还是藏不住的,年纪小什么想法都是写在脸上,沈逾白也没有心思去戳破,其实他大可以哄着她去说些好话,但那样沈逾白也做不来,他没有心思给自己惹一身风流债。
沈逾白不禁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太爱调戏人的问题,但对卓玛他除了夸好看也没说过别的啊。
他到现在还是不明白喜欢的意义。
大桑和南卡说了他们明天要走的消息,沈逾白在房间里收拾东西没有出去,卓玛也在外面,沈逾白说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或者说他根本不想去面对。
但房间门还是被敲响。
沈逾白把行李箱拉上,微微叹了口气,朗声道:“请进。”
门被推开一条缝,卓玛探进半个身子看过来,场景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很像,不同的是第一次红的是脸,这次红的是眼睛。
他面对现在的情况很是头痛,但脸上并没有显出什么,也装作没看见那发红的眼眶,温声笑道:“怎么了?”
卓玛瞥见他摆在地上的行李箱,心中更是难过,她控制了很久才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哭腔,“你们明天就要走吗?”
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但还是不死心的在问一遍,想要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但是没有。
沈逾白说:“是,明天就走。”
卓玛没忍住,眼泪落下来两颗,但她没顾得上,几乎是扑到沈逾白前面,“一定要明天走吗晚一天不行吗逾白哥哥?”
沈逾白低头看她,想让她别激动,先把眼泪擦了,但是又被卓玛的逾白哥哥给打断,他先是沉默了一会,声音放的挺温柔,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也不留情:“可是我留下来这一天有什么用呢,我也不可能永远留下,我总是要走的。”
卓玛当然知道,但她现在完全没法去想,她浑身上下只有一个念头,留住沈逾白,哪怕一天也好。
“就留一天,就一天也行,你不是想去看雪山吗,我带你去,我知道哪里可以爬上去的,逾白哥哥,你留下来吧……真的就一天……”
卓玛几乎是恳求的,她哭的厉害,连睫毛上都挂着泪珠。沈逾白又是沉默,他从来不是那种不会拒绝的人,相反,他拒绝的得心应手,但面对卓玛,他还是也没说出那个不字,他觉得她可怜,喜欢一个人都是会痛苦的,面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沈逾白伸手抹掉了卓玛眼下的泪,语气里带了很淡的怜悯,他说:“好,那就多留一天吧。”
做出这个决定也挺麻烦的,比如要退掉定好的机票和车,但沈逾白没觉得有什么,他做了决定就不会后悔。
卓玛想要的他给不了,但怜悯总是够的。
第二天一早吃完饭卓玛就带他去了一个沈逾白没怎么听说过的雪山,从拉萨做了好久的车才到,路上两人都有些沉默,一直到下了车,卓玛才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看天上。
“老鹰。”
卓玛盯着它翱翔的身影说道:“逾白哥哥,我觉得你挺像老鹰的。”
沈逾白还没问出为什么,卓玛就自顾自的回答了:“你好像在那都只是短暂停留,很快就会走,哪里都留不住你。”
沈逾白不置可否,但卓玛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哪里都留不住他的,他不会为了谁留下。他是个不完全的利己主义和浪漫主义的混合体,他可以为了自己突然而来的一个想法付出很长的时间去实践,但并不愿意把自己的自由送出去一点点。
沈逾白从小就很清楚一件事,人是为了自己活的,无人可以左右他。
卓玛对他说:“你好像也不是理解爱和喜欢。”
“每个人的定义不同吧。”沈逾白笑笑,“它可以作为生活的调味品,但让人痛苦就应该远离不是吗?”
“比如你,卓玛,喜欢我这件事现在让你很难过不是吗?”
他此刻微微低头看着卓玛,桃花眼什么时候都是温温柔柔的,漂亮的容易让人陷进去,说出来的话却像一把闪着寒光的刀,轻轻松松的刺穿最柔软的心脏,痛的人说不出话来。
卓玛沉默了很久,才说:“逾白哥哥,你其实挺狠心的。”
“是啊。”沈逾白说,“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说着是要爬雪山,但谁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好在山不算难爬,找了教练也没什么事,况且本就是给他们这些菜鸟爬的。山顶风景很好,他们是上了一个小山峰,周围全是连绵不断的雪山,美丽又震撼。
卓玛朝着远处太阳的地方拜了拜,又转回来看他。背光的角度让她的容貌有些模糊,但沈逾白觉得卓玛现在脸上的表情一定是庄严而虔诚的。
她忽然连名带姓的叫了他的名字。
“沈逾白。”
“嗯?”
“扎西德勒。”
沈逾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卓玛很快又说了一遍,有点像是喊出来的。
“沈逾白,扎西德勒!”
这在藏语里是吉祥如意的意思,沈逾白一路上听了很多次,但没有任何一个人给他的感觉同卓玛的一样。
这是这位藏族少女最真心的祝福。
沈逾白走的时候卓玛递给他一串沉香珠子,他没有带手上带东西的习惯,而且这串看着就不便宜,他刚想要拒绝,卓玛就笑了笑,说:“逾白哥哥,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你收着吧,就算不想带当个纪念也行。”
是那种小的沉香珠,一串有一百零八颗,能问见淡淡的沉香味,沈逾白把它往手上绕了三圈,还是松松垮垮的有些大,绕四圈又太紧,怎么说都不太合适。
但沈逾白还是让它留在了手上,又像是留着点她的念想。
西藏的这段路途在沈逾白生命中连小插曲都算不上,唯一多出来的就是那个不管什么场合什么时间都会挂在他左手手腕上的沉香珠,长久的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从没变过。
二十七岁的时候他们早就分崩离析的乐队终于解散,这在他的意料之中,大桑去了别的城市,高旭和黎离最后撕破脸皮两个人都吃相难看,沈逾白也懒得管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他又在南城待了一年,把这几年演出过的酒吧、露天舞台都看了一遍,然后很坚定的走了,和当年离开平城的时候一样。
都没回头。
沈逾白觉得自己没大事可能不会在回南城了。他在这个地方待了十年,还是怎么来的怎么走,什么都没有多出来。
他九月十九日二十八岁生日那天新乐队的队长给他组了个生日的局,把大家的朋友都请过来,一群人玩到很晚,最后还找了个地方唱歌。
这个乐队的人都挺好,没那么多烦心的事,偶尔想起之前的乐队,沈逾白到真的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所以在包间里收到许久没有联系的大桑的消息时沈逾白还有些愣怔,或许是酒喝的有点多的缘故。
他把嘴里有些发苦的啤酒吞下去,在不知道是谁唱的鬼哭狼嚎的背景音中点进了聊天框。
有些没头没尾的两句话。
【你还记得卓玛吗?】
【她结婚了,就今天。】
记忆深处的东西重新浮现出来,卓玛在他映象里一直都是个小姑娘,沈逾白想象不出她结婚的样子。
他这个时候才突然反应过来,卓玛追在他后面喊逾白哥哥也已经是八年前的事了。
沈逾白露出个笑,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只不过这个笑容很短,像是夏夜里一飞而过的萤火虫。
他动了动手指,回复了一句话。
【替我道声恭喜,祝她新婚快乐。】
第五十七章 番外3 问答
江辞(在转转椅上连转三个圈):hello大家好,今天我就勉强当主持人把你们想要问的问题都问一遍吧。
——1
江辞:请两位简单的做个自我介绍。
解时清:我叫解时清,世乱同南去,时清独北还的时清。
路溪午(没有停顿):路溪午今年二十六岁是解时清的男朋友不是独生子女我还有一个哥哥家里养了一条狗……
江辞(试图让他闭嘴):其实你最想说的是男朋友那个点吧?!
——2
江辞:两位都有什么爱好呢?
解时清:嗯小时候是画画,现在就看书吧。
路溪午(玩着解时清的手):爱好?小提琴呗。
——3
江辞:最喜欢的颜色是?
解时清(稍作思考):我还都挺喜欢的,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就天蓝色吧。
路溪午:黑色。
江辞(诚恳发问):为什么是黑色呢?
路溪午(认真脸):因为这样显得我特别酷。
江辞:……哈哈哈。
——4
江辞:平时最喜欢做的事是什么?
解时清:这个问题和之前的差不多吧,我这人挺无聊的,就看书看电影。
路溪午:和他睡觉。
解时清(惊恐脸):啊你在说什么啊。
江辞(叹气):我都没眼看了。
路溪午(察觉到不对赶紧解释):不是,我的意思就是单纯的睡觉,就纯睡觉那种。
江辞(翻着问题):好我听你解释,但我才不信。
——5
江辞:这些问题都好重复啊,最想和对方做的事情,觉得什么事最浪漫呢?
解时清:就一直待在一起吧,这就很浪漫了。
江辞:这回答很符合你的人设,那路同学呢?
路溪午(唱):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江辞:口区,够土。
解时清:可我觉得他这样挺好的,我很喜欢。
路溪午(骄傲脸):看吧,你懂什么。
江辞:……
——6
江辞:最想去的旅游城市是哪里?
路溪午:没有什么特别想的,只要是和他一起的我都可以。
解时清:大理吧。
路溪午(掏出手机订机票):那我们明天就去吧。
江辞(给自己女朋友大打电话):喂亲爱的晚上不用等我吃饭了,我在我朋友这吃饱了,啊你问我吃的是什么?狗粮。
——7
江辞:最喜欢的电影是什么?
解时清:怦然心动。
路溪午:肖申克的救赎吧。
——8
江辞(嘿嘿笑):请问两位最喜欢对方那一点,最不喜欢哪一点?
解时清:他有时候很幼稚吧,但我挺喜欢这一点的,很容易被他治愈到,幼稚又真诚。不喜欢的……嗯我想想,你让他先说。
路溪午:他很温柔吧,不会和我生气,每次也就是装一下,超级可爱的,不喜欢的就是他又时候会很否定自己有点自卑,老觉得自己不好,而且对我的滤镜太重了,把我看的跟神一样,我哪有他想的那么好。
江辞:说的好像你滤镜不重一样……
解时清(终于想到):我不知道这个算不算啊,他的体温比我高一点,天热的时候抱着我有时候会热的我有点心慌。
江辞(忍无可忍):这当然不算好吧!你们在这变相秀恩爱呢?
——9
江辞:两人都会做饭吧?最喜欢吃对方做的
哪几道菜?
解时清(笑):我没想到他炖汤很好喝哎,玉米排骨汤和老鸭汤我都特别喜欢。
路溪午(想起了什么):额茄子炒豆角吧,还有糖醋排骨。
解时清(同样想起):居然还是这个。
江辞:等等,你们笑什么啊,有什么事情是我不可以知道的?
——10
江辞:这什么问题啊,请倒着背出对方手机号。
解时清(面无表情):918334……
路溪午(伸手捂嘴):好了好了可以了,这个问题过吧。
——11
江辞:平时怎么称呼对方的?希望对方怎么称呼自己?
解时清:我平时就叫他路溪午,有时候开玩笑会叫他小路同学。
路溪午:我也是直接叫名字吧,之前叫班长,某些场合会叫宝宝或着宝贝。
解时清(脸红):哎呀。
江辞(猥琐):那究竟是什么场合呢?说出来让我听听。
路溪午(自动忽略):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可以叫叫哥哥吧,我还没听过呢。
解时清(偏头在路溪午耳边说了什么,继续脸红):嗯就宝贝吧
路溪午(震惊后握拳隐忍):快点问完没有我要回家。
江辞:还早着呢所以你们到底说了什么啊。
——12
江辞:说出对方的生日。
解时清:十月十六
路溪午:六月二十一
——13
江辞:对方平时的小习惯是什么呢?
解时清:睡觉的时候睡着睡着就挤到我这边来抱住我,我还观察过,他真的是无意识的,一点一点就过来了,我一开始怀疑他没睡,但后来发现他真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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