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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狗血文里做老师(穿越重生)——岩城太瘦生

时间:2023-11-21 10:35:58  作者:岩城太瘦生
  贺父转过头,和几l个中年家长对上视线。
  “贺总也在这里?”
  “王总也在。”好好的会客室,愣是变成了名利场。
  几l个人轮番寒暄,最后还是警察出面,才让他们安静下来。
  贺父轻描淡写地将这件事情揭过去,代替陈和颂宣布:“不过是小孩子打闹,和颂当真了,不要紧。”
  “那就好,那就好。”
  几l个油腻的中年男人,围在陈和颂面前,嘘寒问暖。
  “和颂感觉怎么样?哪里疼啊?”
  “要多少医药费就跟叔叔们说。”
  贺屿给他的小弟们使了个眼神,一行人也走上前,吊儿郎当地向他鞠躬,拖着长音说话。
  “对不起,和颂,是我们不好,你不要生气了。”
  贺屿弯下腰,在陈和颂耳边轻声道:“这里的叔伯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是我的叔伯。哥,你拿什么和我斗?还要告我吗?要送我去坐牢吗?想得美。”
  时机差不多了,陈和颂捏着自己的书包,忽然道:“我不要留级。”
  贺屿这才明白过来,指着陈和颂,大声叫嚷:“爸,他是故意的,他不想留级,他故意让我打他,然后跑来报案!”
  祝青臣站起身,把他和陈和颂隔开:“请问贺屿同学,我的学生做了什么事情,让你不得不殴打他?”
  贺屿说不出来:“他……”
  陈和颂淡淡道:“贺屿让我给他买牛奶,小卖部只有红枣味的牛奶,他不喜欢。”
  祝青臣往警察那边看了一眼,他们全程都有记录。
  那祝青臣就放心了。
  祝青臣继续看向贺屿:“就因为一袋牛奶,你‘不得不’打他?”
  这时,其他学生也开口帮腔。
  “对啊,是陈和颂故意的。”
  “我们都不知道那里有摄像头,只有他知道。”
  祝青臣问:“有摄像头,你们才有错;没有摄像头,你们就没错。是这个道理吗?”
  他看向陈母:“在留级申请书上签名之前,您说过的,如果陈和颂是被胁迫留级的,申请书无效。”
  陈母愣了一下:“啊……我……”
  好吧,跟这群人是说不通了。
  “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贺先生无法代表我的学生。”
  祝青臣拉着陈和颂,走到警察面前:“我们正式向霸凌者及霸凌者的家长提出我们的诉求。”
  “第一,他们需要对陈和颂做出诚恳的道歉,以及必要的医药费补偿。”
  “第二,我的学生陈和颂,前几l天被他的家庭要求留级,为他的弟弟,也就是霸凌者贺屿做陪读。我现在怀疑陈和颂是被胁迫留级,而非因为身体原因留级,我们需要向学校申请作废留级申请,希望派出所能够作证,给予支持。”
  “第三,我的学生陈和颂,长期生活在这样偏心扭曲的家庭里,我会向学校申请让陈和颂住校,同样希望你们能够给予支持。”
  “最后,这些霸凌者寻衅滋事,我们绝不原谅。警察同志尽管做出处罚,我们绝无异议。”
  “你敢!”贺屿终于慌了,“祝青臣,撕破脸对我们都没好处,难道你不怕……”
  忽然,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陈母扑到陈和颂面前。
  “和颂,好了,为什么非要闹得这么大呢?爸爸都生气了啊,这件事情传出去很难听的,妈妈给你签字好不好?不要告小屿。”
  祝青臣蹙着眉头,愈发握紧了陈和颂的手,他把紧紧地护在自己身后。
  都这个时候了,陈母竟然还想让陈和颂委曲求全。
  陈和颂垂下眼睛,站在祝青臣身后,一只手揪着衣摆,默默地把校服撩起来。
  少年营养不良,瘦骨嶙峋,连肋骨都看得清楚。
  他的身上,不只有淤青,还有——
  用烟头烫出来的伤疤,许多伤疤,组成“小三孩子”四个字。
  在那个巷子里,贺屿只抽了一根烟,但地上却满是烟头。
  那是因为,贺屿用烟头在他的身上烙了四个字。
  他想,可能是监控太远太模糊,没有拍清楚。
  陈和颂轻轻地喊了一声:“妈妈……”
  陈母倒吸一口凉气,转过头,试图向贺父乞求:“老贺,要不然就让小屿道个歉吧?”
  但是贺父正忙着打电话,找人来摆平这件事,没有理会他。
  “喂,李总?是我。”
  “喂?周副校长,我是老贺啊。”
  陈母茫然地环顾四周,最后竟然转回头,颤抖着手,把陈和颂攥着衣摆的手掰开,让他把衣摆放下来。
  “没事的,别……别让别人看见了,遮住就看不见了。”
  陈和颂浑身颤抖,一把推开陈母的手,在祝青臣怀里大哭出声:“老师,我再也没有妈妈了,再也没有了……”
  祝青臣紧紧地抱住他,挡在他和陈母之间,隔开他们:“没关系,没关系,老师在这里,老师会帮你的。”!
 
 
第29章 准考证被撕(6)
  6
  陈和颂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哭过了。
  贺屿往他床上丢癞蛤蟆的时候,他没有哭。
  被贺屿和他的小跟班拳打脚踢的时候,他没有哭。
  被贺屿关在房间里,错过了竞赛的时候,他也没有哭。
  可是母亲伸手去拉他的衣服、把他的伤疤遮住时,他却忽然大哭出声。
  这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动作。
  为了维持母亲的婚姻,他咬牙坚持了十年,处处委曲求全。
  直到刚才,他还在想,可能是监控拍得不清晰,母亲没有看清楚他究竟遭遇了什么。
  他撩起衣服,鼓起勇气露出自己丑陋的伤疤,母亲却亲手将它遮住了,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陈和颂紧紧地抱着老师,泣不成声。
  祝青臣也紧紧地抱着他,摸摸他的脑袋:“没关系,没关系,还有老师在。”
  陈母不知所措地站在旁边,拉扯他衣服的手还停在半空。
  过了一会儿,祝青臣的手机忽然响了。
  祝青臣轻轻松开他,陈和颂还是抱着他,不肯松手。
  祝青臣只能一只手揽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把手机拿出来,接起电话。
  “你好,我是祝青臣。”
  “小祝是吧?”电话那边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我是周副校长,新教师入职大会我们见过的。”
  “嗯,周副,您有事吗?”
  祝青臣瞧了一眼贺父,贺父坐在沙发上,一脸藏不住的自得。
  祝青臣之前就知道,贺家认识周副校长,贺屿能进学校,是走了他的后门。
  陈和颂的留级申请书上,也是他签的字,可见他与贺家关系匪浅。
  周副校长又问:“你现在在派出所是吧?”
  “对。”祝青臣回过神,深吸一口气,“班上一个学生被欺负了。”
  “现在你一个人在派出所吗?”
  “我一个人,但是已经通知了高老师和段长,他们马上过来。”
  “这件事情我也听说了,只是学生之间的小打小闹而已,没必要闹到派出所去。我现在也在往学校赶,你把学生带回来,我们学校内部自己处理,传出去也不好听。”
  祝青臣皱着眉头,把手机拿远一些,然后捂住陈和颂的耳朵,严正声明:“周副校长,这不是小打小闹。”
  他正色道:“我的学生,被五六个学生围殴,用拳头打、用脚踢,身上背上全部都是淤青,还有被烟头烫出来的伤疤。”
  “这不是小打小闹,这是殴打霸凌!”
  笑话,他怎么可能把陈和颂带回去?
  真要是离开派出所,他们两个就真的被人拿捏得死死的了。
  事情没有解决之前,祝青臣就带着陈和颂在派出所里住下了。
  “你这孩子,你怎么油盐不进呢?”周副校长有点急了,“这种事情传出去有什么好听的?再说了,贺家是什么家庭你不知道啊?”
  “我不知道。请问周副校长,贺家到底是什么家庭?可以越过警察和法律?”
  这种话本来只能私底下悄悄说,周副校长没想到祝青臣竟然敢这么大声地反问他,电话那边,一张老脸都臊红了。
  周副校长咬着牙,低声道:“你最好想清楚了。”
  “你才最好要想清楚。”祝青臣认真地说,“学生被霸凌,学校认真处理,将霸凌者开除记过,传出去不会不好听;学生被霸凌,学校息事宁人,传出去才会不好听。”
  “我这个学生是全年段第一、全市第一,未来的高考状元!他什么都没有做错,学校不要他,其他学校争着抢着要他过去读。这种事情传出去,才叫做不好听。”
  “您当时真的和我一起参加了新教师入职大会吗?您还记得我们一起宣誓过吗?您还记得誓词是什么吗?”
  “我的手机全程录音,如果您觉得是我错了的话,那我把录音发到网上去,让大家评判一下……”
  周副校长的承受能力实在是太差了,祝青臣才反问了他几l句话,还没说完,他就赶紧把电话挂了。
  然后贺父就收到了他的消息。
  【老贺,这件事情我帮不了你,你去找别人吧】
  贺父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祝青臣把手机收起来,转过头,陈和颂正担心地看着他:“老师,只要不让我留级就可以了,您没必要……”万一害得老师丢了工作怎么办?
  “不会。”祝青臣道,“我是签了合同的。”
  他们自己也知道,他们要求祝青臣做的事情见不得光,恨不得捂上一辈子,哪里还敢去惹祝青臣?
  万一惹急了祝青臣,他把事情说出去,祝青臣一个小老师,一带带一窝,把他们全端了也不一定。
  什么职场厚黑学、领导奉承学,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祝青臣才懒得管那些弯弯绕绕的。
  但陈和颂还是担心地看着他。
  没多久,段长和高老师也来了。
  他们两个住得比较远,今天又正好回家了一趟,匆匆赶过来,满头大汗。
  高老师问:“我孩子呢?”
  祝青臣连忙举起手:“在这里!”
  高老师冲上前,看看祝青臣和陈和颂:“怎么样?哪里受伤了?”
  高老师看了一眼陈和颂身上的淤青:“看给我孩子打的,疼不疼啊?”
  段长正跟霸凌者的家长交涉:“不行,这件事情没得商量,陈和颂取消留级,霸凌者道歉、赔偿、记大过、写保证书、进去蹲几l天,一样都不能少。”
  马上就有家长开始号丧:“我们家孩子还这么小,有你们这样做老师的吗?”
  高老师大步上前:“我们家孩子也这么小呢!私了也行,让我们把你们家孩子也揍一顿。”
  段长连忙扯了扯高老师的衣袖,示意他收一收:“都是老师,要走程序。”
  高老师撩起衣袖:“他妈的,我马上就退休了,管这么多呢!”
  “冷静,冷静。”
  另一边,贺父几l乎把通讯录都翻了一遍,实在是找不到能帮忙的人了。
  他也不得不认命,答应对面提出的一切要求。
  他也开始后悔了,要是当时没有让陈和颂留级,现在就不会这么麻烦了。
  陈和颂坐在沙发上,下午对他拳脚相加的几l个学生,包括贺屿,都站在他面前。
  他们双手交叠,放在身前,朝陈和颂鞠了九十度的躬,声音比蚊子还小。
  “对不起,陈和颂,我们错了,我们不该打你。”
  陈和颂知道,他们不是真心道歉的,只是迫于情势,不得不道歉。
  不过他也不在乎。
  随后,几l个学生被要求手写保证书和道歉信,段长也在填写给他们记大过的文件。
  严重警告处分的撤销期限是一年。他们现在已经是高二了,在接下来的一年里,他们只有遵纪守法,才有机会消除处分,否则他们将带着处分上大学,如果他们考得上大学的话。
  接下来一年,他们应该再也不敢去找陈和颂的麻烦了。
  从警察那里拿到了这件事情的处理结果,还拿到了监控视频,证明了陈和颂留级是出于霸凌者胁迫,祝青臣也有资格去跟学校叫板了。
  为了保险,祝青臣又拿了一份住校申请书,让贺父和陈母签字。
  至于起诉,需要的时间太长了,陈和颂暂时不考虑,他现在只想着高考。
  从头到尾,陈母都眼泪汪汪地看着陈和颂,但是陈和颂已经偏过头去,再也不看她了。
  做完这些事情,陈和颂就可以走了。
  那几l个学生也想走,却被警察拦了下来。
  “这边的文件也出来了,未成年人寻衅滋事、校园霸凌,拘留十五日处理。”
  “什么?”霸凌者们震惊,“不是已经记过了吗?”
  “那是学校的处理,这是警察局的处理。”
  “不是……”
  他们不约而同地怨恨起贺屿来。
  “我艹,都怪你,你非要打他干什么?我们和他本来就没有关系,还不都是为了你?”
  “一开始别让他留级不就行了?你发什么颠啊?傻逼。”
  贺屿目光阴沉,猛地抬起头,怒吼一声:“闭嘴!”
  祝青臣捂着陈和颂的耳朵,不再管这些人狗咬狗,带着他离开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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