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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骨仞(古代架空)——冷山就木

时间:2023-11-22 10:38:37  作者:冷山就木
  于是还是强撑着安抚道:“还好,什么梦也没有做,想必是睡得极沉了。”
  萧崇叙喉结无声地滚动两下,像是憋着什么最后又咽回了肚子里去,任谁也受不了这事屡次的发生,那日小九险些就断气在他的怀里。
  那冰凉的身子,摸起来悄无声息。
  自小九被不计其数的名贵药材唤起微弱的脉搏,萧崇叙睡在他的身侧都有好几次被噩梦惊醒。
  要探一探小九的鼻息,才能擦掉一头的冷汗复睡。
  萧崇叙原本想要说许多警告的话,像是往后切不可如此一意孤行,又或者做出来这种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的事之类的云云,可是到最后也只气闷地问了一句:“小九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刚一醒来,气短胸闷,浑身上下就没有几个地方舒服的小九谎话张口就来,诚恳回道:“没有。”只是他到底说两句话就又有些力不从心了,可看好不容易醒来又见天日,又见崇王,于是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被子,又看到崇王在自己旁边盖着一张薄毯,不由心下有几分微妙:“我不过多睡几日,殿下就这么怄起气来要和我分了被窝?”
  “我怕碰到你。”
  小九闻言寡白的嘴唇子一弯,还乐呵一笑:“瞧殿下说的,还想我是件什么瓷器似的,碰碰就要坏了。”
  这话说完,萧崇叙却是沉默了下来。
  小九还是未察,他现在手都抬不起来,只能动动眼珠子,转脑袋的力气,又有点儿疑心自己是回光返照还是怎么回事,这要是一闭眼明儿又睁不开了怎么算。
  萧崇叙看他在那里上眼皮碰下眼皮,显然是极其倦乏了,却还是不愿意合眼,而且嘴唇在那里咕哝,声音变得也有些微弱。
  他不由凑过去细听了一下,却听见小九强撑着还不愿意入睡,嘴里断断续续说着:“殿下……香我一口…香…一口。”
  “小九!你……”萧崇叙一时不知是羞是恼,又或者两者皆有。
  停了半晌儿,待小九彻底支撑不住,要跌入黑暗前一瞬,嘴上便感微微一热。
  萧崇叙看小九没什么血色的嘴唇勾起来一个弧度,看起来睡得很安详。
  小九闭上眼后来之后,睡到第二日傍晚又醒。
  那些千金难买的药材煮成的汤药到底没有打水漂,小九接后来几天清醒的时长越来越久。
  待能下床走路那一天,接连下的几日的大雪已经停了。
  因为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他们二人带在宫里也不怎么方便,萧崇叙便挑了个日子带着他的崇王妃回了崇王府里。
  在这些时日的交谈里,萧崇叙已经告知他等开春天气回暖带他回渡空山修养身体的事情。
  小九突知他这糟烂的身子骨竟然还有寿终正寝的转机,不由万分讶异。
  萧崇叙却将他脸上错愕的表情当作不喜,毕竟渡空山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虽然风景不错却没有民间热闹的一切,更没有些小摊小贩能卖小九喜爱的糖葫芦和糕点。
  “这件事没得商量,打春后我们就启程。”萧崇叙这样重重放下狠话。
  小九嗫嚅称是,而后趁崇王外出,立刻从小十一那里要回了自己表明死后希望能被烧成灰后骨灰能装进小香囊里,做一贴身香囊想要长伴崇王左右的遗书。
  寒冬腊月里,小九从宫里搬回来并没有自在很多,因外头温度极低,萧崇叙是严禁他外出的。
  好在无骨刃们潜入宫里不太方便,潜入崇王府却如入无人之境。
  于是时常还能陪小九逗乐解闷儿。
  无骨刃们经那夜之后,损失惨重,伤得伤残得残,小十三还有小十六皆陨在了那天夜里。
  到底是护送崇王回京有功,于是崇王连同裴卓裴远对他们自以为无人知晓的潜伏行动视若无睹。
  原本前日小九还因为屋里头地龙烧得太旺,感到闷热想要开窗透气看雪景而被进门来的萧崇叙打断阻止后有几分不悦。
  可今日在小九小心翼翼把那封遗书放在烛火上焚烧,想要销毁时,他竟被燃起来的烟尘呛住,足足咳了许久都未停歇。
  那声响恍若撕心裂肺,又好似要一口气仰过去的架势,惊得一干下人,请御医又是叫小厨房再补汤药的。
  小九这才终于黯然神伤地意识到,自己的身子骨果然和那纸糊得没什么区别了。
  开春前,梁孟惠宫变一事尘埃落定,一干人等被牵扯下马的牵扯下马,定罪的定罪,流放的流放,问斩的问斩。
  梁昱衍因被梁孟惠剔除局外,又因萧宸景不想落个赶尽杀绝的名声,于是格外开恩,让梁昱衍发配充军了。
  谁都知晓梁昱衍是个什么货色,那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草包少爷,怕是要连边疆都没走到,就要陨在途中。
  萧宸景这一“格外开恩”开的恩实在有限。
  想梁家一家几口也算是为大瀛尽过忠,如今落得个这样的下场也实在是令人唏嘘。
  小九的身体状况,在集坤宁宫那头包括崇王府之力的精心照料下,总算是好转了许多。
  朝事安定后,小九总被圈在一个屋里也不是办法,萧崇叙有时耐不住撩拨心软之下也会乘着铺满软辱的暖轿,带上数多汤婆子,带小九在京城中溜逛几下。
  崇王与崇王妃难得过上了一段和和美美的时光。
  这日萧崇叙从宫中回来,后头跟着一辆又拉满参药的马车。
  回来的时候,路上耽搁了一会,已经是有些晚了,纵使如此萧崇叙也照例捎带了些小玩意儿。
  而且前日因为小九想要外出,被他以近日风大,怕他再染风寒的由头拒绝后,小九便有几分闷闷不乐。
  “小九?”萧崇叙推开房门便出声叫道。
  可里头却并未有回应。
  萧崇叙以为小九睡着了,可是瞧瞧床头明亮的烛光又觉着是哪里不太对。
  待走上前去,掀开床帐,却见被子里鼓囊囊一团,被子掀开却是一条软枕。
  萧崇叙脑子当即“嗡”了一声,他转身立喝道:“裴卓!裴远!”
  原本在院子里守着的裴卓裴远应声而来,赶到门前,连声问:“王爷,怎么了?”
  萧崇叙冷笑一声:“怎么了?你们怎么守得人!?”
  裴远这时抬眼一看,屋中床榻上哪还有人,当即也是眼前一黑,心知,坏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俩半步都不敢离开这后院,没看见崇王妃的影子啊。”
  也是他们被这段时间安分守己的小九蒙蔽了,未曾想他还会再来这么一手。
  萧崇叙快走两步,走到了被厚重的窗帘遮盖住的窗口前,帘子一掀,便见两扇大敞的窗,窗外雪地上零星几个浅浅的印。
  这是走得急,连遮掩都忘了。
  萧崇叙心中闪过什么,在抬手一摸腰牌,发现腰牌果然不知什么时候被换了,一股恼意立即涌上心头。
  他早该想到的,今日是那梁昱衍流放边疆的日子。
  瘦得简直像是一只营养不良的猫崽子似得了。
  小九胸前携着蜷缩在他怀里的梁昱衍,感受到那么一点微弱的分量之后这样想。
  梁昱衍身上衣服破破烂烂,还有些伤,脸蛋儿上两颊的肉都瘦没了,徒留一双里头满是惊恐的猫眼儿,颜色却还是那么漂亮。
  这样的梁昱衍,即使是不死在去边疆的路上,怕也不会活得怎样好。
  小九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是十分着急的,纵马十里路,却还未见小十一的影子,不由开始感到几分焦灼。
  萧崇叙这时候估计已经发现他不在了,不知道多久就会追上来。
  而梁昱衍这时候却是终于回到了小九身边,闻到小九身上熟悉的气息,当即发出来细弱的哭声。
  小九听着总觉得不太对,好像此前小侯爷不是这样哭的,这像是被吓狠了,哭都不敢大声一样的哭法。
  他哭哭啼啼说着:“小九,我只有你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你要带我去哪里?”
  “没事……你带我去哪里,我都随你去……”
  “小九……你抱抱我,我冷……身上还疼……”
  天气还是冷的,梁昱衍流下来的热泪没一会便变得冰凉,风一吹脸上的嫩肉就生疼,他把脸埋在小九胸口哭。
  小九没什么闲心接话,只终于在雾蒙蒙的前方,看到了一道熟悉的影子,刚心下一松,却听身后响起重重马蹄声。
  万没有想到这样不巧,萧崇叙这时候赶了过来。
  小九一看如此,便立即扬鞭纵马朝小十一那里赶去。
  可他胯下那匹马到底是赶不上萧崇叙的马膘肥体壮,萧崇叙身下那匹汗血宝马扬蹄狂奔,很快便与小九齐头并进。
  甫一赶上,萧崇叙二话不说,抽剑就往前要将梁昱衍挑刺下来。
  小九猛地一惊,抽鞭挡了一下。
  萧崇叙恐怕是有所顾忌,怕伤了小九,未敢用力,而这一击不中后却还不罢休,一张脸上寒霜密布,是存了要杀了梁昱衍的心思。
  梁昱衍被吓得乱颤,越发往小九怀里缩。
  而这时候小十一也总算赶到,小九连忙便要将梁昱衍从身前扯出来。
  却没有想到梁昱衍在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小九是打算把自己交给别人的,他挣扎着搂着小九的腰不撒手,又涕泪俱下哀求起来:“求求你……求求你小九……别把我送给别人。”
  “小九!小九别这样对我……小九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此前在你在我身边数回求我,我都饶了……”
  “这回也请你饶了我吧……别把我给……”
  而原本一路沉默无声的小九这时却出声了,他对梁昱衍回道:“不饶。”
  他说:“我不饶你。”
  小九最后再看了梁昱衍那张惊骇不已又漫上绝望的脸一眼后,便狠狠一扯,将他彻底交给了小十一。
  小十一慌忙接过去,手刚拦上梁昱衍的肩头,萧崇叙却是再无顾忌,时雪剑银光一闪,一串热血便洒落在地。
  伴随着的还有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
  “啊啊啊啊!我的!我的眼睛!”
  小十一带着梁昱衍躲闪不及,萧崇叙那一剑伤到了梁昱衍的眼。
  “你!”小十一看梁昱衍如此惨状,心中哀恸,不由怒目圆睁,刚要对萧崇叙说什么,小九便重重一鞭子抽在了小十一的马屁股上。
  那马儿吃痛,立即扬蹄狂奔。
  萧崇叙看起来却并不甘心,还要上前再追,有股不杀了梁昱衍不愿罢休的架势。
  小九连忙去阻,扬声道:“小侯爷已废,莫要再追了!”
  说完,兴许是吃了风,小九重重咳嗽了两声。
  在小九的刻意阻挠下,小十一的马远去了。
  萧崇叙这时候终于慢下速度,来找小九算账。
  明日就是立春,地上雪还未化净,这夜天空中竟又飘起了雪花。
  小九被迫坐到了萧崇叙的马上,身上被一毛绒大氅盖住。
  只是那随着马儿颠簸,小九时而潮红闷哼出声的模样,叫人清楚地知晓,他恐怕不只是被迫坐到了马上这样简单。
  小九未曾想到十里路会这样漫长。
  裴卓和裴远在崇王府门前一直等着,却见他们家王爷从漫天大雪中御马而归。
  而他身前的崇王妃露着一张小脸,对着他们悻悻一笑,下马之时却不知怎么连站也站不稳了。
  翌日阳光明媚,金光洒雪。
  崇王妃昨夜闹了一通离家出走的把戏,夜里不知道是不是挨了罚,总之到日上三竿也没能起床。
  崇王半晌午从屋里出来,看起来脸色缓和不少,兴许昨夜小九没少说好话,又身体力行地给了不少好处。
  萧崇叙出门,转身又将门小心翼翼关上,像是怕惊扰到里头的人安睡。
  裴卓裴远立在院中,皆是眼观鼻鼻观心。
  崇王府院墙上趴了一排黑漆漆的不明物体。
  “那就是小九的相好?”
  “你上回没见吗?”
  “我刚回来啊,上回护送他回京城他脑袋跟个血葫芦似的,能看清什么……”
  “说来也是气宇轩昂,仪表堂堂……与我们首领…呸小九正相衬……”
  “哪呢……我上回也没瞧清,也让我瞧瞧…”
  这些窃窃私语的声音隐秘而微弱,可萧崇叙到底非比常人。
  就在萧崇叙快要走出院的时候,裴卓裴远却又看见他们王爷,莫名整了一下衣领,而后步调缓慢,背脊挺拔地又转回来了。
  就在这时,萧崇叙耳朵一动,又听到一道在这些七嘴八舌聊闲话的无骨刃中显得极其微弱的声音。
  “对了,小九不是叫我们今日来拿我们的原相吗,怎么……怎么到现在还没醒呢?”
  萧崇叙此时动作一顿,而后快步走出了崇王府的后院。
  萧崇叙过分自觉,到了天黑前才回来,这时候他发现崇王府的墙头上的那一排不明物体已经消失了。
  小九在屋里看起来半躺在床上,掀看着一本杂书,看见萧崇叙回来,便是笑弯了一双眼:“殿下回来啦。”
  外头冰雪融化,温度回暖。
  屋里头地龙还未停,隔着厚厚门帘,外头的人听到里头传来声响。
  “这事我可没那么轻易原谅你,我看小九已经大好,便没什么再耽搁的必要,我们过了明日就动身。”
  “好好好,都依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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